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孟华一声大喝立施杀手!
这九个红衣喇嘛乃是按照乾、坤、良、兑、离、震、龚、坎八个方位布成阵势的。八个喇嘛各占一个方位武功最强的天泰上人则居中策应。孟华倏地出手坎位的那名喇嘛当其冲按照阵法龚震两个方位的喇嘛各出锡杖抵御引他深人阵中。

哪知孟华的剑法不但快到极点而且奇诡莫测眼看他的剑势本是向坎位刺来那三个并肩抵御他的喇嘛只觉眼睛一花孟华的剑势已是突然转向指到了离位的那名喇嘛了。这名喇嘛是未曾和孟华交过手的。

一来是阵势未曾合拢二来是这名喇嘛没有和孟华交手的经验他一见剑光横杖一挡正好露出左胁的空门只听嗤的一声紧接着当的一响。那名喇嘛已中了一剑淡血流出把大红袈裟染得更红了。这还幸亏是居中策应的天泰上人一见不好锡杖立即打来来得及时否则他已是性命不保。

孟华的宝剑给天泰上人的锡杖碰个正着虎口微觉酸麻冷笑说道:“败军之将亦敢言勇?”冷笑声中身形平地拔起天泰上人呼的一杖从他脚底扫过说时迟那时快他的长剑已是凌空击下左右闪动径刺天泰上人一双眼睛!

天泰上人硬接他那一剑也是不由得胸口一震心中大吃一惊:“这小子比起两年前在小金川的时一候不但剑术精妙得多功力也好像居然在我之上了。”眼看他的剑势凌空下击凌厉非常不觉慌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连忙沉肩缩背身躯矮了半截禅杖反圈回来护着顶门。

哪知孟华又是一招避强击弱避实在虚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招之内连袭良位和坤位的两名喇嘛。天泰上人忙于防御自身在这瞬息之间哪里还来得及按照原来的阵法居中策应?

孟华以家传的快刀刀法化为剑法在伤了那两名喇嘛之后一招“夜战八方”剑势所及当真是有如惊虹骇电不过片刻另外三名喇嘛又已伤在他的剑下天泰上人的阵势根本布不成功!

此时没有受伤的只有天泰上人和两个武功较强的喇嘛了。虽说“较强”也仅是暂时能够招架而已。

六个业已受了伤的喇嘛哪里还敢再拼一声喊全部跑了。天泰上人一手挥杖一手挥舞袈裟当作盾碑掩护徒众撤退。他的内功造诣确也不凡一件柔软的袈裟居然挥舞得呼呼带风严如一片红霞裹住孟华的剑光。

孟华喝道:“有胆的你莫逃!”剑光一起俨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直洒下来。这一招名为“星汉浮磋”正是他新近学到手的一招天山剑法中的追风剑式却用自己的家传快刀刀法使出来快上加快即使是金逐流和唐加源使这一招恐怕也及不上他使得如此凌厉。

顿然间红霞尽敛天泰上人那件大红袈裟己是穿了个窟窿。那两个未曾受伤的喇嘛亦已跑了。

天泰上人振臂抛出袈裟喝道:“好小子暂且让你逞强有胆的你来追我!”

孟华挑开袈裟只见天泰上人已是一溜烟似的跑出了百步开外他和那两个喇嘛是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跑的。

以孟华的轻功追上天泰上人并非难事。不过估计恐怕也得半个时辰。

一来恐怕他们另有阴谋诡计二来孟华有要事在身此时他只怕时间不够焉能再追穷寇?

抱着万一的希望孟华回过头来察看那匹跌落陷阱的坐骑希望它没有受伤尚堪使用。可惜希望成为泡影那骏马缩成一团卧在沟中口吐白沫动也不能动。头上插着一支箭眼看就要死了。一支箭竞能射杀一匹骏马显然是毒箭无疑。孟华想起刚才的惊险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不忍这匹伴随了他多日的坐骑受苦只好闭着眼睛在它的咽喉刺了一剑让它死得痛快一些。

失了坐骑孟华只好跑路了。本来他以为可以在日落之前追得上尉迟炯的如今可不由得大大担忧了。

要知他从丁兆鸣那里得来的消息说尉迟炯所要联络的回疆十三个部落之中最后那两个部落的酋长是和清廷有勾结的。他们很有可能谋害尉迟炯。如今孟华已经走过了十个部落连同罗海所属的那个部落则是十一个了。亦即是说尉迟炯就有可能在前面那个部落遇害。

从第十个部落到第十一个部落普通的坐骑要走三天。孟华原来的估计是在今天日落之前至迟明天上午可以追上尉迟炯的那当然可以没事。但如今他失了坐骑轻功多好恐怕也不能在两天之内赶到了。

