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陆小雅落难
就在师乞焦躁的等待林士弘回来时,林士弘也遇到了麻烦;带着小雅正往回赶,离师乞的酒楼还有两条街时,被人拦住。停下来一看,正是白天向他们挑衅的左氏兄弟。林士弘心里咯噔一下,不详之感犹然而生,他们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师乞他们失手了,他担心的是这俩兄弟是否将师乞做了,那样的话,他可是无颜去见师乞的父亲,他的师兄。

心念急转,这林士弘可是位不做无用功的事情,他助师乞无非是讨好他们晁家,设法讨回他师父的宝剑;无忧剑。无忧剑;意在一剑在手,万事无忧。一把难得的神兵利器。晁世奇仙去后,晁家借此剑乃是晁家祖传之宝剑,需回归晁家的理由讨了回去,因为晁世奇没有在遗书中留下无忧剑归属之事项。嗜剑如命的林士弘万分不舍,却又毫无办法的眼见人家将剑拿走,那可是让他好长时间没安眠的事。

这把无忧剑就供奉在晁家,也就是这代家主师乞的父亲,他师兄厅堂内。林士弘曾有过盗剑的想法,思虑再三放弃了,这趟来他是准备了让他师兄心动的礼物,准备找个时机换那把无忧剑。

林士弘知道左氏兄弟不是好对付的主,人家有备而来。认为自己带个女子,如何斗得过人家,把小雅扔向左氏兄弟,身形一闪,消失在夜幕中。

“嘿嘿,这小子倒也识趣。差不多了,咱们走。”

黑暗中小雅不辨方向,天亮时才现自己被掳到一个小岛上。小岛不大,四面环水。应该是江中一处淤积的小岛。被掳到这里的还有二十几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大家拢在一起,有那胆小的嘤嘤哭啼不止,有的似乎麻木了,双眼无神痴呆呆坐在那里,听凭命运摆布。小雅衣衫不整,躲在人群里,江风吹得让她瑟瑟抖,小脸煞白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身边一位稍长的女子,心生怜意,将她搂在怀了。

“小妹妹,看样子你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么不小心,怎落得这些人贩子手里了。”

“呜,我想去找哥哥,就偷着出来了,呜…”

“唉…傻丫头,你家哪里的?势力大不?想法通知家了,用银可以赎出去的。”

“我家我家…”小雅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凌云阁在一处叫鹤伴山的深山中。因她终日闹着找哥哥,磨得碧云、彩云没办法。求长老浮萍带她江南走一遭,也是为避开同杨逍碰面。倒不是她们非要拆散杨逍和小雅,可这两孩子都是没经磨练,以后还期望他们担负起守护这方净土的责任,所以她们和周明陶元戌商议后,将两人暂时分开,各负责一人已三年为期的历练。碧云姐妹原意是在教习小雅两年,再放她俗世历练,因为小雅毕竟是女孩子,又显娇柔,说起来是碧云有些心痛不舍小雅受苦。这其中自有缘故后文揭晓。

“可怜的孩子。”这叫珺玲的女子看小雅这样子,猜到她可能自己家在哪都说不清楚。这也不稀奇,大家闺秀的小姐,足不出户,说她们是傻子倒也不妥,可也没什么区别:“你别出声,听姐姐的,姐姐虽然没能力救你出去。唉,可姐姐也是被倒卖了几回了,知道多一些。总得带你找个好去处,少受些苦。”

说话间左氏兄弟摇船回来,船上又载了两位女子,看装束是穷人家孩子,大概是买来的。这岛上有十几个看押这些女子的汉子,几人上前接过那俩女子,推搡着过来。这些女子中小雅最为出众,珺玲给她脸上抹了不少泥土,头弄乱,那只紫凤钗也摘了下来让小雅藏了起来。

