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众人齐齐脱口而出呆呆的望着傻傻笑着的尹伊。
“拜托!”小周学着邹芸的样子掐着嗓子伸出一只兰花指:“能

不能记得你是个警察而不是研究奇闻怪事的老学究!”

邹芸立刻追上去打小周。

只有李然沉默着。

他想起了在“红馆”的客厅门口消失的李然和尹伊的脚印有关蛊的事情虽然有点不稽但却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六年前李然还是个警校即将毕业的毛头小子被分到了边远山区的一个小警局跟着一个老警察实习。山区的条件有限警局里也无非是三五个人上班下班都是要走好几道山路才行的老警察是个乐呵呵的乐天派成天给李然讲一些奇闻怪事其中有一个故事就是讲蛊的。

“我告诉你小子你还别不信这个邪!”这是老警察常说的话。老警察还有一年就退休了他有个怪僻就是身上总是揣着一包油乎乎的干肉和一个生锈了的小酒壶酒壶里盛着的是味道刺鼻的廉价白酒。走到哪里都要嚼上一块肉兴起时还要酎上一小口白酒。李然对老警察的这个习惯很是反感好好的工作就是工作查案就是查案成天家喝什么酒呢?当然这个边远的小山区里也没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无非是张家丢头猪李家丢根菜的尽是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李然等人需要做的也无非就是找找猪寻寻菜给两口子打架做个调解像个居委会的大妈。为这事李然没少上火就盼着实习的日子早点结束好早点回学校报到去。

老警察是不急也不火就像是炉子上的老汤在慢慢的熬着嚼着肉干喝着小酒儿酒到兴起之处就开始讲起这些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来也不晓得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成分又有多少是吹牛和夸张。

他打了一个酒嗝拍了拍李然的肩膀:“小子我干了四十年警察什么都见过了死也死了好几回了!”李然无奈的耸了耸肩这老家伙总是拿资历来说话真是没劲!若不是今天晚上是他跟这老警察值班他早就找个借口溜掉了。

“老杜我困了。”李然故意打个呵欠。

老警察的名字少有人叫大家都叫他老杜李然当时正值青春年少颇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对老警察也没大没小的跟着大家一起叫他“老杜”。

“嘿嘿”老杜嚼了一口肉干斜睨的看着李然边嚼边干笑着说:“我知道你这娃儿不信邪但是我可告诉你警察办案多是跟死人和罪犯打交道什么样的怪事都能有什么样的事你都能遇见!别看现在社会展了可是啊总会有一些邪恶的物什躲在角落里保不准什么时候就窜出来狠狠的咬你一口!”老杜说着突然把身子凑近李然恶狠狠的说道吓了李然一跳。

老杜似乎很满意李然被吓的反应他美滋滋的把身体靠在椅背上酎了一口酒:“人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不假为什么呢?人穷啊教育跟不上人的脑子里也没有善与恶的观念他们只知道如果他们想要一件东西就得使些手段至于有什么后果他们可管不了喽。”

老杜的脸涨得通红李然无奈只得干坐在那里听老杜的胡言乱语。

“那时候这地方还没这么安生村儿里有个恶毒的妇人喜欢养蛊。”李老顿了顿突然又凑近李然:“知道什么是蛊吗?”

李然早就提防他来这一手早就以最快的度向后退了半尺但还是被那股刺鼻的劣质白酒的味道呛了个半死。

“嘿嘿”老杜笑着继续道:“蛊是一种伤人的祸害可以替人作事但却是个要人命的邪物。二十年前村里蛊物横行不是这家的媳妇死了就是那家的娃儿被掏烂了肠子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李然愣了愣这个事他在村里办案的时候听说过一个年迈的哭瞎了眼睛的老奶奶曾无意中提起她的小孙子被村里的祸害伤过性命那时候李然还以为是村里的坏人干的也就没有多问却没想到竟是这种邪物。

“小子来神儿了?”老杜看着李然两眼光的样子乐得咧开了大嘴他又用油滋麻花的手拍拍李然的肩膀:“别看这村子小事不多但是出了任何事可是马虎不得的!人命关天哪!”

李然翻了个白眼没作声心里却暗道:废话这些话还用你说?

老杜叹了口气没来由的沉重了起来:“你知道那蛊是怎么制成的?小子知道‘九狗一獒’的典故吗?”

怎么还这么多说道?李然摇了摇头。

“‘獒’是狗中的帝王是个不逊色于狼的灵物”老杜竖起了油腻腻的大姆指“你道它是怎么来的?有人说是九条狗里才有这么一条好狗哈哈真是错了大错特错!”

李然心里直腻歪这老杜说话就喜欢卖关子真真的能给人急死。

“我年轻时候曾在内蒙呆了整整三年才知道那獒一定要一只有着狼的血统的公狗和一只凶恶健壮的母狗交配后一胎产下的九只小狗。从小狗忌了奶的时候起就整日喂它们新鲜的血肉培养它们嗜血的凶狠野性一个月后就把它们关在密室里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不喂水也不喂食。等到打开封室的时候你会现九只狗只剩下了一只――那就是獒邪恶到为了使自己生存下来而吞食了自己的兄弟姐妹的血肉的狗!”老杜又扯下一块肉干乐哈哈的嚼着:“哈哈真是有够邪恶的啊!”

李然感到一阵恶心:“错了!”他气愤的看着老杜“是人让它们自相残杀的如果不是人类它们可能就不用这样靠吃自己同胞的血肉来求得最后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

“哈哈小子!”老杜抬起眼睛看李然那眼神让李然心惊“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止是人类动物界也是一样――弱肉强食如果你不能主载自己的命运那你就只能为命运所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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