三个月前他在赴西藏的途中已经见到“五官”之的邓中艾如今又碰上了“四僧”之的天泰上人心中难免更增忧惧。

“清廷在小金川的高手一批批的调来。邓中艾在拉萨出现拉萨就生布达拉宫之变如今这个番僧在此出现自必也是有所为而来。今日之事恐怕就是他们和天狼部的酋长计划好的。为的不是要对付我而是要消灭有可能来帮忙尉迟大侠的可疑人物好令尉迟大侠在深入虎穴之后孤立无援。我是适逢其会给他们碰上了。”孟华心想。天狼部就是前面的那个部落。

从种种迹象他现尉迟炯的危机越来越大恨不得翼飞到天狼部。可惜他的轻功虽好却不是飞毛腿。有什么办法能够在明天赶到呢走了一个白天还未到整个行程的三分之一天色又快黑了。

忽听得马铃声响孟华抬头一看只见前面来了一个骑马的老牧人。

孟华如获至宝连忙跑上前去拦住马头。他的身上沾满泥沙鞋穿衣烂形状极为狼狈。那老牧人大吃一惊喝道:“你想干什么我是身上没有分文的穷汉!”

孟华连忙用新学来的哈萨克方言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是强盗我想买你这匹坐骑。”说罢拿出一锭黄金塞到那老牧人的手里。

新疆是产金的地方老牧人虽然家贫金子是见过的一看他这锭金不假反而更为疑惑了。在新疆黄金虽然不如内地珍贵但这锭黄金还是足以购买一匹强壮的好马的。他自问自己这匹劣马可值不了这个价钱。

“这是我自用坐骑多少钱也不卖的。”老牧人说道。

孟华人急智生说道:“你知道巴纳族的罗海族长吗?”那老牧人怔了一怔说道:“他是我们哈萨克族的老英雄我怎能不知?你和他是……”

孟华说道:“你看这是他亲笔写的书信。”无可奈何他只好拿出罗海给他的介绍信了。这本来是给各个部落酋长看的。幸好这老牧人识得回文。

老牧人看过书信对孟华没那么害怕了。但还是疑心未消。o“你从罗海那里来怎的没有坐骑?”老牧人问道。

孟华说道:“我知道你见我这副形状心中一定奇怪。实不相瞒我是中途遇盗坐骑给强盗射毙了的。”

那老牧人道:“奇怪我们这个地方一向太平从没听说有强盗的。你碰上的是些什么强盗?”

孟华只好耐着性子和他说个明白:“是一帮西藏来的喇嘛他们在我必经之路掘下陷阱。唉我那匹坐骑还是罗海送给我的呢中了他们的毒箭跌下陷阱死了。”

“哦你的坐骑是罗海送给你的吗?那一定是匹名种骏马了?”

急惊风碰上慢郎中孟华只想赶快完成这宗交易偏偏老牧人缠着他问问的又是他认为无关紧要的问题。

“不错那匹马是罗海的坐骑全身毛白只是四蹄有许多红色的斑点的。”孟华知道急也没有用索性把这匹马的形状都清清楚楚的描绘出来。

老牧人大喜说道:“不错。你说的对了它有个名字叫做雪里红你知道么?”原来他曾经见过罗海这匹坐骑至此方才确信孟华的确做过罗海的贵宾。

孟华说道:“那么你肯把这匹马卖给我吗?”

老牧人道:“不行!”

孟华想到说了半天还是不行大失所望只好颓然离去。

那老牧人却忽地哈哈一笑说道:“小伙子我的话都未曾说完呢回来回来!”

孟华转过身来说道:“你肯改变主意吗?”

老一牧人道:“我的主意是不改的。要买不行但我可以送给你!”

孟华又惊又喜说道:“那怎么行?”

老牧人道:“我这匹马本来是不卖的把你当作好朋友才送给你。那若要给钱就是不把我当作朋友了我只好收回。你别替我担心我家里还有一匹母马就快要生产了。我虽然并不富裕一匹马送给朋友还送得起。”

孟华见他如此诚恳当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能接受他的赠与了。

老牧人笑道:“小伙子别急回来。我还有话和你说呢。你要找我们的格老你知道应该怎样走吗?”

孟华霍然一省连忙说道:“正要请教老丈。”

老牧人说道:“我教你走一条捷径。”恐怕他听不明白折下一根树枝在沙士上画出一张地图。孟华本来早就打听清楚知道怎样去天狼谷的但却不知有这么一条捷径。按照老牧人所教的走法最少可以减少三分之一路程。

孟华大喜道谢老牧人道:“你是来帮忙我们的要讲客气的话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才是。不过你可要小心别欢喜得太早了。”孟华听他话里有因连忙问道:“前途可是还有什么艰险么?”

老牧人道:“途中会不会有意外生我不知道但你到了我们格老那儿可要特别小心防备。”

孟华心头一跳问道:“为什么?”

