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制度虽然始千隋朝时期,给人第印象好像凡经仁。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蚁,须不知离胡戈现在所处的贞观二年,才仅仅过去了二十三年而已。
和日后的修改版相比,每项流传千年的制度草创之时都难免会有些简陋,这科举之政也是一样,且不说这时的科举和后来宋、明时期的差别巨大,就是和本朝中后期相比,也是大不一样。

不过再怎么略显青涩,可以说,这项制度的出现,仍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此前被世家大族独霸的政治舞台上。开始慢慢有庶民的身影出现,人民不再只是时代的看客,毫无选择的忍受着“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世道,他们中的有识之士,也拥有了左右自己以及自己曾经所属的那个群体命运的机会,开始参与到对这个国家的管理中来。并不是说隋以前就没有庶民参政,只是从前那些历史长河中的星星点点与这渐成制度的选拨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若干年后,科举取士虽然被取消,但考试制度依然活跃在这个传承千年的东方古国里,它仍是人们用来改变命运的最后机会,这也是为什么越穷的地方,越是不断涌现出新时代高考文、理“状元”的根源所在从那每年几百上千人通过考试争夺某个职位的现象也可窥见一斑。

顺便说一句,科举制度的创建人乃是隋焰帝杨广,一个在身上能和李世民找到许多共同点的人。

“军爷,这秀才、明经、进士有什么区别啊?”这时,一直低头不语的胡戈开口说话了,既然刘诗薇是他绝对不可能放手的未来伴侣,那么他就要义无反顾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无论它是通途大道,还是独木桥,胡戈都准备勇往直前的走下去。一听这个问题,军牟就知道胡戈对当下的科举考试完全不了解,点了点头,便详细的给他介绍道:

“秀才科设立于武德四年,考试的范围是五道方略策,明经科考的是儒家经典,须通两经,另外还需试墨策十道,这进士科乃是考试时务策五道,另外还有明字科和明法科,不过这两种考试不适合你,明字科旨在选拔对书法、文字有专长的人才,明法科旨在选拔熟悉法律的司法人才。”明字和明法科出身的官员在仕途上的道路有些窄,比如出身明法科的官吏,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奋斗在政法战线上。

其实这时还有童子一科,《唐语林》曾记载:“贞观中,蜀人李头府八岁,号神童。至京师,太宗在上林苑便对”《旧唐书》刘晏传中记载刘晏年七岁,举神童,授秘书正字隶属秘书省,正九品下,主要工作就是校对。只因这童子科和胡戈怎么也扯不上关系,是以军爷提都未提。

胡戈听到“明字”和“明法”立马就联想起还有一个。“明算”科,心道,“难道这时明算这一科还没有出现?要是有,凭借自己学了十几年的数学功底,考这一科应该还有点把握吧!”想虽是这么想,却不好出言相问,军爷既然没提,估计就是暂时还没有出现。

他哪知道,李唐建国时期就废除了算学,直到显庆元年公元肠年复置,至于科举中明算这一科,出现的时间也大致就是在这个时间段。

只听军爷又道:“这明经考的是关于儒家经典的帖文,这帖文乃是从所试经书中选出千言,然后头尾摘出一些文句空缺来,你须得凭脑中印象,填写完整,这还不算完,填完帖文,你还要回答墨策十道。这十道题都是从经书的“疏议”中选出的,答完方可过关。”

这帖文不就是填空题嘛,只是这需要填的空有些多了,竟有千言,还有这墨策,就是对名言名句进行解析,相当于一篇小小的作文了。胡戈想到这里,便问道:“军爷,这两经是指?”

“如…”

众人朝发出响动处一瞧,见是一个茶杯盖子掉到桌上转圈,而桌旁的刘仁景嘴巴张得天大,一副“大吃一斤”的模样。

原来,刘仁景先前听二叔说这准妹夫考得状君**不离十,又见胡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给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感觉,心中不免对此人暗暗重视起来,哪知他突然问出一个这么个问题,一时间落差太大让自己那颗小心脏难以承受:

这位刚刚立志夺取状元的大哥,竟然连两经都不知道为何物!

