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羽跟随老张来到村边,屠宰场内透着灯光,房子内还有热气滚滚冒出。(,)
“他们开工了,我们到车上。”老张转身往回走,头也不回的对周佩羽说“一会听我的,我白天的时候到在屠宰场院墙周围转了一圈,北侧有一个洞,人可以钻进去。但是洞旁确实有一只狼狗,到那后我先将院子中的狼狗搞定。我将狗搞定后你就进到屠宰厂内,找能看到里面的地方隐蔽起来。你不要慌张,看到里面确实有问题就找到合适的位置马上拍照,一定要拍到最有力的证据。我们一起行动,不要耽误,你拍完照马上向大门跑,我将狗弄晕后就会去想办法打开大门,然后动汽车。你上车,我再悄悄将门关上我们就走。不能有半分停留。记住了,一定不要心慌,找准地点找准时机迅拍照。”老张一边嘱咐周佩羽,一边来到车前打开车门动汽车。

周佩羽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老张将车缓缓的开动,开向去屠宰场的路,老张将所有的车灯熄灭,小油门向前徐徐开动,他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屠宰厂院内外的动静,见一切正常就继续向前行驶。

捷达车徐徐开到屠宰场大门外,里面似乎没有人现外面的动静,老张将车调转车头后停了下来,将车熄灭,然后慢慢打开车门,下来车后没有关车门。周佩羽心中紧张,但是随着老张的动作也慢慢打开车门下车,车门没有关闭。

老张从前面转到周佩羽一侧,轻声问道:“你行么?要是紧张咱们今天就别进去了,我们再找机会。”

“没事,我能行的,放心吧张哥。”周佩羽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老张从副驾驶座位置的手套箱内拿出一块用塑料袋装着的熟牛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拉起周佩羽的手,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向院后走。天黑漆漆的,只有天上的点点星光和后面村庄中的灯光透射着点点微光,但是却照不清一点地上的模样,周佩羽仍然看到的是黑漆漆的一片。周佩羽第一次在这样的情景下行动,像做贼一样,她心怦怦兀自跳个不停,越是向前走,心跳度越加快,她都感觉得到心脏马上要跳出来了。周佩羽的手心出了汗,她也感觉得到老张的手心中也沁出了汗。

咔嚓一声,一根小树棍折断的声音在周佩羽脚下响起,院内传来一阵狗的吠叫声。老张迅停住脚步,拉着周佩羽蹲下身。周佩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大黄,叫什么呢?”院内传来人的声音和脚步声,一道手电光扫向大门,并在院子四周扫了一圈。

周佩羽一颗心此刻狂跳到了极点,似乎跳到了嗓子口。老张感觉到了周佩羽的紧张,用力握了握周佩羽的手。周佩羽从老张的手中传递过来的信息得到了一些安慰,紧张微微缓解。

“怎么了哥?有什么情况么?”另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接着一阵脚步声从远及近,“是不是三叔拉猪回来了?”

“没有,外面没有车声,估计快回来了。没事了,进去吧,告诉老张和老胡,让他们动作快点,把那两头死猪快点蜕皮肢解,一会三叔说不上拉几头回来呢。“先前出来的人说道。接着一阵脚步声,院子恢复了平静。

嘘,周佩羽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只听老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要动作快点,何三去外面拉猪快回来了,如果我们不能赶在他回来之前离开这我们一定会被现抓住的。”

周佩羽点了点头,黑暗中老张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周佩羽的应承,他直起身办弓着腰拉着周佩羽继续向前走。估计走得差不多了,老张停下脚步,蹲在地下用手摸并用脚试探着,手抓到一根木棒后老张道:“到了,洞口就在这。”

老张拉着周佩羽走到墙根下,周佩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直径大概有一米左右的墙洞,洞口非常不规则,看来不是故意人为的。洞内的狗再一次出呲牙声,老张判断出狗的位置,迅将手里的熟牛肉扔了进去。院内的恶狗,刚刚要吼叫,闻到牛肉味道吼吼两声叼起牛肉吃起来,锋利的牙齿撕咬牛肉的声音听得周佩羽心头麻。她又想起下午做的梦,这要是真的,李凌霄的腿岂不是让这条恶狗撕烂?周佩羽不禁打了个寒战。

