那个吻,紧紧的,狂霸的,不留一丝空隙,仿佛要用这个吻闷死所有人。
那一天,最后的结局。

叮当掩着唇,惶恐胆颤的逃掉,跑的时候,身后好像有毒蛇猛兽在追赶。

那种说法,好像心理根本承受不了冲击。

他可能会失去她。

他怀疑,那个交往之前的醉酒,她把他的话听进去多少?

可能,在她的心里,2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苦笑,甚至来不及愤怒。

江承宇的得意,她的惊恐,自己的无奈。

那天,唯一的感觉就是如此。

“我不想再跑来跑去,我就在这住一晚!”江承宇越过他,直接就走进他的家门。

他的冷淡,他的拒绝,好象对江承宇根本没有杀伤力。

他僵忤在门口,那种神态,分明是拒绝。

但是,对方拒绝懂yoo·。

江承宇道,“我要借住一晚,伯父已经答应。”

爸爸答应了?

又……为什么总是这么懦弱,为什么只是丝毫不征求他的意见?

他双侧的拳头,紧拽了一下。

“她同意的话,你应该住在江海路,而不是我的房子。”江海路是他的老家。

他的声音冷冷的拒绝。

他没有回头,因此,没有看见江承宇目光那里一闪而过的受伤。

一个微笑噙在了江承宇的唇角,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唐恩,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以现在的市价这里的房子少说也值六七百万吧!”

“是。”

他点头,起初不明他为何有此一问。

“你父母给你买的?”

“是。”

他僵僵的,马上知道紧接下来的话,一定不会太好听。

他必须承认,他的工作和在美国的几年积蓄却是买不起那么大的房子。

但是,江承宇倒没说太伤的话,只是轻描淡写的道:“既然这房子真正的大股东都不反对我住下,你有什么好抗议?!”

一句话,梗死唐恩所有的出路。

讨论结束。

江承宇象一只侵略性十足的野豹,推开一个卧室的房门,“晚上我就住这房间!”

这一间,是唐恩的房间,他的鼻子很灵敏,能轻易问到任何有唐恩气味的地方。

但是。

“随便你。”唐恩淡转身向楼上。

楼上有书房卧室有玻璃门,只要一锁门,就象两江两户一样,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在江承宇深邃墨黑的瞳眸,他上楼,关门落锁。

落完锁,他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背上,居然有涔涔冷汗。

他拿起电话,想拨给叮当,但是号码才拨出三位数,他又将电话机放回了原位。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主要的是,他不在的看到这一幕的叮当,心意会不会变。

头很痛,为这一片混乱。

他扶了一下额。

迷茫、失措。

……

一清早,他开门下楼,在楼下的更衣室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

“过来!”

坐在餐桌上的人,他的衬衣微微徜开,露出结实性格那的腹肌,他的眼睛全部都是红血丝,证明昨天晚上说的并不好。

“我赶时间。”唐恩没有走过去,他在鞋架上取下皮鞋套上。

一个借住的房客,没有权利命令他。

过去的几年,也许,他对江承宇真的太容易心软,才会纵容了他的占有欲。

“早上六点半,赶时间?”江承宇嗤笑了一声。

昨天晚上,一个楼上一个楼上,和他在一个空间里,虽然关了玻璃门,落了锁,但是,唐恩还是不安。

半夜他惊醒过好几次,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沉沉的盯着自己,总觉得承宇的气息无所不在。

他开门,正准备迈出脚步。

“陪我用早餐。”但是,身后的那道声音,又响起。

不了。

唐恩正想拒绝。

“我不想一个人。”

那道声音,隐藏着不甘愿的承认和一个人被留下的孤寂。

在权势的家庭出生的孩子,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从小到大,承宇一向是寂寞的。

很多人围绕他,服从着他,惧怕着他,都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真心喜欢他。

恩恩,有了你,我才不寂寞。

小时候,他一直这样说。

但是,长大了以后,承宇再也不会轻易这样言明。

他只会这样感叹。

因为承宇这也很少表露的情绪,唐恩有点不忍。

江承宇将自己一大早烤得金黄色的面包,向前推一尺的位置,冷硬的唇角漫不经心的说西式的早餐,你也该适应一下了。“就如同他的感情,他们的关系,即使唐恩如何难以下咽,也必须得适应。

原本有些许的不忍顿时消弥,唐恩改变主意,他走到厨房,从柜子上取下一直有堆蓄的泡面,泡上开水。

等待面泡开的几分钟,他的神情一直淡淡的。

两个人各裾一角。

江承宇若有所思的将手里的面包一条一条的撕下入口,此刻的他,摸不清唐恩的想法。

泡面开了。

唐恩坐到沙上,不和任何人说话,他沉默着径自吃完自己面前的泡面,起身收拾干净,然后继续走向门口走去,准备上班。

“你什么意思?”江承宇也猛地起身,已经有按捺不住的恼怒。

唐恩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却一字一顿的问:

“你还不懂吗?”

懂什么?该懂什么?

江承宇凶猛的盯凝着他的背影,然后,阴鸷的目光转向自己身前的那蓝面包。

刚才,他让唐恩习惯西式早餐,他准备把他带回美国……不管是用拖还是用扛!

但是……

他宁可吃泡面!

如果说那个女人是中式早餐,而他是西式早餐,那么现在唐恩的答案是什么?

他宁可一个人!

