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上一个案子自己都阴郁得不行了让偶恶一恶吧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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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山东昌乐。

北方的冬日不似南方湿寒虽然冷些太阳好的日子也称得上天高气爽。

街上兴了年货的市集喧喧嚷嚷一溜道看去挥汗大挂切肉的屠户挥毫题写春联的先生面前摆着各色花炮吆喝的摊主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逛集市的人中妇人女子多在忙着为几个铜板讨价还价;系红裹肚的小孩儿们则追着捏面人的推车众多青皮的屁股一扭一扭;也有行色不甚匆忙的把数个拿短板说书的先儿围得水泄不通里面不时爆出一声“好”来。

这欢声笑语却与青离无关她穿身不时踩到裤脚的男装臭着脸拼命要从人流中挤出去。

她在懊恼着刚刚吃的败仗。

这得从她还在昭阳府烧火时说起:

柳明凤不曾食言就在青离离开那里的前两天收到一封书信说是打听着泰安一家叫百芳园的行院一月前买进了一位叫紫迷的姑娘不知是不是青离要找的姐姐听说这个青离自然马不停蹄地赶来。

方才她就去了百芳园拿出一锭大银说要见紫迷姑娘。

没想到老鸨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我们这没这个人呀!”

原因后来青离差不多猜到:

她太过娇小普通男装都极不合身声音又细弄得个样子不男不女不伦不类。

这副尊容又见面就出手一锭大银更加惹人生疑。

行院里姑娘合法来处主要有两种:亲人自愿卖或是罪人的妻女。但也有些楼中勾结盗匪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这种事情若被查实将会坐罪甚至砍头。

老鸨虽然见钱眼开但还没到为钱不要命的程度她觉得青离太过奇怪不知什么来历衡量一下宁可不做这单生意。

青离边走边想时而又叹息一声这一时心太急没做好准备工作真是坏了大事再想扮客人进去只怕徒增人家的疑心。而且勾栏中无日无夜但有笙歌想要偷偷潜进去查也难。

却怎么能打听到紫迷的下落呢?

思量着离市集越来越远身边渐渐冷清起来。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我知道你跟着!”

一个破褂子太阳穴上贴块膏药的混混儿讪讪地从树后冒出来。

这人大概看出她是个女子才一直往荒僻的地方跟但估计也是有贼心没贼胆不然也不能跟了这半天没动静。

青离仔细看看他突然计上心来。

“喂说我是你妹子卖到百芳园去钱归你怎样?”

混混儿显然吓着了……——

爱用的珠宝喜欢的花纹独特的香味……这些东西都是容易给人记住的特征所以青离平时几乎不打扮。

但她从百芳园老鸨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中推测自己打扮起来应该还有几分姿色。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基本都是围绕打击她自尊这个主题展开的……

“你要多少?”老鸨根本没认出青离拿耳挖子剔着牙向混混儿道。

“这么标致个大姑娘至少这个数啊!”混混儿伸出三个手指。

“三十两?”

“您老别逗了三百两!”

“是黄花闺女吗?”

“不是。”混混儿略一迟疑青离抢在前头答道她小时有次坠马一只脚挂镫子上了解下来时下身全是血差点送命虽然不想在这儿解释多少还是有点介意。

“呦那可就掉价了。”老鸨可能本来只是想甩下头结果造成浑身都跟着扭动显得特别地不屑。

“那那也没关系上手就能挣钱了不是?”混混儿干笑。

“呦您当我们的钱那么好挣的呀?”老鸨白了他一眼又向青离道:“会唱曲吗?”

“不会。”青离老实说。

“看看还得花老大力气调教呢!”老鸨一副一语中的的神情又问“那跳舞呢?”

“一点点。”

“什么舞?胡旋?绿腰?凌波?广袖?”老鸨叉着腰一串舞名诸葛连弩般射出来。

“剑舞还好。”青离答道已经有些没气势起来。

老鸨也不答话顺手捞过算盘来噼啪一打向混混儿道“这又少了一半!”然后又转向青离:“那弹琴呢?”

“能听出别人弹得好坏……”

“俺妹妹她是不好意思夸自个乡里都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混混儿看不下去笑着插话。

“好啊小翠瑶琴伺候!”老鸨一毫不惧向内喊道。

“那个……还是算了……”假的真不了青离瞪了混混儿一眼后者讪讪退走了。

于是老鸨又问:“画画呢?”

“不太行。”

“饮酒?”

“量不深。”

“女工刺绣总该会吧?”

“这个最差。”

“……”

青离就那么看着混混儿的脸一路塌下去老鸨的士气则攀上顶峰。

终于老鸨将双手往裙子上一抹做扭头要走状祭出杀手锏。“就这个数不卖走人——十五两!”

多么令人震撼令人难忘的价钱!

“别介呀街上买个十一二岁丫头还二十两呢您老再添点……”混混儿赶忙拉住一脸谄媚。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讨价还价最后以二十五两三钱成交。

混混儿哭丧了脸用牙咬咬收到的银锭确定不是铅胎的一路低着头出门去了。

青离倒是面无表情。

那是因为脸部已经僵硬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听到二十五这个数字嘴里就起泡……

(三十三章卖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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