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明娘能主动放弃让徐清也十分高兴虽然贪慕南明离火剑但若真为了此剑杀人还真有些说不过去。若是抢了宝剑还放走明娘又恐她心怀怨恨日后生出祸端。徐清早知明娘早晚归入正道索性就提出引她入峨嵋派。这对明娘来说绝对是天大的恩惠就凭她如今修炼的粗浅法门一万年也别想飞升此番恩德又岂是一柄飞剑能比的。
徐清与明娘双双收了飞剑落在地上来在那石函旁边。徐清伸手轻轻抚上石函只觉温润光洁还有丝丝热气从中逸散出来。心道:“果然是南明离火剑竟然被神泥封印其中还能散出火气。”同时手上猛地涌出一线白光“叮”的一声就刺进了那石函之中。

“啊!”明娘下的惊呼一声她万没想到徐清大费心机得了石函竟如此作践糟蹋。那石函坚硬非同一般若想将其砸开得需要多**力!藏在石函中的宝物若是被轰散了灵气就算凿开了封印也只能得到一块废物。因此这些年来明娘甚至都不曾想过。要用飞剑来轰击石函。当然以她手上的飞剑也难将此石函劈开。她却不知那里面的南明离火剑。本身就是强绝凶悍地飞剑就算再大十倍法力打去。也绝不会损伤分毫。

徐清韵足了法力以霜蛟剑刺了下去竟然只能刺入寸余就再不能深入!心道:“果然是前辈高僧的手段。”又将真元猛地灌入飞剑周身涌出一层淡淡地青色光芒。那霜蛟剑中的玄火虽然名为火焰但其生在玄冥自然与普通地火焰性质不同。三昧真火极刚至阳这玄火却阳刚之中更具阴柔一股诡异的劲力瞬间刺入石函“呲”的一声清响霜蛟剑再次推入数寸。

“好坚硬的石头!”徐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将飞剑收回再看那石函上竟只留下了一道细痕不由得惊叹不已。旁边的明娘看着更加惊愕她苦心用三昧真火炼了这些年也未曾让石函龟裂分毫徐清一剑下去竟凿开了这么大缺口。若如此坚持用不得一年就能将石函凿开。叹息道:“看来此中之物果然不该我得数十年的苦工竟还不及一剑之利。真是让人惭愧!”徐清笑道:“明娘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不知此中所藏何物才走入误区。二十年苦功却成枉然大凡是天命如此。不过天道损补自有规则归入峨眉之后定然会一帆风顺。”

明娘惊道:“道友知道石函由来!不知……能否为明娘解惑?”

到了如今徐清也不再隐瞒笑道:“这本也不是秘密石函中藏的乃是当年达摩老祖的炼魔宝物名曰南明离火剑。此剑虽然妙用无穷但本身气焰太过凶戾。极难被人驾驭。后来达摩老祖将其传给坐下的归一禅师更在天下群魔之中威名大显。直至归一禅师得成佛门大道又觉当时佛门弟子无人能用宝这才将其封在雪山中以待后来的有缘人……”

明娘一听才有些后怕。虽然徐清未曾直说。她也清楚自己修炼地乃是旁门法术纵使威力不弱。终究根基浅薄。如今看来未能打开石函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当然到了这时候明娘也难免有些寻求自我安慰的心思。

徐清一边说话一边以知微之境寻找那石函弱点准备一下将它轰开。若是直接将这大石头抱回凝碧崖且不说麻烦不麻烦恐怕还要节外生枝。虽然如今徐清还未能接触到那神奇的周易推演之术却知道在修真界中好些前辈高人都能未卜先知。若不将生米煮成熟饭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但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就在徐清想着如何才能将石函快些打开好取得里面的南明离火剑之时只见那西北方精光展现好似遥远的天际中的闪出了一道金色的雷电猛地一闪竟已经到了近前!

