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北京回来,更新晚了,万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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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枫与陈梓杰回到了鲜于府时,正好遇到了鲜于府的管家走出大门,一脸焦急的模样,行色匆匆,一见杨云枫与陈梓杰回来,立刻迎了上来,道:“杨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到处找您呢,这都出去几波人了!”

杨云枫这时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现刚才盯着自己的人,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而陈梓杰此时也正在打量着后面的情况,不时走到杨云枫的身前,低声道:“人不见了!”

杨云枫点了点头,立刻问鲜于府的管家道:“鲜于兄已经回府了么?”

管家立刻道:“老爷早就从飘香楼回来了,此刻府中正有贵客!”

杨云枫一边奇道:“贵宾?”一边与管家一起走进鲜于府,管家在一旁低声道:“蜀王殿下正在府中!”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暗道李琦的动作好快,不想这么快就已经来到益州了,不过他不去益州刺史府,也不去剑南道节度使府,偏偏来鲜于仲通的府中,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与鲜于仲通有深交,还是特地来找自己的?

杨云枫一边想着一边与陈梓杰,鲜于府的管家走进大堂,此时大堂上依然是灯火通明,鲜于仲通此时正在堂钱走来走去,一脸的焦急,鲜于仲达正站在大堂内一人的身后,满脸的恭维之色,而鲜于仲达面前坐着的那人一脸的贵气,眉宇轻佻地看着堂外。

鲜于仲通听到脚步声,立刻转头看向杨云枫,随即立刻走到杨云枫的身前,低声道:“杨大人,您总算回来了,蜀王殿下可等候多时了!”

杨云枫微微一笑,尚未说话,就听堂内传来了李琦的声音道:“杨大人回来了么?”

杨云枫立刻走近大堂,看着李琦立刻拱手上前道:“不知道蜀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李琦这时哈哈一笑,立刻起身走到杨云枫的身前,托住杨云枫的手,笑道:“杨大人真是客气了,本王在长安时就久闻杨大人的大名了,杨大人在洛阳的《水调歌头》,本王没有亲耳听到,但是在长安时,杨大人的一曲《长安曲》,还是沁入本王心扉啊……”

李琦一边说着夸赞杨云枫的言语,一边坐下,这时看向杨云枫,脸色变得沉稳了许多,道:“杨大人,本王本来是还有几天才来上任的,不过父皇在这个时候委任本王来蜀中,定然有他的深意,相信也与蜀中灾荒一事有关,所以本王就提前来了……杨大人,你来益州也有几日了,不知道灾情瞒报一案,你查的如何了?”

杨云枫闻言立刻拱手道:“回蜀王殿下,下官已经开始彻手侦查了,不过此案涉及过广,牵扯官员过多,相信一时半会也不能查清楚什么,下官倒是认为,比起这个案子来,灾民的安置问题才是要的!”

李琦一直看着杨云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听杨云枫说完后,微微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道:“杨大人所言极是,蜀中灾荒的确是百年一见,棘手之极,不过此事不是已经交给了唐显唐大人了么?”

杨云枫立刻道:“哦,唐大人此刻正在巴州开设粥场,救济当地百姓,劳心劳力,分不开身,下官与唐大人同为蜀中钦差,虽然分工不同,但是帮的上的,下官是一定会鼎力相助唐大人的。”杨云枫知道李琦既然是秘密来蜀中,这一路之上的事,说不定也已经彻查的一清二楚了,没有必要对李琦说什么谎话,这时心中突然想到回来时遇到的那几个跟踪的人,心中顿时一凛,暗道莫非那些人是李琦的属下不成?

李琦这时微微一笑,频频点头,起身道:“杨大人为国为民,可敬可畏,本王刚来益州就听说飘香楼在举办一场慈善晚宴,到处都在说鲜于大官人变卖家资的事,所以才来了鲜于府来拜访一下鲜于大官人,不过听鲜于大官人说,此事完全是杨大人你幕后策划的!”说着拍了拍杨云枫的肩膀。

杨云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却听李琦这时道:“今日夜色已深,杨大人早些休息,明日本王再来叨唠!”说着对身后的鲜于仲达道:“鲜于大人,就有劳你了!”

鲜于仲达这时立刻上前,恭敬地对李琦拱手道:“王爷客气了,下官不甚惶恐,府中早已经准备了王爷的住所,王爷莫要嫌弃!”

鲜于仲通这时也立刻上前,恭维地道:“王爷这边请……”

李琦爽朗的一笑,立刻跟着鲜于两兄弟而去,杨云枫这时沉吟道,正如李琦所言,李隆基在这个当口派李琦前来,看来这李琦也不容忽视,且看他之后如何再说吧。

这一夜,杨云枫睡的特别的踏实,烦心的事本来就多,想了也一时无法解决,不如干脆不去想它,这样反而舒服一点,杨云枫自己也似乎明白了一点,要想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就不要想那么多让自己烦心的事。

翌日,杨云枫起床之时,鲜于仲通已经恭候在门外良久,昨夜李琦在,杨云枫没好问鲜于仲通慈善晚会的事,这时轻声问鲜于仲通道:“鲜于兄,昨夜杨某走后,慈善晚宴如何?“

鲜于仲通立刻笑道:“承蒙杨大人您的关照,晚宴格外的成功,筹集的善款小人也做了统计,一共有十八万七千余两,这个数目是小人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原来筹办基金是这般的好!”

