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两条恶狗被拉到一楼的时候都奋力的朝巡警这边奔,幸好是被绳子拴着在,不然的话肯定会有人受伤的。

巡警吓得脸都变白了,忙不迭的往后退上两步。

“你们等一下。”方俊杰得知这两条狗是从受害人房中带出来的,兴许能在它们身上现些破案的线索,便对那两名抓狗队员打手势让他们停下来。

“长官。”其中一个抓狗队员上下打量了方俊杰一番,见他胸前挂着一块吊牌,上面写着职务,才确定下对方的身份,连忙行礼道。另一名队员也跟着行了个礼。

“这就是那两条狗?”方俊杰走到抓狗队员的面前,指了指他们手里拉着的狼狗。

“是的长官。”

“这是怎么回事?身上都是血。”方俊杰看着狗身上沾满的血迹不禁问道。但他凭着肉眼便判断出狗身上没有伤口,那这血迹不是凶犯就是受害人的,但它们身上沾染到的血量不少,而且进来时在周围都没现血迹,并且它们曾在受害人躺着的那间房里呆过。他立刻断定出那不是凶手的血,而是受害人的。“莫非是这两条狗把尸体给……”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个抓狗队员眼神里尽是恐惧,彼此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老大。”在如此严肃的场合下这两个字听起来有些不和谐,像是黑社会上的称呼。不知何时三楼楼梯口站了一个人。他叫小韩,是一名年轻的警员,看样子只有二十多岁,从来不扣制服,脖子上挂着一块蝎子模样的吊坠,瞧上去像个不良青年。“你快过来看看。”他急急忙忙的朝一楼的方俊杰招了招手。

方俊杰、老梁和尤梅知道多半是现了不一般的状况,当下三人急步朝着三楼走去。

方俊杰感觉到案情不是一般的复杂,撂下几人独自便朝三楼过道深处大步过去。

最里面那间房门敞开着,几个警员正忙碌的做现场勘查,记录的记录,照相的照相。

尸体躺在床中央,血肉模糊,许多位置的皮肉已不见了踪影,腹腔里的内脏被拉扯的一地都是,两只手腕被割破,血流得床上都是,墙壁上也溅了不少。尸身睡姿撩乱,铺盖和毯子皱做一团。

因为死亡时间已久,其身上沾染的血液已经氧化变成暗红,血腥味令人窒息。地板上印满带血的小掌印,是狗跳在床上撕食尸体时沾在脚掌上的人血所留下的。

方俊杰看到如此惨不忍睹的现场惊的一身冰凉,立马想到了两种情况。这或许是死者生前被那两条狗活生生撕食所致,又或者是死后导致,想要得出结果的话还需法医做进一步检查。

尤梅、老梁和小韩随后跟了进来。尤梅干这行时间不长,但也见过许多死尸,她根本没料到现在这场景还要比肢解尸体恐怖得多,差点就吐了出来。

老梁干这行几十年了,大风大浪什么都见过,从容不惧的走到死者躺着的那张床边,跟方俊杰并肩而站,遗憾的说道:“看样子现场都被那狗给破坏了。”

验尸官正忙碌着给尸体做检查,听到老梁的话后他放下手里的工具,打直腰杆讲道:“确实被那两条该死的狗给弄的一团糟。我刚初步检查了被狗撕食的伤口处的肌肉是平滑的,并非参差不齐,说明死者是在死后才被狗撕咬的。由于尸体身上大面积的皮肉及内脏被吃了,所以暂时还检查不出导致死亡的原因。”

“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方俊杰问道。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血液的凝固程度,初步判断为今天的凌晨一点到四点之间。”验尸官面对着让人作呕的尸体,一点也不显得惶恐,反而言语流畅,表情自在。

“什么?都死了将近一天了。”小韩惊诧道。

“可以这么说。”验尸官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方俊杰从包里摸出一双手套带上,然后深思着走到尸体的旁边,俯下身来。他面对着尸体那残破不堪、血肉模糊的脸额一点也不紧张,反而细致入微的摸索查看尸身各部,就在他起身准备放弃往下检查的时候,死者额头上的一些微乎其微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赶忙恢复先前的姿势,像是要趴在死者身上,翻弄着死者额头上被血凝成块状的头,觉察到受害人额心上面的头有轻微灼烧卷曲的痕迹,赶忙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那几缕受了损伤的头搓*揉,先前变了形的头化成了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快拿酒精和棉签来。”方俊杰失望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喜色,立马拨开盖住前额的头,在额头上检查。

死者额头上的头皮大半已经被狗吃掉了,能清晰的看到满是血迹的颅骨,在血色下还隐约现出淡淡的骨白色。

验尸官手脚麻利的从工具箱内众多的物件中找出了一瓶酒精和一包棉签递给方俊杰。

方俊杰小心用酒精冲洗擦拭已经给狗啃食了皮肉的前额,随着凝固血液被擦掉,额心正中豁然露出一块图案。由于额前大量皮肉丢失,只能分辨出那是一块残缺不全的图案,短弧线内连着三角形的一角。

“这是什么?”围站在边上的小韩惊呼了出来。

老梁将老花镜扶了一下,定睛细看。验尸官为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责,赶忙凑上前。

一时之间,众人已经将尸体躺着的床围了起来,各其言。

虽然尤梅见那尸体被弄得一团遭,恶心难看,但见现了情况,还是禁不住靠了过去。“现了什么呀?”她好奇的问道。

方俊杰没抬眼,而是专注着死者额头上的奇怪印记,用手指了指。

“会不会是纹身?”小韩猜道。

方俊杰用食指在这奇怪的图案上来回滑动,但听了小韩的话后,立刻断言道:“不是,这图案是凹陷的。”说完后他弯下腰,把鼻子凑到受害人的额头上闻了闻,隐约散有一股焦臭味。保持这姿势片刻后,他直起摇杆来,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们看额心周围的皮肉略显焦黄,显然此图案是被炽烫的金属烙上所留,比如烙铁之类的。”

“烙铁?”众人皆是悚然呼道。

“可惜那两只该死的畜生把这烙印给搞乱了,完全看不出完整的图案。”方俊杰愤然骂着。

“从烙印周围的肌肉组织的特征可以看出是死前造成的,但并非是致死伤。导致受害人死亡的原因有可能是手腕上的深度割伤,到时只有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认。”验尸官翻看着死者额头上的伤痕分析道。

“既然此烙印不能致命,那也无关乎案情。”小韩说道。

“往往凶手刻意在死者身上留下的线索是有某种目的性的,也许是想扰乱警方的调查,也许只是想用符号代表此案是他所犯,又或者死者的死难以满足凶手的快感,遂再其死后虐尸,以解心头之恨。凶手究竟处于何种目的,只有进一步调查才能确定。”一直没有言的老梁开口说道。

“这烙印会不会是生前就留在受害人的额头上的,而非死前。”尤梅言道。

“不会。”方俊杰摇了摇头说道:“从烙印的新旧程度,以及伤痕上还能闻出一股焦臭味,应该刚烙上不久。”

“可惜烙痕残缺了大半,几乎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不然对案情的调查会有帮助。”验尸官叹气道。

究竟这个缺失大半的烙印是什么?为何会出现在死者额头上?死者又因为什么被杀?

这一个个疑问还萦绕在调查人员的头上,新案又起。同天晚上至第二天清晨,整个福州市一夜之间就连续生了二十五起谋杀案,一时轰动整个警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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