老牧人叹口气道:“我们的格老前几年还好一些这两年却是变成贪得不厌只知道强迫牧民‘献纳’了。生下两匹小马他要一匹;淘出来的金沙他要分个七成。

“这还不说还时常有些不明来历的人到他那里作威作福走的时候总要带走一大堆礼物那可都是我们百姓的血汗啦。有人说那些人都是在北京的满洲鞑子皇帝派来的。”

孟华心中一动问道:“最近有些什么样的人来过吗?”老牧人说道:“我正要告诉你你所碰上的那九个红衣喇嘛就是我们格老的上宾他们大约是十天之前来的。前两天说是走了我们正自欢喜谁知却还留在这儿。昨天有人见他们在山下挖泥动士不知是干什么。原来是干害人的勾当。”

孟华心想那九个喇嘛已经伤了六个恐怕是来不及赶回天狼谷了。于是问道:“除了那九个喇嘛之外还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你们格老那儿吗?”

老牧人道:“有呀和那些喇嘛同来的还有两个汉人格老对他们好像比那些喇嘛还要尊敬。那些喇嘛离开天狼谷之后他们还留在那儿。”

“多谢你告诉我许多事情我会当心的了。”孟华谢过了老牧人便即跨上他送的坐骑继续前行。虽然走的捷径但可惜这匹马却是比他原来的坐骑差得太多。第二天入黑时分方才赶到天狼谷。

暮霭苍茫中只见那座山峰好似一头蹲着的巨狼头部较为平坦两翼危崖伸展像是意欲攫人而食的狼爪。往山上望隐隐可见一道围墙围着一座堡垒。

孟华的坐骑已是口吐白沫疲不能兴。山坡极为峻岖料想它是无力走上去了。孟华将它放开来道:“多谢你驮我走了这许多路你自己吃草去吧。”独自登山。

哪知倦马长嘶之声却惊动了巡逻的兵士孟华刚踏步进天狼谷乱草丛中忽地出现四个回兵喝道:“你是什么人来此何事?”

孟华无暇与他们细道其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了四个人的穴道。这四个人本是大狼部酋长手下的头等卫士但碰上孟毕这样的高手印是毫无抵抗的余地。他们的刀枪还未来得及举起来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卜通”倒地了。孟华笑道:对不住委屈你们在这里躺两个时辰。”幸亏谷中只有这四个巡逻的回兵并没打草惊蛇。

孟华施展轻功借物障形直奔“狼窝”山上险要之处虽然没有哨岗却也给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直上山头连过十几座哨岗都没有被人现。”

天色已黑了。这晚的天色倒是很“好”无月无星有利于他偷入堡垒。不过在他获得意外的顺利到达堡垒之际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尉迟大侠此刻不知如何我会不会来迟了呢?”

尉迟炯怎么佯了?

此际他正在和天狼部的长把酒言欢。他是在主人为他而设的按风宴上。

他和天狼部的酋长谈得很是投机酋长慷慨激昂誓与义军联手抗清。

他经过十个部落十个部落的酋长都是和他说的差不多同样的话。倘若勉强要找不同之处只是这个天狼部的酋长说得更加漂亮更为动听而已。

他本来是个精明老练的人但可惜正因为他习以为常以为这个酋长和他拜访过的那十个酋长都是一样一是以身陷危机竞不自知。

酋长一拍‘乒’两个仆人走了出来。一个捧着漆盘盘中放着一壶酒一个捧着一块折得厚厚的红布上面放着一把尖刀。

天狼部酋长肃立说道:“难得尉迟大侠不远千里而来帮忙我们抵抗满洲鞑子。请干一杯血酒祝贺咱们定盟。”

“杀血定盟”是一种很隆重的誓约在喝过血酒之后双方订约之盟便算告成。如有背约必遭天谴。所以这杯血酒尉迟炯是非喝不可!而他当然也是以十分愉快的心一情接受这个“杀血定盟”的。

酋长先拿起尖刀刺破自己的中指挤出几滴血珠滴入酒壶尉迟炯跟着也这样做。

仆人倒了两杯酒分给酋长和尉迟炯。酋长说道:“先干为敬”一仰脖子把盛得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吞下。

尉迟炯举起酒杯正要喝酒。只觉这酒芬芳扑鼻只是香气之中稍稍杂有一点血腥气味。几滴血混在一壶酒中本应血腥之味极淡甚至不能察觉的。不过一来是酋长先喝了二来尉迟炯每到一个部落都是曾喝血酒的做梦也想不到这个酋长会有异心是以虽然闻到一点血腥气味亦是不以为奇。

“祝贵我双方腹约水固。同心合力患难相助。”尉迟炯说道。说完之后便即举杯。

正当他将喝未喝的时候忽听得外面有喧闹的声音酋长一皱眉头喝道:“什么人在外面闹事?”