老张屏住呼吸不做声,过了一会听到里面的恶狗没了声响,老张拉起周佩羽示意可以进去了。老张先钻到墙内,周佩羽跟着钻了进来。借着房内传出来的一点点微光,周佩羽看到一条大狗仆倒在地上。老张走过去用脚轻轻的踢了踢地上的狗,这只刚刚还叫得凶巴巴的恶狗此刻却一动不动的任由老张的脚摆弄。

“我的牛肉是用大量的安眠药浸泡过的,刚才还担心不起做用,看来还成,估计短时间内它不会吼叫了。”老张附在周佩羽耳边说道。“快,那是门口,里面的人肯定在干活,你进去拍照,千万不要用闪光灯,我去弄开大门。”说着老张摸向大门方向。

周佩羽壮了壮胆子,向厂房大门摸去,离得越近,灯光越亮,周佩羽能够看得清楚些周围的境况。周佩羽踮着脚快步走到门口,她趴在门边向里望了望,然后把头缩回门后,然后再伸出头向里张望,见里面有一道昏暗的灯亮着,但是没有人影,周佩羽提起胆子走了进去,她慢慢的向前走,在即将看不到大门的时候,她向外望去,借着里面向外透出的灯光他隐约看到老张在慢慢的推开两扇大门中的一扇,大门转动的很慢,没有出一丝声响。

周佩羽壮起胆向内走,前面是一道昏暗的过廊,周佩羽快步走进昏暗中,她知道昏暗是这时候对她最好的保护。走到过廊尽头处,里面透出明亮的灯光。周佩羽闻道一股刺鼻的酸臭的血腥味道,令周佩羽作呕。周佩羽忍住呼吸,平息了一下翻腾的胃,抽出挂在胸前的相机,将闪光灯关闭,然后走到一道没有门的门旁。她躲到门墙后面,一道令人作呕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宽大的厂房内,两口大锅冒着腾腾热气,三个水泥砌成的大案板其中一个上躺着一头已经死去的猪,周佩羽无法判断是杀死的猪还是病死的。一个背对着周佩羽的胖乎乎的人拎着一只大水瓢站在水泥案板旁。周佩羽举起相机调好焦距和光圈迅按动快门,相机出轻微的咔嚓声,图像清晰的传到相机内。里面忙碌的人没有听到声响。

“老张,你***能不能快点,都这么半天了怎么那头病死的猪还没扒完皮,你***是不是对母的都感兴趣啊?还手下留情是不是?快点!”胖男人吼道。从他的身前方一个光线较暗的角落中走出一个年龄大概十**岁的年轻人,年轻人很瘦,看不清面容,手里拎着一只铁水桶,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东西。周佩羽将身体躲藏到门后,偷眼注视着里面的情况,年轻人向周佩羽所在的门口走来。

“他如果再向前走,我就必须撤走否则会被他现的。”周佩羽暗想。

年轻还在继续向周佩羽藏身的门口走来,周佩羽听着年轻人的脚步声就如同他拿着一把小木槌敲她的心脏一般,年轻人每走一步,周佩羽的心就重重的被捶了一下般的狂乱的跳。年轻人走的更近了,距离已经不到十米。周佩羽心已经快要挣脱出来,她觉得必须要走了,不,是要跑了,因为年轻人的距离对于周佩羽来说无论是走或是跑都会被他现,那她只有跑,周佩羽看着年轻人挪动的脚步,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一、二……,她准备数到三她撒腿就跑。

“老二,你先别去了,先放到那过来帮我一把。”里面的胖男人说道。年轻人停住脚步,也没有吭声,将铁桶放在地上往回走去。周佩羽看到铁桶里黑乎乎的东西是一堆烂乎乎的猪内脏。周佩羽看到这些东西紧张的同时又感觉到胃中翻腾。她拍着心口让自己放松些。周佩羽觉得还需谨慎些,她慢慢蹲下,缩小自己的目标,因为瘦年轻人离他距离比胖男人近些,防止被他现。