江承宇额冒青筋。

唐恩是骨子里很固执的一个人。

那种固执,每次都令他恼怒、令他不安。

“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不轻也不重。

唐恩走了,不再等他的答案。

江承宇却开始抖。

【不是想有个了断?晚上12点,来我别墅。】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唐恩收到承宇的短信。

犹豫不过一秒。

他还是在单位待到很晚,然后直接赴约。

子夜,整间别墅在月光的笼罩下,很安静,阴沉沉的。

大门,没有关,他直接入内。

江承宇正坐在吧台上,独自饮酒,他一双黑眸像黑曜石一样酷冷、暗沉如夜,月光镶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散着耀眼的王者光芒。

“你欠我很多。”他甚至还没有靠近,承宇不用回头,已经知道他的提早到来。

抿着唇,唐恩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欠承宇的是这世间唯一还不起的东西。

“记得你一年级的时候,被六年级的学生欺负的事情吗?”承宇的唇角还是抿得很紧,形成一条最冷硬的直线。

记得。

他点点头,“我被几名六年级的学生拦路敲诈,被抢走了零钱,还被他们打了一顿。”他小时候很容易被人欺负,长大了,也没有改善太多。

也许是个性太淡,并不强势的关系吧。

后来,事情闹大,这群学生都被退学了。

但是,“你知道事情怎么闹大的吗?”承宇冷冷一笑。

这……

当时刚好暑假,他并不清楚。

唐恩摇头。

“我私下一个人单挑他们六个人。”承宇无所谓的冷笑,“当时我求我爸爸爸出面惩治那些学生,但是他说,小孩子的打打闹闹不要当太真。”说到底,就是懒得帮。

惊愕在唐恩眼眸一闪而过。

当时承宇求过他父亲?而且他不过小学二年级,去单挑人高马大的六年级干什么?而且还是六个坏学生!

他……

唐恩忆起了那个暑假,江承宇都躲着他,偶尔有几次他去找他,也总是被别扭的拒之门外。

原来他是受了伤,而且不轻。

怪不得,后来那几个学生会被校方毫不犹豫的退学。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承宇是个疯子,但是!”江承宇霍然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唐恩,低嘠的嗓子像在压制奔腾的情绪,“你知道你被人打伤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

唐恩一谔,本能的退后。

接下的话,他真的自己不想听。

“心窝象被人活生生狠狠划开,会淌血一样!”但是,承宇不容他不听。

“和收到你的信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不要说!

来不及制止,唐恩最不想听的话,已经被承宇执着袒露。

“会好起来的,承宇。”无视心房的颤抖,他只能面无表情的安慰着。

他们都会好起来的。

若干年后,云淡风轻了,也许还可以成为朋友。

但是,他的话,在承宇的耳里,就是一个笑话。

从有记忆开始,他的身边就跟着唐恩,唐恩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不自在,他就会暴躁,别人敢伤害唐恩分毫,杀人放火他都在所不惜这样的感情,会好起来?会治愈。

“唐恩,除了你……”江承宇伸出手,想碰触唐恩的脸颊,却被他淡淡避开。

“还会有别人!”唐恩暗示。

还会有别人,总有一个人和他相同的圈内人会替代他。

“不!除了你,没有别人!”

但是,唇角很固执。

他正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除了你,我没碰过别人!”第一次放下尊严,他承认自己的失败,“我碰不了,也不想碰,我更怕我碰了以后,你会离我更远……”

唐恩一震。

在美国的时候,每次他想生那种关系,他都抗拒的厉害,有一次两个人差点打起来,承宇失去耐心,暴戾的朝他吼:“你以为我没有你就不行!我告诉,唐恩,我现在就去找一大打愿意陪我上床的男人!”

那句话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承宇不再强上他的床,也总是早出晚归。

他知道,承宇其实是个**很强的男人,他很容易就能找到条件相当好的其他情人。

特别是在美国这样的环境。

他从来不觉得,他会是开玩笑。

甚至此后,更长的一段日子,他甚至会怕承宇感染到艾滋。

但是,他却说,他只有他一个人。

从始至终。

唐恩沉默了。

“还是想走?”江承宇身体亲昵的紧贴着他,狂霸的目光盯凝着他,一刻也不离开他面部一丝一毫的表情。

唐恩低眸,许久许久才艰难的蹦出三个字:

“对、不、起。”

说出对不起的同时,他的身体也退离一步。

一切,该结束了。

江承宇还是一动不动的盯凝着他,但是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颓然。

空气象琴弦,紧绷着,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崩断。

最后,江承宇别开了眼。

“留下过最后一夜吧……然后,我放你走……”他缓慢的闭上眼睛,好像不想让痛苦凝聚。

“我、不……”

我,不行。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承宇睁开眼睛,黑幽幽的眸底藏着情路执着过的伤痕。

莫名的,唐恩的心房一窒。

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江承宇将一个酒杯放在他的掌心,“喝了这杯酒,我在二楼左面第三个房间等你。”

搁下酒,头也不回,江承宇不让唐恩看到他的情绪。

望着自己手上的那杯酒,迟疑了数分钟以后,

唐恩终于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红色的液体,一入喉,麻麻、热热的感觉,就窜上身体。

果然。

唐恩苦笑。

果然,那杯酒里,有药。

他将杯子放在一旁。

好吧,就这样吧,给承宇一夜,来自药物,心甘情愿的一夜。

把所有的一切,在今晚了断。

他慢慢的步上楼梯。

一步、一步,每一次迈进,都听到自己沉重的脚步声。

承宇的药,下得很恰到好处,不轻不重,被控制着他,心跳越来越失律,身体越来越燥热。

向左拐。

第三个房间。

他深呼吸一口气。

·jneT推开房门。

整个房间,黑黑的,他正想开灯,一道黑影已经扑倒了他。

“啪”的一声,房门自动反锁了。

当他被“热烈”扑倒的那一瞬间,唐恩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气味不同,体重不同,身体的结构更不同。

对方在他身上娇喘着,挣扎着,饥渴着。

对方的唇快要印上他的唇的时候,他急忙避开。

一切脱离原本即定的轨道。

就着朦胧的月光,他看清楚趴在他身上的女人。

果然。

是姜瑜心。

他的身体还是很烫,需要被什么解救一样的烫,但是,心房,瞬间就象掉入了寒窟一样。

寒不见底。

承宇,出卖了他!……

难道这就是承宇要的?

一丝勇无止尽的痛苦,让他苦涩的闭上眼睛。

“死变态,你走开!”

