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奋地跑前跑后爬上爬下不遗余力地寻找新娘棺洞的位置所在。终于在第六个坐标点我觉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
猴子一样地往上攀爬到了离棺洞有三十多米高时我隐约看到了棺洞口的一扇木门但是崖壁太陡徒手根本上不去。

随后赶上来的几名队员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用步话机报告给了皮教授。

下面的人好一阵欢呼胡六一用手使劲扬着她手里的红领巾。小丫头劫后余生给老胡打了越洋电话要求暑假过完在国内上小学还拉着shir1ey杨到当地的学校那里立即特事特办光荣地成了一名少先队员。当时她那高兴那样子不亚于为国争光的健儿们站在领奖台上漏*点澎湃地唱义勇军进行曲。

我站在一块巨石上也是激动万分。这要是真的有什么重大历史性的现我说不定会重新成为一名黄金部队的战士跟金宝并肩战斗或者成为一名正式的特考队员行走在祖国的山山水水间那不就是主席他老人家说的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豪迈气慨吗!

我兴奋不已地在云绕风暖的福善公主岭上浮想联翩下面却在开着一个针对我的阴谋会议。经过激烈的争论后我被莫名其妙地取消了继续探考的资格。

皮教授很气愤但是也没有办法。他的科考队是国家的正式编制有一位政治意识很强的人作书记算是一把手力排众议地认为我的神汉身份太复杂不能再呆在特考队而且还把这件事抬到了务必要保持特考队革命思想纯洁性的政治高度。

靠!这个老迂腐都九十年代了祖国人民都团结一致向钱看了还他娘的拿阶级斗争上纲上线的眼光看我。小*平同志早就高瞻远瞩地说了“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他这么木头的执著于他的左派特色的阶级斗争理论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的政治前程。

被这么被赶出了特考队我好象又成了与人民对立的阶级敌人。

怀里揣着皮教授给我的二百块钱跟小六一和孙不二大叔洒泪而别我意兴索然地回到了十三里铺。

华灯初上的十三里铺形形色色地走着不少为钱奔忙的人。一些用**来践行赚钱就是硬道理的女人穿着露乳挺臀的短裙站在香港式廊里扭动着腰肢热情无比地招揽着先富起来的男人们。

开放就是好啊一下子把国人的服务意识提高了几十倍。

我有心买醉随便逛到了一家装修挺俗气的饭馆里点了几个便宜的凉菜要了东北的高梁烧揭开盖子就灌了一大口。

喝酒我不大在行。真正喝酒的人家是品酒我喝酒纯是为了管用有一段时间在岗岗营子走山窜沟大冬天的不喝上二两顶不住那刀子割肉似的老北风。

现在是为了借酒浇愁。

愁啊人生迷茫了没有奋斗方向了。

喝了几口我现邻桌一个爷们朝我直看自来熟的冲我点头。见我并无拒绝之意他坐到了我旁边打了一个响指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一些菜。

这家伙一口东北话自称姓范名钢曾经的大型钢铁厂青年突击队的队长等政府砸了国有企业的“三铁”他则成了一名光荣的下岗工人几经痛苦的抉择后在市场经济大潮的鼓动下单枪匹马到南方下海寻致富路。

我咕咚一下把瓶子里的老烧干了慷慨陈词道:“范钢大哥凡改革就得有人牺牲革命老前辈们为了全人类得解放抛头颅洒热血咱们这点损失算什么?只要我们矢志不移地走改革开放之路胜利的曙光就在前头。”

范钢几杯酒下肚热血上涌一把拉起我“兄弟知己啊走咱哥俩先整个资产阶级情调。”

走到一间包房范钢大哥一声招呼招来了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三陪女。

范钢轻车熟路三言两语之后就唧唧啾啾地跟陪酒女搅作一团。

我不谙此道只是一口一口地喝酒。两个三陪女见我来酒不拒把主攻方向转到范钢身上端着杯子着浪嗲不停地给范钢往嘴里灌。

兴致大涨的范钢为了摆阔给两个陪酒女一人打赏了三百块钱乐得她们不住口地叫大哥把酒干得比喝饮料还快。

我也喝了不少只不过脑子里仍然清醒看他们三个扭扭晃晃地拿着话筒扯着脖子唱郑知化的《水手》。

唱完了又喝喝完了又唱。一会儿是我的未来不是梦一会儿是我想有个家——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仨个人终于醉得一塌糊涂地歪扭在地上跟死猪一样。

我却象局外人一样地看着当时那感觉我好象不属于这个世界里的人就象给死人度亡灵时一样不因人悲哭地然物外。

喧闹变成了静寂。

忽然我听到了一种怪异生涩的女音在唱“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

抬起头我看到喑哑的灯光里映在窗户上的影子一个嘴巴张动着唱王杰歌的鬼影子。

我确定她是鬼是因为她穿着棺洞里那样子的新娘装衣服脸是那艺妓式青幽的鬼脸。

她好象无视我的存在。

我斥了一声她仍然唱。

窗户似乎透明了艺妓鬼就那么悬在空里红色的衣服消失了却成了一具流着血的惨白的肢体飘移着向我靠近。

我屏住了呼吸手里紧紧地捏住了三根尸魂钉。

一张撩牙的鬼脸逼近了我探出了爪子。

猛力掷出一颗尸魂钉穿鬼身而过那鬼却毫无反应地朝我直抓。

就在那诡异的冰凉就要透进心脏时我看到了窗框的断缝那是四娘教我认的鬼行道。

两枚尸魂钉掷过去艺妓鬼的惨叫声响起。

两个吓醒了的陪酒女浑身打颤直呆呆地看着窗户上被钉住的鬼身灰惨惨的流着暗黑的脓血。

我积了一口浓唾吐了过去鬼身消失了。

陪酒女却惊吓过度晕了而范钢大哥却仍然鼾睡不醒。

这是我第一次的见鬼潜意识里觉得这可能是刚刚开始内心里特别强烈地想回到无际天师寺里那个我呆了不知有多少日日夜夜的屋子。

我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好象是被一种气息牵引着急急地往无际天师寺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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