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云顷飏静静的趴着,感觉到一股热流射进体内,急忙压制胃部不断涌上的酸水,不动声色的掩藏起脸上的厌恶。
感觉到男人翻躺到了身侧,云顷飏朝外挪了挪身子,两个同样高大强壮的男人躺在狭小的木床上,怎么都有些拥挤。

“飏儿,你今日有些反常,为何会阻拦为父惩治那丫头,她对你那般无礼……”

云顷飏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父亲才是,五妹讨厌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了那么点小事就引得您在全庄人面前失态,不是很反常吗?”

“……有、吗?”

“父亲生气的时候可能不自知吧,但是您身上有杀气。”

“啊……”云敬天黯然,飏儿啊飏儿,为父哪里是为那点小事生气。

“还有父亲,五妹就是再不讨人喜欢,但是相貌却出众,而且今年她已经满了十五岁,将她养了这么大就这样除掉不可惜吗?凭她的相貌,说不准可以为家族联姻到一桩好的生意。”

一听此话,云敬天心中的一点小揪揪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他的飏儿并不是对那丫头感兴趣,而是为他着想呢,不过那丫头……算了,总是她们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飏儿……”

云敬天看身边年轻紧致的身体,下身又起了反映,刚想伸手去抚摩那优美的背颈,那人却突然起身,快的穿起了衣物。

“忘了。今日回来还没去看娘亲。不知道现在睡下没有……”

低声地嘟囔不大不小地传进男人地耳里。他很清楚话中地意思。很想说‘不要管那个女人’。但内心地犹豫却没让他说出口。只能颓丧地放下手。看着年轻地男子走出密室。

密室地门被关上。男人用手抚上还残留着年轻男子温度地一侧。翻身趴了上去。极为迷恋地使劲嗅着年轻躯体遗留地体香。

出了书房。云顷飏这才放松神经大吐浊气。感觉到腿间不住下滑地粘稠液体。恶心地感觉又一次出现。不再停留。急急忙忙奔向主寝。却现里面漆黑一片。寂寞地同时也泛起一丝歉意。

立刻返回了自己地房间。房中地灯还亮着。推门进屋。看见自己地贴身小厮正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参着瞌睡。

“小豆子。醒醒。”

小厮揉揉惺忪的眼睛,急忙起身要帮他更衣,却被云顷飏阻止。

“你先去给我提几桶热水,我要沐浴。”

“是,需要准备些点心吗?”小豆子记得自家主子每次洗完澡都要吃些东西。

“不用了,快去准备热水吧。”

“是,少爷。”

这个澡足足洗了三个时辰,云顷飏等到皮肤被搓的通红才住了手,起身由小豆子更换干净的衣物时,皱起眉头,随口说道:“把地上的衣服都给我烧了,记得要烧的干净彻底,知道吗?”

“是,少爷。”小豆子立刻拣起地上散乱的衣物,转身出门。

“对了,现在几更了?”

小豆子停下迈出门槛的脚步,转过身恭敬的回答:“回少爷,三更刚过。”

“哦,下去吧。”

“是”

披上外衣,云顷飏站在门口,抬头仰望天空的月亮,皎洁而明亮,但是正中却隐藏着怎么也去不掉的黑影,感觉跟自己一样,他自嘲的笑笑,随手关上房门,挥手间熄灭了蜡烛。

躺于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晃动的是白天那咬牙切齿的娇颜,黑暗中不自觉的弯起嘴角,自己这个五妹啊,病后还真是变的有趣了。

起身穿衣,拉开房门,山上的夜晚凉爽而舒适,云顷飏背着双手,在月光下散步。

可能是真累了,云绯雨和被子拧成麻花状,却依旧睡的份外香甜,嘴里吧嗒几下翻了个身,可是屋外突然的尖叫,将他惊醒。

一下子坐起身,脑子还不甚清醒,等回过神,猛然现声音是从母亲居所那边传来,“刺客、有刺客……”

连鞋也来不急穿上,云绯雨夺门而出,好不容易又有了母亲,怎能再次失去,心中的慌张让他根本来不及多想,自己去了能起什么作用。

跑过一条长廊,柳素兰的住所房门大开,紫竹浑身是血的倒在栏杆旁,而她身后的黑衣人似乎还要补上一剑,想至她于死地。

“住手”

眼看着就要得手,却又出现一碍事之人,黑衣人恼羞成怒的挥剑刺了过来。

看着迎面而来寒光闪闪的利剑,云绯雨这才突然想起,这具身体还没经过锻炼,根本躲不开逼到眼前的一剑。

眼看着剑已经到了面前,却感觉自己被揽着腰倒飞了去,心中惦念着柳素兰的安危,完全没注意身后之人,一门心思的就想进屋,却被那人拦住。

“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去看看。”温热的呼吸从耳边抚过,是那人。

等云顷飏去寻那刺客时,却已不见其人,二人急忙奔进房里,却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柳素兰和清水,似乎已没了生气。

“不……”云绯雨有些不相信的扑了上去,颤巍巍的伸出手,还带着余温的躯体,却已没了心跳和呼吸。

时间象被麦芽糖粘住了似的停止不前,刚得到的亲人再次消失,刚得到的幸福从指缝溜走,云绯雨抱住柳素兰的尸体,绝望的仰天哭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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