杨云枫微微一笑,暗道,这不是基金的问题,而是手段的问题,不过这句话自然不能对鲜于仲通说。

鲜于仲通这时见杨云枫没有说话,立刻对杨云枫道:“大人,蜀王殿下今日一早就已经出去了,说是要微服私访,看看益州的情况!”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暗道,今日才微服私访?那么也就是说,李琦的确是刚刚才来益州?那么昨夜跟踪自己的人就与李琦没有关系了?莫非是羊老三的人?

杨云枫这时微微点了点头,笑道:“这样也好,蜀王毕竟是皇上的儿子,让他看看益州的真实情况也好,这对益州,对蜀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杨云枫说完这些又吩咐了一些鲜于仲通关于善款的事情后,这时听鲜于府的管家来报道:“王维与吴道子前来求见!”

杨云枫听闻是王维与吴道子,立刻笑道:“快请,快请!”

杨云枫话音刚落,就已经听到了王维爽朗的笑声道:“杨大人,王某与道玄兄已来也!”

杨云枫转头看去,只见王维与吴道子、张旭三人一起走来,昨夜张旭是与王维、吴道子一起去客栈住的,相比也是一夜未眠,秉烛夜谈,此刻见三人神情,好像已经成为了莫逆之交了。

杨云枫微微一笑,拱手迎了上去,笑道:“伯高兄、摩诘兄、道玄兄!”

鲜于仲通这时立刻让官家上茶,杨云枫与张旭、王维、吴道子在后院园亭中就座,相谈甚欢,杨云枫不过与王维,吴道子相聚一晚,此刻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好友一般。在交谈之中,从王维的话中,杨云枫才知道,他与吴道子昨夜从张旭处听到了不少杨云枫的事迹,见王维一脸敬畏地看着自己,杨云枫心中连连惭愧。

不多时,却听后院传来一人的叫声道:“杨大人,余皖埝回益州了!”说话之人正是鲜于仲通的胞弟鲜于仲达。

若不是鲜于仲达此时说出这么一句话,杨云枫还当真就要忘记此人了,自己来益州时,余皖埝去了巴州,本来以为他会很快赶回来,不想他在巴州却拖了这许久,不过细想一下,也不觉得奇怪,余皖埝与唐显都是李林甫的人,两人相见后,自然要互通有无,余皖埝肯定也从唐显那得到了自己不少的资料,这次回来想必是有备而来了。

待鲜于仲达走到身边时,杨云枫这才问道:“余皖埝现在何处?”

鲜于仲达道:“此刻正在去节度使府的路上,章仇大人与一众官员正在陪同,章仇大人特地让下官前来通知杨大人你一声!”

杨云枫点了点头,立刻对张旭道:“伯高兄,摩诘兄与道玄兄就交给你了,杨某去去就回!”说着又连连对王维与吴道子拱手致歉。

杨云枫出了鲜于府,立刻与鲜于仲达骑马敢去节度使府,岂知走到了一半,正好遇到了李琦与他的一众属下在路边,杨云枫立刻跃身下马,李琦此时也看到了杨云枫,微微一笑,上前道:“杨大人,这是要去何处?”

杨云枫立刻拱手道:“剑南道节度使余皖埝余大人已经回来了,下官正是前往节度使府拜见!”

李琦闻言“哦”了一声,沉吟了片刻后,这才道:“好,本王也想前去看看,正好与杨大人一起吧!”

杨云枫与李琦、鲜于仲达赶到节度使府前时,余皖埝与章仇兼琼正在门口谈话,听到马蹄声,皆转头看来。

杨云枫见那余皖埝已经五十上下,身形略瘦,穿着一身官府格外的贵气,只是一双眼睛闪烁,让杨云枫感觉此人格外的狡黠,杨云枫从马背上跃下,章仇兼琼已经迎了上来,拱手道:“杨大人,您也来了?”说着看了一眼杨云枫身后的李琦,心中微微一动。

余皖埝此时也缓步走来,笑着拱手道:“杨大人,久仰久仰,下官知道杨大人您来蜀中后,立刻前去巴州迎接,不想还是与杨大人错过了,又立刻赶回益州……”

杨云枫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虚假的笑容,拱手道:“余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早知道您去巴州,本官也不必如此着急前来益州相见了!”