“你们都不用怕,实话实说,我们兄弟是做无本买卖的,当然了也不是生拉硬抢,那事我们不干。我把你们救出来,你们想要回家的,就说出来,我派人去你家,有赎银的,一手交银一手放人,决不食言。给你们半天时间,午时已过不来人赎的,呵呵,没办法,你们也别怪,送你们到万花阁,那地方也不错。”左孝朋有意无意的瞄了小雅一眼,然后对这些女子说道。

这些女子有的眼中一亮,有的是不然不觉,乱哄哄一阵后,有一少半女子满怀期望的报了家中地址,望眼欲穿的看着江南岸方向。

午时过后,也就两个女子被家人赎走,那些满怀希望的女子一见时辰已过,根本不见家人的影子,一个个都哭倒在地,情形极为悲惨,这些小雅都看在眼里,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崩裂了。一股煞气直冲天灵。珺玲被她的一霎那的变化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揽在怀里:“傻丫头干嘛,别冲动,我们这些弱女子斗不过人家的。活着总比被灌到江里喂鱼强,好死不如赖活着。唉,姐被卖了几回,那些有钱人玩够了,就把姐再卖掉,呜…。认命吧。”珺玲抹去眼泪:“好在这次好像把我们卖到万花阁。不至于受那些苦。”

“万花阁是什么地方?”

“唉,这个傻丫头,那是供男人取乐的地方,就是妓院,谁让我们投生为下贱的女人,反正都是被男人玩弄,去万花阁,总比被卖来卖去的强,听姐的,就你这姿色,乖巧识趣点,没准走红,遇到一个有情有义的郎君,将你赎出,也富贵半生。姐这种烂货,呵呵是不行了,呜….妹妹真有那一天,别忘了拉扯一下姐姐,姐就做你的奴婢。”

“啊!呜…不要啊…”小雅一听傻了。

一艘大船开来,左氏兄弟招呼着,将一众女子赶到船上,起锚开船驶向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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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士弘空手而回,师乞一见腾的跳了起来:“你….你……。”你了半天,可是这怎么怪人家,一跺脚又跌回躺椅中运气。林士弘见师乞安然无事,松了了一口气。

“师乞啊,这是怎么回事?”林士弘见后宅院内,下人们在小心翼翼的收拾凌乱的东西,师乞的夫人马氏在那哭哭涕涕。这还让人家把家抄了?疑惑的问道。

“…………………”师乞听林士弘问,又跳了起来,又是一通泼妇骂街般的泄。总算林士弘耳聪目明,头脑清灵。在竭斯底里的骂声中听明白怎么回事。

泄完了,回头一看他夫人马氏还在那哭天抹泪。一脚将她踹出多远:“…………….”也没见马氏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又是一通破口大骂。林士弘唯有苦笑。暗叫人去叫醒马氏,扶到屋里,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师乞泄完。把院里的人骂没了,师乞一屁股坐了下来喘粗气。等他彻底平静了。林士弘才把失了小雅的事说给他。师乞翻了翻白眼,也没气力骂了。折腾了半天,那个小二,带人也兴冲冲的赶了回来。可一见气氛不对,这家伙可能被骂惯了,变聪明了,向身后的人摆了摆手,这些人今晚都变聪明了。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悄悄退走。

“小三你回来。”

“啊。”那店小二叫小三,一听师乞叫他,吓得一哆嗦,可又不敢不回,战战兢兢的来到师乞面前:“听爷吩咐。”

“你带几个人连夜去趟安庆,去乔府,对舅舅说,爷被左氏兄弟抄了家,他们兄弟抢光爷的财产,爷的姬妾也被掠走,爷也被打残了。这点说的越惨越好,快去。”

“好了爷,三知道怎么说了。”

“师乞,你打算怎么办?”林士弘没给人家争脸,也觉丧气。不敢乱出主意了,那表示亲热的贤侄也不叫了。

“小叔,这下小侄可是惨了。说什么这口气也咽不下,帮我在想个办法,一定要了那俩小子的命。才解我心头只恨。”师乞态度忽然转变,到吧林士弘搞得一愣证。

“啊。噢。可是要搞出人命来,官府追究下来,终归是件麻烦事。”