“为什么不许我进来?岂有此理!”外面一个粗豪声音传入厅中。

一个卫士禀道:“是苏合他要硬闯进来!”苏合是天狼部一个甚有威望的老军官虽然业已退休酋长也得尊敬他几分的。

酋长皱眉道:“你告诉他我的禁令没有?”

那卫士道:“早已告诉他了。我说格老要款待贵宾请他明天来。可是他非现在进来不可。”话犹未了外面又在大吵特吵了。

酋长说道:“好你叫他稍待片刻我马上出来见他。这总可以了吧!”

说罢回过来笑道:“我管束部下不严真是不好意思别给他扰乱咱们的正事尉迟大侠你请喝吧!”

尉迟炯对他们的吵闹莫名其妙却不愿意多管别人闲事此时见酋长已经转过身来面向着他于是重新把酒杯举起准备按照礼节当着酋长的面喝了这杯血酒酒杯刚刚触及唇边忽觉微风飒然一枚钱镖已是奔他打来。

尉迟炯身经百战哪能这样轻易受人暗算?一觉微风飒然空着的那只左手中指一弹“铮”的一声已是把那枚钱镖弹开。不过如此一来他却也无暇喝下那一杯血酒了。而且在他弹开钱镖的时候他也禁不住心头蓦地一动觉得这枚钱镖打得颇有“蹊跷。”

“这人打暗器的手法很是高明功力也很不弱。但何以他的钱镖却并非是打向我的要害倒像是要打中我手中的酒杯呢?”要知尉迟炯是个武学大行家指尖和钱镖一碰不但立即知道对方的功力暗器所要打的部位他亦已了然于胸。

心念未已第二枚钱镖又已闪电般的来到。这次尉迟炯故意不加防御只听得当的一声酒杯落地碎成片片。不出他所料这人的用意果然只是在于打碎他的酒杯。

不用说这个用钱镖打碎尉迟炯酒杯的人就是孟华了。他来得可正是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孟华在屋檐上一个“倒挂金钩”跟着一个“鹞子翻身”砰的一掌击出已是破窗而入!

“尉迟大侠这是毒酒千万不能喝!”孟华脚尖着地便即叫道同时迅即点倒了两个向他扑来的回兵。

别人说的话尉迟炯或许不信但孟华帮忙过义军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孟华说的话他可不能不信!

事起仓卒那两个“仆人”可是应变奇快!

尉迟炯还未来得及和孟华说话那两个仆人已是不约而同蓦地出手向尉迟炯夹攻。

“蓬”的一声尉迟炯和左面攻来的那个“仆人”双掌相交把那“仆人”震得抛了起来但尉迟炯的身形也禁不住一晃。虽然是尉迟炯大占上风却也令他大感意外。这人居然能够硬接他的掌力哪里是什么“仆人”分明是一流高手。

第二个“仆人”武功更为怪异一出手便是一股刺骨的寒风径袭过来饶是尉迟炯的内功深厚也是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噤。

尉迟炯喝道:“好呀原来你是阳继孟!”阳继孟是当今之世唯一把“修罗阴煞功”练到第八重的大魔头尉迟炯是知道他和丹丘生争夺石林之事的不过以前却没见过。虽然没有见过他的“修罗阴煞功”一使出来尉迟炯也知道他是谁了。

尉迟炯未曾有过抵御“修罗阴煞功”的经验迅即掣出宝刀。只听得“铮”的一声阳继孟双掌劈而为指戳恰好弹着刀背。他的“修罗阴煞功”已练到第八重“隔物传功”的本领亦已大胜从前尉迟炯虽然禁受得起这瞬间也是突然感到一股奇寒之气直冲他的寸脉。刀锋一歪竟然未能劈个正着。不过虽然未能劈个正着快刀斜削而过亦已在阳继孟的臂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阳继孟踢开桌子跃出一丈开外一刚才和尉迟炯交手的那个“仆人”此时身形着地居然没有受伤。他身向前闯掌力却是后。这股掌力汇合了阳继孟的第八重的修罗阴煞功把尉迟炯挡了一挡。

说时迟那时快孟华点倒了两个回兵正好碰着了夺路奔逃的这个仆人。孟华“啊”的一剑便刺过去喝道:“姓叶的在拉萨我饶了你你又跑到这里兴风作浪!”原来这个“仆人”不是别个正是大内三大高手中名列第二的叶谷浑。在玉树山上和布达拉宫曾经两次和孟华交过手的。

叶谷浑的大摔碑功夫有开碑裂石之能平素也是以掌力自负的想不到今天只是一交手便败在尉迟炯的掌下。此刻又认出了这个少年乃是剑术奇横的孟华前两次交手他都稍稍吃亏他如何还敢恋战?