脸上都是一滴一滴的水珠。

那些水珠不是来自他。

他第一次看见姜瑜心哭,那个骄傲到近似无礼的女人,却再也无法维系住她的傲慢。

她一边厌恶的嚷着让他走开,一边又情难自禁将自己火烧火僚一般的身体往他身上挨。

彼此,都是彼此身体的解药。

看得出来,江承宇给她上了很重很重的药量。

在药物的控制下,他和姜瑜心很快就会,如同火与火碰撞在了一起。

他全身燎烧,完全喘不过气来。

但是,这种情动根本不是自内心。

他喘着气,闭着眼睛,一次一次努力把自己的心情放平,不让药物在身体里乱窜,把他控制。

他将姜瑜心推开。

他将自己的额头抵着墙壁,企图靠那些许冰凉的力量,清醒过来。

但是,不行。

他甚至不敢吼,不敢多喘一口气。

不行,他不能让血液循环剧烈!

显然,姜瑜心并没有他这么强的意志。

也许该说,姜瑜心并没有他那么幸运,她身上的药物,不是一点点而已。

姜瑜心又将他扑倒,红唇在他的脖子上乱啃一气。

那种啃法,不是象叮当那种调皮,那种情动,而是完全象狮子一样掠夺性的啃法。

突然,他忆起十八岁的那一夜。

他也是被下了药物,江承宇也是如此渴望的……

以前是男人,现在是女人?唐恩的人生,就悲惨到丝毫不由自己选择?!

他上衣的纽扣几乎快被解尽,纤细却如火炭一样灼热的手臂在他胸膛里乱窜着,点火着。

因为这些碰触,快要作呕的感觉,却上喉间。

但是,他却不能动。

因为擅自妄动,下一秒,不是挣脱,而是沦陷。

“我是你口中的死变态。”一字一顿,他平静的说着。

果然,那个意乱情迷到把他当成解药的女人,整个人怔了一下。

但是,清醒好象只有一秒而已。

姜瑜心又朝他贴近。

或者该说,她的手,已经急迫的快要探向他的双腿间。

从喝下那杯酒开始,他的某个部位,已经一直早是“昂然站立”的姿态。

“我是你口中的死变态。”他抓住姜瑜心的手,将声音稍微扬高些许。

痛苦的认知。

冰和火两种矛盾,在他胸口碰撞。

被个·男人宠着爱着的他,就是个变态。

这回,他的声音终于拉回对方一点点理智。

姜瑜心娇喘着,倔强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掉,她的脸颊一片异常艳丽的风景,她全身痛苦到居然只能靠死死掐住自己,才能不再次扑向他。

见她已经有点平静下来,他一口一口呼吸着,站起来与她拉开安全距离。

姜瑜心跌跌撞撞奔向衣橱,慌乱的将整个抽屉都拉了出来。

她颤抖着手,举起抽屉里的一把剪刀。

只有这个办法了!

通过疼痛,抑制住药物。

“不用这么麻烦!”

他制止。

这样伤害自己,根本不是办法。

他快的操起卧室里唯一一张矮凳,朝阳台上的落地窗砸去。

“哗啦”

“啪啦”

这样剧烈的动作,让唐恩的血液循环更加加,药物腾腾烧向他的全身。

他眼里都是火焰,他快被烧死了!

玻璃碎成一片又一片的声音。

听到异动,走廊里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

江承宇一直在隔壁。

此时,音乐刚好走到最激烈的节奏。

象千军万马在奔腾、狂嚣。

象呆板对命运服输,不对命运妥协!

他阴鸷的将自己笼罩在阴影里。

他是,亲手送最爱的人……

因为,他要的是一生,而不是一夜!

不能嫉妒,不能嫉妒,绝不能!

今夜以后,唐恩就会知道,女人没什么了不起,和女人(做)爱一样会恶心,一样会索然无味。

这样,他就会留下来。

永远,永远留在他身边。

他咬紧牙关,双侧的拳头,紧得已经泛白。

音乐的奔腾,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听到,待会儿隔壁房间,那令他会抓疯的男女(呻)吟声。

他怕自己不能忍受,怕自己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原来,以前一直以为自己能忍,是错误。

对!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等那个女人生下唐恩的孩子以后,他就宰了她!

“啪”的一声,他用遥控关掉音乐。

现在,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不能再听下去。

唐恩总是说他唳气,总是说他暴躁,但是只要唐恩喜欢,他会改。

安静就安静着吧,有那些声音就那些声音吧,唐恩就象他自己身体里的某一个部位一样,无论他做错什么,无论他如何对待自己,不用原谅与否,只要接纳。

但是,他听到了隔壁玻璃碎地的声音。

腾得睁开眼睛,心底莫名的漫过一丝惊慌。

一股不详的预兆。

就酸被他下了药,但是隔壁的男女,不应该如此激烈。

江承宇奔了出去,当机立断,马上开锁。

门一推开,那个女人拼命想闯出去。

他毫无怜香惜玉,狠辣的一个巴掌重重的挥过去。

别挡他的路!

然后,他听到一声巨响。

那声巨响,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摔倒。

而是唐恩跳了下去。

就这样,沉着、义无返顾的跳了下去。

该死,这里是二楼!

“不要!”他大吼。

肝胆、惧裂。

不要、不要、不要!

恐惧瞬间就折磨着他,摧残着他,几乎快要逼疯他。

唐恩出事的话,他也活不下去了!

同样,没有丝毫考虑。

或者该说根本失去理智。

唐恩跳下的位置,他也跃了下去。

“扑通”一声巨响。

他掉入了别墅的游泳池。

幸好幸好!

手脚利落的跃动,他在水池里找了一圈,然后浮了上来。

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睛。

唐恩,他在用很冷很冷的目光,看着他。

但是,江承宇却觉得塌心了。

“还好吧neT?”游泳池里,对着唐恩冷漠的目光,他甚至笑出声音。

那种笑,很爽朗,拨开云雾的爽朗。

但是唐恩转身,不理他,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就想爬上岸。

“唐恩!”他扣住他的手腕。

“走开!”唐恩呵斥他,语气充满厌恶。

但是,他不怕,因为,他庆幸。

转过他,江承宇同样用那有一日的狂霸、不留一丝空隙的方式,激吻着他。

抗拒,甚至不到一秒。

唐恩马上回吻他。

甚至比他还要激动。

游泳池里,舌与舌激烈的纠结着,彼此狂吻着,身体热烈的贴在一起,温度足以让冰冷的池水也沸腾。

唐恩很难受,这种热情,就是解脱。

承宇知道,这都是他种的因。

所以,这个果,他自己承受。

他喘着气,眸底写满能烧毁一切的**,“恩恩,我抱你去房间先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怕他感冒了幸好,恩恩没有和那个女人……

明明一切都是他主导,但是现在狂喜着的人,也是他。

该死!现在此时此刻,不是洗澡换衣服,而是他很想对恩恩就地正法。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做出这样的行为,明天以后,恩恩不会再见他。

恩恩从来就是个很保守的男人。

但是,他现在的双唇被恩恩吻得红肿,他的恩恩,眼神昏胧,哪还有半点保守的样子?!