徐清也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举目遥望小心戒备着。只看见那金色的剑光果然停在了近处十来丈长的金光骤然收敛从中显出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缓缓地落了下来。只见她穿了一袭素色缎子长裙百褶拈蓝边金线底下还绣了一圈大团的缠枝牡丹乃是前明时富家小姐最流行的款式。外边又套了一件敞怀的长袍龙头压袖凤尾开襟仿佛是苏州织锦的料子恐怕这一件袍服下来便要万两白银。一条罗兰青丝带子束在腰间更显出腰肢娇娆风韵别致。腰间还挂着一柄二尺多长的宝剑青色的剑穗随着轻风缓缓抚在龙纹狰狞的剑鞘上。滚边金丝袖口下头一双白璧无瑕地手仿佛精心雕凿出来的纤长的手指也不见突兀的骨节只有软细的嫩肉。手指若伸平了手背上还会显出四个小坑不知将这双柔荑握在手中又是何种滋味。再看那精致绝美地脸蛋精致地五官落在如雪的肌肤上实在难觅瑕疵。云鬓乌高高向上挽起如岚髻将优美地颈项显在阳光下落在髻外的几缕青丝在阳光之下都被然成了金色。便是徐清早见惯了国色天香乍一见此女映着日光的缓缓落下竟也被那第一眼的惊艳搅动地心扉躁动。不过再一品味又觉此女气质太过高贵清冷。明眸流盼却未将天下放在眼中朱唇皓齿更把凌霄孤绝写在脸上。比照芷仙的温柔亲和。这女子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地傲然。

那女子冷冷的望向徐清等人白灵和明娘就直接被过滤掉了。也许是平素难得一见堪与自己比肩地女子。当她看见芷仙的时候清冷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异彩。而看见徐清的时候却将视线全都集中在了他的手上只因为此刻徐清的左手正扶在那个石函上。仿佛相比那石函徐清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那女子见徐清竟还摸着那石函柳眉一蹙闪出一抹杀机冷冰冰的道:“邪魔外道也敢在峨眉山下窥视留下石函离去便留你等一条性命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声音仿佛空谷鸣音。清新明丽落入耳中更觉赏心悦耳。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语气太过冷硬让人不觉心头寒。

徐清正在打量那女子却没想到她竟说出这番霸道而不讲道理的话不由得心生怒意却也更加疑惑心中暗道:“此女究竟是谁?听她语气似乎不是邪道中人仿佛还与峨嵋派有些渊源!难道也看上了南明离火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边地石函又将这念头否定暗道:“刚才看她飞来的剑光。竟比极乐真人的飞剑也不差。还口称我为邪魔外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误会?”

明娘却在心中暗笑:“哎呀!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呢!真是应了现世报啊!没想到刚才他来抢我如今又要被人抢了。林雷”不过她也有些担心徐清的承诺了若是南明离火剑被后来这女子给抢去徐清还会引她上峨嵋山吗?一瞬间这种矛盾忐忑的心情充满了明娘的心思。

徐清冷笑了一声摇头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看你长的这般美艳。却也来做这等强盗勾当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那女子柳眉倒竖娇吒一声:“好贼子!窥我佛门宝物竟还口出妄言!今日定不饶你!”话音一落只见那素手在腰间的宝剑上一点。听“倏”的一声。一道长虹似的金光急若闪电。飞纵而来立时岚光夺目金霞漫天竟将徐清等人全都罩住!

