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云顺着徐清所指一看果真山壁上有桂山三个字疑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清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明刚才他没有昏睡过去与其费力解释还不如小小的欺骗一下。在齐灵云看来这位师弟虽然有些神奇之处但毕竟修行的时日太短。连她都没能防备徐清又怎能幸免于难呢!只是男子体质更加强悍些这才提前醒了过来。

徐清若无其事的问道:“师姐过去可曾去过桂山?”

齐灵云也知他担心之事不能仅凭一块摩崖石刻就断定此处就是桂山。或许还是妖人故意留下一个修真者想要在山崖上做出一块石刻也不是什么难事。她摇摇头道:“桂山我却不曾来过也不知此地是真是假。”

说话功夫金蝉也醒了过来抬起肉嘟嘟的双手揉在双眼上仿佛就从他的床上刚起来似的。抬头一见青山晨雾这才清醒过来昨日一时妄动竟中了坏人奸计。好在他也不知悔恨为何物倒是不用人宽慰赶忙一个挺身起来四下寻找朱文和灵云见二人皆在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灵云起身将朱文从地上扶起这些日的病痛早就将这粉妆玉砌的女神童给折磨的不成*人样。灵云也只是心中叹息将她散乱的鬓理在耳后也不知是心疼朱文还是恼恨自己竟被妖人钻了空子竟无声无息的落下清泪。

徐清虽然看的真切但他知道灵云这般女子也不需要有人安慰若是惺惺作态的过去也未必就能得到感激。金蝉也同样了解他那二姐仿佛没看见似的纵身跃起十余丈远抛出鸳鸯霹雳剑飞上了高空。此刻天光已经大量桂山本就灵秀之地。又罩在晨曦之间其中景色盎然果然美不胜收。

这会芷仙也苏醒过来一见自己怀中的朱文竟不见了刚才还睡了过去。岂不误了师父嘱托!急道:“师父!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

徐清笑道:“行了你大可不必自责刚才昏睡之人又不只你一人我等修炼道法数年尚不能抵挡那怪异的法术更何况是你还未曾炼就神通。”

金蝉落了下来道:“姐姐!我看前面那座山确实有些异常仿佛四下灵气皆汇于此山上奇异草多不胜数。更有一片早就灭绝的红翅槭树。看来即便不是桂山也是一处有异处的灵山秀水。”

灵云见他那兴奋的样子却微微露出不愈之色。淡淡道:“蝉弟休得躁动适才刚刚被人施了莫名地妖法将我等弄到这里还不知是福是祸又怎得那些幸事让你如此高兴!”

金蝉终究是少年心性哪有那些思量虽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但一见山上的摩崖石刻就真以为是到了桂山自然心中大喜这些日以来的郁闷也疏离开去。这下被灵云训斥却心有戚戚。但一想姐姐之言更有道理在外行走又怎能眼见一物而不生怀疑求证之心呢!

灵云一见自家弟弟神色索然也觉刚才喝斥有些重了又道:“蝉弟日后乃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有家人要依靠于你。若是如此跳脱心性又如何让人放心托付!”

齐金蝉一听此言立时想到了重伤地朱文不由更加自责暗道:“是啊!如今文姐姐重伤在身。我却如此依靠不住。可怎生是好!”想着又望了一眼徐清怎觉这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仿佛要比他可靠的多了。

徐清见齐家姐弟忽然皆没了动静便出言问道:“不知云姐有何主意?”

灵云叹了口气道:“如今也不知此地到底是不是桂山且那人所为着实怪异还不知是敌是友。事到如今我们切莫心急先设法探明此地路径若真是桂山自然最好若万一不是再想法如何才能脱身。”

徐清点点头也以为此法最为稳妥道:“幸喜昨日只是虚惊一场朱文师姐伤势也未曾加重。那人虽然藏头露尾却似并无多少敌意只希望她先前所言不假真是将我们送达了桂山来才好。”

就这时白灵忽然叫了一声旋即“倏”的一转身就穿进了林中不多时就听见“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猫叫之声夹杂低沉的山熊吼声。徐清与白灵朝夕相处自然明白它的意思但灵云等人却逾见奇异也不知那大猫又在干什么。

金蝉虽然觉得徐清行事稳重对他印象有所改观但也不愿和他多说话。灵云却没有这些想法直接问道:“白灵这是怎么了?莫非饿了想要打些吃食?”

徐清却摇头笑道:“师姐不知白灵早就不需捕食动物若非馋嘴旦有朝夕餐风饮露即可。刚才它听我说不知此地是不是桂山这就去问问当地的动物。它本身通灵又知兽语想来必能有所收获吧。”

众人皆露出惊异之色在修真界中能驾驭动物的修真也并非没有。但像白灵这般聪明的灵兽早就寻觅修成妖精投身人类地却不多见。等不多时就见白灵从林中出来还拖着一头遍体鳞伤的大山熊出来也不知它那小小的身体哪来那么大力气。只见那山熊足有丈许长浑身黝黑錾亮地皮毛一双熊掌扑扇般摊开。只是此刻了却浑身是血瘫软在地口鼻之间急促的呼着白气眼看出气多进气少。

“嘭”的一声白灵将那山熊丢在地上恶狠狠的叫了一声仿佛还带着**裸的威胁之意。那山熊也被它打怕了赶紧收起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噤若寒蝉的低吼一声平素凶狠暴戾的眼神中竟然读出了祈求和恐惧的意味。

徐清笑着拍拍白灵的脑袋道:“你这家伙又寻来欺负别人可问出此处到底是什么所在?”