他笑了。

噙在他嘴边的笑,继续延长。

“恩恩,我会对你好……”

自很早之前,唐恩就再也不许他喊他恩恩。

他知道,唐恩在疏远他。

所以,恩恩,恩恩,恩恩,今晚亲热的时候,他要喊个彻底。

明天天亮以后,他再听话的喊回他唐恩。

“是不是很难受?”他心疼的抚着唐恩满目的红潮。

都是他的错。

明明池水那么冰,但是恩恩的温度却灼人的厉害。

唐恩抿着唇,就是不回答他。

那个固执,那个冷漠,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疯狂的爱。

“恩恩,今晚我让你坐在上面。”他还在笑,承诺,“随你怎么折腾,我不会叫痛。”

别人都说,那个世界里,“攻”与“受”,早就是注定好的。

但是,如果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攻”与“受”的区别。

全世界,只有唐恩一个人可以。

但是,显然,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了。

“滚开!”

他被人重重又推回了水池。

等呛了好几口池水,等他再冒出头时,只看到唐恩的背影。

决绝的背影。

被药物控制着的唐恩,是如此的不舒服,但是

他还是不要他。

突然,江承宇终于感觉到池水的冰度。

客户问她,搞定唐恩没有?

她回答,是。

于是,她拿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照片给他们。

她和唐恩的拥吻,她挑逗下的唐恩,还有,唐恩在脸红。

那些照片,她看着回呆。

结果,客户却大雷霆。

也对,如果她是客户的话,一百万换这些白痴照片,她也会想砍人。

叮当,拜托,有点职业道德,别让大家为难。

为难?她为难谁了?!

介绍人为难,带她出道的师傅为难,这个圈子为难,她的朋友们更很为难。

她这样的行径很差劲,让所有人为难。

包括那些原本对她心生嫉妒的同行,都生怕她辱没了这个圈子。

当初这个案件,报酬丰厚,她可是抢破头才抢过来。

但是,千算万算算不到,她要害的人居然会是他。

签了和约,收了别人一百万,但是一直拖延的行为,已经是骗子中最令人鄙夷的无赖。

这几年,她靠什么撑着?一切,都靠自己!

她不相信别人,即使交往了八年的男友,她也时刻提防着。

除了自·己,她谁也不相信,所以,现在她连自己都要丢弃?!

不!

她的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

她知道,让她放弃自己,这不可能。

回到餐餐没有着落的过去,而且照样得接受唐恩鄙夷的目光,甚至还换得“活该”两个字。

她何苦?

一饭之恩,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前程。

但是,为什么,她他的心,心情就是烦躁、烦躁、烦躁。

“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她紧张的抓紧背包。

出来的人,真的是唐恩!

现在已经12点多,守了很久的她,差点以为他不会回家了。

紧张紧张紧张。

那天,她就这样跑了,不知道他会怎样想她?那天,她自己的行为也不受控制,就是很怕。

怕那个背影象蛇一样的男人,更怕唐恩脸上那带点淡漠却脆弱的表情,更怕……

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可能更怕尴尬吧?!怕以后的不知所对吧!

可是,她和唐恩可能还会有以后吗?!

真是天大笑话。

“唐恩!”窜到他面前,她对他露齿微笑。

唐恩最喜欢这样阳光的笑容,只要露出梨涡,笑得和那个安子茗一模一样就可以了。

但是,他却没有象过去一样,对她微微笑,对她说:“叮当,你好。”

他只是踉跄了一下。

“唐……恩……”她这才注意到,他全身湿漉漉的,脸色很苍白,就象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怎么了?被人打劫了?被人推下湖?

“你怎么了?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冷不冷?”她连声追问,情急之下,居然脱下自己的外套,急忙罩在他身上。

可恶,已经四月了,她身上不再带围巾了!

幸好她的目测结果,他并没有什么表皮伤痕,她急忙想用手搓热他。

她的手却刚一碰到他的手臂,唐恩马上象触电般,急闪躲。

但是,就是那轻微的一碰,她已经触摸到他的肌肤相当烫人。

温度可疑到象在高烧。

而且,他的脸色很不对劲,整个眼瞳没有焦距。

这种恍惚,她见过很多,酒吧里k了粉的人,通常都是这种怪怪的眼神。

今天的他,太不对劲了。

但是,又哪不对劲?他明明不象酒吧里的男人一样,吃了药就乱叫乱吼乱跳,他还是乖乖的,甚至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默。

擦擦他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冷汗,他的头脖子甚至全部是湿的。

叮当很担心就算现在没有病,明天他也会生病。

唐恩又躲开了她的指尖,不让她碰触他。

她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今天唐恩没对她笑,那种总是温温的、干净、清澈的微笑。而且,他回到家,却不知道怎么进门,行为很迟钝,好象把自己锁在自己的空间了,谁也不认识了一样。

“唐恩,我是丁丁。”他从来没有喊过她丁丁,即使她卢他很久。这两个字好象就和“达令”“亲爱的”程度一样,他扬扬唇,总是无法亲密的喊出口。

他是一个很腼腆的男人。

她知道,他以后会这样喊她。

等他们再熟一点,等他们结婚以后。

但是,她同样知道,她等不到这一天。

这一次,他听到她的声音了,抬眸,终于认清楚她,然后出声音:“叮当,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那种声音,明明很淡,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却令她心房酸酸的。

“但是,怎么办?……今天我很糟糕……你能不能先回去?”说完这句话,他象生病了一样,深喘了一大口气。

现在,他这模样,让她回去?