叶谷浑双掌齐以退为进全力出一招。阳继孟跟着也是一掌劈到孟华练了三年的张丹枫所传的“内功心法”正好是“修罗阴煞功”的克星“寒膛扑面”卷来连尉迟炯刚才都要打个寒噤的他居然神色不变剑法也是挥洒自如。一招“大漠孤烟”左刺阳继孟右刺叶谷浑。

不过他虽然可以抵御“修罗阴煞功”如还是敌不过阳、叶二人联手并的掌力一剑刺空禁不住身向后退。尉迟炯陡地一声大喝:“鼠辈有胆的与我见个真章!”提刀扑上。就在此只听得叶谷浑“哎唷”一声可是他却和阳继孟从那个刚刚给孟华打开的窗子窜了出去。原来他急于逃命被孟华刺了一剑。这一剑在他的肩头刺了一个颇深的伤口。孟华暗暗叫了一声“可惜!”可惜只差三分就可洞穿他的琵琶骨。

此时在这大客厅里早已乱成一团参与宴会的酋长这边的人横七竖八的倒了满地。

还没有倒下去的人也在牙关格格作响浑身直打寒颤原来他们是被阳继孟的“修罗阴煞功”波及此时正在冷得僵有几个还能走动的赶忙生起火来。

天狼部的酋长有随从保护围在他的身边保护他的随从差不多都倒下去了他所受的寒气还不算太深可以勉强支持得住但也躲在一角抖抖索索了。

尉迟炯权衡轻重拉住孟华说道:“穷寇莫追料理此处的事紧要。好在这两个鹰爪孙也都给咱们伤了。”

可是怎样料理此处的事情呢处事老练的尉迟炯可也不禁有点感到为难!当然此际他是业已知道天狼部的酋长和清廷是有勾结的了但这是人家内部的事情他可不便越俎代庖去干涉人家的“家事”。不错他是可以指责天狼部的酋长不顾信义背誓寒盟但假如天狼部的部众要维护他们酋长的话尉迟炯这样做只能泄一己之愤对大事则是非唯无补反而有害的。他能够这样做么?

不过孟华年轻气盛可没有尉迟炯考虑得那么周详他听得尉迟炯那么说一个转身又将酋长一把抓住喝道:“你不愿意和咱们义军联盟那也罢了。为何要串通清廷鹰爪暗算尉迟大侠?”

酋长倒也能言善辩颤声喝道:“找好歹也还是这里的主人你要知道原由岂能如此强横?快放开我!”

尉迟炯道:“孟华不可无礼让他说!”

孟华放开了手酋长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方才之事我也是料想不到。”

孟华冷笑道:“你怎会料想不到?”

酋长说道:“这两个仆人自称是第二个部落来的请我收容我见他们本领不错就让他们做我的随身侍从找可并不知道他们原来的身份。尉迟大侠你刚才不是也没看出他们乃是汉人吗?”

阳继孟和叶谷浑的化装术甚为巧妙尉迟炯刚才的确以为他们是哈萨克人的只好点了点头。

孟华冷冷说道:“毒酒你又如何解释?在这样隆重的礼节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倘若不是你授意的话他们怎能换上毒酒难道也能推说是他们暗中做的手脚吗?”酋长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毒酒?要是毒酒的话我早就该覆身亡了不信我现在可以再喝一杯给你看看!”

酋长这么分辩孟华倒是不觉为之一愕了要知他认为壶中乃是毒酒只是想当然耳。他来到之时酋长已经喝过血酒他没有看见。他只看见尉迟炯端起酒杯而在尉迟炯旁边虎视眈眈的那两个“仆人”虽然化装之术甚为巧妙却也瞒不过他眼睛他认出阳、叶二人又早已知道酋长是和清廷有勾结的如何还敢让尉迟炯喝下这杯血酒?

尉迟炯见酋长侃侃而辩不觉也是有点思疑不定说道:“不错他刚才是喝过一杯血酒的。”

酋长占了上风越装腔作势地说道:“这位小哥没有看见恐怕他还不敢相信我再喝一杯给他看看。”

尉迟炯巴不得这只是一场误会正要替孟华赔罪再与酋长“歃血为盟”。忽地有一个人抢上前来拿起那一杯血酒一喝而尽。

这个不之客正是刚才在外面吵闹的那个苏合。

酋长喝道:“苏合你反了么?你是格老还是我是格老?我和尉迟大侠歃血定盟你来抢喝血酒这是什么意思?”