刘诗薇瞪了哥哥一眼,对胡戈解释道:“我朝把儒学经典分为三种,分别是大经:《礼记》、《春秋左氏传》;中经《诗》、《周礼》礼》:小小经《易》、《尚书》、《春秋公羊传》、口不伏谷梁传》,这考两经就是考大经和小经,每年科举考试便在两经中各选一本,来考察学子,你既然不熟悉这个,我们便不考这一科!”随着时间的推移,通两经慢慢又衍生出通三经大、中小经各一、通五经大经皆通,中经小经各一,武则天在位时,就有个叫张嘉贞的人,弱冠应五经举。

胡戈对刘诗薇的点点头,略有些汗颜,心想明经考试的内容多是依赖记忆力,这大经小经全加起来也不过六本书,就是全背熟了也花不了几年,难怪时人有“三十老明经”的叫法,不过自己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拿来背书怕是有点仓促,便在心中把这科否了,又问道:“军爷,那进士科的时务策是指什么?”

“时务策便是考官从儒学经典中取题目,让考生作答,我还记得前些年有次考试的试题,《礼记》有云,“事君有犯无隐为人臣者不显谏”这两句看上去很矛盾,那么你便要答出你对这两句话的理解,假如你身在天子左右,又该如何以对?”军爷怕胡戈一时难以理解,便举例道。

胡戈点点头,心道这还有点意思,心中感觉略略有了底,不再似刚才那般忐忑,便又问道:“那最后的秀才科,考的方略策又是何物?”

只听军爷笑道:“所谓方略策,便是阐述古今理体,治国之道,既要思维明辨,又要渊博才学,宏远见识更是必不可缺,若是文笔再佳,那是最好不过了,归唐,若是考明经,你不如别人,若是考这秀才,别人却不如你,单把你在陛下、蔡公和我面前所讲述的道理写于纸上,那便是一篇上好的方略策啊,你说,这却不是你的强项是什么?”

本来刘诗薇还心中戚戚的,一听军爷这般说,喜道:“二叔,难道说这弄才对归唐来说还容易些?”

“你这未来夫君偏生是怪,人曰易,他曰难,人曰难,他却笑易啊!”军爷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便往书房走去。

见军爷去了,刘仁实道:“妹妹,这回心中有底了吧,别怨娘,啊!”

刘诗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刘仁实和刘仁景见妹妹不再伤心了,也起身告辞小芝和风醉幽对视了一眼,也笑着要走,刘诗薇要挽留两位妹妹,可风醉幽和小芝是在街市上独自摸爬滚打过的,心中最是伶俐,知道现在这两人大悲后又大喜,现在还是让他们单独在一起好些,和刘诗薇闹了一会便告退了。

“才才吓死我了,还以为我娘真不让我们在一起呢!”刘诗薇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对胡戈道。胡戈见刘诗薇脸颊红扑扑的,捏了她手道:“你就知道我一定能考得状元?”

“二叔说能,那就是能啊,我还没见过他说空话呢!”刘诗薇认真道,样子甚是坚定。

胡戈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事,道:“军爷走得快了,怎么报名都还没问呢!”听了刚才军爷的介绍,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在这时完全派不上用场,这时的科举和自己印象中的科举存在很多细节上的差别,比如现今的考试里面便没有作诗之类的,而主持科举的是吏部不是礼部,也不知道朝廷对官员报考科举是什么态度。

“别急啦,等下跟二叔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问也是一样嘛!”刘诗薇宽慰他道。

“薇薇,你知道当今朝中谁是状元郎出身吗?”胡戈又问道。

“大理寺少卿孙伏伽孙叔叔就是状元出身,他在前的中过进士,一直在万年县任职,等到了我大唐立国,他向太上皇上书,进谏了三策,很得太上皇的赏识,武德二年,太上皇考核群臣高下,他和李纲李大人并列第一,受到嘉奖呢!武德五年。他再次参加进士科的考试,结果便得了状元!那一榜同中进士还有李姓三兄弟呢,叫什么我忘了,不过在当时长安城中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呢!”刘诗薇道,顿了顿,又说:“这个连我都知道,你呀,一看就是和同僚交流少了,这样不好啦!”

胡戈一听孙伏伽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仔细一想,此人好像正是历史上记载有名有姓的文状元第一人,正要发表感慨,却见刘诗薇一本正经的样子,想到她才才给自己提的建议,会心一笑,哄她道:“常言道,妻贤半年粮,古人诚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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