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惨烈白虎沟
秋风萧瑟,波涛涌起…………。

突然出现的阿柴虏骑兵,一下冲乱了封锁谷口的鹰扬新军。站在山上指挥的于钟汶一见不好,火令俩耗子分别传令给;守在西面谷口的郑天雕和胡肴,彻底封死谷口。封锁东面谷口的崔仁阿黎带人撤离,放开大路给阿柴虏人。

俩耗子的确度够快,去不多久,就见西面浓烟冲天而起,看来郑天雕将封锁谷口的树木点燃了。而东面激烈的厮杀声也渐渐平息。时候不长,就见崔仁匆匆而来。却见杨逍正和一位陌生人在一块巨石后说着什么。于是崔仁转向于钟汶。行过礼后崔仁皱着眉道:“这些阿柴虏人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事先一点消息也没得到?那些探马都他妈干吗去了?”显然崔仁大有火气。

“来人,把王启给我押来。”于钟汶也是气恼,令人把暂时负责流星探马的王启押来。这怎能不让人恼怒,费劲心思,布下的绝阵,就因为这意外出现的阿柴虏骑兵给破了。

“慢,你先下去吧。”杨逍这时从大石后面走了出来,挥手叫住那位中军令使:“这事也怨不到他们。”

见杨逍紧锁眉头,于钟汶、崔仁心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已到了甘南,伏允勾结莫容塞卞(突厥启民可汗的外甥)和灵武境内最大的马帮头领白俞叵,也就是说内奸、鲜卑后裔(阿柴虏人或称野虏人)、突厥、奴贼。四方联合纠结了三万人马,已是将皇帝围困在甘南。”

“嘶。”于钟汶、崔仁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快。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谁也不希望这事生。于钟汶两人刚想追问细节,山下突然杀声又起。三人向下望去,原来阿柴虏人和杨玄挺的人厮杀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三人被闹糊涂了:“他们该是盟友啊?”

“噢,对了。”杨逍忽然一拍脑门道:“这两千阿柴虏人马是躲在关门山里,所以我们的探马没有现,我想他们肯定是得到伏允信报,急着赶往甘南。”

“呵呵,这么说他们还不知道这路人马也是赶往甘南的盟友。”崔仁道。

“有办法了。”于钟汶一拍手兴奋道。

“将军是说我们全力攻击阿柴虏人,那么那些受蒙骗的骁勇营士卒…………”崔仁和于钟汶对击一掌仰天大笑:“哈哈….”

“来人。”

“喳。”

“传令下去,除了西谷口和看马的人,余者全部下山杀胡虏,杀!”杨逍一声令下,拔出宝剑‘腾空’一纵身形,当先冲下山去。

“杀!”主将奋勇当先,激励将士气概,哪惧倍于他们的强敌,白虎沟两侧山上,鹰扬新军杀气冲天,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扑向阿柴虏骑兵。

“嘶,吁。”鹰扬新军的气势,把正砍杀挡住去路的骁勇营的阿柴虏骑兵惊得人慌马乱。而骁勇营的人,先是因中伏而惶惶。而后又被突然出现彪悍的阿柴虏骑兵一阵冲杀,自己的主将却下令不得抵抗,正自被动退向谷中。虽然不明白主将意图,但是眼见自己的同伴被胡人砍成几段,又被马踏如泥,死的凄惨,心中早就充满怨气。

“将军,他们胡人砍杀我们,为什么不让….”有那性烈之人忍不住向杨玄挺问责,可话没说完。‘噗’的一声就被杨玄挺一剑削去了头颅。死尸摔落马下。

“没有为什么,军令如山,违令者斩,不许抵抗,给他们闪开道。”杨玄挺红着眼吼道。

“可是…我们已是让开路了,他们却还在追杀我们。”有人恼道。

“那也不许还手。”杨玄挺冲那人乱舞着剑吼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违令者斩!”

“你……….”那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啊!………….”接连惨叫声让骁勇营的将士对这位不抵抗将军怒目而视。

“你们要干什么,想造反不成。”杨玄挺被看的毛,用剑点指着一众人声音有些打颤。

“将军,我们只想问个明白,来时将军说是奉兵部令,来此配合灵武郡剿灭白俞叵匪帮,既然是剿匪,千里跋涉,也是我等职责,并无怨言,说鹰扬新军是匪寇军,兵部密令剿灭,我等也信了,阿柴虏人大部分以归顺我朝,我们从敌对变成一家人,他们路过我们让路也行,你说误会我等也信了,可是我们一让再让,他们却肆虐的残杀我们的弟兄,这是一家人所为吗,能不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

“你你…来人,把这个扰乱军心,谣言惑众的家伙给我砍了。”本来杨玄挺是想自己结果了这位向他问责的家伙。可是他一见这位眼睛似呼要喷出火的家伙,握着斩马刀的手捏的嘎嘣响,蹦出的筋突突直跳,而且这位叫秦沐的人,在他手下那可是位数一数二的高手,顿时怯了,可是喊了半天,却没人回应,就连那些他认为是心腹的人,对他也是怒目而视。

“你们都反了,好好,回去我灭了你们九族。”杨玄挺竭斯底里的吼道。

“杨将军,我来问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着骁勇营的盔甲。”秦沐上前一步问道。

“你别过来为什么要告诉….”杨玄挺颤抖着剑指着秦沐,边退边颤抖着声音道。

“我来告诉你们答案吧。”一个声音突然在杨玄挺身后响起:“是为了掩盖骁勇营的身份,你们这次西行的目的是弑君。”

“啊!”杨玄挺一声惊叫,回头一看一位少年将军立在他身后,这人他认识,就是单骑闯他营盘的杨逍。

“快把他抓起来。”

“他是朝廷命官,鹰扬将军,为什么非要抓他呢?”又是秦沐。

“他他….”杨玄挺他了半天。却说不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骁勇营的弟兄们,我刚得到确切消息,当今圣上被困甘南,而你们和这些阿柴虏人都是一个目标;甘南。目的一个就是我刚才说的弑君。”

“什么?”秦沐大惊:“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我们对主将不抵抗阿柴虏人有怨气,可是我们绝不相信……….”