苏合冷冷说道:“你要喝酒我斟给你喝喝吧!”说话之间已是提起那个酒壶斟了满满一杯递到酋长唇边就要迫他喝下。

酋长面色大变当啷一声酒杯碎成片片。

苏合冷冷说道:“你这巧妙机关瞒得过尉迟大侠瞒不过我。尉迟大侠你来看看。”

原来这个酒壶乃是分开两格的上面一格装的是毒酒下面一格却是普通的葡萄美酒壶柄装有机关一按机关斟出来的就是毒酒。

酋长面如死灰破口大骂:“苏合我待你不薄你却反我真是岂有此理!”

苏合朗声说道:“不错我是反了!反你的不仅是我一个你睁大眼睛看看吧大家都进来!”

客厅的大门早已给苏合打开他带来的人一拥而进把客厅都挤满了。其中有七八个还是酋长亲信的卫士。

苏合缓缓说道:“哈萨克族正要同心抵御强敌你却私通满洲鞑子这才真是岂有此理!”跟着说道:“刚才跑掉的两个奸细他是早已知道他们的身份的!也和奸细阴谋毒害尉迟大侠这也是早就商量好的!”

酋长强辩道:“你是胡说你是哪里听来的谣言?”

苏合冷笑道:“你虽然没有告诉我还是有人告诉我的。这几个人是你的心腹他们总不至于造你的谣言吧?”

冻僵了的那班酋长的随从在室中生火之后此时已是渐渐好转坐起来了。给苏合指为酋长心腹的那几个人连忙说道:“格老你可怪不得我们背叛你你做的事委实是太不应该了其他的人一看大势已去为求自保也都异口同声地指责酋长的不是。一唱一和立即就有人倡议罢免酋长改推苏合继位。

酋长一声长叹说道:“想不到今日我竟是众叛余离苏合但望你念我往日待你不薄饶我一命。”

苏合冷冷说道:“众叛余离这是你自作自受!怎样处置你可得待众人公决!”

当下苏合立即命人把族中的长老请来与其他有职守的人开一个临时紧急大会商议废立之事。尉迟炯自是不便参加趁这空暇的时间和孟华各述别后的遭遇。

天亮之前他们的会议已经有了结果苏合得族人公推为新的“格老”原来的“格老”则被判囚禁终生。

第二天新任“格老”的苏合与尉迟炯重新“歃血定盟”。

回疆十三个部落连天狼部在内尉迟炯已和十二个部落的酋长“歃血定盟”剩下的就只有极西的最后一个部落了。

孟华早已把从丁兆鸣处听来的消息告诉尉迟炯尉迟炯问苏合道:“听说大熊部的格老和清廷也有勾结不知是真是假?”

苏合说道:“据我所知大熊部的格老虽然也曾接待过清廷的使者但与我们原来的格老却是不同他只是望风使舵并非死心塌地要投效清廷的我可以告诉尉迟大侠一个秘密前几天他派了一个密使来和我见面说是大势所趋他决定和其他各部格老共同进退不再趋附清廷了。不过他和我们乃是近邻他怕我们的格老还是效忠清廷兴兵打他。是以格老一意孤行的话他愿意支持我废立格老。”

尉迟炯大为欣慰笑道:“如此说来我们是可以放心前往大熊部与他们的格老歃血定盟不愁再有危险了。”苏合道:“一定不会有危险的。”此时孟华默坐一旁却似如有思。

尉迟炯道:“小兄弟你在想些什么?”孟华说道:“尉迟大侠要是你用不着我跟你到大熊部的话我想今天走了。”尉迟炯道:“此去大熊部已是没有什么危险我一个人尽可行了。不过你为什么这样急于离开?”

孟华说道:“我奉了爹爹之命要往天山一趟。”原来大熊部虽然是在天山附近但却并非直路从天狼部出如果先到大熊的话须得多走半个月的路程。

尉迟炯笑道:“你是急于回去见那位金姑娘是吗?”

孟华给他说中心事面上一红说道:“我爹病体初愈我也放心不下。所以想早点到天山办妥爹爹嘱咐的事情好赶回去。”

尉迟炯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替主人挽留你了。”当下把孟华要走的事情告诉苏合苏合见他坚决要走说道:“孟小侠这次你帮了我们的大忙无以为报请你稍等一会我叫人挑选一匹好马送给你作坐骑。”接着笑道:“请你恕我直言你骑来的那匹马在我们这里是一种非常普通的马匹只配拉车载重的。你要是骑它到天山去明日今日恐怕也未必能够走到。”原来孟华那匹坐骑早已给苏合的手下现拉回来了。

孟华笑道:“我这匹坐骑虽是劣马但在我的眼中却比千里马还要宝贵。”

苏合诧道:“为什么你如此看重一匹劣马?”

