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幕下温暖的城市灯光一颗颗被消蚀掉曾有的坚持的心灵。世界如此坦荡清晰。人们仿佛变成一群徘徊在渡口的蚂蚁握着手中没有注明目的地的船票迷惘徘徊。有些人坚定地与过去诀别有些人紧握光明的未来有些人既割舍不掉那些纠缠的往事亦无法勇敢地追逐未知的未来。大把的青春在手中被挥霍着遗失心中黑色的液体汩汩流淌。
只是陷得太深。身不由己。

我看见自己被包上了华丽的伪装混迹于面目冷漠的凌乱人群之中。一个人艰难地跋涉离城市越来越远。天渐渐明亮。无边的雪地之中回是明晃晃的落单脚印渐渐矮小的房屋和暗淡模糊的面孔。而我要寻找的村落以及理想中的美丽城市依旧看不到方向。

觉得寒冷。终于从梦中醒来。手机上显示是凌晨3点。

在黑暗中爬起来关上窗子回到床上。

开始感觉温暖。朦胧中看到远处有美丽的女子向我挥手是熟悉的样子却记不起她的名字。只是和她并肩行走心中说不出的欢喜。

第二天一早被手机吵醒。看到手机上显示久违的名字Faye。猛然想起昨晚梦中的女子便是她。

Faye是我一个要好的女朋友。她的名叫菲。生日亦同王菲一样8月8日的性感狮子。

她从香港飞来北京开年会。凑巧我也在北京。

于是约在清华园西门见面。她打了电话说在外面廊洗头要我等一下。

我便在清华的校园里面散散步。看许多男孩子女孩子牵着手走或者骑着车从我的身边经过。有一些人在湖边的假山上面拍照亦有女子在草地中央的石凳上读书。是大学里面常常见到的景象。远远走来一个胖女孩捧着个厚厚的本子操着一口港产的普通话向我问路只得摇头说我亦不知。

记得初中毕业的时候我仍是个怀着雄心壮志的女孩子跟周围的许多人说我一定要去清华读书。那时有着年少轻狂的傲气别人说出许多名望极高的大学我只是不屑。一心向往水木清华。最终还是泯灭了志气未能遂愿。一样可以心平气和地过日子波澜不惊。而今来这里走走只能以一个访客的身份。

身边仍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我小心地猜度菲变成什么样子。忽然身后有人大叫我的名字转身去看,一辆脚踏车急急地刹车后面掉下来一个美女。她的脸上未施脂粉皮肤却似凝脂般白皙戴一个咖啡色镶了水钻的大墨镜。唇上涂着粉色桃花般淡淡的闪亮嗜哩。耳垂上坠了两只大大的银耳环。一头小麦色的长倾泻至腰间。立领的上装皮衣及至膝上的拼花皮裙长靴包住小腿露出漂亮的曲线。没有穿丝袜露出中间的一段膝。斜肩跨着一只皮包。是看上去闪亮性感的女人。

我笑着喊她菲。她揽住我的手臂说亲爱的我们走。

从幼年起我们便是要好的朋友。

小学的时候我们一起放学回家在她妈妈学校的图书馆两个人趴在大桌子前写作业。然后捧大本的童话阅读或者朗诵。有时和她一起回家看见那些高高大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漂亮的书。大多是关于书法绘画的。她总是偷偷拿出许多石头刻的印章给我看说那些是她爸爸的杰作。我生病的时候她跑到我家陪我说很久的话。我们总是在一起分享女孩子间的小秘密或者交换着一些新鲜的小玩意。

那时候我们仍是小姑娘她已经喜欢装扮自己。习惯戴一顶红色的八角帽很俏皮地歪戴在头顶她总是自信地挺着胸像挂历上明星的扮相。走在人群里远远地就能把她认出来。她有着那种特有的甜美嗓音仿佛加了桃汁的味道听上去甜甜蜜蜜的。她总是参加很多演讲比赛、主持人比赛然后拿到很好的名次。她出国参加夏令营回来就给我讲那些在朝鲜的故事。

后来她转校我们分离。

她再次转校我们重逢。

我们在一起读完初中。我们总是一起做大量的习题准备着各种考试。那个时候她仍旧没有放弃书法和绘画。她的二胡考过了九级。快毕业的时候她去日本带回彩色的笔以及漂亮的卡片送我。我们的友谊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一点点沉淀下来。

我们在同一所重点高中不同的班级里念书。依然能看到她的身边有很多男孩子围绕着旋转她像一株美丽的水仙绚烂地盛放。她和喜欢她的男孩子们在一起听歌曲做作业吃着甜蜜的冰淇淋。有很多女孩子和她在一起却并不真的喜欢她。她们说她矫揉造作。而我始终保留着对她的关心。我喜欢看到她仍旧带着她的小情绪高兴的时候会有缠人的甜蜜悲伤的时候在我面前泪如雨下。像童年那样。

我们打车去吃吉野家。坐在starbucks临窗的座位喝大杯的咖啡。

午后明媚的阳光落满衣裳。喷香的巧克力奶油以及咖啡的味道芬芳四溢。她请坐在旁边翻看杂志的小姐为我们拍照。一如既往的率真模样。

很难得能够像这样坐在一起谈天。然而无论多久之后的相见仿佛彼此都不会有那样的疏离之感。一点点说着两年里彼此身边的事情。没有相交的轨迹。一样可以分享成长的喜悦哀伤。

生活的痕迹在话语间慢慢浮出水面。

她跟我讲她在深圳的比赛。在香港的大学她如何回绝了电台里的ta1ksho节目。如何没有去日本的广告公司。她怎样坐着轻轨在香港与深圳间来往。她怎样与她的"坏东西"在周末的时候坐着飞机环绕中国。她身边依旧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男人们为她着迷。她还是那个公主脸上一副美丽而骄傲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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