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
被偷的手机忽然间拨通一个陌生的女人接了电话也许就在我身边也许在其他的某个城市。

随后的梦里我开始思念这个女人仅仅是一个声音我用画笔将她的容貌刻画在浴缸上。

二〇

它一直隐藏在我的心里不经意地绽放尽管你从未告诉我如何与它交流。

生活如一场梦到处是破碎的手和遍地的数字。

你说让我们开始吧。

一支箭将我们相连。

二一

当作弊成为一种习俗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阶级的纷争。老师把握着放纵的权利我不幸成为权利的食物。

刚考试完我忽然现某种物质已经替代了考试原本的目的。当然现在以应试为前提的方式正逼迫我们去背叛初衷。

你木纳地看着手中的卷子被没收;身边的同桌露出得意的笑容。

二二

道德沦丧不仅仅体现在高层甚至已经在底层泛滥——我让位给一个残疾人是出于道德——他却用社会准则来欺骗我的道德。

即便如此我下次还是会让位给他因为社会准则告诉我:尊老爱幼。道德是从自身出没人强迫。无论是打破社会准则还是背弃道德都在这个社会是不允许的。

二三

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被你锁在抽屉里你欺骗妻子说只是国外一个朋友的问候;在你妻子外出时你打开了信件——

"出于你的商业信用不在我公司考虑范围之内决定放弃你的商业贷款。"

二四

你带着一把枪走进了广场某人向你借火于是你拔出了枪。

我看见那把枪吐出了火焰。

拘留所里枪握在警察手里他用枪指着你说:"交代你的犯罪经过。"

二五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此刻坐在拘留所里面对一群权利象征物并非我交代了就能和这些人说再见;相反我只是用打火机给一个陌生人点燃了香烟。

我并不认为解释有任何作用因为那个陌生人指控我谋杀。

因为我们都在戒备。

二六

一个人面对空旷的房间除了镜子没有他物你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在镜子中呼吸的人猛地砸碎了镜子。

最后你却现破碎的只是自己而不是镜子。

二七

路在某个瞬间走向了终点十字街头对我而言仅仅是多个逃避的借口;没有笔直的路只有四通八达的意识。

我拿出你给我的地图——

目的地显示:已到尽头请原路返回。

二八

你看着我在路上徘徊露出满意的笑容挪动一下脚步一个路口转眼变成一个妓院。

即便如此我依然走出你的迷宫;和双脚间的距离相比对抗意识原比路灯方便。

二九

身份证是表明一个公民的方式。

逮捕证是表明一个罪犯的依据。

你疑惑地看着手中的打火机。

焚烧了身份证。

三〇

经过一家医院你没有进去探望朋友你无法确定他需要的是什么直到临死前把你叫到医院。

医生拿出证明书宣读:xx欠我xx钱。

于是下葬那天你带着烧焦的钱洒在他冰冷的身躯上。

你告诉牧师:这是给你的小费。

三一

和一个陌生人谈话之前你带上了面具那个即将和你交谈的人往口袋上插了一只钢笔。

在你们开始接触前已没有交流的必要。

三二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弥漫在城市主角是天桥下的拾荒者。

你用摄像机拍摄的仅仅是他们的上身。

三三

在睡梦中你隐约听见火车的笛声仿佛一串符号沉现在眼前那个出声音的机器没有意识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它。

除了噪音只有自己孤独前行。

三四

在咖啡店里两个手拿报纸的人对你指指点点一切如同想像的那样进行只是他们讨论的你只能通过对方的眼神来捕捉尽管这些可能与你无关。

三五

所有的一切隐藏在一张卡片上用来证明事物存在的价值。

我们无法清晰地解读卡片正如卡片无法完整地描述我们。

三六

建筑是一种理性存在从远处观望只是两只手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你匆忙在笔记上记录——插着羽毛的铁桶。

圣经中说除了上帝没有别人在平行线的世界里主宰生命的仅仅是机器。

三七

机器的出现使你抛弃手中的工具转变成*人从你地图上的记载显示那些身份与你相等的人此刻正在树上遥望。

在白色闪光背后一双双恐惧的面孔在乡村飘荡。

三八

翻阅笔记的时候一张泛黄的照片飘落在地被记载的仅仅是一件事尽管城市间弥漫着肮脏的味道。

一个女人咬着男人的手代表着什么?

三九

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你必须从湿漉漉的身体上爬起同时脑海里回忆着一个词:天堂。

四〇

上帝是不能被怀疑的被抛弃的只能是镜子;我失去的来自圣经我得到的来自虚无。

四一

无论如何改变自我的身份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只是一具空壳我无法相信自我以外的声音似乎整个天空被锁在牢笼。

从内心漂来的河流由一双双沉默的手组成。

四二

在我的梦里躺满了支离破碎的躯体中央城堡散出腐烂的气息对于一个正在旅行的人来说与之相伴的是拖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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