明娘一见那剑光威势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敌人竟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人全都罩在剑意之下。白灵凭借灵兽本能也知道危机来临戒备地望着天空芷仙更不知所措的靠在白灵身边。只有徐清还算冷静早就防备敌人突然出手。他一看飞剑来的气势如虹把牙一咬随心祭出霜蛟剑全力以赴迎了上去。一道白光纵起十余丈如蛟龙翻卷正挡住那袭来的漫天金光。双剑纠缠交错一金一银抵在一处惊雷怒吼天风咆哮。

此刻徐清心中已经惊讶到了极点他虽然料到了敌对的女子实力强横却没想到竟强到这等地步恐怕就算是醉道人在这也未必能压过此人!所幸对方虽然说话凶狠却并无杀意这才能抵挡片刻。那绝美的女子见到徐清祭出飞剑浑身闪出明亮的绿光也微微一愣再看到对方飞剑招式又更加疑惑。长袖一挥金光收敛忽地一闪宝剑已经回到了腰间。望着徐清道:“你是峨嵋弟子!”

徐清见对方住手也不敢再造次也赶紧收回了霜蛟剑心有余悸的望着落在十丈外地女人。还是那般美妙绝伦的风姿但他的心里却再难生出一丝涟漪。仅在刚才那须臾之间双方飞剑交错三招徐清就感觉浑身法力被抽干了似的每次剑光相撞都觉有泰山压顶之力。此刻收剑方觉查浑身湿乎乎的竟被汗水湿透了内衣!在同辈之中出类拔萃地实力到这女人面前竟然看不见一丝取胜地希望!

“好强!好强……”徐清表情呆滞仿佛慑了心神口中喃喃的念叨不停眼神竟渐渐灰暗下去。对面那女子也看出他不对劲微微一愣之后身子前趋好像要上前。却忽然见徐清地身子猛地一震眼中随即闪出两道狠戾决绝的凶光竟把那女子吓了一跳。紧接着“嘭”的一声。他竟一拳砸在了自己胸口上“噗”地喷出一道殷红的血箭。

“啊!师父!”芷仙惊呼一声就要过来搀扶徐清。却被他摆手挥住。徐清稍微挺了挺身子虽然胸前落下了一抹艳丽地殷红。却不影响他浑身绽放出来的凌厉气势。他盯着对面那女子随意地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同时牵出一丝淡淡的冷笑叹道:“道友剑术登峰造极在下甘拜下风。”

那女子妙目之中也闪出一道光彩淡淡道:“你也不差竟能自己挣脱心灵枷锁此番顿悟之后修为还会更加精进!”

徐清淡淡道:“破而后立在下还要谢谢道友厚赐。”原来刚才短暂的一战。几乎将徐清这些年来树立的信心完全击破。若是常人恐怕就要落下心结从此一蹶不振但徐清却是个心理学大师也许在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人比他更了解人心。他几乎一瞬间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思绪仅仅过了三次呼吸竟借着心底那一瞬间的绝望将精神修为又向上推进了一个层次。

也怪不得那强悍的美人会露出惊容。人都说修真无岁月但同又是两个资质差不多的人为什么有人修炼百年就能白日飞升。而有些人纵使实力强大有移山填海之能却还不能飞升!这其中的差距就在精神修为无论佛门还是道门都讲顿悟。据说当年心如神尼本是旁门散仙却只静坐三日就顿悟佛门**。北方全真道门师祖王玄甫也是凝望苍松三日而体悟生灵之道白日飞升。这都是顿悟地实例但天下只有一个心如神尼。更只有一个王玄甫也可见这种顿悟是多么难得一见。虽然徐清此番际遇与那些先贤相比很是微不足道但这种顿悟的过程也是弥足珍贵的经历。

虽然元神的修为增长不少但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却引动真元走差了路径。若非徐清当机立断。一掌拍在胸口上。将淤塞气血导出体外恐怕此刻已经重伤不起。即便如此他也受伤不轻。若再与人动手恐怕留下暗伤。而且见了对方剑术徐清也再无心争胜明知道打不过还怎会再自讨苦吃。朝那女子一抱拳道:“在下徐清正在峨嵋派醉道人门下修行。不知道友如何称呼缘何要出言污蔑称我等为邪魔外道?”

