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龙觉得自己的意识变的模糊起来,他仿佛已经回到了自己原来的那个时空。\
“朱影龙,你从哪儿来,还是回到哪儿去吧!”一个声音在他的灵魂深处回荡着。

“不,我既然来了,就不想回去了,那里不属于我,这里才属于我!”一个发自自己内心的声音回应道。

“你占有了本王的身体,还妄想夺走属于本王的权力、金钱还有女人,你这个强盗,你给我滚!”一张令他相当熟悉但又扭曲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指着他咆哮道。

“我不走,就因为你的多疑、刚愎自用、妒贤忌能,自毁长城,致使外族入主中原,害的我们整个民族忍受了上百年的侮辱,你不配拥有这副躯体!”朱影龙愤怒的指责那个声影道。

“这是命运的安排,你的魂魄虽然能控制占有我的躯体,但是你现在就快要死了,只要你死了之后,本王就会重新控制这副躯体,哈哈……”熟悉的面孔依然在他面前狞笑道。

“不会的,我不会死的……”

“啊,不……”朱影龙猛然睁开眼睛,出了一生冷汗,细细一想,原来是南柯一梦。

“夫君,你醒了!”端着汤药走进来的徐如莹看到已经坐起来的朱影龙,手上的药碗“噹”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药汁四下飞溅,喜极而泣道。

“如莹,这是什么地方?”朱影龙大病初愈,身子虚弱,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快躺下,你还不能经风的。”徐如莹急切的上前将朱影龙扶住躺下,盖上被褥道。

“这是在哪儿?”朱影龙重复刚才的问题道。

“这是是济世堂,我们现在在南京城。”徐如莹一想到朱影龙这次差点丧命就是因为她,不知道朱影龙知道之后会怎么对她,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把给休了,虽然他们还没有正式成亲。

“我们不是去无锡吗,怎么跑到南京城里面来了?”朱影龙诧异的问道,“还有这济世堂是个什么地方,听着好像是个药铺。”

“这里是江南名医郑保御大夫开的药铺。”徐如莹回答道。

“江南名医郑保御?”朱影龙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疑惑的问道,“郑保御是谁?”

“沈公子问的好,郑保御就是老朽我!”名医郑保御笑呵呵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道。

“郑神医,多谢您救了我家夫君!”徐如莹忙走过去躬身施礼道。

郑保御满脸笑容道:“沈夫人不必如此大礼,真正救令夫的并非是老朽。”

这躺在塌上的朱影龙可听的糊涂了,自己明明躺在人家的药铺里面,又说这救自己不是他,那他这个江南名医的名头岂不是虚有其名,因此也不吭声,看这个五十多岁,有点那么可爱的老头怎么往下说。

只停的徐如莹忙道:“如果不是您出面,李姑娘也不会出手救我家夫君,所以郑神医您才是我家夫君救命的大恩人!”

怎么又冒出一个李姑娘起来,朱影龙更是糊涂了,自己得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疟疾,怎么好像说的自己快要死时候被人救了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朱影龙满脑子的疑问,亏他聪明绝世此刻也理不清一点头绪来。

郑保御给朱影龙做了一个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嘱咐他安心修养几天,便被人急急忙忙叫出去出诊了,朱影龙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

“如莹,你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朱影龙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于是徐如莹将朱影龙突病后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叙说了一遍,包括上岸抓药,来南京找郑保御以及连夜出城被守卫拦着不让出城,后来在一个太监的帮助下出城上栖霞寺等等,就连自己下**差点害死他的事情都没有隐瞒,聪明的她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自己坦白说出来要比从熊廷弼等人嘴里说出来要好的多,但她虽然坦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知道真相之后的朱影龙会怎么对他,毕竟她可是差点害死他呀!

朱影龙毕竟是后时空借尸还魂过来的,虽然心中是有了块疙瘩,但徐如莹毕竟是无心的,如果想要害他,也不至于自己也跟着一块儿吃了,现在他担心的是从徐如莹嘴里得知东厂的缇骑已经到了南京,自己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估计此时缇骑已经在四处抓人了,不知道熊兆琏他们的情形如何,心中有些担心。

“如莹,我昏睡了多久?”朱影龙平静的问道。

徐如莹并没有看到愤怒的朱影龙,心中的那块巨石才稍微落地,回答道:“从你发病起,到这会儿应该有四天三夜了。”

“我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了?”朱影龙有些惊讶道。

“是的,哎呀,我在厨房给你熬了些米粥,我这就给你盛一碗过来!”徐如莹这才想起来朱影龙三天三天没有进食了,忙站起来往外去道。

“熊总管哪儿去了?”朱影龙挣扎起来朝徐如莹的背影喊道。

“他带着卫队出去办事去了,就这一两天回来!”徐如莹转过身来回答道,“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听到熊廷弼带卫队出去办事了,朱影龙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道。

“如莹,再给来一碗!”朱影龙还没有喝过这么甜美的米粥,加之他可以肯定熊廷弼去协助熊兆琏去了,他放下大半心思,心情也好了起来,吃的也就格外的香甜了。

“不行,你大病初愈,郑神医嘱咐了,不能吃的太多!”徐如莹凤目一瞪,拒绝了朱影龙的提议。

“乖啦,再给为夫盛一碗过来!”朱影龙讨好道

“不行。”徐如莹狠心的再一次拒绝了。

“莹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朱影龙突然深情的凝视着徐如莹道,“你好美!”隔了一会儿又道,“再给为夫盛一碗吧!”

