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兄妹有话要谈,金兰带了李飞先回去。路上李飞向她打听,这才知道大景王朝有四大国公,都是开国元老,镇国公薛家在北面拒黑辽国;安国公岳家在西面拒金蒙国;卫国公马家在南面拒哈迷国;辅国公徐家大多是文臣,在朝中辅佐皇帝。现今皇帝昏庸,国内已经空虚,全赖这四大家族支撑着。
“听说黑辽国的人长得像妖怪,还吃人,有这回事吗?”

金兰呵呵笑了起来:“黑辽国呀,其实是几个大国和几十个小国的联合体,内部也时常打仗,吃人和猎取人头仅是少数部族的习惯,大部分黑辽国人并不吃人的。他们长得比我们要高些,大多碧眼白肤,天生黄或白,粗看怪吓人,多看也就习惯了。罗刹男子多体毛,性粗鲁,女子雪白娇嫩,却有极美的呢。”

难道黑辽国的人长得好像俄罗斯人或西方人?李飞暗暗惊异,又问:“他们的战斗力怎样?”

“黑辽国盛产镔铁,但打造技术不行,近几百年来被他们偷学了不少,所以现在上阵的都是重甲步兵和重甲骑兵,连马匹都包裹住,很不好对付。不过呢,我们薛家军与他们世代为敌,熟知他们的作战思路和行军习惯,也有了许多对付他们的办法。那个狗官有一点也说对了,这样的大雪天,他们的重甲兵是打不过我们薛家军的。”

“那就好。我在城里都没有看到道士,眼看就要开战了,为什么他们不来保护王爷和家人?”

金兰摇了摇头:“这些道士们神神鬼鬼,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听谁的,以前少说有几十个道士在城里,有的还是老王爷的朋友,但这几天全不见了。”

李飞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东河城被刺杀的武将死了没有,他是王爷亲信的人吗?”

“死了,他是王爷得力的人。”

李飞更觉得不对劲,薛猛突然死亡很可能是遭了别人毒手,东河城的刺杀是在剪除薛家的力量,太上教的道士突然撤走是要给敌人机会,这些都证明背后有一个对薛家不利的阴谋。杨国舅突然到来,明目张胆地逼迫出战,潜进内院的黑影等等,明显就是他在搞鬼,那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李飞并不熟悉这个世界,也太年轻缺少经验,便是与武松或鲁智深合体时,也难以推测出具体的阴谋是什么,就更不要说破解了。

金兰带李飞去领了一套内府亲卫服装和通行金牌,然后与总管、内卫队长等见面,了解所有布防和联络方式。内院的亲卫都是薛家本系子弟,或是可靠将领的后代,忠诚方面不成问题,实力也不俗,但是对上侠客之流或是修真之人,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李飞身份特殊,并不要听从他们的安排,只要在薛家兄妹两个院子之间警戒就可以了,另外薛家蓄养的食客们也在外围加强了戒备。

为防在练功时有敌人潜进来,李飞把母老虎也带到内院来了,就在他下方的花草中趴着。母老虎已经快成妖了,比最灵敏的狗还要机灵百倍,有它盯着,不论是人是鬼混进来都能立即觉示警。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李飞虽然心痒,却也不好再去偷看薛可儿洗澡,当务之急还须努力练功,提高自己的实力。

武松和鲁智深的实力他已经切身体会了,只要一合体,就可以与江湖高手级的人物一战,但他需要继续强化他们,提高他们的实力,同时也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否则遇到意外情况将无法应对。

在没能解开更多人物之前,唯有多吸收能量强化自己和三个好汉身体了。

他盘腿坐于屋顶,手掐诀印,默念心法,进入心如古井映月般的境界,观想自身腾空飞起,身高百十米,灵窍宽大如海,接受天星之光。

按他的猜测,缺盆穴、命门穴和太溪穴贯通后,三种能量汇集于灵窍内,相融相通,应该可以同时吸收天孤星、天伤星、地贼星的能量,但具体能不能做到就要现在开始测试了。

修炼没有捷径可言,但亦有事半功倍的方法,而这种方法往往需要冒极大的风险去摸索尝试,有可能得不偿失追悔莫及,但也有可能另辟一条康庄大道。修行之道,乃是逆反生老病死的规律,甚至是逆天行事,古往今来,非大智慧、大勇力、大毅力者难窥其门径,而李飞恰好是宁可冒险一搏,也不愿平庸一生的人。

但是同吸三种星光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并不是象打开三个水龙头,拿个大脸盆去接那么容易,李飞专注于一颗星光时,另两颗星就感觉不到了,再感应到另一颗星时,前一颗星的光芒便暗淡下去了。分心二用已不容易,更何况是分心三用?

