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放心地睡去了。我陪着她怕她半夜醒来再说她怕黑、怕睡着、怕再也醒不过来时没有人陪在她身边。
昕安静地在病房中过了四天每天一醒来就听暄的歌直到晚上睡觉她还是喜欢跟我说一些以前和暄在一起的事。

在距离暄回来的日子还有21天时昕的病突然恶化早上便被推入抢救室在弥留中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如果她等不到暄回来那天她会一直等会一直做那个梦她会死但她的心不会死她的心会一直陪在她所爱的人身边的然后把她手里攥了几天的几张纸给了我她说的话断断续续但我听得很清楚很清楚。

我拿着那几张纸站在医院的走廊对着抢救室的大门喊:还有21天啊!昕!你不能死啊!你一定要挺过来!要挺过来啊!还有21天啊!21天啊!天啊!!回声在走廊里飘我感到了一种莫名恐惧我怕我怕昕等不到暄回来我怕我怕啊!

但昕最终还是没有醒过来她永远地睡去了脸上依然是那如菊花撕裂般的笑容直看得叫人心碎。

21天后暄回来了。

我把那几张纸给了他他从头到尾都看完了面对这21天的永久的等待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毕竟昕已经走了她的梦还在继续……

暄和我去了昕的墓地暄在她的墓前放了一束薰衣草等待爱情等待……

暄对我说:"曛昕说过她会死但她的心不会死她的心会一直陪在她所爱的人身边对吗?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感受感受她的存在。"这句话说完暄已泪流满面。

后记

这篇文章是由一个真实的故事改编的本想真实再现那个故事但我没有勇气。所以我把那个故事改编了现在的故事和真实的故事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之所以叫《只当是梦境》是因为我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我希望那个真实的故事没有存在过那个21天的等待没有存在过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因为生的都已经生了。离去的都已经离去了。

这篇文章是伴随着雨的洗礼写出的每当写完这篇文章的一部分的时候都会下雨。

现在我面对着电脑屏幕将这篇文章打出来窗外、街旁的树正在哗啦哗啦掉叶子一片一片砸在地面上。

还有我想对那个真实的故事中那个名字里也带一个"昕"字的女孩说:是你让我更加珍惜今天的生活是你让我明白雪的融化是因为被爱感动。

这个故事属于两年前了就算它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往事如风如烟风能吹过烟也该散了。我永远记得那个叫昕的女孩记得她惨烈的十六岁的花季阳光会撒在她脸上暖暖的幸福。现在什么都过去了。

十七载沉浮

冷风吹

冷风吹本名陈志敏。1983年夏生于武汉。就读于武汉华中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曾先后任苹果树中文原创网站、双生花原创文学网站版主。有长篇小说《燕歌行》即将出版。

岁月在我身上留下的是痛苦、欢笑;沉寂、愉悦;明朗、混沌;清晰、模糊……

我的人生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是浸泡在白开水里的。呼吸着同一种气体沐浴着同一种阳光观看着同一种风景过着同一种日子。没有想过去征服世界因为我一早就知道这世界终究是要把我征服的。似乎没有过多的去考虑什么因为我知道:我生所以我死。时间在我身上雕刻的图腾是我在这世上最为欣赏的艺术品。它的每一根线条都细心地刻印在我的皮肤上随时间的运转顺着我脉络清晰的纹理渗进我的血管融入我的血液铸入我生命的钟盘。

我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渴望冲出牢笼但是早已忘记如何去飞。只是傻傻地拍打着翅膀嘴里啾啾地叫着。每日每夜盲目地重复做梦梦着重复的盲目重复着盲目的梦。看着自己老去在生中等待死亡等待死亡后的重生却死亡重生的等待。一身艳丽的羽毛又有何用?只是一层虚假流俗的外表。他们只期望我歌唱那么我就歌唱逆来顺受。

我一直认为音乐是我生命的另一种形式。简单的五线谱简单的音符简单的升降号都是我命运的载体。可以想像得出没有了音乐我的世界里的花不会开草不会长鸟不会叫云不会飘。我是以音乐为生的我敢肯定我的血液中流淌着某种音韵。是那种尊贵而华丽的小东西维持着我的心跳。没有什么词语可以表达我对音乐的狂热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我对音乐的狂热没有什么事物可以代替我对音乐的狂热。有如血缘一样的不可摆脱的执著。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去做贝多芬的耳朵因为那是离天堂最近的声音穿过的路径。还希望去做小提琴的琴弦在反复的摩擦之中就可以震颤出最温暖的旋律。要是上帝允许的话我真的真的很希望做一根指挥棒这样在简单的舞步中就可以营造最唯美的神话。有必要说明我不是个贪心的孩子就让我摒弃所有的美梦做个快乐的音符就好。真的这样挺好。

说到快乐这真是个令我尴尬的话题。如果说我不快乐那么看见我笑的人尤其是看见我笑得很夸张的人是一定要说句:见鬼了!如果反过来说我快乐那么每当独处时由内心翻涌上来的孤寂,又从何说起。这次轮到我说:真是活见鬼了!客观地讲我并非从未快乐过那样说谁也不信。我和快乐不是两条平行线无论靠得再近也不会相交。但我们是两条刹那相交的直线嘭的一声擦肩而过然后继续沿各自的轨道无限延伸这次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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