她怔怔的。

“我头很痛,没办法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叫车吧。”他的语气淡淡的,象是拒绝。

但是,她却有种直觉,他在闪避什么。

唐恩一向是很有风度和体贴的男人,从交往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让她独自回家。

他朝口袋里摸钥匙,摸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然后,他的动作有点烦躁起来。

她想帮他,手还没有碰到他的口袋。

“你快走!”他的语气也有点恶声起来。

“j唐恩……”她已经看出了什么不对劲。

她不能走。

她的手刚搭上他的肩膀,他又象触电了一样,急急忙忙闪开。

然后,他的喘气,又粗重了几下。

真的很不对劲。

“唐恩,我又看鬼片了,我很害怕。”于是,她试探,“晚上我一个人睡不着,我们一起睡,可以?”

果然,他马上说,“不行!”

然后,他找到了钥匙,急急忙忙就想把她关在门外。

呃,他的态度真的很象拒绝。

连她都要怀疑了。

快要关上门时,他看到她空白的表情。

一窒。

他并不想今日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叮当,我只是不舒服,我明天再找你,行吗?”那种声音又不象拒绝,更象哀求。

求她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脚迈了进来,阻止他关门。

“我怕鬼,一个人不敢回家。”她斩钉截铁。

现在,他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送她回家。

“今天晚上,我可能比鬼更可怕。”他苦笑,暗示她。

“我不怕,唐恩,我不怕!”她摇头,比他更坚定。

一鼓作气,她已经推门进去。

她告诉自己,这种行为不是担心他,只是乘他病,要他命。

今天晚上,唐恩很显然就是磕了药。

一切,就象天助她一般。

她没有道理,也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她挤了进来,正视他,然后有个意外的现。

唐恩的眼眸里有一团火,一团在燃烧的火。

磕药是这样的吗?他……到底怎么了?

“你去二楼睡,把门锁起来!”见她坚持,唐恩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匆匆的扔下她,一个人进入浴室。

他低着头,用迟钝的手指,把衣扣解开,脱掉几乎被汗浸湿的衣服和裤子,然后扭开冷水的开关。他必须需要很多冷水,让自己冷静。

被留下一个人的她,一脸的不解。

他……到底怎么了?

她怎么有种错觉,唐恩看她的那一眼,很复杂,好象……很想对她那个……

那个……男友硬逼起来,她就会踹人的那个……

听说,第一次的话,男人将那个东西放到女人身上的时候,女人会痛得惨叫。

听说,有些小姐接客,因为客人动粗,她们事后会被送到医院,下面都要去缝好几针。

所以,那种事情代表粗暴,想想,就觉得恐怖。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步入他的卧室。

按照雇主的约定,她脱鞋利落的爬上唐恩的床,将针孔摄像头装在吊灯上。

然后,几秒的时间不到,她看到无线电启动的信号一闪一闪,然后结束。

耐心的,她等待着,等待那条笨鱼慢慢的游向自己。

等了许久。

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没完没了的水声。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他想干嘛?

不要命了?

明明她不急,却还是敲他的浴门,更是情急之下,居然推了进来。

唐恩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表情有丝难熬。

他整个人一丝不挂的站在淋浴头下面,居然没有现,她闯了进来。

她咽咽喉咙。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但是,她就是看到了他的那个东西。

整个坚韧、嚣挺的昂立着,让她怎么去忽略?

所以,唐恩被人下得是那种下流的药?

她应该出去,应该马上出去!

但是,她却注意到,打在他身上的水,丝毫没有热气,整个浴室寒到冻人。

他在洗冷水澡?

是不是疯了?虽然现在已经四月,但是任他再这样淋下去,明天他起得了床,她就跟他姓唐!

抽过一条浴巾,她快步上前,利落的关掉水龙头开关,怕他冻着,急忙用浴巾包住他的肩膀。

但是,她马上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这个角度,她能把他的下身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下面,反而因为工作的关系,这种东西对她并不陌生,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包括男朋友。

男人的下身,给她唯一的感觉就是很脏。

黑不拉叽的,弯弯的一大条,象驮油腻腻的肥肠。

但是,唐恩的“东西”很干净,被柔软的毛包围着,它的颜色是红润的,丝毫没有暗沉,更没有任何多余的皮肉包裹着。

很好看。

她不禁,全身一颤。

脸,居然有点红红的。

他迟钝了一下,但是,还是马上用毛巾围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你……”

yoo“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他看了她几秒,终于低下头,去吻她。

没有了冷水,身体很快又热了起来。

他的吻里,充满挣扎,想要推开她,又情不自禁拥抱她。

今晚,是最好的时机,明天以后,唐恩的世界里,不会再有小叮当这个骗子。

环住他的脖子,她也深深的去回吻他。

他下身围着的那条浴巾掉了下来,袒露出药物控制下,那活活憋屈了一晚的**。

“不行,你快点上楼!”他挣扎。

但是,她的唇却跟了上来,再次吻住他,舌再次纠结住他。

他崩溃了。

抱住叮当,唐恩向卧室走去。

很好,他上当了。

唐恩的一丝不挂,都被拍摄了进去。

莫名的,叮当的眼角有了一颗斗大的眼泪。

那个律师答应过她,除了他本人,这部录象带和随机抓拍的照片,不会被任何人看到。

那个律师是安子茗的丈夫,她躲在暗处亲眼见过,对方有多疼爱自己的妻子。所以,他不会伤害妻子的朋友,对吗?

