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乱哄哄的警员们烦躁地推攘着那些犯人。不过小队长对蔚朗三人还是很客气的他们被单独安排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小队长叫来几个人跟他们嘟嘟囔囔了一阵然后让他们分别跟着警员去到不同的房间里录口供。只有蔚朗小队长叫来了一个警员和他一起由小队长亲自来录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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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逸跟着两个警员进了房间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倒眉目中丝毫没有什么忧伤的模样。警员们知道他的来历也不跟他的态度计较反倒还陪着笑脸。

“说吧你们要问什么?”商逸跷着腿不耐烦地抖动着。

“呵呵……是这样的听说你是最先报警的也是你给蔚先生打电话的是吧?”警员陪着笑脸淡淡地说道。

“是的。怎么了?”

“嗯……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你姐姐生病了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早上接到她的电话她跟我说的呀。”

“那么她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你要叫蔚朗过去呢?”

“她跟我说她身体不舒服让我赶忙过去。你知道我很忙呀当时根本没有时间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病得很厉害我当然就叫蔚朗先去看看咯。”

“噢那为什么不直接叫他老公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给我姐夫打了电话但是他不在公司里我找不到他当然只好找别人啦。”

“我记得和你一起去的那个人是医生对吧?”

“是呀。”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个医生过去为什么要给蔚先生打电话呢?”

“我给他打了呀但是他说手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就让蔚朗先去看着点我姐跟着我就去医院把姚医生接到她那儿去了呀。可谁知道……我们赶到的时候……唉……姐姐……”直到此时商逸的眼里终于闪出了泪光两个警员面面相窥都不约而同地安慰他。商逸掏出手绢抽泣了几声揩拭了眼角这才恢复了刚才的神色。

“都怨我我要是早点到说不定我姐姐就没事了。”

“咳咳商先生您就不要想太多了。死者已矣您还是节哀顺便吧。”

商逸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样子。

“那么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您您不会介意吧?”警员小心翼翼地探问商逸。

“啊这个当然。只要能够协助你们尽快找到杀我姐姐的凶手别说几个问题啦就是几十个几百个也没问题呀!”商逸非常急切地说道。

“是、是多谢商先生啦。那么请问您是几点钟接到你姐姐的电话的?”

“几点呀?我想想……大概是早上八点过的样子吧。我记得当时我秘书进来让我签文件正好电话来了我还问了秘书几点钟的。”商逸思索着。

“噢是这样的。那你是什么时候去接姚医生又是什么时候到你姐姐家的呢?”

“啊……我想想啊大概九点过的时候我从办公室出的到医院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左右的样子吧。我们是十点过赶到我姐姐家的……”

两个警员非常认真地把商逸的话纪录在本子上两个人又小声讨论了一阵。

“商先生您姐姐是今天早上九点过被害的。那么我们可以这么认为就是说您九点以前都在办公室里您的秘书可以为您作证是吧?”警员看见商逸点头认可继续问道:“另外您的姐夫是今天凌晨被杀的那么请问您那段时间在哪里呢?”

“你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怀疑我杀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你们脑子有毛病吧!”商逸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不不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循例要问一下的您不要介意呀。”两个警员赶忙起身向他解释这才让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我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一直和几个朋友在一起你们也知道这个生意场上嘛总是会有很多应酬的嘛。”

“噢……明白明白。那么您有人证吗?那个您别生气循例我们必须要问的。”

商逸听他们这么一说原本要火的只好忍耐了。他蹩了下嘴不耐烦地报了一大堆名字两个警员一一记下了名字和联系方式。

“现在你们没什么问题了吧?我可以走了吧?”商逸已经显得非常不耐烦了两名警员一面点头认可一面不断地向他道歉恭恭敬敬地一直把他送到门口这才转回警局。商逸问过他们知道姚经义和蔚朗分别在录口供他让警员转告他们自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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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经义坐在警员的对面显得有些局促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你是济民医院姚经义姚医生吧?”

