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很少会象今晚一样,那么“乖巧”的让江承宇得逞。
他总是左躲右避,就算在美国的最后那几年,即使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直费心讨好他的江承宇,也只是在失去耐心以后,“碰”他几次而已。

十年前。

那天,有一个很小的女孩来找他,很可爱的为了报答他,说要献身给他。

一整个晚上,青涩、害羞的他害怕的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笑。

不是被冒犯的感觉,而是真的觉得女孩很可爱。

可惜,他们认识的太早。

爱情讲究的是时机,太早和太晚都是注定错过。

二天早上,他送女孩出门,目送女孩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一转身,就见到了神情阴沉到恐怖的江承宇。

江承宇盯着他唇边浅浅的笑容,语气恶劣的质问他,为什么把他骗到北京,自己却选择当地的大学,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家人一直催促他去留学,他是为了谁硬生生留在教育体制根本不完善的中国?

然后,他又逼问他,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在他家过夜,难道是他的女朋友?难道他们已经有了那种关系?

那天早上,江承宇的脸色很差劲。

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生了人生一场最大规模的争吵。

其实,说争吵,一直是江承宇在“轰”他,最后争吵的结束,只因为他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承宇,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也不会成为你的谁,我的人生不需要向谁交代。”就算谈恋爱,就算选当地的大学,这些江承宇都不能也不必左右。

那么简单,那么直白,那么平淡的一句话,让江承宇原本就差劲的脸色,死灰一片。

那下鄂冷硬的线条,抿成一片。

他知道,他的这句话,很伤很重。

最后,江承宇头也不回,就走掉了。

三个月后,在他快要临近高考时,他收到了一纸红色“炸弹”。

江承宇要结婚了。

19岁的他,顺从家人的安排将迎娶富商之女——18岁新娘,听说婚后两个人会一起去美国。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以为,故事就这样会结束了。

也许,十年二十三十年后,在路上相遇,他们可以微笑迎向对方,可以重新成为朋友。

只是意外的,他接到朋友们的电话,说要替江承宇办一个单身告别会。

那一次去,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是朋友的一句话:“不会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什么事都是承宇替你出头替你扛,现在你过河拆桥到连人情红包都想省了?!”

他考虑了又考虑,觉得确实礼数不能少。

于是,他取出存了好几年的压岁钱,封成一个大红包,想让朋友代为转交。

但是,朋友说:“我们准备给他大搞特搞,这个年纪就有那么大的气魄为事业步入‘坟墓’,我们得为他的勇气鼓掌!”朋友拒绝,坚持让他自己送出红包。

在那个年纪就结婚,确实是很希奇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这个婚事早一两年前,他的家人就开始替他物色。

所以,他想着,那就停留一下,送完红包就告辞吧。

于是,在他们说好的地点,说好的时间,他按时赴约。

但是,在包厢里,他等了又等,一个人也没有出现。

很后来,他才知道,江承宇临时变动了地点和时间,而他,是唯一没有收到消息的人。

至今,他都记得,那个包厢里一直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昏昏欲睡。

他全身根本没有力气,连手指动弹一下都很困难。

然后,江承宇出现了,他被对方抱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对方脱他的衣服,对方脱自己的裤子。

江承宇一直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很深刻,很痛苦。

然后,他的意识浑浑浊浊,喘气都游若悬丝,根本连挣扎的丝毫可能都没有。

然后,江承宇温柔、缓慢的的将什么油腻腻的东西,均匀的倒在他的身上,他的动作丝毫没有犹豫,仿佛已经下了一种很大的决心。

从此以后,恨就恨吧。

于是,他隐约已经明白快要生什么。

想要闪躲、想要求救,可惜,根本无力救援。

那晚,生的一切,他的整个意识很浑浊也很清醒。

所以,清晨,药物散尽的那一刻,他唯一的感觉,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不关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疼痛。

他一直抖一直抖。

没有穿任何衣物,江承宇用冷峻的眼神,沉默的看着他,就在他冲出房间的那一刻,开口:“恩恩,一起去美国吧,无论你和我是不是同一类人,我们都必须在一起。”

这是占地为王的胜利者姿态?

一次,他为自己的以为相逢以后还是朋友,觉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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