那女子峨眉微蹙道:“你果然是峨眉弟子!刚才我看你真元就知应该修炼到玄经第四重可剑术又并非峨眉剑诀着实有些怪异。既然是峨眉弟子今日我便也不为难于你还不回山!”说到后来似有些恍然大悟之色仿佛想起了徐清的名字。只是嘴角眉间却显出一丝不以为然看来对他印象并不太好。

徐清微微一笑却毫没感恩之心道:“道友法术高强旦有吩咐在下自然不敢不从。只不过……”

那女子脸色更冷道:“不过如何?”虽然徐清并未直说但她又怎会听不出来那话里暗讽她恃强凌弱。

徐清抬手拍了拍那石函笑道:“看来道友也是想要此物在下自然不敢不给只是想问问道友高姓大名知道是败在何人手下回去了也好与家中长辈禀报。”

那女子再次打量徐清轻蔑的冷笑道:“你若想回去告状就说齐霞儿便是。”

徐清一听齐霞儿三个字不由得大吃一惊又细细打量过去。果然眉宇间与灵云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个齐霞儿的气质幽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不似灵云那般使人亲近乍一看见也想不到两人的相似之处。心道:“原来这就是齐霞儿怪不得如此厉害!”

虽然齐霞儿乃是妙一真人地女儿但她早在婴儿时就拜在优昙神尼门下甚至与妙一夫妇拜师长眉真人也相差无几。而且优昙神尼乃是与李静虚同辈论交的佛门大乘者其修为在当世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霞儿在其门下修行百年早就练就一身佛门**。且还有父母悉心指点峨眉道法早就身兼佛道两门之长。就算比之峨眉派的上代长老也不遑多让更何况是徐清这初出茅庐的小孩。

徐清赶紧躬身施礼。微笑道:“原来是霞儿师姐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小弟徐清在这给师姐行礼了!”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徐清礼下三分霞儿也不好再冷颜一对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你也不必多礼我并非峨眉弟子你也不用称我为师姐。”

徐清道:“灵云姐平时对我照顾有加您是她地姐姐我若有丝毫怠慢了恐怕日后灵云姐又要嗔恼。”这下旁边的米明娘和芷仙都傻眼了闹了半天来地竟也是自己人!刚才刀剑相加。一转眼竟又成了师姐师弟。不过徐清和齐霞儿接下来地话又让她们更加惊讶。就听徐清接着道:“不过刚才师姐出口就说我是邪魔外道是否有些不妥呢?”

霞儿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恢复了清冷道:“先前确实有些鲁莽还请见谅。”说罢又一指那石函道:“不过此物乃出自我佛门你并非它宿命之主却不能由你带走。”

书中代言说那齐霞儿虽然性格清冷。看似有些孤傲不群但她修炼百年早就将心性锤炼坚韧且素有才干绝非是莽撞之人。今日出来就呼徐清等人邪魔外道却另有一段由来。且说月前在众正道剑侠大破慈云寺之际优昙神尼虽然未曾真格动手却在华山将那烈火老祖给死死看住。让这邪道巨擘未能前去慈云寺助拳。本来霞儿也要请求前去助战却被优昙神尼勒令呆在百山潮音洞不得外出。

更让齐霞儿郁闷地是优昙大师的理由。要说齐霞儿也是一个异数本身齐家乃是道门正统偏偏她又拜入佛门。本来峨嵋派中风气身为开明也不禁佛道。更有不少佛门中人也投入峨眉山修行。但齐漱溟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剃度出家。成为一个尼姑早就跟霞儿打过招呼。因此优昙大师曾数次提起让霞儿正式投入佛门。都被她敷衍过去。