“是的。”姚经义又把眼镜往上推了一下。

“你今天为什么到死者的家里去?”这两名警员对他显然没有那么客气。

“我早上接到商少爷的电话……”姚经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几点钟的时候接到电话的?”

“唔……大概是八点过刚到医院不久商先生就给我来了一通电话说他姐姐生病了让我马上过去。当时我正在给病人看病没有时间让他先等一下。后来他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是快九点的时候说等一下就到医院门口来接我。”姚经义这次没等他们问他自己便一口气说了出来。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大约九点过的时候他到医院来了我就上了他的车和他一起到了大小姐的家里。我们一进去就看见蔚朗坐在地上商大小姐躺在沙上。我赶忙过去看商大小姐现她已经断气了。”姚经义说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哟讲得挺明白的。那我问你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员仿佛对姚经义明了地回答感到比较满意说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关系?我们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我是商家的私人医生和大小姐也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商老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时常去看他仅此而已。”

“嗯那么商老爷得的是什么病呀?”

“啊他呀他老人家心脏不怎么好最近商家生了一些事情他的心脏病就犯了……”姚经义说到这里忽然现自己太多嘴了便打住了。

“商家生的事情……诶是不是就是那个最近老死人的那家呀?”警员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问姚经义。姚经义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警员瞄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那么你说今天上午商少爷给你打电话有谁可以给你证明吗?”警员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中的笔。

“当然有啦护士可以给我作证的。”姚经义想了想说道。

“这个女死者……啊就是商家大小姐她是中毒死的你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啊?这个……这个……这个我就不可能知道了呀。”姚经义苦着脸说道。

“哦?你不是医生吗?”警员瞪着天真的眼睛看着姚经义弄得姚经义哭笑不得。姚经义心想我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下毒高手我就是个普通的医生怎么可能看一下就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呢?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姚经义嘴上可不敢这么回答只是讪讪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着姚经义这种表情警员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也没有再问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转到了简世平的身上。

“那你知道简世平是什么时候怎么死的吗?”警员笑得有些古怪。

“这个……法医说了他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死的死因好像是失血过多……唔……应该是这么说的吧。”姚经义皱着眉头努力地回想着当时法医的说法尽管他认为两个警员一定是在戏弄他不过他还是认真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那么你今天凌晨的时候在哪里呢?”

“我啊?当然是在家里睡觉啦。你要是问我谁可以作证的话那就只有我的妻子可以作证了。”姚经义突然觉得很好笑咬了一下嘴唇忍住了。

“嗯……这倒也是。呵呵……姚医生你非常合作谢谢你。不过最近你大概还会接受一些调查……当然都是例行公事不用担心的。好了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警员笑眯眯地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姚经义觉得这个人挺好玩儿的放走了他挺可惜的。姚经义可不这么认为听说终于可以走了嗖地站起身向两个警员略一躬身匆匆离开了警察局。

看着姚经义离开的背影两个警员都笑了起来:“要是个个都像他这么老实我们可就省心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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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长紧盯着蔚朗的眼睛看得出来蔚朗非常的伤心。如果蔚朗真的是凶手应该不会这么难过。但是不能排除有些聪明的凶手能够很好地伪装自己。蔚朗根本没有注意到小队长的目光他只是呆呆地跟着他进来呆呆地坐着无助和空虚已经将他完全地包围起来让他无法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小队长清了清嗓子现并没有引起蔚朗的注意他只得敲了敲桌子叫了蔚朗两声。蔚朗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小队长他想要给小队长一个歉意的微笑却在嘴角抽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凄惨容貌。

“嗯……蔚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我们不得不问你一些问题。相信你应该明白现在所有的证据对你来讲都非常的不利因此希望你能够尽量地配合我们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好吗?”小队长看着蔚朗的“笑”心里也不禁战抖了一下连最初的立场都开始动摇了。

蔚朗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他机械地点点头并不认为自己认真回答问题就能够洗脱嫌疑。总之商墨丝已经不在了这个嫌疑要不要洗脱对他仿佛没有任何意义。他点头只是不想让这个对他表现出同情的警官难堪。

看见蔚朗点头表示同意小队长暗自吐了口气想了想之后缓缓地问道:“蔚先生你是不是开了一家拍卖行名字叫永利?”