“马上马上!”这时里面才传出个答应的声音,周佩羽估计就是举报人同时又是胖男人喊的老张。

周佩羽顺着声音看去,在一个角落还有一张木制的大操作台,一个干瘦的汉子正抓着一把剃刀剥着猪皮,周佩羽迅扫视厂房内,脏乱的猪毛和猪下水散乱一地,周佩羽皱起眉头,胃中再次翻腾,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缓慢站起身,端起相机将镜头伸出门框对准里面迅按下快门,高质量的摄影相机将画面完整的拍摄下来。她把镜头对准正在剥猪皮的老张按下快门,但是那个角落光线不足,拍出的照片应该不会清晰。正常杀死的鲜猪是不用剥皮的,只有病死的猪才会这样做。这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据,必须抓拍到这个镜头留下有力的图片证据,但是角落的昏暗光线似乎无法完成清晰的拍摄。怎么办?周佩羽暗自思索,她将心头一横拿定了主意。

周佩羽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暗暗叩开闪光灯按键,然后向后看了看退出去的路。她举起相机,对准正在被剥皮的死猪。快门按下,闪光伴随咔嚓、咔嚓两声轻响,周佩羽拍下了相片。

“***,这时候还打雷?啊呀不对!有人拍照,老二快!”里面的胖男人惊叫道。

周佩羽拍完相片按照刚才观察好的路线迅向外冲去,她完全暴露了自己。

“是个女的,快!快追,千万不要让她跑了!”后面两个人向外追了出来。

周佩羽脚下力,上学时的体育锻炼现在得到了验证。她迅冲出厂房门冲向大门,大门外还没有回到车上的老张看到周佩羽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胖一瘦两个男子,冲她喊道:“快跑!快!”说着转身冲到捷达车内迅动马达。

嗒嗒嗒……马达响后,汽车没有动,老张有些心急了。这时周佩羽已经冲出大门冲进车内。老张再次紧张的拧动马达钥匙。

嗒嗒嗒……马达再次失去作用,老张的汗迅从鼻尖冒了出来,周佩羽看到追出来的两个男人已经冲到了车后。

嗒嗒嗒……嗡……汽车轰鸣,老张迅挂档深踩油门,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快开车快开车追!”后面胖年男人吼道。两个人翻身回到院内,后面传来马达声,接着听到车启动,一道灯光从后面照射过来。

“快开,他们有车!”周佩羽急急的说道。

“哼,有车他们也追不上!”老张道,但是车却更加快的向前冲去。

周佩羽扭头看向车后,只见后面追出来的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几十米远然后“咣”一声撞到了路边的土墙上。

“你给在他们的车上做了手脚?”周佩羽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问道。

“嗯,我打开大门后现里面有辆车,我就怕出现意外情况他们会用车追咱们,所以做了点手脚。”说话间老张的车即将冲到十字路口,老张打开车灯。

突然现十字路口左侧一道汽车灯向这边扫过来,显然这两车是驶向这边的。

“不好!”老张大叫,将汽车油门踩到底,捷达车很听话的向前咆哮飞奔。

对面的车早就现了老张的汽车和老张后面追出来的摇摇晃晃撞墙的车。它出巨大的轰鸣直奔路口撞来。

老张现是一辆平头的货车,暗叹不好,真的是何三拉猪的车转回,这真是冤家路窄。老张将车已经开到了路口,马上就可以直上大路,但是平头货车这时候也撞了过来。

眼看就要相撞,周佩羽惊出一身冷汗,牙咬得嘣嘣作响,双手紧握举到眼前,她心中暗叫:完了,撞上了,这回想不死都不成了。

老张心头紧张万分,但是头脑却很镇定的将方向盘向右猛转,脚下油门依然踩到底,车子迅向右转向。咣当一声巨响,坐在车中的周佩羽顿觉车身一震,车尾迅摇动了一下,她闭紧双眼,等待更剧烈以及惨不忍睹的事情生。但是汽车剧震后却平稳的冲向了马路,接着老张迅换动档位,汽车如同一只下山的猛虎般冲了出去。

后面传来货车的怒吼,灯光从后面喷射过来,货车紧紧地追了上来。老张微微一笑,再次换挡踩油门,捷达车时迅攀升到了一百二十公里。后面的货车轰鸣声渐弱,周佩羽一颗悬到嗓口的心终于放回了肚中。

电影院中看到的飞车场面此刻刚刚亲身体验,周佩羽此刻没有半分激动,一种恐惧让她犹如灵魂出窍般,周佩羽看看老张,老张的额头几滴汗珠滴落下来,这样的恐惧刚刚也在老张心头闪过,一股后怕席上心头。

