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让刚才的事情给任何人知道,就急忙打哈哈回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背后行过礼又复坐回软蹋的风无崖,看起来特满意我这答案,一张小桃花脸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看风无崖笑的得意,新杰表哥不自觉的皱了下眉,端起表哥的架子语气柔和的对风无崖道:“咱们这些做哥哥的,平日里就该让着妹妹些,尤其相思妹妹如此乖巧,咱们更应该护着,哪能让她受上丝毫委屈呢!”他的话让我完全忽视了风无崖,很有认同感的用力点头,点完头才想起身边还有风无崖这个混小子。

也不知道今天吹的什么风,风无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笑的一脸灿烂。若是按照以往我如果不和他站同一阵线的话,某人老早就开始飙了。就见这小子听了新杰表哥的话后也是用力的点点头,一张小桃花脸笑的满室生辉,便点头便笑着回道:“是啊,新杰表哥说的好,说的对!无崖受教了!”说完还不忘眉毛一挑送我一个媚眼,看的我郁闷要死,心里大喊就一小p孩就这么闷骚,我免疫我免疫。

新杰表哥看他态度良好,也就不在说下去了。

我看气氛有点问题,就笑着问他们今天去书院感觉如何?新杰表哥笑着说闻名不如见面,今天亲眼见了才知道姑丈家的书院竟有如此规模,而且书院里气氛融洽,环境清幽很适合学子们读书,只是里面房舍有些紧张,如果可以将旁边地块买下扩建一番,应该会更好。

听他说完我想他也不过才十三四的年纪,就能把书院的优缺点看地如此分明,果然是古代的孩子早熟啊!不过我已经被更早熟的风小正太驯化惯了,所以也吃惊不到哪儿去。就转移话题道:“相思还从未去过表哥说的是对还是错,那些事自是有爹爹管着,表哥何不将这些说与爹爹听听,兴许还能帮上爹爹的忙呢!”。看他点了点头,就又问道:“那你们今天可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情?”

因为风无崖已经去过无数次书院了,所以我这话自然是对着新杰表哥问的,本来也只是为了找个话题,没想到还真有趣事生。

就见新杰表哥笑笑说:“我们去时刚好遇见一位学子在收红包呢,说是自个马上就要定亲了,大家怎么也得恭喜一下,还说在他即将告别潇洒生活,安心读书考取功名之前,要请大家去山州城最有名的十二房吃酒。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他刚说完就被一位老先生给揪着耳朵拎走了,大家当时都是捧腹大笑,那人也闹了个大红脸。”

我听了就知道新杰表哥说的那学子必然是萧宗尘,听他的那些话好象也是因为自己要定亲了,想在收敛性情认真读书可以考取个功名之前,与这般朋友再聚会一下,就相当于21世纪男人婚前最后一次的单身聚会吧,原来这娃娃不光性子洒脱,连意识也这么前,还真不简单哦。只是山州城最有名的十二房是什么地方?

对于我不知道的事情,习惯性的眨巴下眼睛装可爱的问道:“那十二房是山州最有名的酒家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刚问完就被斜靠在软踏桌对面的风无崖,从桌下蹬了我一脚,被蹬的我恍然大悟,不过坚决不能立刻表示自己明白了,只好继续眨巴眼睛装纯洁装懵懂!惹的风无崖猛翻几个白眼后闷声道:“这些你不需要知道,那种烂地方专门出妖精的!”。

看他眼中带着恨色,我猛然记起有过几面之缘的风家六姨太,也是出自那地方,所以连忙装做很听话的样子点头表示,做出个你既然说我不需要知道,那我就不绝对不想知道的样子。逗的小家伙眉毛一挑,立刻回我一个你果然很乖应该表扬的表情给我。

我被两热闹之间这种默契的小动作逗的暗自大笑,对面风无崖也是抿嘴摸鼻子闷笑。

新杰表哥虽然不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为什么怪怪的,但也从风无崖的话里知晓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三人齐齐将这话题就此揭过。

又说笑了一会别的事情,才在丫鬟的催促下,起身前往花厅用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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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全家穿戴一新前去赴冷府小孙子的三日宴,冷老爷在得知了三位表哥的身份后,还专门重新下了帖子邀请他们三人当日赴宴。

冷府果然不愧为大富之家,只是个三日宴就整整摆了三十多桌宴席,当日里是宾客盈门,喜气洋洋,光花鞭就放了一刻钟的时间,引的整条街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燃放完花鞭之后,冷府又抬出一筐子绑着红线的铜钱,大撒祈福雨,惹的人群是一阵骚乱。

不过虽然当日宴请的客人很多,但除了冷府那个八品知县的二女婿外,基本都是商贾之流。难得有爹爹这个功名在身,又是儒家学派代表人物参加,因此我家老爹便被奉为上上之宾,众人都很是恭敬的上前敬酒,这让冷老爷子很是满足了一把虚荣心。大哥与新城、新杰表哥也因为老爹的缘故被请上席,三人具是一派名门公子风范,因此大获诸多来客喜爱,都纷纷上前没话找话说,一派热闹气象,冷老爷也是暗自庆幸今天能有老爹与众位哥哥的压场,让宴席平添了那么几分儒雅之气。

宴席结束后的二天就到府中来拜访,与我家老爹协议签定了一份契约,承诺为书院一次性出钱出地,重新修缮校舍,而冷老爷则被聘请为书院的“名誉教授”,挂了个名誉头衔,条件基本合乎我们全家提前商量的结果。我也为我腹黑的提出“名誉教授”这个词而惭愧,因为这样冷老爷其实只是得了点名誉上的光而已,不过这正是他家现在紧缺的,所以按照我的猜想肯定会答应的,而结果也是冷老爷没怎么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了。

