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抓他,是觉他长的极象云家五小姐,所以暂且留下他的性命,回到总坛后,专门让人脱下他的衣衫加以确认,证实他的确是男儿身,本想一杀了之,却不料看到他身上那些暧昧惹眼的痕迹,不禁联想到可能是云顷飏喜欢上自己的妹妹,然后找到这个少年当妹妹的替身,那就是说,云家小子应该会在意这个少年,因为他喜欢少年这张脸,他是这么猜想。
留下少年的性命,就是想看他在云顷飏心中占多大的位置,然后加以利用,但云家人就是云家人,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虽然少年已无用途,可连日来的监视观察,挑起了他对少年的好奇心。

这个外表与内在极不相符的少年,一举一动似乎都诱惑着他去探索,让他不可自拔的想要了解更多,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司宇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李涔见他半天不说话,只好开口询问,“不知教主是想暂时治好他,还是想让他活的长久?”

“怎么说?”他回过神,双眼炯炯的看向老者。

“暂时治好他,修养段时间就可以,如果想让他活的长久,一是要温补调理内气,二是让他少接触冰寒之物,比如井水,此刻是冬天,地底的寒气本身就大,而井水来自地底深处,寒气更重,所以,他的生死请教主定夺。”

司宇圣簇眉望向老者,但老者平板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动,他不禁笑道:“其实李老早有结论了不是吗,我既然将他带来此,自然是不想要他死,如果治好没几天又病身亡,那起不是太无趣,而且。”

他顽皮的眨眨眼,“我从蓝风那里知道,李老对这个少年也很感兴趣,即使我不准,您也一定会将他治好吧。”

李涔微微楞住,长年冰冻的脸瞬间瓦解,笑骂道:“你这小子,跟小时候一样顽皮,竟逗我老人家开心。”

转眼颜面一正,“教主说的没错,我的确对这小子稍有好感,因为他的性子很合我胃口,虽然很想将他治好,但如果教主反对的话,属下不会违背教主心意。”

听完这翻话,司宇圣轻叹一声,“李老,您该明白,我一直拿您当长辈,所以您的要求我断然是不会拒绝的,而且我也知道,您绝对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所以,这个少年的命就交给您,请您将他完全治好,这……算是我的请求。”

“是。属下自当尽心尽力。”

司宇圣点点头。随后看向小床上地少年。半晌才开口。“那他是暂时留在您这里治疗。还是移到我地……落雨轩旁地弄梅阁?”

李涔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开口。“暂时还是留在我这里。这样方便我诊断。等内、外伤好地差不多时。就可住到弄梅阁去调理修养。”老者缓缓道出。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教主。您让他以什么身份住进弄梅阁?毕竟他来时被扣上地是云家那人地男宠。和我方人质地名号。而且现在身为下等奴仆。就这样住进去。恐怕多有不妥吧。”

司宇圣微微一笑。“这个李老不必担心。他依旧是奴仆身份。只不过他会成为我地专署奴仆。而我这个主人赐给他座院子。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地。”

李涔低头沉思。片刻后点点头。“这样也好。”随后转头看向床上少年。“他地身体未完全康复前。再经不起折腾了。”

“恩。这个我明白。”

一老一少并排站立,同时凝望着床上的少年,沉默不语。

…………

十天后,僻静的小院内,一位少年来回穿梭于屋内屋外,当他把最后一筐药材放到院中的木架上时,拍了拍双手,冲着屋内喊道:“李老伯,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李涔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向摆放整齐的圆匾,又看了看一脸阳光的少年,而后左右扫视一眼,冷冷开口,“没有,你去休息。”

这位老伯面冷心善,经过几日的相处,云绯雨已摸清楚他的性子,只是今天好不容易被允许下床走动,难得可以舒展筋骨,就这样再回去躺着?

他不甘心的四处寻找,当看见角落里的柴堆时,不禁眼前一亮,“李老伯,我去劈柴吧,你看那柴已经没多少了。”

“不行。”李涔一口拒绝,心想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身上伤多重,劈柴那种体力活是他现在能做的吗?

“你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除非你不想好!那些柴自然会有人来劈,不用你操心。”说完,立刻掉头走进屋里,只留下云绯雨一个人站在院中呆。

“唉……”他长长叹了口气,掩额看向空中的太阳,此刻他真的有些怀念那段做事的日子,虽然很苦很累,但心里塌实,日子好过,而现在天天不是躺着就是休息,感觉自己都快‘闲’成霉菜干了。

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闲,但想到肯定是跟那件事有关,只是他不明白,以他这种身份,为什么那位神秘的教主大人会出手救治,而没让他直接死掉,虽然他并不想死,但无聊的他现在就只能胡思乱想,不禁又长叹口气,随后摇摇头颇为无奈的朝小屋走去。

…………

落雨轩内,司宇圣站于屏风前,静静听着门外人汇报少年的情况,并不是怀疑什么,只是他对少年太过好奇,所以想要提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继续。”

“是”门口人影微晃,消失在门外。

司宇圣转身走回桌前坐下,嘴角微微弯起,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细细思量,是不是该让他搬进落梅阁了,这么可爱有趣的人儿,留在身边观察比较好。

“禀报教主。”门外的声音惊醒了他。

“什么事?”

“流尘公子求见。”

‘啪’随着清脆的破裂声,司宇圣猛然站起身,“流尘回来了?”

“是”

将手中的破杯往地上一丢,也不去管身上的茶渍,随手拿起桌上的面具罩上,冷冷下令:“带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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