余皖埝闻言嘿嘿一笑,杨云枫也是爽朗的一笑,两人何尝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不过这些心思都是见不得光的罢了。

余皖埝这时也注意到了杨云枫身后的李琦,看了一眼后,心中立刻一动,虽然他不认识李琦,但是见李琦的气度非凡,不似寻常之人,但是年纪却又格外的年轻,暗道,杨云枫是社会名流,莫非此人也是什么风流才子?不过这气质之上又不太像。

章仇兼琼这时立刻伸手道:“余大人,杨大人,还是进府说话吧,总不能站在这府衙门口说话吧!”

杨云枫与余皖埝闻言皆是哈哈一笑,立刻互相伸手恭维地倾对方先进府,余皖埝这时注意到,杨云枫似乎对身后这年轻后生也格外的恭维,在进府之前,还特地伸了一下手。

众人进府之后,杨云枫才现,剑南道节度使的府衙并不像他之前想象的那般豪奢,与益州刺史府相比的话,还要逊色许多,杨云枫这时看了一眼余皖埝,心中暗道:“好一个余皖埝,果然是做的滴水不露!”想着又看了一眼蜀王李琦,只见李琦此时也正在打量着节度使府衙的摆设,脸色沉重。

众人走进大堂,余皖埝执意让杨云枫坐在上座,杨云枫推辞了几声,只好坐下,下人立刻给众人说上茶,杨云枫端起茶杯,冲着众人点了点头,这才饮了一口茶水,看向余皖埝,这时脸色变的庄重了许多,沉声问余皖埝道:“余大人,这次本官来蜀中,所为何事,相信余大人也已经清楚了,本官只是想知道,蜀中生了这么大的蝗灾,为何朝廷与皇上之前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余皖埝看来也是早有准备了,此时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地用茶杯的盖子,拨了拨茶杯中的茶叶,轻饮了几口后,这才缓缓地放下茶杯,看向杨云枫,这时一声叹息道:“这的确是下官的失策,本来蝗灾之时,下官以为只是小灾,下官想解决了之后再上报朝廷,不想这蝗灾的范围越来越广,也是下官始料不及的,下官一心在想着如何赈济灾民,与善后工作,便耽误了这灾情上报一事……唉,说来这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蝗灾,谁都没有预料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唉,不管如何说,这都是下官知错……”说着拿下了官帽,走到杨云枫的面前,跪倒在地,道:“杨大人,一切都是下官的过失,下官愿意接受任何处置!”

杨云枫此时与李琦都是面色一动,谁也没有料到余皖埝会就这么轻易地承担了这次的过失,本来预想的种种辩解一句也没有说,杨云枫这时看了一眼余皖埝,又转头看向李琦,只见李琦此时正盯着余皖埝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杨云枫这时起身走到余皖埝的身前,低头看着余皖埝,心中此时一动,这余皖埝虽然承认了自己的过失,但是细细一想他言语中的话,虽然都是认罪之语,但是又不难听出,其实好多话都是推脱之言,表面上说自己有过失,但是暗中又不断地在说,这次蝗灾是没人可以预料的,而且事后都已经积极的在做抢灾工作了,正因为如此才耽误了上报的工作,这表面上是请罪,实则是在请功!

杨云枫想至此,接过余皖埝的官帽,又帮余皖埝带上,这才道:“余大人,现在说孰是孰非,还为时尚早,一切事务,还是待本官查明再说!”

余皖埝这时也不多说话,立刻站起身来,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官帽,对杨云枫拱手道:“多谢杨大人!”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杨云枫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李琦后,这才道:“余大人请坐!”待余皖埝坐下后,自己这才坐下,心中却在想,这余皖埝如此狡黠,看来这案子想要彻底查清,并不是一般的困难。想着看了一眼李琦,又想到,看来要查清此案,还要借助一下李琦才行。

余皖埝坐下也打量了一番李琦后,这才转头对杨云枫拱手道:“此案本就是下官失职所致,杨大人要查清此案,下官愿意从旁协助!”

杨云枫这时沉吟了片刻,这余皖埝的确不好应付,光是从他找来羊志来追杀自己,就知道他绝对是个狠角色,但是表面工作又是做的滴水不露,实在是自己在官场上学习的楷模啊。想至此,杨云枫立刻笑道:“如此甚好,本官虽然是蜀中人士,但是对书中也是不甚了解,许多方面都要请教余大人以及章仇大人,到时候两位大人莫要嫌烦才是!”

余皖埝这时看了一眼章仇兼琼,立刻嘿嘿一笑,与章仇兼琼齐声道:“不敢不敢!”

接下来的话,就都是官场的客套之话了,每个人都好像披上了虚假的面纱,表面虚假的笑着,心中却暗自算计着对方,找对方话语中的破绽,可惜余皖埝与章仇兼琼似乎都是官场上的人精一般,说话完全滴水不漏,不露半点痕迹。

而余皖埝与章仇兼琼不时的打量着一旁,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李琦,心中都在暗自猜测李琦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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