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分开了近一周的时间,昆华的那身打扮像是刚打完仗回来,鲜亮的陆军野战迷彩服,搭配着脚下一双高桶的丛林作战靴,不但腰间挎着高精度的红外夜视镜,背上还整整背了一个大包。孙哲长嘘了一口气,那兴奋的心情难以掩饰的写在了脸上,激动的喊了起来:“咱红军可是不怕远征南,你这是当了逃兵,还是前线抗战就这么快结束了?”
“当什么逃兵,我是那种人么,自然是根据地解放了,仗打完了呗。”昆华笑着打趣道。

见孙哲还傻楞在那里,昆华接着道:“你敲瞧你的样子,满头大汗的。一会晚饭的时候我给你慢慢说,今天你我兄弟要来个一醉方休。”边说边将肩上的背包放了下来,虽说只是分开几天的日子,可昆华心里确是说不出的感慨万千。

晚饭时分,楼阁的厅堂里传出了阵阵的喧闹声。

“无夜和我们出以后刚才我惊醒过来,你们就站在门外了,对了,还有那蜡纸也放在了我身上。”孙哲比划起手脚,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昆华走后的一切,以及刚才的那个梦。

昆华神色诧异的说道:“行李不是都送来了嘛,也许是这里的下人拿岔了,蜡纸就掉了出来,你想太多了。”

“不会的,那时候行李还没送到。”孙哲坚定的看了昆华一眼,表情显得格外严肃。

“你这梦又不是那个“噩梦”,你还是不用太过担心,来来,喝酒。”说着,昆华竟酒举杯而饮。

晓鹏以茶代酒才喝了两口,便走到了孙哲面前:“孙哥,你别动。”

“恩,怎么了?”孙哲奇怪的看着晓鹏,只见晓鹏像医生一样,翻了翻孙哲的眼皮,抬手解起了孙哲衣服上的纽扣。“你这小子,到底搞什么鬼?”昆华靠在一边,也静静地注视起了晓鹏。

孙哲的外衣被脱了下来,那刺青般的常清静经只剩下了最后一行。隐隐约约还看的清,上面写着:“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诅咒快来了?”孙哲平静的看着晓鹏有些闪烁的表情,大致已能猜出了一二。

“都怪那蒋无夜,非要找什么十二金锣会有线索,那龙宫在湖底深处,阴气极重,害得我们差点全死在里面。”晓鹏越说越觉得可气,见孙哲没有

昆华疵了疵牙,拍岸道:“说起这蒋无夜还真是可气,竟然找来一批雇佣军,害的我这次也是差点有去无回,真他妈死的活该。”

“雇佣军?”孙哲和晓鹏都猛得扭过头看,惊讶的看着昆华。

“说到这雇佣军,都是唯利是图的狠角,现在国际战场上出现了越来越多雇佣军,他们可以受雇于任何国家或民族,只要你开的起价钱,小到杀人放火,大到搜集国家情报,掠夺他国资源,根本是无恶不作,从美国冷战时期以来,这雇佣军就一直在各个国度展,集结壮大,例如现在科索沃、阿富汗等许多反*政*府军政权中,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雇佣军组成,全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你这几天到底遇到了什么?”孙哲好奇的看着昆华。

昆华顿了顿,回忆起这些天的日子

“当日,我接到了部队的紧急任务,云南迪庆至四川甘孜延长线上的雅砻江堤坝塌方,周围的藏边牧民失踪人数近百人,事严重,成都军区展开安全隐患军事排查,派出了大量官兵抢险救人,并寻找失踪人群。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们连部虽隶属成都军区的编制,可距离事故生地足足有七百公里的距离,军区上面却征调了我所在的连部,进行事故区域人口的失踪侦察。

才回到云南的第2天,我便率领着我们连的战士急急忙忙赶赴了雅砻江堤坝。在堤坝事故现场,大面积的洪涝灾害简直是惨目忍睹,河口金沙江一带的房屋,半数以上都泡在了水里,很多被急流堵塞了出口的平房,当我们疏通河道后,很多灾民都活生生淹死在了房中,有的尸体甚至泡的有些胀,让人们的心情都觉得异常沉重。

为了配合搜救,我们一行部队分成了三个搜救小组,分别朝着扎日拥康神山,扎曲河,以及达通玛草原进,寻找失踪的藏边群众。而我们便是前往达通玛草原这一组的先遣队。由于情况紧急,带上了救灾物资以及必要的医疗设备后,我们连夜朝着达通玛草原地区进,展开了搜救行动。

整个搜救队,除了我以外,还有所属连队的指导员赵智扬,卫生员林珏,通信兵陈伟,杜旭以及搜救士兵等一行十九人,我们沿着川藏线的西北方向一路寻找生还的藏民,由于洪涝灾害的波及,沿途退去的河水稀释了整个路面,凹陷而泥泞的河道被活活冲塌了一米多宽,大伙打着探照灯,才踩下去,地面的碎稀便粘的鞋子到处都是,一不小心踩滑,整条腿都会陷入泥中,我们一个接一个扶稳了身体,踩在塌陷的河床上,摸爬滚打着搀扶前进,沿着四处照明,每隔一段距离,指导员就会带领着大伙喊上一喊,没什么现,我们又跟着继续前进,就这么一次次的反复着。

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我们沿途走到了雅砻江堤坝事故的下游,探照灯的一束束白光晃得脑袋有些昏,我见战士们的喉咙也已喊得有些干哑,便命令指导员智扬给各位战士了一瓶矿泉水,准备休息整顿之后再行出。

大伙强忍着睡意,依次划坐在河道的泥沟中,为了防止睡着,战士们都将探照灯捧在了怀里,一个个面面相觑,满身的污泥让人的身体有些痒,为了避免潮湿阴冷的环境隐病患,卫生员林珏扶着泥墙掏出了一些抗生素的药片,分别传给了大伙。而就当卫生员林珏刚要坐下的时候,脚后跟一滑,整个人都猛的摔到了泥上。

“哎呦”稀泥的河沟夹杂着细小的碎石,卫生员林珏毕竟还是新兵,一下疼的叫出了声来。

“哈哈哈”战士们一阵哄笑。

“不准嬉笑,全体立正,准备出!”

“是!!”

林珏的脸上有些羞红,匆忙的收拾起了卫生箱,紧接着又叫了起来:“啊。”这次这声音和刚才极不相同,我连忙把探照灯打了过去,只见林珏站的那个位置,泥土里竟露出了几根指头。“全体停下,等待命令。”我在泥里打着滚,跑到了林珏的面前,用手抓着泥挖了起来。

“快拿工兵铲过来。”边说边匆忙的挖着这河沟,那泥里的指头露出了整只手,手上还缠着一条绿色的布条,那布条上画着名为“dTa”的特殊标志,情况紧急,我和指导员商量了一下,命令陈伟向组织出了第一颗信号弹。

信号弹的光线划落天空,就当快熄灭的时候,前方竟隐隐约约还有一批人,我本以为是搜救的人群,可这个想法立刻被否定了,信号灯的强光在天空停留了数秒,那些前方的人,竟朝着漆黑的深处跑去,他们一群人步伐矫健,漆黑的夜里竟能悄无声息的潜行着,绝不是普通的牧民,我举着喇叭朝前方大喊:“快停下,军区先遣队排查搜救遇难事故,请前方人员立即止步。”

前面的那群人像是没听见一样,一个劲的迈步,我迷茫的看了看埋在土中的那具尸体,那个“dTa”的标记从脑海里晃了出来,这根本是越南野战雇佣军的标志可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雇佣军呢?难道是前面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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