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16
“幸会。”陆羽转过脸,敷衍了一句,不冷不热。

“我可以坐下吗?”于田雅并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看着陆羽,她听惯了阿谀奉承和赞美,陆羽这样的态度还是第一次,忽然觉得很有意思,第一次没有被邀请主动要求落座。

陆羽这张桌可以坐四个人,寒幕和朱成宝在对面,旁边还有一个空座。陆羽瞄了一眼,语气还是很淡:“随便。”

于田雅微微侧身落座,举了举酒杯:“来,陆大少,我敬你一杯。”

四周一阵哗然,金凤凰主动敬酒在人们的记忆里可是第一遭,虽然陆羽是师娇娇名义上的未婚夫,可已经是落日黄,也不应该得到如此看重,而且这小子居然一脸不以为然,有几个人已经把拳头攥紧,恨不得在陆羽鼻梁骨伤狠狠砸几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不了解内情的迫不及待询问,立即有人解答了几句。加上刚才朱成宝嘴巴像个裤腰一样松,把陆大少在不夜城一夜风流的事说了出去,人群立即骚动起来。无论陆大少家里如何败落,能够和于田雅共度良宵,他的形象一下子有点高大起来,几位少妇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暗暗思量,能够被于田雅垂青一定有独到之处,说不定在哪个方面厉害。陆大少几年前可就是一夜力杀四大美女的高手。

“传闻是真的吗?”华新莲靠近江南船业的李长军,轻声询问,这些风流事李长军等人应该知道。她恰好问对了人,那天就是李长军和陆羽争绣球。

“当时他确实和于田雅走了,至于做什么鬼知道。”李长军愤愤的语气中带着点嫉妒恨。华新莲敏感地觉得里面有文章,那么这个陆羽凭什么入于田雅的眼,两个人似乎很亲热,难道还有独到之处,实在看不出来,这件事得向师娇娇反映一下。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于田雅的想法,在不夜城她把陆羽关了一夜,在寒风中受冻,而陆羽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过格的事,还送过一块玉佩。多少有点内疚,大庭广众对陆羽另眼相看,就算给点面子,扯平了。另外,不夜城那天晚上发生了失窃案,一夜之间连偷一百多位客人,这件事一直是个谜。追查了很久毫无头绪,于田雅忽然想起了陆大少,他一直被关着,会不会听到点什么,亦或和他有关。

于田雅并不是过问五云帮的事,纯粹是好奇,想知道那天的真相。

对于于田雅的主动套近乎,别人眼中流露着羡慕,陆羽却无动于衷,端起酒杯象征性靠了靠嘴唇,旋即放下,冷着脸。朱成宝有点看不下去,推了推陆羽,压低声音:“你小子别不识抬举,于小姐给你敬酒是天大的面子,你是个爷们,有什么吵架拌嘴的就算过去了。”

朱成宝的话俨然把两个人看成小夫妻或情人,于田雅贴得近,听得很清楚,这样的玩笑听惯了,只是微微笑了笑。陆羽瞥了一眼朱成宝:“别废话。”

朱成宝碰了一鼻子灰,气恼地转过脸,嘴里嘟囔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四个大红信封放到桌子上,寒幕拿过一个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塞进一张支票,朱成宝写完名字,伸手摸了摸口袋,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现在才发现钱丢了,可也不能说,这时候说钱丢了谁也不会相信,一定被怀疑不想捐款。

“宝哥,是不是不方便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陆羽这边,立即有人调侃起朱成宝来。朱成宝瞪了对方一眼,气鼓鼓说道:“我没带钱怎么样,马上会有人送过来,不劳你们操心。”

“小莲,帮我把宝哥的信封装上。”于田雅向一旁招了招手,一位扎着大辫子的姑娘走过来,打开随身的包,掏出一沓钱塞进朱成宝面前的信封。朱成宝连声感谢:“于姑娘,改日在下加倍奉上。“