前院热闹非凡,后院也没空闲下来。因为年纪小而被请入后院的风无崖,此时却是无比凄惨。就见他被一群小萝莉唧唧喳喳的围在中间问东问西,有那些大胆的小萝莉还上前拉拉他衣服,这些都让风无崖憋了一肚子火。起初我还担心他突然起飙来摸了主人家的面子,不过看来这几年他的性子果然有进步,加上家族礼仪的训练,让他虽然已经处于爆的边缘,却也是强自忍着,偶尔还能露出个变形的笑脸,就这样也引的小萝莉们小小欢呼一把。就见他端坐在那里不停的甩出“杀人眼神”,“嗖嗖”的膘向那些看着我呆的小少爷们,可惜那些个只能算是娃娃的小正太都是目不转睛,根本无暇理他也看不到他那要杀人的眼神。

我则随同娘亲端坐不动,只垂目不语,若有夫人问起我平日生活时,也是有娘亲代为回答,我只需要抬起头微笑着点下头就可以了,最多的时候就是说声“是”、“是的”。娘亲很满意我的表现,对其他夫人的赞美也是欣然接受。看围着风无崖的那些小萝莉也没了先前的厌烦之色,只是看他实在被纠缠的想要打人了,脸色也变的铁青起来,才让他去前院看看自家姑丈有否吃太多的酒。得了命令的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后,在我回他一个无辜的眼神之后,终于气鼓鼓的快消失在后院,直到宴席都结束时也没见他回来过。

回到自家以后,我欠他的绣帕就从十块变成二十快,外加一个银钱包与一个香囊!我又想起了好久都没想起的那句话: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难道他不知道光这些我就得绣到他下次来山州的时候吗?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一场秋雨一场冷,天也变的萧瑟起来。

金秋十月,树上落叶时,娘亲与绿衣两人精心挑选了两个丫头,送进大哥的房内。

我知道这两人一个是厨娘翠娘的女儿小凤,今年十六岁,长相在府里也是数一的,她原先是在这条街上的孙府做工的,因主家对待下人不怎么好,她娘才求了美人娘将人接到府中。美人娘先是将她安排到厨房中帮工,看她人即本分又能干,就在签了卖身契后将她调到茶水间伺候,专门负责为客人上茶。不过因她平日里比较胆小怕见生人,管事婆子就让她负责擦拭茶具这些小事,因此极少到正房来。另一个则是果盘间的丫头叫单斋鱼,她娘是府上的粗使婆子,现正于书院宿舍中负责清扫工作。小丫头今年刚满十五岁,长相没有小凤漂亮,但也是清秀可人,性子稍微有点活泼,不过倒也可人。用娘亲的话说就是有待观察。

两人进房后就改名一个叫秀枝,一个叫秀叶,从此两人就不用再管其他事情,只管尽心伺候大少爷就是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两丫鬟送进大哥房内,在没圆房前,家人都可以将他们赎出去另嫁人的。但这些自然都不会挑明的,其实连这次实际上是为大少爷挑通房大丫头都没说明,只用了少爷房内少人伺候的由头。但可能两个丫头家的老人都是心里明白,因此有点沾沾自喜起来。在府里说了几句张狂话,传到美人娘耳朵里,都被重重罚了两回才老实起来。

安排大哥的事情后,府里也就没什么大事了,一家人并没有因为家里多了三个小客人而改变什么,依然各自安稳的过着日子。只是每日里书房就多出了风无崖与卫新杰这两个小少年,而新城表哥则热忠于与二哥跟着程师傅过招练架子,不易乐乎。

娘亲最近就忙着给大哥打包行李,整整打了四马车箱子行李。还从府里选了一户姓林的壮年夫妻,让他们两口子,还有大哥的两个书童志满与志宝两人,这段日子只管好好学规矩,免的过段时间跟着少爷进京丢了府里脸面。

我偷偷观察大哥的神色倒象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生似的,依然每天晨起请安,白天去书院。只是晚上在书房里待的时间越长了起来。

十月中旬,山州城防卫猛然加强起来。官府衙役巡逻力度比平日里要多出几倍,入夜之后若还是有人敢在街上行走,就直接捕入大狱关起来再说,就连平日里的那些零星乞丐也都被官府收留,每天好吃好喝的供养起来,条件就是每天免费清扫大街,保持街道的整洁,成为大齐国伟大而有特色的环卫工人。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我家也变成了全城的香饽饽,每天都被山州的大小官员给挤破门,甚至连山州城主亦来拜访了老爹一次。老爹感觉太过张扬,就干脆让娘亲将所有人都挡回去,自己躲到书院里去享清净去了。

那些官员见老爹多不在府中,就干脆让自家夫人前来拜访,于是我家每天又被各自的女眷将门挤破。有的贵夫人甚至还带着自家未出阁的闺女上门拜访,那意思隐隐透着结亲的意思,弄的娘亲是苦笑不得,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好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实在推托不了的就说:“自家儿子这段时日要上京城,准备来年的科举事宜,怕给他分了心,所以想要谈婚就等科举完毕后再张罗也不迟。”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倒也让那些贵夫人无话可说。

娘亲每天忙着接待这些本地贵夫人,绿衣负责查点她们带来的礼物,顺便为其准备回礼。这期间我就被娘亲安排到绿衣的身边,跟着她学习一些安排送礼与回礼的事物,偶尔还得陪同娘亲与那些女眷见见面。

所有这些不正常事情的生,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代天巡视”的八皇子一行即将抵达山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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