试了好一会儿没有结果,突然想起在学校时,有一次练习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的事,越是焦急越画不出来,而是要心无杂念,既无“圆”的概念,也没有“方”的概念,但心里又要有“圆”和“方”的存在,介于一种似有意似无意间,不想而画,不圆而圆,不方而方。

现在不也是同样的道理吗?

他心中霍然而通,再无挂碍与执着,很快三颗星都亮了起来,三道光华同时注下……

适应了一会儿,李飞驱动灵窍内的能量进行主动吸收,灵炁的海洋中形成三个大漩涡,吸着各自的星光能量。他担心能量太强自己受不了,也没敢太猛,没有节制的贪婪无异于自杀,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

尽管如此,已经比老老实实慢慢练功不知要快多少倍了。

最近几天,锁云城开始沸腾起来,军鼓震天,马蹄如雷,大量军队集结,数不清的物资器械开始调拨,一队队传令兵出城而去,奔向后方的城池关卡和兵营。

调兵遣将不关李飞的事,白天也不会有刺客上门来,他左右闲着,便独自上街去逛逛。

锁云城虽是边关苦寒之地,却有数十万人居住,极为繁华,三教九流,各色货品应有尽有。

此时李飞降虎、力敌奸臣三大高手的事已经在城里传开了,不过他穿了自己之前那套破衣出来,市井之间并没有人认得他。边走边看,不觉走到一家生药铺,猛地想起时迁的话来:想要成为一个好偷儿,迷香、勾索、簧针、薄刃之类必不可少。

特别是迷香,乃是入户行窃、偷窥非礼所必备良品,想当年多少英雄好汉曾倒在与之相若的蒙*汗*药之下,这么神奇的东西无论如何要配一些出来玩玩。

时迁知道的迷香配方不下五六种,成分大不一样,效用也各不相同,李飞进店去对伙计说了几十药材的名字,却大多没有,最后只有一种配方差不多能配齐,却还差一种名叫迷幻蘑茹的东西。这个不属于中药,而是一种带微毒,能令人麻木并陷入迷幻的毒菇,少量服用有镇痛、镇静功效,据伙计说街上有些卖药草的人可能有。

李飞叫伙计把自己要用的药材各称了几十克,磨成细粉分别包好,付了钱出店来继续闲逛,街上果然有些卖草药的人,问了几个卖药老人就买到了迷幻蘑菇。

这时他看到一家卖字画的店面,挂了个古香古色牌子:奇墨斋,门口人来人往,有的是买卖书画,有的是拿旧书、旧画进去装裱。

突然冒起了一个主意:自己身上带着这一本宝的,要是有高手来偷、来抢怎么办?不如仿制一本带着,也许有一天可以鱼目混珠派上用场。

他回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于是走进店去,一个伙计迎了过来:“客官要买书画还是装裱?”

李飞把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往柜台上一拍:“找你们掌柜的,有大买卖要做。”

那伙计忙把他迎到里面静室,奉上茶点,很快有个四十来岁的富态中年人进来,拱手道:“鄙人姓车,人称妙手先生,不知客官如何称呼,有何买卖?”

“我姓李,你看看这本书,能不能一模一样做出一本来?”

车掌柜小心接过,细细翻了一遍:“这本书虽然有些年头,用笔功力也深,却难不倒我,约一个月就能做出来,连你也分不清哪本是真哪本是假。”

“一个月?”李飞大摇其头,“时间太长了,最多三天,价钱好说。”

车掌柜变了脸色:“李小哥来消遣我么?你便是到了帝都,遍请全城高手同来也未必能三天办到,我妙手先生做不到的,天下也没几人能做到。”

“如果我只要几成象呢?只要外表和前面几页相似,后面的可以用其他人物代替。”

“这个……用其他书代替是不行的,笔法不一样,一眼便被看出来了。若是不求太神似,或许七天就可以完成,只是我‘奇墨斋’从不做粗劣的东西。”

李飞笑道:“掌柜的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是你做的,你也不能把我的事泄露出去,今天的五两银子当定金,做得好再给你十两。”

车掌柜大喜:“我立即动手,再叫几个好画工,连夜给你赶出来。”

“好,这本书关系重大,第一不能被外人知道,第二绝对不能弄破弄脏,否则把你这店卖了都赔不起!”

车掌柜连连点头答应,一再保证他们是如何有职业道德,有多强的安全措施,把李飞送了出去。

他刚走不久,就有个压着毡帽的中年汉子上门来打听,问李飞来做什么,车掌柜还真守承诺,只说李飞是想买画,但没有挑中满意的,把那人打走了。

当天晚上,锁云城的驿馆内,杨国忠看着案头的一封密报皱起了双眉。

薄绢上写着李飞的姓名、容貌、身高,第一次出现的时间、说的话、所带的物品,以及之后他做的大部分事情。连他身上带着一本奇怪的书,练功时的姿式都写得一清二楚,便是叫李飞自己来写,也只能写到这么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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