其实优昙大师心里也清楚齐漱溟的打算算准她飞升时日不多等她一走就能再将霞儿引回峨嵋派。但妙一真人终究是峨眉掌教又是霞儿父亲优昙大师也不好太过分只能催促弟子。而齐霞儿在两边受夹板气一头是父母姊妹另一头是授业地恩师。尤其此次大破慈云寺优昙大师门下弟子皆有所用素因大师坐镇碧筠庵玉清大师统筹玉清观餐霞大师监视许飞娘只有齐霞儿被困在家里不得建功。优昙大师也知道霞儿心情郁闷巧在前日回山之后忽然随性卜了一卦竟看出些异常。索性就将霞儿唤来吩咐她出山来看看也算是散散心疏解心中地愤懑。

要说周易卜卦之术虽然有它的精妙玄奇但推算世事因果也只能管中窥豹看个大致地走势。当时优昙大师只说一件藏在雪山中的佛门宝物可能落在邪道之人手中让霞儿前来护宝以待后来的有缘人取用。而且点名此宝与峨嵋派地气数有大干系若万一有变则可能影响到将来的正邪之争。

既然涉及到了自己娘家霞儿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急惶惶的就赶了过来正好就遇上了徐清等人。她本来心情郁闷就想找机会泄偏偏那日优昙大师只说宝物可能落入邪派人手中。霞儿一看那藏宝石函正与优昙大师交代的相仿就想当然的以为徐清等人不是好人这才一下来就给他们按了邪魔外道的帽子。

闲言少叙单说徐清听闻霞儿之言不置可否的轻轻的抚着那石函良久之后才淡淡道:“哦?师姐说我并非此物主人那不知谁才是天命之主?”

霞儿早听说三年前醉道人新收了一个弟子与灵云、英琼友情甚厚。只因数年未曾回家也无缘相见。今日一试徐清修为更惊讶他进境神短短三年竟有此等本是绝对是同辈之中的后起之秀。但霞儿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看见徐清那淡淡的笑容心里就生出一股无明业火。如今徐清竟敢置疑她地话。且那若无其事地样子更让霞儿恼恨不已。冷道:“嗯?难道你还有什么异议吗?我已言明。此乃是我佛门之物非你所属。莫再强求。”

徐清忽然哈哈大笑把众人弄得一愣。霞儿见他狂态毕现心中无名之火更盛但毕竟还有同门之谊又是妹妹好友也不好当即翻脸。强压火气道:“你因何笑?若是说不出所以然我便当你无故嘲笑我少不得要好好说道说道!”

徐清收敛笑容道:“我就是在笑师姐笑师姐所言大谬!”

霞儿眼露寒光。冷道:“哼!还要强词夺理吗?”说着那温润如玉的小手下意识地摸了摸系在腰间的宝剑。这看似不经意地小动作却让徐清直觉脊梁勾冒凉风。但他也不是能被吓到的人笑道:“我看强词夺理的恐怕是师姐吧!师姐称此宝乃是佛门之物有何证据?”

霞儿也走到那石函淡淡道:“难道这还要证据吗?石上写得明白此中封禁地乃是南明离火剑天下人皆知此剑乃是达摩老祖的炼魔之物。”

徐清却摆摆手笑道:“是南明离火剑不假我也承认此剑出自达摩老祖之手。后来又传给归一禅师。不过……”徐清说到一半却拉着长生瞅了齐霞儿一眼其中不乏挑衅之意将霞儿气的心头一颤。此时霞儿忽然觉察不对劲心中暗道:“我平素修炼佛法本当心止如水今日怎就总被他激怒?莫非是心中烦恼难以疏解聚结成了心魔?”霞儿想到这里。登时大骇赶紧凝神静气以元神扫描全身并未现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听徐清接道:“不过……师姐以此就说南明离火剑应当归属佛门。就不觉有些牵强吗?当年归一禅师既然将此剑封在石中。埋在雪山之下就是留待后人取用。也就是说如今此剑乃是无主之物。谁找到了就归谁!如今这石函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东西师姐开口讨要是否自觉不妥呢?”