本来一句“莹儿”已经让徐如莹心神一颤,再一句“你好美”的赞美简直让她里里外外的甜了透,不是没有人赞美过她的美貌,而是突然被自己心意所属之人赞美,芳心沉醉,迷糊之间听到了“再给为夫盛一碗吧”她想都没想就想答应下来了。

可她一清醒过来,立刻明白自己喝了朱影龙甜言蜜语的**汤了,大羞不依起来,死活要赖账。

“贤伉俪正是恩爱呀,我这个糟老头子可真是羡慕的很呀!”郑保御正好从外面出诊回来,看到朱影龙与徐如莹打情骂俏的这一幕,不由的出言打趣道。

徐如莹顿时被郑神医的言语闹了一个大红脸,羞涩道:“郑神医,您出诊回来了?”

“是呀,没打扰贤伉俪吧!”郑保御笑呵呵的问道。

这下连朱影龙这个厚脸皮的脸上都微微红了起来,道:“郑神医刚才匆忙出诊,在下还没能对您说句谢谢,真是失礼了。”

“这没什么,老朽是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倒是沈公子你那张治疗疟疾的药方让老朽刮目相看,照理说你能开出这样的药方,应该也是我杏林中人,怎么会……”忽然发现徐如莹脸通红的站立在旁,没能继续问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朱影龙顿时尴尬起来,那个所谓的药方不过是自己小时候无聊的时候硬背下来的,像这样的药方还有好几十个,都是他哪儿中医专家的舅舅拿着《中医大百科全书》上的药方教授给他的,忙道:“郑神医误会了,那张药方只是我闲暇的时候从医书上看到的,在下并不是杏林中人。”

“噢,难怪。”郑神医恍然大悟道,“请问沈公子,您是在那本医书上看到此方的?”

朱影龙一听顿时头大,讪讪笑道:“时间长了,有些记不清楚了,只是在下并非学医之人,所以就……。”

“是老朽失礼了。”郑保御似乎明白过来,不等朱影龙把话说完,忙道。

这个时代高明的大夫哪一个会将自己医术随便传授给别人,敝帚自珍是时代的通病,朱影龙也不想分辨什么,误会就误会吧,也省去许多麻烦。

“先前郑神医所说救在下并非您本人,可否告知这救治在下的人现在在何处,在下要登门答谢!”朱影龙问道。

“沈公子恐怕找不到她的,她行医天下,居无定所,碰巧与老朽有些渊源,在我这里盘旋数日,沈夫人要是带着沈公子晚来几个时辰的话,恐怕老朽也无能为力了。”郑保御叹道。

“啊!”自己这条命还真是捡回来的,朱影龙心道。

“听如莹说,救我的这位大夫是个姑娘?”朱影龙从徐如莹嘴里得知的也只有这么多。

“确切的说应该是个道姑,只不过她才二八年华而已,称之为姑娘也不为过,她也并不是真正的道姑,只是这样行走江湖方便,这才穿了一身的道袍。”郑神医解释道。

“哦,居然还有这样奇怪的女子,还是一个行医救人的大夫!”朱影龙心中大为惊奇,问道:“她可有姓氏、道号之类的,万一将来在下遇到了,也好当面酬谢!”

“她姓李,想必沈公子从沈夫人口中已经得知,名字老朽答应过她,不能告诉贤伉俪,至于道号嘛,好像是妙如,她怕出名之后被盛名所累,经常更换道号,而且擅长易容,你们想找到她恐怕不容易!”

“而且这位李姑娘还有“五医五不医”。”徐如莹接口过来道。

朱影龙诧异的问道:“什么五医五不医”?”

“普通百姓者,医;乐善好施着,医;行侠仗义者,医;清廉如水者,医;卑贱力弱者,医;这是五医。贪赃枉法者,不医;为富不仁者,不医;**掳掠者,不医;宗室皇亲者,不医,强盗太监者,不医。”徐如莹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

“好奇怪的女子!好奇怪的规矩!”朱影龙只能用这一句来形容他这位恩人了,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想见见这救命恩人的渴望。

郑保御离去前还嘱咐了朱影龙一句,让他三个月内禁欲,还神秘的告诉他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朱影龙也没当一回事,就是郑保御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野史上推断并且记载他那个便宜哥哥可是死于尿毒症,这让他怀疑自己这副躯体的肾脏是不是遗传因素,也有先天性的毛病,这关系到他在这个时空一生的幸福生活,他不得不紧张起来,因此也产生了跟徐如莹一样的心理毛病,患得患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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