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鸟升上崖顶,薛长征、薛壮、汤成品、方锦、田一亩、阿奴等数十人正在崖边焦急地探望,见到他们骑着怪鸟上来不由骇然。
李飞低声对齐娜说:“快走,一秒钟都不要停留,等风头过去了我会去找你。”说着便跳了下去。

“说话要算数,你一定要来找我啊!”齐娜有些不舍,在上空盘旋了一圈,这才冲天而起,往东北方向飞走了。

众人七嘴八舌询问,李飞忙制止众人:“那两个道士呢?”

薛长征此时对他已是恭敬万分,但也有惶恐不安之色,答道:“已带进烽火台内,不知大帅……”

李飞举手制止众人言:“交给我来处理,这事你们都不要插手,如果再有道人过来,你们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以后有人查到你们身上,就说人是被我带走了,一切推到我身上。”说着就快步走向烽火台。

所有人都已经被惊醒,带着惊惶之色看着他,对他们来说,太上教的道士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谁都不敢冒犯,但是李飞却重伤了他们,这可是捅了个天大的马蜂窝啊!

李飞直入烽火台内,两个道士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大半个身体已被鲜血染红。李飞二话不说,一手提了一人就往外走,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没人敢动也没人敢吭声。

“恶贼,你……你想做什么?”两个道士被他身上散出来的杀气吓坏了,“你要是敢杀了我们,太上教不会饶过你的!”

李飞一路疾奔,跑出数百米外,将两人丢在地下:“太上教又怎样了,就是这死德性,死到临头了还是只会拿宗派来吓人,爷杀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说着刀光一闪,将两人砍了,再运起神力,搬来一块上千斤的巨石砸下去,把两人压成肉酱。

退后一些看了看,觉得不放心,又到附近搬了几块大石垒上去,再也看不出下面曾经有人。然后一路走回,把雪地上的血迹扫去。

众人看着他空手回来,都知道两个道士是被他“处理”了,可是谁敢说话?

李飞把几个军官和难民领叫到身边:“薛将军,清理一切打斗过的痕迹和血迹,严禁将士们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是!”

“我已经惹了许多麻烦,不能与你们一起走了,现在开始我只在附近暗中保护你们。明天一早你们就全部扮成官兵前进,不论生什么,也不要管我在哪儿,只管前行,直到与大部队汇合。”

“老大……那么你呢?”田一亩问。

“等你们安全了,我也要避避风头,所以今晚一别,有可能要较长时间不能见面了。”李飞无奈地叹了口气。

众人都有黯然之色,除了道声珍重,也没什么好说了。

李飞把薛长征叫到一边:“你见到郡主后,叫她不要等我,带人先去心海洲无相城,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去,但一定会去找她!”

薛长征点点头,会意一笑,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初恋的时光。

李飞独自走到另一侧悬崖边,心里也有些懊恼,自己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实在太冲动了,偷东西不该嫁祸给太上教,刚才也不该急着出手。可是他又哪能容得下太上教的人嚣张,哪能看着自己朋友受伤害?现在做也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另有一件事他想不通,看样子无影门的杀手与太上教的道士并不是一伙的,那么他们是杨国忠派来的了?可是为什么他们处处算计自己,却没刺杀薛可儿和薛长征等人,按道理他们才是杨国忠最大的敌人。

还有,无影门的人怎么能阴魂不散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屡屡设好埋伏?

李飞突然觉得恶心,头痛欲裂,知道是毒性作了,急忙盘腿坐下开始运功。

凝神内视,灵窍之内属于鲁智深和武松的两个能量漩涡各自掺杂了一丝青蓝之色,缺盆穴和命门穴也有些疼痛和麻木,天孤星和天伤星的能量差不多损失了三分之一。

现在该怎样才能把毒气逼出来?李飞也不清楚,他的功法是从各好汉身上零零碎碎得来,既没有师父指点,也没有完整的秘笈,根本不知该如何逼毒。

他试着以意念把毒气从灵炁中分离,可是毒气早已与灵炁掺杂在一起了,意念一动两者齐动,哪里还能分得开?

