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枫对杨昊并无好感,暗道让他在监牢里带上十天半月的反而更好,省得他在外面耀武扬威,迟早也会闯出大祸来,想至此立刻对杨玄圭道:“叔父,连杨先兄平日里与陈远孝是兄弟的都办不妥,云枫又有什么本事?”
杨玄圭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对杨云枫道:“云枫,陈远孝说了,那两个公子是大有来头,但与云枫你甚为投契,你只需去向那两个公子求情,昊儿便可以出来了……云枫,你放心,只要昊儿出来了,叔父我立刻押着他去给你赔礼道歉,并且让他誓,从今以后不再找你的麻烦……”

杨云枫心中冷冷道,杨昊那小子即便是誓,只怕也和放屁没什么区别,他的行迹只怕比自己以前还是杨钊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去,唯一的区别就是杨昊有钱,杨钊没钱,不过就是这样,杨昊比杨钊更为不堪。

杨云枫放下手中的茶杯,对杨玄圭道:“叔父,并不是云枫不帮你,只不过云枫与那两位公子萍水相逢,今日也不过第一次相见,并没有什么交情……”

杨玄圭哪里肯信,立刻拉着杨云枫的手,道:“云枫,叔父膝下只有两子,先儿不用叔父操心,但是就是这昊儿……唉……只要云枫你能相救,叔父什么条件……”说到这里,杨玄圭低声道:“莫不是因为叔父我拒了云枫的提亲,所以云枫你怀恨在心吧?”

杨云枫闻言暗道,还真是有点恨你,不过也是的确没有办法,但是自己如何说杨玄圭也不会相信,只会以为自己不肯帮忙,索性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杨玄圭这时站起身来,对杨云枫道:“云枫,你稍坐,我去去就来……”说着也不等杨云枫回来,就出了后堂。

杨云枫这刻才有闲情打量了一番杨府的后堂,看这些摆设家俬,看来这杨府的经济状况也不必宗府差啊,上次在蒲州听人说杨先在洛阳是开酒楼的,光是酒楼就有如此油水不成?

杨云枫正想着,就听后堂院子中传来一阵碎步的声音,不时一个女子身影出现在门口,杨云枫抬头看去,只见这女子一身黄衫,身材矮小,眼睛机灵有神,却甚是杨玉环的贴身丫鬟谢阿蛮,不时从谢阿蛮身后又缓缓走出一个女子来。

杨云枫心知定然是杨玉环来了,立刻站起身来,屏住呼吸,看着门口,心中暗道,杨玄圭竟然使出了美人计,不过自己等的还真就是他这一招。

杨云枫站直了身子,却见门口谢阿蛮身后缓缓走出一个女子,只见其一身淡蓝的长衫,肩头披着一件白裘袄,脸型是典型的瓜子脸,一双杏眼格外传神,樱桃小口圆润饱满,脸上的皮肤光滑细腻之极,两颊未施胭脂便现粉红,胸口的肌肤也是如雪,而那一对深藏衣服之下的蟠桃,也是圆润饱满,波涛汹涌,那道深沟犹如鸿壑,完全不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所有。历史上都说杨玉环是以胖唯美,不过杨云枫此刻见眼前的这个女子,身材匀称,虽然说不上瘦,但是亦绝对不胖,身材及其匀称,正是多一分为胖,少一分即为瘦了。杨云枫凭借杨钊的记忆,一眼便认出了此女正是杨玉环。

却见杨玉环缓步走入后堂,微微抬看了一眼杨云枫,这才欠身道:“玉环见过钊哥哥!”

杨云枫见杨玉环此时弯腰行礼,更觉她那一双珠峰坚挺拔萃,玉润浑圆,虽大且挺,心中不禁暗道:“莫非唐朝女子是以胸大为美?并非以胖唯美?历史记载有所出入?还是杨玉环此刻还没有福?”

杨玉环这时已经站直了身子,见杨云枫正盯着自己看,脸色顿时一红,转过身去,却见谢阿蛮这时上前扶着杨玉环坐下,这才对杨云枫道:“杨钊,你好生无礼,我家小姐与你说话呢!”

杨云枫这才回过神来,其实他以杨钊的记忆,是知道杨玉环长相的,不过那只是脑海里的东西,虚无缥缈,时有时无的并不现实,如今一见才感真实,杨云枫连忙给杨玉环行礼道:“见过玉环妹妹!”

杨玉环轻轻点了点头,道:“钊哥哥不必客气了,请坐下说话吧!”