“怕什么,大不了占山为王去,那多逍遥。”师乞只是说说而亦,他到是不能真的去占山为王去。他那一大家族,可是经不起他折腾。不过他这句话,到让林士弘上了心。也就是说他心中以萌了这个念头,只是还不强烈。

“只要我为王,什么宝剑还不是一句话,就有人乖乖送来,何必这么东奔西走,为讨到一把剑,跟人低三下四的。”没想到,林士弘后来造反称王,最初的念头是为了筹集宝剑。

“小叔,帮帮我好吗。”师乞见林士弘低头不语,以为刚才自己的态度让这位小叔不高兴了,忙央求道。

“你真的要占山为王去?”

“说说而亦,那样老东西还不先把我宰了。”

“是这样啊,好吧,我的意思是,将他们拿住,送到官府嘿嘿,那么死在那里,可不关我们的事。”林士弘阴笑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到了那里,嘿嘿,咱们说了算,只是怎么能拿住他们啊?”

“这好办,你不是派人去你父亲那了吗。你母亲听说了,还不闹着今晚就来看你,你就须如此这般。你父必然招官衙捕头去拿左氏兄弟,他们敢反抗吗?就是反抗,好啊,造反了,官兵出动,看他们还往哪里跑。”

林士弘这一招绝,利用官府来对付左氏兄弟。

才走了半天的水路,就让小雅和这些女子受不了了,大部分人晕船,只有几个穷苦人家孩子,可能是坐过船,或者是在江上打过鱼。没见她们怎么样。又加上给她们吃的是刚打上来用江水煮的,腥的让人嗅到就作呕鱼汤。这下可好,吐得满船都是臭烘烘的,一个个瘫在哪里。把个水手气的,恨不得将她们扔到江里。一通冲刷,总算是清洁了。大概也没得吐了。都没精打采的躺在船舱里。

小雅小脸蜡黄,无力的躺在珺玲的怀了。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本来想等船靠岸,找个机会逃走,可这船却是顺流而下,根本就是没打算靠岸的意思。这又晕船一折腾,她连手都无力抬起来,这下可好,连逃走的能力都丧失了,小雅绝望了。

“姐姐,小雅求你件事,一会有机会把我推江里。”小雅有气无力的央求珺玲道。

“啊!妹妹可不能这么想不开啊,你不是还要去找哥哥吗。”两人这一天相处下来,已是无话不谈,小雅本就幼稚,也不知道防人,落难之时,遇到一位对她好些的人,就差没把她在终南山和是凌云阁的人说出来,好在这位叫珺玲的姑娘表面上倒还真心照顾她。

“好姐姐,小雅不行了,小雅是哥哥的,不能让别人玷污了,小雅对不起哥哥,呜,都是小雅任性,小雅知道错了,可也晚了,来世小雅还认你这哥哥。…….呜…。”

“好妹妹不要这样,看你也是练过的,好好休养,一有机会姐姐拼了这条贱命,也要帮你逃出去。”

在珺玲一再劝导下陆小雅才平静下来。天黑时沉沉睡去,珺玲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傻妹妹,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涉世不深的陆小雅,哪觉得出这位好姐姐,是那么老成世故。

天完全黑下来,在这池州地段,航道复杂,水手们也不敢夜行,出了岔子他们能逃得一命,可这一船女人可是逃不出几个。找了个水稳的地方抛下锚。打算在江上过夜。他们不靠岸一是怕看不住有人跑了,二来眼看到池州,左氏兄弟也怕师乞找来,那就麻烦了。渭桥在池州和安庆中间,逆流而行得一天多才到安庆,顺流而下半天多就到了池州。因等有人来赎这些女子,耽搁了半天,就没能在天黑前过了池州。左孝朋为了稳妥,决定明天赶早驶过池州。然而就因这个决定,一夜之间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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