“是的。不过不是我开的是我的老板送给我的。”

“哦是这样。那么你能跟我说说你和商家的关系吗?”小队长小心翼翼地问着蔚朗。

“……当然可以。……商老爷可以算是我的再生父母吧我自小父母双亡是商老收留了我。后来又把我介绍到永利当伙计永利的老板很照顾我。老板临死之前将永利传给了我。商老很喜欢古董和马吊我们经常有生意来往但是我们更像是亲人的关系。商少爷和商大小姐跟我也是好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商大小姐……大小姐她是个非常、非常温柔的女人也非常善良……她……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呀……”蔚朗说道这里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双手肩头微微地颤抖起来。

“咳咳……这个蔚先生我相信这种事情生在谁的身上都会非常难过的。既然你说死者……哦不是商大小姐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女人你们又是好朋友我想她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么难过的模样你还是要节哀顺便呀。”小队长被蔚朗的悲伤给感动了自己也不住地蹩着嘴唇点着头。

“……对不起我、我太失态了。警官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蔚朗忍住抽泣却没有抬起头只是低声地说着。

小队长呆了一呆继续问道:“你今天是什么时候接到商少爷的电话的?”

“今天早上大约8点过点儿当时我还在休息。”

“哦?那么就是说没有人给你作证啦?”

“不我出门的时候刚巧店里的伙计来找我所以他可以给我作证。”蔚朗思索了一下。

“嗯……那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呢?”小队长仔细地作着笔录。

“昨天晚上?我上坟去了。”

“上坟?给谁呀?”小队长觉得有些意外。

“给我的老板就是原来永利的老板。昨天是他的忌日我下班以后就到他的坟前去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呢?有没有人可以给你作证呢?”小队长的目光又再度变得犀利起来。

“什么时间啊?我不怎么记得清楚了不过很晚就是了。当时路上已经没有行人我想应该没有人可以给我作证。”蔚朗苦着脸说道他摇着头很是无奈因为他自己又给自己增加了成为嫌疑犯的有力证据。

“你难道一直都呆在他的坟前?”小队长猜测着。

“不因为我老板他葬在郊外……加上……最近生了许多事情弄得我心情很不好。正逢我恩师的忌日我愈觉得伤感。我想一个人静静便自己步行回来所以才会那么晚。”蔚朗怅然一笑。

“唔……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你应该知道这个男死者可是在今天凌晨死亡的。而今天在女死者被杀的时候你又在现场并且对于一个多小时的空白时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就是说在两个被害者被害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据。”小队长目不转睛地盯着蔚朗。

“警官谢谢你的提醒。我当然知道但是作伪证也是犯法的吧?而且事实就是这样我哪能知道会生这些事情提前做好准备呢?”蔚朗无奈地耸耸肩小队长也觉得这话有道理跟着他连连点头。

“好吧这个问题先放下吧。关于这个男死者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小队长话锋一转扯到了简世平的身上。一听到简世平的名字蔚朗的身子一震。

“我和简世平只是普通的关系吧因为他和商老是结拜兄弟所以经常在商家出入……。后来后来又娶了商大小姐跟商家的关系就越来越亲了。我们时常见面不过关系很普通。”蔚朗小心地避免用过激的言辞来形容简世平他避开小队长的目光尽量不去看他。

“哦那么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

“我们只是在事物的看法上观点不一致罢了没有什么根本的矛盾吧。”

小队长打了个哈哈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目前他想知道的情况都已经掌握了蔚朗也非常配合他认为现在还没有拘留蔚朗的必要。于是让蔚朗离开了警察局。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蔚朗不能离开本地并且需要随传随到。蔚朗答应了迈着疲惫地脚步离开了这个熙熙攘攘的地方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清净一下。这个时候也就只有那个地方可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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