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恼怒要走,陡然赵楚闷喝,手中朴刀似是轻灵又沉闷,与那大潮时候奔腾汹涌一般黑夜中好如刮了一阵恶风,史文恭吃了一惊急忙策马后退,这赵楚好生了得,竟一刀将他与那祝彪扈三娘竟都卷了进去,若一个不小心,旁边虎视眈眈三阮自能悄然袭击过来。
三阮冷笑只在一旁观看,赵楚的武艺他们见识多次,不说别人,三年前便一条长枪将那河北好汉卢俊义战成平手,这史文恭虽有盛名在外,加上那草包祝彪与这心神不在的扈三娘,绝非敌手!

也不是赵楚武艺精绝天下,他身兼后世形成的功夫,又在这时空里接受了六年的争斗经验,加上穿越时空时候改造过的身体,便是那阮小七学到的些微瞅空子偷袭战术也是师从赵楚,这般武艺,当年卢俊义便称天下无双。只若不是这身子加上成熟的灵魂,怎样也不可能比得上这史文恭身手的。

三阮在一旁看地熟悉,那朴刀雄浑直扑史文恭,史文恭急忙挥戟来挡,不料刀到中途改道杀奔那跃跃欲试的祝彪脸面,祝彪骇然不防赵楚度这般快,急忙要退时哪里来得及,只听嗤喇一声,一身崭新绣袍已被一刀斩裂,旁边闪出扈三娘,双刀不敢迎接只好护着祝彪后退。

那史文恭方也耍了个大胆,他竟不顾祝彪生死要使围魏救赵,迎面一戟扎向赵楚面目,意图应该是解救那祝彪一命。

只是没有见过谁也没想到赵楚武艺精绝度更快,那一刀残影尚在祝彪胸口,刀杆已返回自己胸前将史文恭画戟荡开,又是一招直搠奔向史文恭心口,若是实打实中招,这史文恭便是有两条命也赔不起。

果然史文恭骇然挥戟已是来不及,只要翻身跳下战马躲了开去,便在这三招之中,史文恭心下已全然打起防备,此人力量度均非常人能及,便他接下来的招式不敢贸然了。

那扈三娘眼见赵楚朴刀毫不留情,便是自己心下愧疚也不能手中慢了,将那祝彪向后面一推,心中也起了争雄的念头,道是小香孩儿名震江湖,若不与他真正过招显不出自己威风,当下也不上马,将两口宝刀使得风火轮儿一般,抢攻竟将那史文恭也挤在了后面。

赵楚朴刀不长,也便有一米八的样子,步战起来更是趁心如意,刀柄不住磕在扈三娘的日月宝刀上,那刀头不忘在史文恭胸前绣花一般进攻,祝彪大怒见这赵楚不将自己当回事也罢,这史文恭与扈三娘也将自己当了累赘,摇动长枪加入战团,却总不能提高三人战斗力去。

交手三十余合,赵楚心情畅快至极,哈哈一笑突然向后一跳,那史文恭本游走在外,见这刀法雄厚又兼诡异的家伙蓦然退出,骇了一跳急忙挥戟于身前防备,那扈三娘吃了赵楚力大无比的几刀之后也不敢贸然,祝彪有心去厮杀,好是怕自己性命不保只好站在当地。

史文恭名不虚传!赵楚陡然将外衣脱去,阮小七拊掌呵呵大笑,道,哥哥常说有那许褚裸衣斗马,却不见有这般俊俏的许仲康来!

扈三娘俏脸晕红,史文恭心中却惊涛骇浪,这人浑身上下竟无一块赘肉,猿背蜂腰长宽高比例达到最完美的地步,原本见他这朴刀稍稍有些长了,不想却是为配合这身体特制而成,若此人手持长矛端坐马上,自己决计是不能抵御的。

赵楚心里欢喜至极,这史文恭力量很足度也快,最难得招式精妙与那卢俊义不差多少,旁边再加一个扈三娘,这女将力量倒也罢了,最是那见缝插针的眼光很是了得能够在自己朴刀力竭时候趁机杀将进来,此番大战,比之前年与那卢俊义交手并无多少差别。