旁边的米明娘不由得瞪了徐清一眼若按照徐清地道理南明离火剑还应该是她地呢!只不过形势比人强明娘一想日后能拜在峨眉门下心中那份怨气也就散了大半。只是徐清那副理直气壮地样子让她恼恨地有些哭笑不得。

齐霞儿道:“灵物择主早有天定你并非此剑主人又何必强求?”

徐清笑道:“早有天定?小弟修为浅薄更不知窥看天机之术还劳烦师姐将天数给小弟瞧瞧。若真是天意我自然不敢拂逆乖乖将宝剑奉上。”

“你!……”霞儿平素也少与人接触与之交往的也都是些性情清淡的前辈修真她本来就不善争辩此刻硬是被徐清给噎的说不出话来。

还不待齐霞儿说话徐清又抢道:“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世间万事皆由天道决定无人能违逆天意。难道师姐认为小弟能力通天竟能拂逆天意吗?”

霞儿立时就明白了徐清的诡辩之术可惜她却找不到反驳之言。

就听徐清接道:“刚才师姐说此剑早有天定之主既然是天意就绝对无人能抗拒!师姐又何必多费心思?但如今此剑却在我手上恐怕师姐所言那天意也有差池吧!正是人非圣贤孰能无错以人心揣度出天意难道就真是天意吗?”

齐霞儿一愣过去她却从没想过这种问题。天威难测任你修为多高算术多精也只不过能看见一鳞半指而已。其实徐清提出这个问题也并不新鲜自从有了周易算术之学的那一天就有此争论且一直都没有个结果。霞儿也意识到不可能解答这个闻听若要争论恐怕也无尽头索性以退为进反问道:“那你说如何才是天意?”

徐清洒然一笑道:“天意难测我修炼道术才几天怎敢妄言轻断?也只有成为事实的事情才能确定此乃天意!便如天下大势唐灭而宋兴明亡而清盛此皆天意。非人力可逆转。”说着又大有深意的忘了霞儿一眼笑眯眯的道:“至于说到如今这事儿。既然石函落入我手中那就是天命在我。师姐以为然否?”

齐霞儿峨眉紧蹙尤其恼恨徐清得意洋洋地样子。但如今已经失了先机她跟不敢再蛮来心想:“徐清这厮思维敏捷诡辩机锋竟然让他给说出了三分道理!师父叮嘱此剑与日后正邪之争还有大用时机未到万万不能出世。虽然徐清乃是峨眉弟子应该也并非此剑正主我可不能让他给唬住。哎!偏偏这坏东西竟还是峨眉弟子打又打不得。真是气死人了!”打定主意之后霞儿又看向了米明娘暗道:“看这女子虽然一脸正气修炼的却像是旁门功法应该不是峨眉弟子又怎会与徐清聚在一处?还有这石函如何从雪山腹下来到了这里?我再不能轻举妄动还要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再作打算。”

齐霞儿冷哼道:“你说天命在你那你却说说是如何得到此物!”

徐清微微一愣第一反应就是编段故事骗人毕竟他也是才从人手里强夺来地。但偷眼瞧了一下米明娘。又把这念头掐灭了。心道:“有她在场却不好说谎。虽然揭穿我对她并无好处但人心难测若明这女人只凭一时激愤揭穿我的谎言那可就被动了。索性我就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看齐霞儿会有什么反应。”

想罢徐清也不隐瞒就把路遇米鼍盗宝如何拦截夺取之事讲述一遍。徐清此举倒是让众人惊愕不已。明娘心里还在合计若是他说谎要不要立时揭穿。但权衡利弊之后她已经绝对帮徐清圆谎却没想到徐清竟说了实话。而霞儿则更震惊徐清这厮的脸皮。竟然前脚才从别人手里抢来。一转脸就理直气壮的说是他自己的!而且还侃侃而谈天意所归好像问心无愧一样。

霞儿看了看在一旁地米明娘。也有些同情之意又盯着徐清道:“那如你说来此物被你抢到就是你的若是被我抢到了岂不就成了我的!”