上次受重伤是以般若神力为引导打通了淤塞的地方,但后来使用般若法眼看书时,几乎把般若神力消耗光了,现在只剩下细细一缕。他试着引导般若神力去攻击毒气,但是没有丝毫作用,般若神力也不是万能药。

那么,只能像第一次灵窍受伤一样,试着运转功法,吸纳天星灵炁,期望它能够挥自我修复功能。

他运起“吸光**”,将整个灵窍内的能量旋转起来,形成惊涛骇浪似的巨漩,同时狂吸天孤星、天伤星、天英星和地贼星的能量。

修复受损功力比增加修为要快得多,前者好比往空瓶里疯狂灌水,后者好比在半满的瓶子里继续注水,完全是两码事。吸了约有两个小时,损失的灵炁差不多都补回来了,他缓缓收功,再细查灵窍和各穴,不由暗叫一声苦也。

毒气不但没有被净化,反而扩散到天英星和地贼星的能量中了,连花荣和时迁也中毒了!不是幸运每次都会光顾他,不是每一次冒险都有收获,这一次他弄巧成拙越陷越深了!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中的毒有多可怕,但事实比他想象中更可怕。那种毒砂名为“七劫炼神砂”,是无影门最可怕的三种剧毒之一,能令天下人闻风丧胆,尽管他并不是直接中毒,却也是大麻烦了。

不过由于毒气分散,李飞感觉反而不是那么难受了,暂时还没有大问题。他强自镇定,也许血影杀手的身上有解药,把所有药物都拿来,找个动物试验一下,不是毒药的东西都吃一点下去,应该可以把毒解掉。他正想动身去悬崖下寻找,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忙取弓在手。

下半夜彤云忽起,朔风凛冽,此时又在飘洒着雪花,雪中看不分明,但他的耳朵却可以清楚听到脚步声。或许他的箭道又有所进步了,只凭声音便有“看”到的感觉,几乎能感觉到这个人走路的姿势。

踏雪的脚步声虽慢,却很轻盈,有时踩在松雪中陷得也不是太深。

来人走近,在风雪中逐渐清晰,原来是阿奴,一手拿了毡帽和披风,一手拿了个酒袋。李飞暗觉好笑,自己也太过紧张了,哪里有杀手会这样明目张胆地走过来?

他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意,只有阿奴会惦记着他的冷热饱饿,她大约一直没睡,见雪下得大就送帽子和热酒过来了。薛可儿虽然知己,却是没有这么细心的,或许是薛可儿的身份地位让她无法去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阿奴走近,把帽子和披风先递过来:“大哥真是用功,这么冷的天气还在外面,小心被冻坏了。”

李飞笑道:“我不怕冻的。”

“咦,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你、你没事吧?”

“没事。”李飞强自挤出一副豪迈的笑容。

“大哥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为什么要在雪地里练呢?”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李飞随口应着,心里感觉有哪里似乎不对,但一时又抓不住头绪,“阿奴,你练过武功吗?”

阿奴微吃了一惊:“我没有,当然没有。酒还是热的,喝几口解解寒气吧。”

李飞接过酒袋,并没有急着喝下肚:“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自小就没见过父母,跟着爷爷长大,在逃难的时候爷爷也病逝了,幸亏这些好心人收留了我。”

“哦,你脸上这些疤痕是怎么得来的?”李飞继续不动声色。

阿奴低下了头:“是小时候长恶疮留下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丑,只是想表示一下关心。”李飞说着转向另一边,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暗中从臂弯处斜眼望去,只见到阿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像是期待,又像是不安和愧疚,一闪即逝,但却已被他看到。

李飞霎时心中雪亮,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扯过来按在石壁凹陷处,用身体压住她,两人紧紧相贴。

阿奴大羞,颤声道:“大哥,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飞却“噗”地一口酒全喷在她脸上。阿奴刚要尖叫,李飞已经丢了酒袋,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手叉住了她的喉咙:“你要是敢叫一声,我立即掐断你的脖子。”

阿奴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唔唔”了几声,用力点头。李飞松开她的嘴,在她脸上搓*揉几下,没有东西掉下来,再在鬓角、耳边、下巴等处抠了几下,也没有揭下任何东西来。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