“不用了。”于田雅纤手轻抬,摆了一下,目光转向陆羽面前还没有写名字的信封,刚要开口,陆羽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来。”

掏了掏口袋,也就一千多,陆羽全部掏出来揣进信封,想了想,随手掏出折叠好的支票,也塞了进去。三百多万,他没有犹豫,刚才看着那个小虎牙的男孩就想到了,自己是孤儿,知道孤儿的苦,能做得就是让他们生活好一点,反正这笔钱也不打算带回去,夏月娥也不能接受师家的这种施舍。

信封上没有写名字,也就是说不超过一万,在这些人里面是小数目了,有人发出不屑的笑声,出于嫉妒或其他复杂的心理,陆羽依然不在乎,他压根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顺手把高脚杯压在信封上,等待那个小男孩过来再放进捐款箱。

大家见没什么新鲜的,注意力分散开去,相互闲聊交谈,气氛再次变得沸腾。于田雅凑近陆羽,看起来好像很亲热:“陆大少,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讲。”陆羽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稍微缓和,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于田雅已经表明了态度,也就男人一点吧。

“那天晚上在不夜城发生了盗窃案,不知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或者知道点什么。”

于田雅的声音很轻,陆羽皱了皱眉,原来她是为了这个。说不定和不夜城是一伙的,想打听消息,没门。刚刚一点好感又消失了,陆羽狡黠地笑了笑:“这件事我知道。”

陆羽语出惊人,于田雅眼睛一亮,又靠近了一点,就像在说悄悄话,显得有点暧昧。看得寒幕眉头微皱,扭过脸去。华新莲的目光瞥着这边,柳眉微皱,眼中疑惑的光芒更胜。

“是我干的。”陆羽故着神秘,一字一板地说着。于田雅小巧的鼻子皱了皱,觉得陆羽这玩笑开得一点不好玩。气恼地噘着嘴,也转过脸去。

没人理也好,陆羽微笑着一个人品酒,忽然发觉这酒真的不错。一个人在高高兴兴捐出几百万,自然开心,想着那些孤儿吃好穿好,又想到把于田雅调侃了一下,陆羽脸上的笑灿烂了很多。于田雅眼角的余光看着他的笑容,以为在笑话她,眼中露出不悦的神色,脸色冷了冷。

除了于田雅,刘玉*峰也是焦点,就冲着刚才展示的钻戒,今天也引人注目,许多人在猜测师娇娇看到钻戒会有什么反应。尚慧玲举着红酒在刘玉*峰面前晃着:“刘总,我敬你一杯,你的事迹我早听说了,想给你做个专访,不知道能不能赏脸。”

“专访的事以后再说。”刘玉*峰敷衍着,尚慧玲一脸失望。陆羽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心中一动,顺手拿起果盘里的一枚荔枝,去掉肉,露出硬硬的核,右手中指弯曲,拇指压住中指尖,把硬核放在中指尖和拇指之间,手指绷紧,眼睛扫视一下,没有人注意这边,轻轻把荔枝核弹了出去,用力不大,荔枝核穿过客人之间的缝隙,打在刘玉8峰手中的高脚杯上,力道很适中,高脚杯晃了晃,酒洒了出来,洒到了刘玉*峰的胸口,一位服务员立即过来拿着毛巾擦拭,刚擦了两下。尚慧玲推了那位服务员一把,夺过毛巾:“我来,我来。”

“刘总,不要紧吧,是不是喝多了。”尚慧玲一边擦一边说话,手的动作很快。

“没事,可能刚才和谁碰了一下。”刘玉*峰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手中的酒杯怎么忽然震了一下,还好只湿了一点点,并没有大影响。

尚慧玲擦完刘玉*峰的衣服,等刘玉*峰说了声谢谢之后,转身离开。陆羽也站起身,经过尚慧玲身边,轻轻蹭了一下,手指闪电般伸进尚慧玲随身的挎包。然后快步走向洗手间,关上门,看着手中那枚钻戒,笑着摇了摇头,面对下水道举起手,犹豫了一下,缓缓放回口袋。