“给,看过就明白了。”杨逍一闪身,在杨玄挺还没反应过来时,从他怀了掏出一封信,挥手抛给秦沐,秦沐接过疑惑的看向杨逍,杨逍冲他点点头。秦沐抽出信纸,看罢顿时气得脸色酱紫,浑身颤抖。其实这封信内容杨逍也不知,可是没有确凿证据,杨逍空口想说服骁勇营随他解救炀帝,那是根本办不到的。突奇想,既然杨玄挺带着这些人来到这里,一定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和伏允等联络,于是在杨玄挺身上搜了一下,还别说真有一封信。杨逍冲怒不可遏,要一剑砍了杨玄挺的秦沐摆摆手。

“他杀不得,人证。”又向他身后一指:“当前最迫切的任务是先消灭这股胡匪,好尽快赶往甘南解救圣上。”

秦沐点了点头,他们在这里争论半天,阿柴虏人没赶过来,原来是鹰扬新军把阿柴虏人抵住,不但如此,而且已有很大一部分骁勇营的兵将自的和鹰扬新军一起对抗阿柴虏骑兵。

“弟兄们,杨将军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这封信的内容等杀光了胡虏再向大家宣读,可好。”

“我等信得过秦将军,但听将军吩咐。”

“好,弟兄们上马,杀。”秦沐确有号召力,飞身上马一挥斩马刀,当先杀向阿柴虏骑兵。杨逍这才松了一口气:“耗子把这家伙带走,千万别让他跑了。”

“放心吧。”

杨逍把被他点了穴的杨玄挺交给俩耗子,紧随秦沐飞身杀向阿柴虏人。一场混战在白虎沟内展开。直杀的天昏地暗,有了骁勇营加入,阿柴虏人终于挺不住,向谷内退去。铅云罩顶,秋风瑟瑟,随风飘摇的败叶,半枯的树木,在风中飒飒抖动,干枯的草,裸露的山石…无处不透露着秋的凄凉。

禅不鸣,鸟不飞,白虎沟内杀声震天,血气冲霄。从东面入口到西面出口,一路上满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倒在血泊中挣扎的马匹。已是干枯的小溪,却复又流淌起来,不过流淌的却是血水。等到杀声平息。烟火熄灭。双方原本四千多人马,最后集结到西面谷口外的人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这其中还有五百多受伤被俘的阿柴虏人。

“斩敌一千,自损八百,这还是我们有准备占地利,可见阿柴虏骑士是多么的彪悍。”于钟汶叹息一声道。

“是啊,如果在草原上遭遇,怕是能活下来的没几人啊。”秦沐心有余悸的道。

“如果不是你们举大义,呵呵,就我这千把人,拼光了怕也灭不了他们的。”杨逍抬手将肩上搭着的一只断手弹掉。回顾众人无不是血人一般:“前面几里外有一条河,先到那里清洗补充下食物,郑将军留下清理战场。”

杨逍于钟汶本意是在白虎沟设伏,逼迫骁勇营为他所用,结果意外遭遇阿柴虏骑兵。骁勇营临阵倒戈,两家合力,苦战阿柴虏骑兵,算是惨胜。事后清点骁勇营,损失近一半,杨逍的鹰扬新军占地利人和可也折去一百多人,好在杨逍设伏时没有上马匹,战马倒是没损失。秦沐一条铁铮铮的汉子,听到这个结果,也不由落下泪来。出来时千多弟兄,不到两个时辰,一半人永眠在白虎沟,最让他伤心落泪的是死的不明不白。

“秦将军,这些死难将士,就交由杨某为他们请功,请节哀。”杨逍拍了拍秦沐肩道。

“秦沐代弟兄们谢将军。”秦沐对杨逍行大礼,杨逍忙扶住,可秦沐面带茫然之色,仰天摇头叹息:“唉!”

于钟汶知道秦沐心思,上前对秦沐道:“我知秦将军担忧什么。于某官职不高,但在齐王面前还是能说上话的,我这就同杨将军修书,把这里的情况说给齐王,齐王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杨逍于钟汶修书派人送往京都齐王府,秦沐和骁勇营余下的弟兄心生感激,愿留下来一同赶往甘南解救被困的炀帝,本来想把杨玄挺一同送往齐王府,于钟汶却摇摇头道:“当今圣上偏听偏信,不留下杨玄挺这个活证,嘿嘿,到时怕是我等有十张嘴也不够他一句话否定,如有人谗言搞不好反倒诬陷我们。”于钟汶这话原本是不会说出口的,只因为在直罗镇时杨逍和他坦诚的一番交谈,忠君思想颇重的他,心里有了些许变化。

清理了战场,掩埋了尸体。鹰扬新军和骁勇营残部合并,除了伤员和押送阿柴虏俘虏的人能参加战斗的不足一千五百人。休养了一天,启程奔罗山川为于小虎解围。

“那里有一千阿柴虏骑兵,这块骨头也是很硬的。”杨逍对秦沐等众将士道。

“一千五对一千,我们可是对不过他们的,留下他们最好,不然放他们回了甘南,那可是更加棘手。”于钟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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