她知道,这种天真,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但是,她有她的生活,她有她的任务。

唐恩把她放在床上,动上开始解她的衣服,双手很笨拙很笨拙。

“叮当……你、你……愿意吗?”把她的衣服都解开了,他才想起来,带点结巴的问。

很紧张。

很紧张。

失律的,是他的心跳声。

她挪一下位置,那个位置,刚好拍不到她的脸,而她的身体,刚好被他挡着。

“我愿意。”她微微一笑。

鼻子,又莫名其妙在酸。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

但是,她的鼻子很酸。

唐恩微微朝她逼进,但是,却又矛盾的将自己移开。

“不可以!”体内,又被一股理智占领。

不可以就这样占有她。

她是他想携手一生的人,不可以生的这么草率。

但是,身体,真的很热。

他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

刚才坐在出租车里回来的时候,他甚至燥热到有个傻念头,随便找个人好了。

但是,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为什么不可以?”,带着诱惑的问。

然后,从后面抱住他。

“我……”很脏。

今晚,他差一点就和姜瑜心那个,甚至江承宇在游池做出提议的时候,他是有感觉的。

这样的自己,让他觉得很脏。

“那天,你应该看到我们了?”他轻声问。

她怔住了,下意识看看天花板。

“我是他的情人。”对她承认,他真的很艰难。

“别说了。”她僵硬的笑。

但是。

“叮当,我不知道交往的前一夜,你听进去多少。但是,那天你没有看错,我和一个男人维持不正当的关系,长达十年。”很多事情,他不想骗她。

“别说……”拜托,有摄像头而且有音频功能。

“不!我想和你说清楚。”每一件事,他都要和她说清楚,这样,她才能正确考虑,要不要后悔,要不要现在走开。

他从两个人小时候说起,然后再说起他的父亲。

小时候,他和承宇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一起上学,一起下课,他们什么事都在一起,什么事都不分开,就连睡觉,不是他睡在承宇旁边,就是承宇在他房里过夜。

他以为,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死党,就是形容他们。

但是,后来,有一年,有一次,他去找承宇补习。

“恩恩,我给你看样东西。”承宇把他带到他父亲的房间里,然后两个人一起藏在柜子里。

他懵懵懂懂的,基本承宇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好。

有人开门,有人关门,有人脱衣服的声音。

于是,承宇拉开一条缝给他看。

他的眼睛睁大,再睁大。

他看到两条光溜溜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扭曲,被压着的那个人,痛苦的呻吟着,求饶着。

他呆住了。

因为,那个“痛苦”着的人,是他的父亲。

在他心里,尊敬无比的父亲。

那个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基本的有些事情,还是能懂。

“恩恩,我们要不要也学学他们?”承宇凑过来,在他耳边问,他的表情,好象准备带他做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他吓得从衣橱里滚了出来。

那次以后,他和父亲都离开了大院子。

……

“别说了,唐恩。”叮当还在制止他。

但是,他淡淡摇头。

一点一点揭开自己的伤疤。

“我一直声援承宇,但是,他还是会一直找过来,不过我们都还算相安无事,他再也没有提过那个提议。我疏于提防,天真的以为,那时候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好奇的话而已……直到18岁那年,那一天……

他说到自己被药物控制到全身无力,被江承宇得逞,然后再说到母亲需要换肾时,她再次伸手拉下他的脖子,重重的吻上他,制止住他接下来所有的话。

不要说了……那十年,她不想听。

为什么,她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她的心,也跟着很痛很痛。

他怔了一下,被她带着,又身子重新向大床,俯了下来。

他逼进、退开、再逼进、再退开,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直到崩溃。

不光是身体,还有情感。

他告诉了她这些,但是,她居然不会象姜瑜心一样,骂他是变态,而是用那种很疼惜的眼神看着她。

他埋下头,笨拙、青涩的在她的乳沟的位置乱窜,眼眶有点潮湿。

她很暖,身体真的很暖。

但是他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

特别因为药物,因为感动,他现在脑子很混乱,整个人很迟钝。

只是,在她胸部位置乱窜的感觉,让他整个人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好象窒息、快要中暑的夏日,吃了一杯冰淇淋那么舒畅。

看出自己能令他舒服,她挣扎着。

不安全,这样真不安全。

她伸出手,解开了自己内衣的后扣。

他马上跟着本能,埋了进来,含住她粉色的蕾心。

她颤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陌生,明明他一点技巧也没有,只会笨笨轻轻吸吮,但·y·是为什么却象电流一样,酥麻的电上她的全身。

她盯着天花板,让自己放空。

他一直在吸吮着她,从左面到右面。

笨死了!

她又觉得自己眼睛红红的,她急忙闭上,不让他看出情绪。

但是,就是那闭上眼睛,那脑袋的一片空白,她的腿被轻轻分开,一股尖锐的疼痛,漫天席来。

她大吃一惊,她太低估男人了,这种事,不用学,不用较,跟着本能就可以。

唐恩居然进去了,虽然才一点点。

出去!好痛!

她痛得眼泪直飙。

今晚她太恍惚,太失策,居然被他……

这本生意,她赔大了!

该死的摄像头!

这时候,她居然不是急着推他出去,而只是注意到这点。

她艰难的挪动了一下,位置一动,他又进去一点,她痛得眼泪又狂飙。

“痛!痛!痛!”她不想这么丢脸,但是真的很痛。

她痛得眼泪又纷纷掉落。

唐恩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再前进。

她是处*女。

即使再单纯如他,也知道自己碰了什么。

没有一个女人会在有经历以后,还痛成这样。

而且,进来的整个过程,她太紧,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她为什么骗他?

现在,他没有时间问。

他应该把握住机会,跟着**冲进去,冲破她最后一层阻碍,她就不会那么痛了。

但是,看到她痛成那样。

他不忍。

不管身体狂嚣的抗议,他退出来一点,“啪”的一声,先熄了上面的吊灯。

他已经看出她的不自在。

还有,她现在真的很痛,好象痛到想砍人!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

“唐恩。”黑暗里,她喊他。

想和他商量,可不可以不要做?