孟华说道:“千里马也许还可以用银子买得到交情却是无价之宝。”趁这机会把那老牧人送他这匹坐骑的事情告诉苏合。

苏合大为欢喜说道:“你说的这个老牧人我知道我替你把这匹马还给他我还要请他帮我办事。不过你还是需要一匹好马的请你带走我送给你的一匹比较好的坐骑。”

就在苏合等待手下替孟华挑选坐骑之时忽地有人进来报道:“有一个从西藏来的自称江布场主的人能来求见。”

苏合怔了一怔说道:“这个江布场主是什么人我和他素不相识何以他千里迢迢的从西藏跑来见我。”

孟华又惊又喜心想:“难得这土霸自己送上门来。”正要说话一个本来是废酋长的亲信手下说道:“这个人我知道他来此是有缘由的。”

苏合问道:“什么缘由?”那手下道:“这个江布场主是西藏一霸和咱们以前的格老互通声气曾经有过信使往还的。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那个来禀报的下人说道:“不错他似乎尚未知道咱们这里生的事情他是来见格老的。”

苏合笑道:“原来他不是来拜访我的你没告诉他我已接任格老之事吧?”那下人道:“我是来请格老赐示的当然还没有向他们说明。”

苏合道:“他们?那么来的不仅江布一人了?”

那下人道:“还有两个喇嘛僧和他一起。”

苏合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老远的跑来一定是有所求只是不知他求的是什么?对啦你说你知道缘由你还没有讲出来呢。”

那个本来是“格老”的亲信继续说道:“前两天我无意之中听到那个姓叶的汉人和前格老说起江布说是他近日碰到一些麻烦说不定会到咱们这里避难。我不好偷听下去他要避的是什么难我就不知道了。”

孟华说道:“我知道。”这才把江布如何与清廷勾结与义军的人为难如何囚禁金逐流的女儿如何在雄鹰阁设伏以致令得他们父子误伤对方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苏合笑道:“原来他是老弟的仇人那他可来得正好了!”

本来是前格老的那个亲信说道:“还有一件来得正好的事情呢咱们可以不必替孟小侠挑选坐骑了。”

苏合道:“为什么?”

那人道:“这个江布是西藏一个最大牧场的场主他平生最喜欢名马宝刀我想他的坐骑一定比咱们这里最好的骏马还要好。”

那下人道:“一点不错他们骑来的三匹马都是骏健非凡。”

苏合笑道:“很好难得他自己送上门来我正好借花献佛了他见过以前的格老没有?”前格老的亲信说道:“没有。”苏合道:“好那马上请他们进来。”

苏合冒充前任的格老和江布以及那两个喇嘛见面尉迟炯和孟华躲在屏风后面。

孟华识得这两个喇嘛正是曾经在雄鹰阁下和他交过手的那两个密宗高手一一释空和释湛。

江布坐定之后抬头一看苏合却是不觉一怔。

原来江布虽然没有见过以前的省长但却是曾经派遣使者来过天狼部的苏合的年龄相貌和使者给他描绘的那个酋长并不相符。是以他见了苏合之后自是不禁有点思疑:“听说天狼部的格老不过是四十多岁的壮年人怎的这位格老看起来总在五十开外。”

幸亏苏合体格魁捂两鬓虽然微斑精神甚为健砾。曾经见过以前那个酋长的使者也没随来故此江布纵有些小怀疑却还不敢怀疑他是冒名顶替。“回疆的各个部落要联盟抗清他却是朝廷的人这些日子来一定是应付为难以致心力交疲显得衰老了。”江布心想。

苏合招呼他坐下便即说道:“咱们虽是初会神交已久两年前贵使到我这儿我曾请他代邀场主光临敝地等了两年想不到场主今日才相约。”

江布见他说得出这个秘密心里疑云消散但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听说叶谷浑大人和天泰上人正在贵部不知是真是假?”

苏合说道:“不错但可惜你来得不巧他们昨天刚刚离开此地到大熊部去了。”江布大为失望苦笑说道:“那可真不巧了我还以为可以见得着他们呢。”

苏合接着说道:“不过叶大人也曾向我提起过场主的事……”江布连忙问道:“他提起什么?”

苏合说道:“他说场主碰上一些麻烦是不是和柴达木那伙反清的汉人结了怨。”

江布听他说出此事哪里还敢怀疑叹口气道:“而且是和两个最厉害的人物结了怨呢!”

苏合说道:“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场主在西藏财雄势大怎的也要害怕他们?”

