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感觉世界非常的安静,我在想,也许。进一步的估计,我最低限度也睡了一个对时,因为我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就是深夜。
我虽然醒来了,但是,我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我在想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会是谁?会是趴在床边困得有点神志模糊了,但是死活不肯睡着的肖,还是抱着手站在床边,安静而警觉的看着我的李莎?或是战斗服尚未换掉,一身疲惫的雪冰魂?抑或是皱着眉头,纠结而忧伤的黎雅?

这样的猜想让我觉得幸福,不管我这个人怎么样,也不管我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我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我的猜想总不会全部落空。

不过,偶尔也会有点意外。

当我睁开眼,试图寻找我的小女人们的时候,我先看到的却不是她们各有千秋,美丽动人的脸,而是林森那章老大不小了还在装颓废装忧郁,实际上内心里极度猥琐,总是想着法子折磨我的臭脸。

我一看到他,就觉得还不如不要醒来的好。

林森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站在床边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什么兴趣,你放心,其实我对你也没有太多的兴趣。想不想听听这一次行动的战果?”

我叹了口气,说:“结果只对某些人有意义,对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林森很鄙视的看着我说:“靠,你丫的也就这境界。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一次行动的战果可以说非常的丰硕,我们已经查封了晋有为的那个军火和毒品工厂,也已经正式向他传达了拘捕令。别想升官财那些俗的,事实上,你救了很多无辜市民。”

我说:“对我来说,那更加没有意义。你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沉冤昭雪了?既然你说升官财那很俗套,那我申请病退总可以吧?你就随便给我个什么偏远分局地副局当当,让我混吃等死就得了。”

林森点头说:“我会考虑地。”

“不过……”我知道他一定会说不过。干脆就替他说了。

林森极其罕见地。状若害羞地小姑娘一般不好意思地说:“我也知道你在我手底下吃尽了苦头。好吃还几乎从来没有捞到过。地确是有点对不住你。不过。这件事只要彻底结束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你地愿望地。我都想好了。茂林县分局现在地局长也快退休了。正职当然要由他地副职顶上。但是把你空降过去当一个拿待遇不干事地副局。他们那边一定不会有什么意见地。如果你想自己有一番作为。想要做点什么。那里也很有锻炼价值。”

我说:“免了。我从来就没有什么远大地理想。除暴安良那都是你们这种正规警校毕业地精英才有地想法。我算是已经尽力了。你要真当我去县分局当副局。我绝对不会是碍人家地眼。不过这都还远。你还是说说你刚才地不过到底是想说什么吧。”

这是关键。别地都扯得很远。

林森一点也不注意我还是个需要养伤地伤兵。直接点了一支烟拿给我。当然我也没有拒绝他。受伤嘛。我不想说我已经习惯了。但是都这么多次了。只要没死。我就绝不会为抽烟得肺癌这种没边地事情。事实上。抽一口下去。吞云吐雾地。也很有满足感。林森似乎在构思什么。通常。对我来说。这都没什么好事。

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意外的。但是让我意外地是,他最后什么都没有多说,抽完了烟以后,他很没素质的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熄了,说:“算了,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吧。我就是觉得这一次地行动好像过于顺利了点,不过也没准晋老大也就是这么点底子了。我们不能低估任何一个对手,但是也没必要高估他们。要知道,我们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自古以来,那就是邪不胜正的。”

这是扯淡。

林森穿的是一身制服,两杠三花,以他现在的年龄,升到警监那也是早晚的事。如果晋老大真的被拘捕了,高空又是和晋老大一条船上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高空也很快就要下马呢?但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也但愿就像林森说的那样,我们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跳出来大喊一句我代表正义惩罚你,一切问题就okk了。

林森转身准备走,临了又搁下一句:“外面有两个美女等你很久了。

你丫长这么挫,竟然有这么多美女喜欢,没天理啊。”

我瞪着林森的侧影,用我那支没受伤的左手送了他一个国际手势。你姥姥的,既然知道有美女来找我,还要抢先霸占我的时间,这鸟人真是太恶毒了。

既然是两个美女,我想应该是肖和李莎,因为我觉得其他的那几个美女应该不会同时出现的。可是,从看到林森开始,我已经有好几次算错下一步的事情了。这一次也是,其实来的这两个美女比起肖李莎来怎么都算不上真正的美女,不过对于广大的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美女的雄性同胞来说,她们可以说也是相当不错了。在林森走出去的时候,我又现他是多么的虚伪,他叫我好好休息,可是,来了这两个家伙,我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好好休息呢?

这时候进来的是我那可爱的同胞张幽小姐,和她国际刑警的搭档,鬼子北条真希。张幽还是抱着手,摆着一张臭脸,北条则甜腻腻的冲我喊了一声欧列加,其实她不见得比我年纪小,大家都奔三的人,还装纯情可爱,我不得不说,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笑的是,巴尔蒙特和尼古拉那两个没见识的老外还像苍蝇一样的死缠着她。

张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根据我的猜测,纳塔莉娅那里肯定出什么乱子了。

果然,张幽在我的床边一把拖过一张凳子坐下来,没好气的说:“那个纳塔莉娅跑掉了。”

我靠!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丫地也太废柴了吧?人在我手里一直都好好地,怎么一交给你,就跑掉了?”

北条嘻嘻一笑,说:“欧列加,其实,我们是故意放她跑掉的,要不然,我们怎么找到银背狐呢?”

我也没好气的问:“那找到银背狐了吗?”