回到大厅,并没有人注意陆羽的来来去去。虎牙的小男孩抱着捐款箱缓缓走过来,每个人自觉地把手中的信封放进去。陆羽拿起自己的信封,看着小男孩,刚要举起。刘玉*峰和李长军忽然走过来,看着陆羽手中薄薄的信封,刘玉*峰撇了撇嘴:“陆大少,今天是师娇娇总裁发起的捐款,你这点也太寒酸了吧。”

李长军与刘玉*峰和陆羽没什么大仇,充其量只是口角上的争执,捐款本身也没有什么指标,他们这样语带讥讽未免有点过分。很大一部分原因想在于田雅面前羞辱一下陆羽同时提高自己。

“刘总,捐款是自愿,没什么限度吧。”寒幕有点忍不住,声音不温不火地插了一句。陆羽从这句话可以明白寒幕和陆家关系确实不一般,不然不会为了自己这样一位没落的大少而得罪刘玉*峰和李长军。

“寒幕,没你的事。”刘玉*峰向寒幕摆了一下手,寒幕只是个不大的房地产商,在他们圈子里只算不起眼的小人物,可以直接剜杀。

寒幕眉头皱了皱,还要说话,陆羽忽然举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冲着刘玉*峰笑了笑:“听刘老大的口气,你的捐款不少吧。”

“多不敢说,还过得去,十几万,现金加上支票。”刘玉*峰说得很谦虚,微扬的下巴却展示着高傲。十几万不大不小的数目,捐款在这些人里面经常有,大多是细水长流捐一点,一次捐这么多对于今天的场合可以了。

“我真想见识见识。”陆羽摆开不相信的架势,瞥了一眼刘玉*峰手中的信封。刘玉*峰扬手把信封仍在桌上:“你自己看。”

动作语气带着不屑,旁观的寒幕和朱成宝都是一脸不悦,陆羽却依旧笑着,缓缓拿起信封,真的很认真地观看。大家都知道刘玉*峰说的当然是实话,陆羽的举动显得很幼稚很傻x,有人发出不屑的笑声。

“刘玉*峰,不要胡闹。”一个温和带着点威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大家这时才发现师娇娇一身黑色礼服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静静看着刘玉*峰和陆大少。

“师总裁,我没有胡闹,只是和陆大少开个玩笑。”刘玉*峰对着师娇娇眉开眼笑。

“是吗?”师娇娇转脸望向陆羽。所有人都认为现在是陆羽反驳的好机会,毕竟刘玉*峰的行动有点过份,陆羽的身份是师娇娇的未婚夫,师娇娇总要给点面子。有权反击,而且会很有效。

“是的,刘总只是开个玩笑。”陆羽的反应让大家大跌眼镜,竟然同意了刘玉*峰的说法。刘玉*峰的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这个陆羽看来也知道妥协了。我刘玉*峰是什么人,还是识抬举一点为好,除非不想在江南一带混。

师娇娇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她可不相信在自己面前都大大咧咧的陆羽会向刘玉*峰让步,淡淡笑了笑:“那我就不多问了,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我很开心。”陆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师娇娇,举起刘玉*峰的信封晃了晃:“刘总果然大手笔,很多,不过,捐出去的东西会不会要回来。”

“废话,哪有往回拿的。”朱成宝看着陆羽的笑容都有点生气,如此幼稚的话连他这位朋友都觉得丢脸,气恼地嘟囔了一句。陆羽没有理会他,目光盯着师娇娇,等着她回答。

师娇娇心中动了动,她不认为陆羽的问题肤浅,似乎另有玄机,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朱成宝说得对,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ok,那就这样了。”陆羽两根手指夹着刘玉*峰的信封,略带诡异地笑了笑,扔进捐款箱,虎牙小男孩说了声谢谢。

“我也看看陆大少的信封。”刘玉*峰没有等到陆羽允许,直接抓过陆羽的信封,伸出两根手指,很轻蔑地抽出信封里的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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