那一年,他武艺不比今日这般精熟,卢俊义却正在当打之年,交手之下自己隐隐落了下风,只是玉麒麟也无可奈何而已。今日此战,面对两个半好手的夹攻,赵楚只觉自己能放开手脚来厮杀,全神贯注好生痛快,若片刻之后自己一落下风,这身手定然又能上升一个台阶。

果然,五十回合之后,史文恭画戟步步紧逼,当当当三声清越响动,浑身冒汗的赵楚向后倒退三步,扈三娘趁机来杀,赵楚终于落了下风。

三阮全神贯注,若见不妙随时可以解救,那祝彪冷笑连连趁机要来抢功,史文恭轻蔑哼一声,挪开步伐将此僚挡在外面,那扈三娘自也看不起这等勾当,宝刀交错便直取赵楚上盘,口中道:果然好生了得,再来领教!

赵楚的武艺,招式度力量已经达到了巅峰,想要再上一层楼只有锻炼感觉,那卢俊义身体天赋绝不能比得上这时空力量改造过的赵楚,但他先寻找到武艺的感觉,譬如死战之时信手来杀随意一招,又譬如身体对敌人袭击时的感觉,赵楚这等灵觉是有,却还比不得这些好汉,但是对武艺的理解,众人却比他略略逊了一筹。

史文恭再进一戟,一条铁线般画戟旁边,生出翅膀般扈三娘两口宝刀凌厉杀来,那祝彪也做了回有眉眼的事情,趁机绕到赵楚身后举枪来刺。

赵楚不再躲让,心下生出万千豪气来大喝一声,竟将朴刀弃之不用,双臂蟒蛇一般反去缠住史文恭方天画戟,飞起一脚点在祝彪长枪上,扈三娘一呆之下下意识回刀自保,岂料史文恭情急中大叫撒手未曾如愿,竟将那画戟也弃之不用挥拳来战,赵楚将那画戟舞动一丢,正重重击在扈三娘双刀上,嘡啷便掉在石板路中。

扈三娘只觉手腕针刺般疼痛,举起一看已红肿起来,无端直觉委屈时候,祝彪颠儿颠儿要来献殷勤。

这等女子哪里是一点儿疼痛便能使之退却,一把推开祝彪,娇声喝叱也将那双刀不再拿起,加入战圈来也要赤手相斗。

祝彪撇撇嘴,暗暗骂一声贱人却自己不再上前去战,原来赵楚那两脚正点在枪杆之上,正将长枪拧动旋转起来,将这厮手掌皮都磨破,血淋淋煞是触目。

阮小七看得心痒难耐,弃了哨棒也要参战,阮小二毕竟武艺高强一把拉住低声喝道:小七且慢,赵家兄弟正是再上台阶好机会,万万不可轻易打扰!

阮小七睁眼细看,果然见赵楚大汗淋漓却连声高喝痛快,一双拳头两条腿,快若闪电将史文恭与扈三娘挤压奈何不得,双臂挥动,便是汗水飘扬,略略尚有寒气的初春,这古铜色身体竟有白气冒出。

不对劲!阮小五忽然叫道。

众人去看,但听扈三娘讶然一声叫,那史文恭惊慌后退处,河畔单立赵楚一人,不知不觉此时已是旭日东升,红彤彤亮堂堂晨色里,那赵楚似是马步又似骑马站在河畔,浑身热气腾腾汗水淋淋,却奇怪那双腿带动整个身子缓缓如波浪起伏不定,虽不见脚步挪动却有小心翼翼走动姿态,见多识广的史文恭一声惊叫,道:渡水巨象?!

正是渡水巨象,赵楚所学武艺里,那形意拳自不必说,许多零散的功夫却是从那动物行动中化来,有虎扑豹窜,有猴跳鹰击,也有鲤鱼翻身更有巨象渡河,原本他学不出这等精妙,却在方才厮杀中,灵犀忽然一通他想到这些自己学到了皮毛外形的动物行动,正是自己觑准那史文恭破绽时候可做雷霆一击之用的,当下跳出战圈独自来学。

史文恭冷汗淋漓,心中转过千百个年头来,眼珠滚动去看那三阮,心道这等劲敌毕生难遇,且不如趁机将他剪除才是好事,但见那三阮虎视眈眈盯着,也只好暂时将这心思放下,却越不解此人学那巨象行动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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