“恩。”他应了一声。

别这么喊他,他难受。

她的声音太美,他情不自禁,身体又向前挪移了一点点。

她痛得又咧齿。

痛痛痛。

她痛到惨无人道,痛到忍无可忍。

但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在此时放弃,更何况唐恩药力未散。

怕她会痛晕过去,他尽力忍耐着,又冲进一点点,有点触到那层膜了……

“啊……”她痛得声音已经在颤抖。

她能感觉到他很温柔,但是,真的,她被人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过,这种感觉好象活生生被人撕开一样。

“唐恩,不要……”

泪眼里,黑暗里,她痛得摸向他的脸颊,他的耳垂。

“砰”

房间里,没有声音了。

然后,一分钟后。

传来她熟稔的嘤咛声。

清晨,潋光进窗,爬进屋里,洒在床塌。

唐恩的生理时钟一向准时,七点,他已经醒过来。

只是见到臂弯上的她,眉睫下那层淡淡的阴影,他马上僵着身子,不敢随便乱动,生怕会吵醒她。

昨晚,一定够她受得吧……

对昨晚的记忆,他有点混乱,清晰只停留在刚进入她身体时那种紧窒感一刻,然后接yoo着?片刻混乱……他们好象很……放得开……

也许是药物的关系,他太混乱了。

他的头很痛,下面却居然坚挺着,一点餍足的感觉也没有。

八点三十分。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又停。

应该是单位的同事见他迟到,打电话过来询问要不要帮他签到。

他向床头边的电话,伸了一下僵到麻的手臂。

他该打个电话到单位请假。

但是,压着他手臂的她,因为他的动作,在他怀里不舒服的拧眉,出不安的嘤咛。

他收回手臂,用手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背,安抚她。

果然,在他怀里的女人,舒眉,又沉沉睡去。

他不再乱动,看着她,唇角微微的上扬,掌依然轻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很缓慢,很轻柔。

……

好舒服。

好象有一双温柔的手,在她的背部来回轻微安抚,而她,从来没有在谁身上得到过这种怜惜、疼爱。

就象做梦一样,不,她现在就是在做着梦。

她梦见,和一个男人一起包饺子,然后他们窝在一起,一起过年一起度过寒冬,他们一起吃饭,他们一起睡觉,他们一起逛街,他们一起欢笑,他们一起每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

然后,这个男人也会用那么温柔的手,抚摩着她。

但是,她叹气。

因为,这只是梦而已。

淡淡的,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侵入她的心废。

她睡饱了,睁开眼睛。

她的喉咙有点痛,不是因为后来的“漏*点”,而是他刚刚进入她时,她痛到惨叫,些许伤了喉间。

窗台上,一朵含苞小花,白嫩的,蕊黄带蜜的,无声绽放。

那花,是她种在他的窗台。

她枕在一个舒服的怀抱里,她侧过身,再次抬。

而身边的他,呼吸沉稳,似已经等着她太久,也一同再次沉沉睡去。

其实,天还没亮时,她就应该离开。

任务,已经完成了。

但是,她却将自己枕在他的臂弯,享受这刻的宁静,假装还有未来。

是最后一次,贪恋了他的怀抱……

她轻微动了一下。

覆在她全裸背上的手,马上温柔的上下抚着她。

这种抚摩,不带着任何**。

暖了她的心,酸了她的鼻。

听到她的呼吸有点变化,唐恩马上睁开眼睛。

“醒了?”他对她尽量挤出最自然的微笑。

她看了一下身后的闹钟,怔怔的问,“十二点了……你不用去上班?”

今天不是双休日。

唐恩浅笑了一下,反而问:

“你早上有没有课?”

他没有告诉她,他的全勤奖泡汤了。

怔了几秒,她才想起来,她是英语教师吕天然,“没有课。”

“那就好。”早上,他还很犹豫,生怕误了她的课,时时竖着耳朵,怕错过她的手机铃声。

幸好,没有推醒她。

“我下午还有升级告诉,得过去一下。”他帮她安排,“你留在这里休息,我下午考完了回来,带你去吃饭。”

听出了他的细心和体贴,她的脸部肌肉僵,很困难才能挤动唇角,“不了,我想先回家。”

说完,她掀开被子。

但是,才呆了一秒,她马上匆匆盖上被子。

被子下的他们,都一丝不挂。

而他的某个部位,还很敏感。

他的脸,爆红。

“只……只是早上生理、生理反应……”他的表情顿时不自然的解释着。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和她那个,但是身体从醒过来到现在,一直是这种反应?而且,身体隐隐还有点热量。

难道,承宇昨天对他下的药真的有这么重?

“你转一下身,我去拿条内裤,顺便把衣服拿给你。”他窘迫道。

她急忙背过身,感觉从颊边从来没有过的热度。

他匆匆穿好内裤,然后把昨晚被他仍下床的衣服,叠好,交还给她。

“我……”她转过身,正好看到他在穿衬衣。

他不自然的挡了一下。

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他的下面依然如帐篷一样的支撑。

很……难受吧……

她情不自禁望了望天花板,那个洞眼黑黑的。

一切,结束了。yoo·

她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连他都能感觉到了她的奇怪。

唐恩没有急着穿裤子了,他反而走近她,摸摸她的头:“怎么了?还很痛?”意有所指。

她怔怔的望着他。

“一点点。”昨天被他撑开的地方,确实还有一点酸痛。

“再休息几分钟。”他又帮她拉高一下被子。

其实,很想留她下来。

但是,她坚持要回去,他只能尊重。

“唐恩,你……是不是还很难受?”她问出心里的疑惑。

果然,他的脸色浮上红色。

她挣扎了一下,好象下了很大决心。

她从被子里伸出自己的粉藕,环住他,觉得自己勇气可嘉,“你如果还要,我……就给……”

衣服脱来脱去麻烦,她先不穿了。

但是,他却匆匆急忙帮她套上衣服,“不行……昨天晚上,你……痛得很厉害。”可以说,是惨厉吧,能出那种失控的叫声,可想可知,她有多痛。

虽然后来,好象她又没有这么痛……

但是,总之,他不能再乱来。

他不要。

是他自己说不要的。

很怕痛的她稍稍安了心,在被窝里慢吞吞的穿好衣服,爬下床,嗫嚅,“那……我走了……”

再见。

“等等,我送你回家!”他拉住她,沉稳要求,“但是,你等我十分钟。”

她抬眸,正想问为什么,他已经松开她,步入浴室。

浴室里,又传来哗哗的水声。

十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穿好衣服再出来时,身上的温度降了很多。

后知后觉,她才察觉到,他刚才是又进去洗冷水澡了。

“走吧,我可以了。”他朝她微微笑。

那种笑容里,有太多能令人安定的温暖。

她别开眼,不敢去看他。

“走吧……丁、丁……”他环过她的肩头,送她回家。

她大震,目不转睛得看着他。

胸中的心跳,是如此大声,跳得那般用力。

连她都能轻易感觉到,那飘散在空中的信任、亲密、以及努力。

“我们先去吃中饭?”