杨云枫坐到杨玉环对面,却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不似女子体香,似乎是什么特有的香料,好像是故意用这种香味,想掩盖什么别的气味一般,杨云枫也没上心,看了一眼杨玉环身后的谢阿蛮,虽然谢阿蛮也算是一个美女,不过此刻年纪尚小,脸上稚嫩未脱,更别说身材了,杨玉环本就显得格外的美艳,如今再与谢阿蛮一比,更是脱颖而出,杨云枫来到这个时代后,已经见过几个美女了,卫墨身形高佻,但是性格绝强,阳刚有余而阴柔不足,而宗露虽然柔美,但是毕竟是名门千金,眼神中不经意就流出一丝傲人之色,而杨玉环的柔美却是与众不同的,这也许是与她寄人篱下的遭遇有关,她的柔美与宗露完全不同,是那种平易近人的柔美,让人心生怜爱的美,虽说卫墨与宗露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不过与杨玉环一比,还是显得有些逊色,杨玉环被称为四大美人之一,绝对不为过,

杨云枫这时看了一眼门外,见杨玄圭并没有再来,暗道,看来杨玄圭是想让杨玉环来劝说自己了,这招美人计还真是深得我心啊!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对杨玉环道:“玉环妹妹,在蒲州之时,几次蒙你不弃资助,云枫心中愧疚,这才奋图强,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云枫能有今日,完全是靠玉环妹妹你的鼓励……云枫一直想对玉环妹妹致谢,只是苦无机会,今日……”说到这里,立刻起身,给杨玉环行礼作揖道:“愚兄多谢玉环妹妹了!”

杨玉环见状连忙让谢阿蛮扶起杨云枫,这才淡淡地道:“钊哥哥多礼了,钊哥在洛阳的事迹,玉环也有所耳闻,钊哥哥有今日,也是钊哥哥自己奋,玉环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你我本属同宗远亲,这些事本就是分内之事,钊哥哥莫要见怪了,这边便显得生分了!”

杨云枫闻言微微一笑,坐下后,这才对杨玉环道:“玉环妹妹……”说着却见杨玉环脸上红晕更甚,虽不直视自己,但也不时瞥向自己,杨云枫不明所以,随即心中一动,是了,自己之前拜托李白前来提亲,杨玉环自然也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杨云枫立刻问道:“玉环妹妹,听叔父大人说,你已经定下亲事了?”

杨玉环闻言脸上更红,低下头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角,却不再说话,谢阿蛮在一旁道:“我家小姐自幼就与唐家少爷定亲了!”眼神中似乎对杨云枫带有轻视之意。

杨云枫心中一动,并没在意谢阿蛮的眼神,暗道:“唐家少爷?莫非是唐长峰不成?”随即一想,唐家父子如今正是朝廷通缉要犯了,莫非杨玄圭没有听到风声?

杨玉环这时对杨云枫道:“钊哥哥,玉环也听闻了钊哥哥你与宗家小姐一事,宗小姐千金买壁,对钊哥哥你一往情深,此事在洛阳已经传为佳话了!”

杨云枫闻言尴尬地笑了笑,暗道原来杨玉环还是知道此事了,不过细想一下也不觉奇怪,如今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是足不出户的,如今这事情在洛阳传的沸沸扬扬,杨玉环又岂会不知呢?

杨云枫反问杨玉环道:“不知与玉环妹妹定亲的唐公子可是蒲州城的唐长峰?”

杨玉环这时面露奇色,尚未说话,就听谢阿蛮道:“什么唐长峰?那个纨绔子弟如何配得上我家小姐?这位唐公子可是洛阳令唐天唐大人的二公子!”

杨云枫听谢阿蛮如此一说,心中唏嘘了一声,好在不是唐长峰。却听谢阿蛮这时又补上一句道:“不过话说唐长峰与唐大人的公子也是叔伯兄弟!”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暗道这世界还真是小啊,谁和谁都能扯上点关系,但是想到唐家父子潜逃,莫不是也逃到了东都洛阳,如今藏在唐天的府中吧?

这时杨云枫心中涌起一股失落,不想杨玄圭也并不是为了拒绝自己而编出的一套谎言,杨玉环确实是已经婚配他人了,想到这里,杨云枫看向杨玉环,心中连道可惜,不过细想一下,暗道不对啊,这历史之上,杨玉环可是一直待字闺中,直到去了长安,随后就被李瑁选为妃嫔了,可没听说之前还有什么婚约啊,莫非是自己附身在杨钊的身上,历史已经在无形中变改了?

杨玉环见杨云枫正盯着自己看,脸上又是一红,连忙转过身去,端起桌上的茶杯,却没有要饮的意思,不时地瞥向杨云枫,自己的这个远亲兄长,依然还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而与自己定亲的那个唐家公子,自己至今都没见过一面,若是也如杨云枫一般风流潇洒,倒也罢了,若是生的歪瓜裂枣,自己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杨玉环微叹一声。

杨云枫此时心中却在想,既然历史已经在改变,那么杨玉环自己就要娶定了,不过自己至今还是一介平民,虽然有几个臭钱,在洛阳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如何能与人家洛阳令大人的公子相提并论?自己若是要娶杨玉环,谈何容易啊,想到这里,杨云枫不禁也是一声微叹。