,张幽都有点沮丧的说:“出现过,可是,后来又)

我有种想抽人地冲动,肯定是她自作聪明,把纳塔莉娅放出去当诱饵,可是,鱼儿不但没有上钩,反而把诱饵带走了。这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馊主意,除了张幽,还会有谁想出来呢?

张幽看着我都要暴走了,就抢在我前面火说:“你瞪什么瞪啊,要不是你们市局里有内鬼,怎么可能出这样的事啊!”

什么我们市局,我靠,你地工作关系不也是挂靠在市局里的吗?就知道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你早就知道局里有内鬼,出现这样的状况,说到底也是你自作聪明又控制不住。还火,我的火都不知道往哪儿呢。

北条面露忧色地说:“欧列加,你也别管纳塔莉娅到底是什么跑的,也别管内鬼是谁了。那个女人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说,别人送给她的东西,她一定会双倍奉还的。”

我愣了一愣,问:“什么意思?”

张幽抱着手,竟然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说:“你别忘了,纳塔莉娅的一条腿就是被你打瘸地,你还关了她那么久,自己做过些什么自己清楚。”

我从嘴巴里吐出一个“日”字来,既顾不得什么斯文,也不管求她俩都是女的了。把人放跑了,还对我幸灾乐祸,我他妈地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呢?就算我倒了八辈子地血霉,也不至于会这样啊?我看着张幽和北条,简直有种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我以为林森就够狠了,原来他怎么也只是个市警,比起人家国际刑警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要是张幽是个男地,我估计林森铁定要和她烧黄纸拜把做兄弟。

而我,我到底是上辈子做错什么了?

张幽说:“我知道你素质低,不想跟你计较。不过我觉得如果纳塔莉娅和银背狐想找你报复,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放心,我在医院周围都布置了人手,他们如果过来,那就是自投罗网。”

我嘿嘿一笑,说:“你连人都看不住,我还能指望你保护我的安全?”

张幽站起来,哼了一声,大言不惭的说:“刚才北条不是说了吗?人是我故意放走的,我手里的小队,队员都是各国警队的精英,和你这样半路出家,贪生怕死而又猥琐下流的色狼警察不可同日而语。你查过,你原本只是个管档案的文职警察,对吧?”

我想说,这关你鸟事啊?还在我面前摆谱,你们国际刑警要是真那么厉害,也不会闹了那么久,连银背狐的尾毛都抓不到了。我再怎么半路出家,我还把银背狐的女人抓到手了呢。

张幽和北条过来就是给我送来这么一个比大冬天里吃冰激凌还要冷的消息,除了一个“衰”字,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更适合用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的字眼了。还美女呢,林森真***瞎了眼睛。

直到张幽和北条走出去了,我都还坐在床上伤肝伤肺的,真是太生气了。然后,我一想到可能会有什么人找到医院来,下我一条腿,或把我搞得半身不遂什么的,我就感到不寒而栗。门外有人走过,我下意识的猛然抬头,却只是一个查房路过的护士,妈的我都有点风声鹤唳的意思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牛人,现在右手又是废的,再加上我们局里摆明了有内鬼,肯定很容易就找到我住院的情报,我也没有受到什么特殊的安排和保护。我怎么觉得我的命好像就有点不值钱了呢。

这个时候的确是深夜了,深得不能再深。整个医院里静得厉害,我关了灯,抱着被子坐到了角落里,我打算就这样不睡觉一直到天亮。我的女人们一个都没有来,我想,雪冰魂和黎雅可能还在处理晋有为的案子,没准都还留在“哈迪斯城”那边呢。肖和李莎,则很可能还没有得到我受伤进了医院的消息,林森也不会那么好心通知肖。***就巴不得我一个人住院,鬼都没有一个来看我的。

我也许有点疑神疑鬼,但是我觉得这样总比毫无防备的躺在床上睡大觉的好。只可惜现在我手上没有枪,水果刀都没有一把,而且,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来个比较一般的杀手就够了。

我真是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跟林森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坐在地上有点冷,也不知道到底是冷,还是怕,我觉得自己有点抖。扛了一两个小时,天亮好像还很远,可是我有点扛不住了。病房里虽然开着空调,可是坐在地上还是冷,我觉得其实坐地上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就坐回了了床上。

几乎是我刚坐回床上,走廊上就响起了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直朝着我这儿来。从脚步声来判断,可能是护士。我把心一横,反正我也没什么家伙可以用,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

进来的果然是一个护士,带着口罩,身材还是挺不错的,端着一盘药品进来,用护士惯用的那种不冷不热的声音说:“该上药了。”

我看了看护士的胸牌,看到上面写的名字是“秋叶”。这个名字有点熟,我想起来,这是以前兰若淅还在这里当护士的时候,一个和她很要好的小姐妹。

我看到护士在手脚麻利的拿着注射器准备给我打针,就顺口说:“小秋,今天怎么是你值夜班?你给我打什么针啊?”

护士没有回答我,冷冷的说:“消炎针。”

我说:“我刚问过医生,还没到时间呢。你要是没事,先陪我聊聊吧。你家昆哥和我是多年的好兄弟了,要不要我爆点料给你?”

护士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拿着针筒对我说:“趴过去。”

我说好,但是好字刚刚说完,我就猛然跳了起来,左手按在她拿针筒的手上,往她身上用力的一推。护士没提防我这一手,奋力的避开,从她惊骇的眼神来看,我可以判定那个针筒里面的药水肯定有问题。而她也显然不是秋叶。

秋叶的个头要矮一些,但是胸比眼前这家伙饱满多了。就算身材我会看错,胸我是一定不会看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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