“……好……”

她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却还是呆呆的被他送上车,在她“家”的附近,他找到一间餐厅。

他点了很多菜,每一样都是她喜爱的。

安静的用餐,他总是静谧的模样,刻入她的心房,他微扬的唇,让她被生活冷硬的心,慢慢软化下来。

这样的叮当,能令他幸福。

如果,她是,那该多好?

她异常的沉默,直到,他再次唤她。

“啊,你说什么?”你收回心神。

他的脸色,更不自然,但是,他还是慎重的放下筷子,用很慎重的神情说,“晚上我要去你家,拜访伯父伯母……”两个人都已经生亲密关系了,再不去拜访长辈的话,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她怔怔。

“我会和我父母一起去……”

他,他……

不用多说,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准备去提亲。

“我……我安排……”

她的喉间倏然紧缩着,心跳也跟着渐缓,虽脸上的微笑不变,但是,已能觉得微微疼痛。

得到答案,他的唇角又微扬。

“下午,记得,要考试。”

“恩。”他点头。

“一定要……考好点……”她再次交代。

如果过了这次升级考试,他也能算干部级别了。

“恩。”他又是微笑。

安谧的样子,很象一个听话的孩子。

他……一定会是个好丈夫……

“那……再见……”

心房,又微微疼痛。

“晚上见。”

他看了一下手表,考试时间快到了。

“好好休息,我晚上去找你。”

他起身。

“再见。”她微微笑,又道再见。

“再见。”

他拿好车钥匙,对她挥手。

快到考场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陌生的手机号码。

“您好……”才刚一接起来,他的笑容就僵住。

电话里,有奇怪的对话声音,是昨天晚上,他和叮当的对话。

他找了一个地方停下车,冷汗一点一滴冒出额头。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听到自己在对叮当讲故事。

关于唐恩的故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会被人录音,牵涉太多太光,如果这些传出去,不光毁了自己,还有江家及他父亲。

他信任叮当,才会告诉叮当这些。

这些事情,他甚至对安子茗也绝口不提。

他冷静的挂掉电话。

他知道,对方会再打过来。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必须找人求救和商量对策。

但是,他唯一能求救和商量的对象,恰恰是他不想再牵扯的人。

会不会是承宇搞得鬼?但是,这个想法才一秒,已经被他否决掉。

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而恰恰,无论做过什么,他潜意识里信任承宇。

悦耳铃声一响,是彩信。

他屏息,点开。

“砰、砰、砰”他的心跳,很缓慢。

然后,果然,他看到了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里,他全裸,而庆幸的是,他的身体挡着叮当,没有让她曝光。

手机铃声,又响起,他接起电话。

“你哪位?”

隐隐的,他已经知道些什么。

“梁梓析。”

果然。

“梁律师,你要什么?”·y·neT

为什么,他会被人拍摄?显然,家里某个位置被安装了摄像头。

是茗茗帮着丈夫陷害他?搬家那天,她去参观过他的房间。

心房一窒。

“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自己的。”梁梓析的声音沉稳、干练。

就是这样一个坚韧的男人,才会被承宇派人打断腿后,还继续追查案件。

只是,这样卑鄙,对他有什么好处?纯粹只是为了打响名号?不,梁梓析三个金字招牌,已经够响了。

他不懂梁梓析的动机,也没有兴趣懂。

他唯一在意的是,茗茗也在帮着丈夫?

他不想相信,可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信。

“你说清楚点,我不太懂。”他努力维持住冷静。

“美国那些几十亿的债权,不应该属于你。”对方开门见山。

债权?

他马上想到初到美国时,承宇让他签了很多文件。

他再想到,在美国工作时,鼻孔朝天、吃人不吐骨头的股东们对他,甚至比对承宇还客气有加。

原来……他是债权人啊。

怪不得。

但是,姜瑜心要离婚,和他有什么关系?

承宇要霸住那几十亿,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和他有什么关系!

胸口有一股怒气,在沸腾。

“我寄了对话的音带给你,还有我们手上有录象带,在你邮箱里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希望你能去美国办理债权所有人更名手续。”梁梓析的声音还是平平淡淡,“到那时候,光碟、照片、录音带,我都会守信烧毁。”

更名?

姜瑜心能让那笔钱继续留在美国?

承宇现在正在事业关键时刻,他会放弃?那些股东不会造反?

“你应该知道,艳照门一事以后,这种东西,在网络上很容易火爆。”对方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丝毫没有起伏,但是能给予了最有利的警告。

很多人,会毁在这里。

“是谁?”突然,他问。

他只想知道,是谁这么对他。

“茗茗?”他说出第一个怀疑对象。

心窝很冷,他突然不知道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你应该知道,我很疼她,不可能唆使她做这些。”梁梓析马上回答。

哈,梁大律师受不了别人诋毁自己的妻子一点点。

“王春道?”他又道出一个名字。

梁梓析皱眉,“你怎么认识他?”

所以,也不是他?

一直被他压抑的很缓慢的心跳,一点一滴加起来。

“叮……当?”他不想说这个名字,真的不想问。

但是,对方沉默了,然后,反而相劝,“这件事以后,你离那个骗子远一点,她不是好东西。”

心房,重重一击。

“啪”的一声,他突然挂掉电话。

他马上拨打叮当的电话,但是,传来关机的声音。

他不停的打,不停的打,然后他扭转方向盘,急的驰回那间餐厅。

餐桌上空空如已,规规矩矩的摆放着干净的餐具。

仿佛,半个小时前,从来没有一对准备谈婚论嫁的男女在这里用过餐。

一切,好象都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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