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趴过去,像小狗一样凑在他身边,“你难过吗?”
“什么?难过什么?”

“失恋啊……你失恋了会难过吗?”

他看看天花板,“会吧……当时挺难过的。爱书者”

“诶,你失恋过几次?”

我忽然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卫天蓝——他几乎没有跟我说起过他的女朋友,除了那个,呃,因为吻戏太过激烈,导致观众——我,受伤的女人,仔细想想,卫天蓝那会儿真的很迷她,张口闭口都是小禾。

真是惊悚,我居然还记得那女人的名字!

“你失恋过几次?”他反问我。

“……我先问你的!”

“我回答你就会回答?”他看起来完全不相信我。

这让我很难过,好歹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我是那么没信用的人吗?!

“你先回答了再说……”我推推他,撺掇着说。

“不记得了。”他揉揉我的头,“你今天怎么了?突然问这些?”

哎,没劲!

我懒洋洋的又躺好,“没事啊,我无聊嘛,你爷爷……算了,别提他了!对了,你奶奶去世那天你也在哦?有没有现什么异常?”

卫天蓝坐起来,皱着眉头,“你干嘛非要相信他说的话?奶奶去世那天我们都在自己房间——你根本不了解,其他人虽然没有像我和奶奶那么亲,可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我搞不懂爷爷为什么忽然叫你来?你能干什么?”

我怒。坐起来,“我也是小有名气的侦探好不好?!”

他低头,捂着脑门,叹着气说,“你自己相信就好。爱书者”

我把他地手拉开,“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他黑漆漆的眼睛瞪着我,忽然笑了,双手抱着头直挺挺的躺下去,“……我的失恋十有**都不难过。因为即便不是我主动提出,也是我现那些女人的身份……”

“那你可真幸福……”

我配合他回答,又想,怎么绕回这问题了?

“就那一次,真难受了。”他长叹一口气,“不过我很快想通了,那个……那个女人对我的意义不一样。”他摇摇头,“我那时候肯定脑子蒙了,没想过那么多后果……”他笑,“现在想起来。如果当时我真的追求她,她拒绝了我,可能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他又补充,“那一定比失恋还难受。”

切!我瘪嘴!还有个红颜知己?!

喵的,我马上想到周**,哼!有什么稀罕,我也有个蓝颜知己呢!

“在我爷爷的魔爪下,现在还活着地,可以正常和我交往的,完全不计较我身份的——就这么一个女人了。”他看着我。深沉的叹着气说。

听起来真够惨的。

我同情的看看他,肚子里一直冒酸水——这女人运气真好!

我沮丧的躺下,好半天我们谁都没说话。

我斜着眼睛看自己的手,不太白,但肉呼呼的,几乎看不到骨头;卫天蓝的手比我白。指头细长。手心有粗粝地老茧……刚开公司那两年,他跟齐瑞都吃了不少苦。

我们俩的手,距离十公分。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蠢蠢欲动的向他靠近一公分,再一公分——然后我停住了,我说,“卫天蓝,其实我们。也不太熟。”

这样就好了。真的,不能再做梦了。

卫天蓝温热的手覆在我眼睛上。他说,“你哭什么?”

“难受……”我抽抽鼻子,“你爷爷太讨厌了!”

为什么要这样?轻易的拿走别人的希望,又在完全不可能的时候送给你希望……他根本就是个魔鬼!

卫天蓝嗯了一声,“天亮我就送你回家。其他事……”

他话音还没落,书房门上传来重重的一声闷响。

我跳起来,卫天蓝把我往后拉,他示意我不要说话,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然拉开房门——

我张嘴结舌的看到老头!

他满脸是血,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看着卫天蓝,站在原地摇摇晃晃……我的个神仙啊!

“啊……”我短促尖叫一声,简直要疯了,这是什么事啊?!

“打电话给汪医生。”老头凶恶的看我一眼,我吓的马上闭嘴。

他说完,高瘦地身子岿然倒地,竟然晕了过去!

“啊……”我又想叫了!

我终于知道在卫老头家住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生活永远充满了新鲜刺激!

黎明地第一丝曙光投射在卫家别墅,光线明亮,空气清新。

客厅里聚集了几乎所有卫家人,个个憔悴不堪,面如土色——嗯,除了卫天浩,他精力大,正在和那个四十多岁的家庭医生聊天,“汪医生,爷爷这样,不去医院可以吗?”

汪医生摇摇头,“最好还是去医院拍x光确诊一下,你们也知道,老爷子年纪大,这次伤的又是头部,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刚才我抽空问过了,上次老头装病也是和这个汪医生串通好的!

“爸爸怎么会好端端的从楼上摔下去呢?”卫梓心烦意乱,她看着身旁的丈夫说。她的丈夫面无表情的盯着茶几,根本不理他。

“好吧,谢谢你汪医生。”卫梓晔瞪了妹妹一眼,站起来摆出送客地手势。

汪医生察言观色连忙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两个小时以后,老爷子还没醒,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送他去医院吧。”

我真地糊涂了……汪医生赶到不久,老头醒过来一次,坚持说不去医院,简单的告诉大家他是没留神从楼梯上摔下去地,接着就再次昏厥了。

汪医生大概诊断了一下,老头满脸的血主要来自额头一条一指长宽的伤口,所幸不是很深,汪医生为老头止了血,已经包扎好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汪医生和老头串通演戏,就不应该提议我们送老头去医院,老头不可能把全市的医院都收买了,如果老头真的受伤……他干嘛闹别扭不想去医院!

“啊!”二楼老头卧室的门被腾的拉开,卫沫瑶慌不择路的跑出来,“爸,爸……”

她趴在楼梯扶手上,看着我们一群人,气喘吁吁的说。

呃……这是叫谁呢?

“爸醒了!”一个大喘气,终于说完了。

一伙人全跳起来,你推我搡的往二楼跑,刚到楼梯口,卫沫瑶结结巴巴道,“爸,爸说要见你。”

她纤细的手指向我。

我真是哭都没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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