徐清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当然!不过师姐却来晚了一步。”

齐霞儿妙目一瞪道:“谁说来晚了!难道你能抢她的我就不能抢你的吗!”

徐清哈哈大笑道:“师姐莫非是糊涂了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地话?这石函本来就该归明娘所有我却未曾去她洞府抢劫吧!而是前时米鼍从明娘洞中偷盗出来恰巧半路被我遇上。我从贼人手中抢来乃是替天行道斩妖除魔说出去也是堂堂正正!但师姐若是要抢我地却是恃强凌弱残害同道若传讲出去恐怕……”

齐霞儿刚才也是被气坏了没有细细思量现在反倒落入了徐清的陷阱。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还真有些不好办了若真要执意抢来且不说徐清会不会传扬出去少不得教派中地长老都要垂问一番。虽然齐漱溟乃是峨眉掌教不过他本身只是长眉真人的第七弟子并非嫡长即位难免还些人心里不服。纵使就如晓月禅师那样公然反叛出师门的只有一个但心中不服怕是大有人在。若因此授人以柄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优昙大师曾言此事关系重大霞儿还不敢就此就放走徐清。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就见从凝碧崖的方向飞虹般划过来一道金光。徐清正在欣赏面前这清冷明艳的绝色美人窘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仰头一看正见那道金光飞来不由得露出惊愕之色。虽然这种檀香味徐清平生只闻到过一次但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在峨嵋派的三清大殿上正是弥漫着这种淡淡地香气仿佛能让人心神安宁。

霞儿也见那金光飞来眼中微不可查的划过一道光彩却看不出是喜是忧。只见那金光眨眼间就到了近处光晕收敛现身出来一个模样清秀的缁衣僧人光亮的头上烫了九点戒疤颈上挂着一副七色玛瑙佛珠宝光闪动看似不像寻常之物。手里还念动着一串精雕细刻的檀木念珠不紧不慢的在指尖捻动暗中契合天地规律竟能隐隐影响周围的元气流动。

那和尚缓缓落下笑眯眯的打量霞儿和徐清仿佛非常慈祥但徐清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他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直觉就不喜欢这个慈眉善目地和尚。可不喜欢归不喜欢礼仪却不能怠慢赶紧躬身施礼道:“弟子徐清见过师伯。”原来这和尚就是东海三仙之一的苦行头陀。

苦行头陀点点头微笑道:“不错!短短数年就有此等修为在宗门后辈中你也算是个出类拔萃了。”

齐霞儿踌躇片刻也依礼下拜道:“霞儿见过师伯。”其实他们的关系就有些乱套若从齐漱溟那论霞儿正该称呼苦行头陀师伯但若从优昙大师那论起来却又要称其师兄。只是今日在峨眉山下霞儿也不想在称呼上计较这才唤了师伯。

苦行头陀笑道:“霞儿丫头啊!一算来可有些年没见了修为精进良多啊!”

齐霞儿道:“劳师伯挂心霞儿这些长进却入不得师伯法眼。不知师伯闲游至此有何指点?”她心里清楚苦行头陀绝不是无事闲游之人既然到了这里恐怕就与南明离火剑有关系。

苦行头陀笑眯眯的看了徐清一眼叹道:“天心难测人力不及啊!我这老东西本也不想多管闲事平白惹得晚辈记恨。只是此番天象异变却不能不过来察看一番。看来优昙大师也觉出了异动这才将你遣出来的吧。”

霞儿一听也松了口气看来苦行头陀此番也与她目地相同。徐清却心头一颤虽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袖中双拳已经紧紧攥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已是愤怒之际!若仅仅是齐霞儿他还能牵扯到了尚有一线希望保住南明离火剑但苦行头陀这一来连他最后一丝希望也给掐灭了。若是此次没有遇上南明离火剑也就罢了但如今宝剑得而复失让他焉能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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