“好险!”老张长呼了一口气目视前方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周佩羽说不出话来。

“拿纸和笔来!”何三将车开进屠宰场跳下车一边向屠宰场内走一边怒吼道。

“大哥看到来拍照的是个女人,身材苗条,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梳着马尾长。和她一起的那个男的没看清。”何三走进屠宰场内,瘦年轻人胆怯走过来的递上纸和笔说道。

“一群废物,我刚走一天你们就弄出事来,平时对你们的训练你们都当饭吃了?连个女人都抓不到!”何三迅在纸上写出一个车牌号,“给!老二,你明天找你同学让他爸查查这个车牌号,看看是哪的车,只要不是公安局的一定将人给我揪出来。妈的,今天的事你们要是不给我处理好了可别怪我这个当叔叔的翻脸无情,哼!”何三将纸递给年轻人,然后将笔狠狠摔到桌子上。

何三向站在一边的老张和老胡看了看,眯起眼睛思索起来,然后招手将老大和老二两个侄子叫过来在耳边嘀咕了几句。两个年轻人看看何三点点头。

“老胡,跟我们出去把猪挖个坑埋了。”

“为啥埋了?”老胡不情愿的问。

“你费什么话啊?这里曝光了,赶紧把猪埋了防止明天来人查抄。”老大吼道。老胡聂聂的跟着哥俩出去了。刚到到货车旁,老胡听到里面传来何三的喝骂声:“你个王八蛋,说!是不是你搞的鬼!”砰的一声,传出木棒打击的物体声音,传出老张的惨叫声。

“哎呦!别打,别打!我没有举报你啊老板!”砰砰声作响,老张惨叫连连。

老胡听得浑身麻,他不知道下一个遭毒手的是不是自己,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里面噼噼啪啪的响声不断,老张的惨叫伴着木棒折断的声音。老胡听得心头直颤,每一声惨叫传到他耳中却似敲响的丧钟,让人灵魂出窍。

“你紧张什么啊?”老大拎起老胡的衣领斜着嘴恶狠狠的说:“是不是你也跟着搞鬼了啊?啊?”啪一个耳光捣在老胡的脸上,老胡顿觉口中一股腥腥的咸咸的味道,嘴角流出了血。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我不敢,我、我就是想告密我也没这个机会。我一直跟着你干活的,我很老实的。”老胡一张老脸疼痛的扭曲着,颤颤巍巍的回答。

“我量你***也不敢!”老大一把将老胡推倒在地上喝道:“抓紧干活!”但是他却没有挪动脚步,站在院子里听着厂房内的动静。

房子里面传来何三的粗鲁的质问声:“说,是不是昨天晚上你打电话告的密,我看你昨天鬼鬼祟祟的就知道是你搞鬼!妈的,老子还真大意了。”里面砰砰作响,木棒击打到**上的顿顿的声音听得老大热血沸腾,听得老胡张着口叫不出声来。

“看你蔫了吧唧的平时连个屁都不敢放,没想到你的蔫屁还挺臭的哈,我让你告!我让你告!活他妈腻歪了是不是?老子打死你!”里面又传来木棒断裂的声音。骂声和殴打声持续了十几分钟,老张的惨叫声渐渐变得虚弱,接着听得乓、噗的一声,然后殴打声和老张的叫声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何三迈着大步红着眼睛走出来嘴里骂道:“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怎么还站在院子里?快!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妈的,里面的老王八不禁打,晕过去了,你们快点收拾完了,把里面的老王八给我弄走,别让他死我这。妈的,真晦气!呸!”

何三骂完,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烟盒,手有些哆嗦的从仅剩的三根烟中拿出一根烟,他扣上烟盒盖,学着电影中的黑社会老大的样子将烟在盒盖上敦了敦。然后啪啪的拨弄打火机,拨弄好几下火机都没有出他想要的火焰,何三不耐烦的用手将火机甩了甩。他看了看院中矗立的三个人然后再次啪啪的拨了两下火机,火机依然没有着。

“妈的!你也和老子作对!”何三将火机恶狠狠的摔到地上。

老二从裤兜里掏出火机走到何三前打着,何三歪着头将嘴里叼着的烟点上吸了一口。火苗照亮了何三和老二的脸,老二看到何三脸上几滴血迹,看得心头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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