谢阿蛮见杨云枫与杨玉环两人都在叹息,连忙轻咳了几声,推了一把杨玉环,杨玉环立刻会意,这才对杨云枫道:“钊哥哥,方才叔父应该已经对你说了吧,玉环此时也正是来求钊哥哥出手相救,只要钊哥哥能救出昊哥,玉环我……”说到这里,又看了杨云枫一眼,心中却暗道:“我能如何?”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杨云枫自然知道杨玉环前来,定然是受杨玄圭差使,杨玄圭知道自己感恩且爱慕于杨玉环,定然会出手相助,却没注意杨玉环的脸色,这时微叹一声,对杨玉环道:“玉环妹妹,本来你有事相求,愚兄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不过此事愚兄真的无能为力……”

杨云枫尚未说完,杨玉环立刻对杨云枫道:“钊哥哥,你不知道那两位贵公子的落脚处,但是叔父已经查探清楚了,他二人如今就在宗府……”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满脸诧异,却听杨玉环这时继续道:“且不说钊哥哥你与那二位公子是否熟悉,便只是说宗小姐与钊哥哥你……”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无需杨玉环往下说,下面的话杨云枫自然也能明了了,杨云枫本来不想为此事再去宗府,就连宗小姐买书的钱,至今还在犹豫究竟去不去拿呢,刚想回绝,却见杨玉环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在喉咙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只好起身对杨玉环道:“既然如此,愚兄就去一趟,不过那两位公子放不放杨昊,却不是愚兄所能做主的!”

杨玉环这时也起身,给杨云枫欠身行礼道:“不管结果如何,玉环都谢谢钊哥哥了!”

却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杨玄圭爽朗的笑声,道:“云枫,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叔父我已经设下了酒宴,请移步偏厅……”

杨云枫却挥手道:“不必了,方才未来杨府之前,已经饮了不少,况且杨昊一事不能拖,还是尽早解决吧,这里离宗府也不算远,云枫这就去宗府一趟吧!”

杨玄圭听杨云枫如此说,自然是高兴不已,立刻道:“如此甚好,那么这酒宴叔父就给你备下了,日后云枫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我杨府,即便没有事,叔父我也欢迎你登门!”说着却见杨云枫此时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杨玉环,心中一动,立刻对杨玉环道:“玉环啊,叔父身子稍感不适,那么就由你代我送送云枫吧!”

杨玉环本来被杨云枫看的满面娇红,听杨玄圭如此一说,本欲拒绝,但是见杨玄圭冲着自己脸面一冷,只好点头应允。

杨云枫与杨玉环走在杨府后院的石道上,谢阿蛮跟在身后,杨玄圭站在后堂的门口,看着三人,待三人走远,脸上的笑意这才逐渐的消失,啐道:“换了个名字,依然还是个无赖,想用此事逼我将玉环嫁给你,做梦去吧!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谁?与李白相交又能如何?能与唐家公子相比么?”说着拂袖进了后堂。

杨云枫与杨玉环一路前行,走的甚慢,但还是到了杨府的前院,两人一直无语,杨云枫不时瞥向杨玉环,心中想要对杨玉环说的话太多太多了,也许一半是因为杨钊的记忆,但是另外一半绝对是自己的心里话,杨云枫好想对杨玉环说,别嫁给唐家公子了,但是这话又如何说出口呢?更何况身后还跟着个电灯泡谢阿蛮。

出了杨府大门,杨玉环给杨云枫欠身道:“玉环就送钊哥哥至此了,昊哥的事就拜托钊哥哥你了!”说着便欲转身。

杨云枫心知今日与杨玉环一叙,他日再见还不定是何时了,也许那时杨玉环早已经成为他人之妇了,心中一动,立刻上前一把拉住杨玉环的玉手,道:“玉环,我……”

杨玉环被杨云枫如此一拉,脸色一诧,随即立刻晕红,想要甩开杨云枫的手,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谢阿蛮见状立刻上来讲杨云枫推到一边,道:“你想做什么?”

杨云枫尴尬地看着杨玉环,杨玉环满面羞红,转过身去,没有说话,只觉得心口跳的厉害,杨云枫良久后这才道:“玉环妹妹保重,愚兄告辞!”说着心中一叹,转身离开。

谢阿蛮看着杨云枫走远,这才愤愤地道:“他也忒无理了,怎么能对小姐你……”说着只见杨玉环转过身来,痴痴地看向杨云枫远去的背影,谢阿蛮心中诧异,便不再说话。

杨玉环此刻已然能感觉到杨云枫刚才抓着自己手的感觉,至今心中还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却不明白自己为何有如此感觉,与杨云枫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以前也没觉得有这种感觉,为何偏偏今日会这般,而且这一次见杨云枫,杨玉环现杨云枫变了,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杨钊了,但是相貌却依旧,究竟是哪里不同了,只怕杨玉环自己也说不清楚。

谢阿蛮看在眼里,这时拉着杨玉环的胳膊,低声道:“小姐,你不会是对他……”见杨玉环没有回答,立刻又道:“小姐,你可不能啊,你与唐家公子有婚约,而且就快要过门了!”

杨玉环本来还沉浸在方才杨云枫握着自己手的感觉当中,被谢阿蛮如此一说,顿时惊醒,虚叹一声,转身进了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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