江布说道:“一个是柴达木那伙强盗的头子之一名叫孟元;一个是人称天下第一剑客的金逐流。也是我合当晦气抢了一个小姑娘却不知这个小姑娘正是金逐流的女儿。我得罪了这两个人如何还能在故乡立足?即使躲在拉萨的宣抚衙门之内恐怕也是难以保得平安。后来我和宣抚使衙门的卫参赞卫托平大人商议他叫我素性逃得远些左思右想只有跑来这里托庇格老了。”

苏合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你是到这儿避难的。”

江布不觉又是一怔心想怎的这样陌生口气说话?但有求于人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道:“但盼格老收容有点小小的礼物请格老笑纳。”

江布呈上一个匣子特地在苏合面前打开里面装的是一对玉狮子和一百颗又圆又大的珍珠。登时宝光外露耀眼生辉。江布得意洋洋地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但望格老收容我们这两位大师都是大有本领的人或许他们也可以帮格老一点忙的。”江布由于感觉到苏合的态度颇为冷淡故此在献出重宝之后特地再说这番说话提高身价暗示并不是我单方面求你帮忙。

不料苏合正眼也不瞧瞧他的珠宝仍是淡淡说道:“你们既然来了我当然是要留下你们的。不过这些礼物嘛……”

江布只道他来说几句客气的说话抢先说道:“如果不嫌我送的礼物太过菲薄务必请格老赏面收下。”

苏合打了个一哈哈说道:“多谢你的名贵礼物不过请恕我得陇望蜀我可还想请你送一样东西。”

苏合此言一出江布不觉为之一愕。”此人怎的如此贪得无厌?”只得问道:“不知格老想要什么?”

苏合说道:“这东西其实不是我要的是我想送给朋友的。”

江布说道:“贵友在这里吗?可否请他出来一见?”

苏合笑道:“对对还是让他出来自己说吧。”

话犹未了孟华已是从屏风背后出来朗声说道:“你的脑袋像个西瓜我很喜欢。我要你的脑袋!”江布做梦也想不到孟华突然在此出现不由得吓得呆了。

就在这瞬息之间双方同时难孟华把吓得呆了的江布一把抓着。释空、释湛二人却扑向苏合他们听苏合和江布的说话听到一半知是不妙早有准备。两人同时脱下袈裟向苏合当头罩下来。只道定然把苏合生擒作为人质。

那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一道白光突然飞来闪电般的当空一创登时红霞消散两件袈裟都给尉迟炯的快刀创破。说时迟那时快尉迟炯唰唰几刀左斫释空右斫释湛。他只是一个人但释空、释湛都是同时感觉对方的刀锋招招指向自己的要害砍来登时给他砍得手忙脚乱几乎透不过气。

天下使刀使得这样快的人只有尉迟炯和孟元他们认得不是孟元当然知道是尉迟炯了。

他们知道是尉迟炯如何还敢恋战?释空把那件穿了窟窿的袈裟一抖振臂抛出只听得声如裂帛转瞬之间那件袈裟已是给尉迟炯的快刀绞碎化成片片蝴蝶但释空却已冲出去了。原来他这一招名为“金蝉脱壳”正是他仗以脱身的独门绝技。释湛也同时使出这一招“金蝉脱壳”只是他的功力却是不如师兄袈裟固然是化成了片片蝴蝶左臂也给刀锋划开了一道伤口。

这两人能够在尉迟炯的快刀之下逃生倒是尉迟炯始料之所不及心里想道:“怪不得孟华在雄鹰阁也着了道儿这两个番僧果然有点本领。”退出大门释空、释湛正跨上他们的坐骑尉迟炯迟了一步哪里还能追得上他们的骏马?

尉迟炯走回客厅说道:“惭愧得很我让那两个秃驴走了。好在还留下江布的那匹坐骑不至于全无所获。”

苏合笑道:“江布的坐骑料想是最好的一匹孟兄弟我就借花献佛送给你吧。不过处置了马如何处置它的主人可还得请孟老弟出个主意呢。”孟华抓着江布用力一捏只听得江布一声惨呼琵琶骨已给捏碎。多好武功琵琶骨碎了也要变成废人何况是本领平凡的江布?痛得他只会哀求“好汉我求求你行个好你就一刀杀了我吧!”但孟华却给他敷上了金创药。

尉迟炯道:“他说得也对何不把他一刀子杀了干净?”

孟华说道:“我废了他的功夫是为我自己报仇但另外还有个人受他的欺侮与他有血海深仇比我还要恨他。所以我要把这个坏蛋留给他的仇人处置。”

尉迟炯道:“那人又是何人?”孟华说道:“是一个名叫吉里的老藏人我和爹爹前些时候就是躲在他的家中养伤的。”当下把老吉里的故事说给苏合和尉迟炯知道并且把老吉里给江布毒刑拷打所留下的那块血布也给他们看了。

苏合说道:“这狠毒的坏蛋的确是不可便宜了他。好我替你把他关起来待你回去的时候通知那位老藏人就叫他拿这块血布为凭到我这里来处置他的仇人。”

他们已经从江布的口中知道清廷设置在拉萨的宣抚使衙门除了叶谷浑之外并没再派人来尉迟炯固然是可以放心往大熊部孟华也可以放心离开他们独自前往天山了。正是:

荆棘满途何足惧冲风冒雪又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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