“喵!”白灵欢快地叫了一声不住的点头。

灵云惊喜道:“这里果真是桂山!”

白灵早就认识这高贵美丽地女人更知此人乃是他主人的师姐。实力强大可不敢招惹。那巨大的山熊仿佛也有些灵智刚才被白灵修理一顿偏偏打不过人家想跑又无处可逃。此刻一见这几个人竟与山上居住地那些神通广大的人了一模一样。赶紧翻身起来跪在地上作揖连连笨拙地样子好像是个哈巴狗。

前文说过这里乃是云贵深处十万大山之中地势险要鬼魅丛生。除非像百蛮山和赤身寨那样特意召集一批土著人养在周围驱使奴役否则寻常人类绝难在此生存。不过那红姥姥本身就是异类却更洁身自爱。不愿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因此桂山周围数百里也不见一个寻常人的影子。因此那大山熊误以为长了人的样子就如福仙潭旁边住地那些人一样。都有神通广大地法力。

徐清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山熊竟还是一头智慧不弱的灵兽道:“我来问你这里可是桂山?”

那山熊赶紧点头还“嗷嗷”轻吼也不知想要说些什么。直把白灵弄得烦闷一爪拍在它那大屁股上才吓得它闭上嘴巴。

徐清又问道:“你可知福仙潭在何处?”

那山熊赶紧点头同时举起熊掌向东南方一指之后有又连连作揖。好像祈求众人能饶它一命。

徐清见这大山熊动作滑稽倒也有趣不愿乱造杀孽索性摆摆手示意它离去。道:“看来此处是桂山多半没错了如今还是朱文师姐地伤势重要。至于那人将我等送到此处。到底有何意图还是日后再计较吧。”

灵云点点头道:“师弟所言甚是前日朱梅前辈曾经谕下说当年长眉祖师曾与此间主人红姥姥留有协议。如今我等前来求药必要礼貌恭谨想必那老前辈定会与我等些许方便。”说罢又正色叮嘱金蝉。道:“蝉弟务必记住言语礼貌。不可逾越理解!那红姥姥虽是异类出身但道法通玄。不久便要飞升你切不可因其出身心生轻蔑!否则乱了大事节外生枝还倒罢了若害了你家朱文姐姐性命又如何但待!”

此事关系朱文性命金蝉还有什么不可的赶紧点头称是。待众人定了方针就往那山熊所指方向行去。只是朱文实在浑身疼痛不能行走本来徐清身体最壮也是唯一的成年男子正应该背着她。但金蝉一听立刻跳了过来自告奋勇。朱文女儿家地脸面金蝉又怎会想明白若是刚才徐清过来也许还能奔着事急从权她也不会坚持不受。但金蝉过来一搅和却将此事便附上了一层绯色弄得朱文脸颊通红哪里还肯再让金蝉背着!最后还是灵云怜她将金蝉推开背在身上。

众人往福仙潭走去还没行出三四百丈就看见东面有一处云雾昭昭的所在印着朝霞日晖显出五彩眼色恍如锦绣天成。又时不时从中间涌出青色为主五色俱全的雾气远远望去天光霞影云雾萦绕亦如天仙之境。只是此等妙境竟日无一只鸟兽痕迹明明雾气沸腾草树郁郁生机勃勃地样子更给人一种荒凉死寂之感说不上来的怪异。

徐清虽然未曾来过福仙潭但是听到只言片语也知晓那处所在绝非如它名字那般吉祥。而且红姥姥虽然不是异类魔头恐怕也非善良之辈。如今一看那雾气昭昭就能猜出雾气之下多半就是那闻名多时的福仙潭了。

灵云也驻足远望面露愁容叹道:“那山上五色云雾之中所藏的也不知是什么阵法若是红姥姥不允当年诺言先将云雾阵法撤去我等想要下潭取药可不容易啊!”

徐清心知朱文必会安然无恙因而料定此番取药多半也是有惊无险安慰道:“师姐不必担忧想来那红姥姥修为日臻完美眼看就要飞升。就算她不惧我峨嵋派难道就不为自己门下弟子想想?若此番得罪了我教且不说掌教师叔和众位长老要如何反应单说她日后飞升走后。恐自家弟子必遭池鱼之祸。”说着还望了一眼齐金蝉。

灵云也知自家弟弟的性子若是此次朱文真的因此残废他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就算惹不得红姥姥也必会约定朋友兄弟将那福仙潭的弟子斩杀干净。

徐清续道:“是以我料定那红姥姥必会与我们方便之门。更甚者还会大力相助……”讲大这里他忽然恍然大悟心道:“这红姥姥不就是一个修为强悍异类吗!而且她也应该是个老太太难道说此番暗中将我们送到福仙潭的就是这位前辈?”

徐清越想越对路心里已经肯定那元神出窍的高人就应该是这红姥姥。但先前红姥姥曾经留言称她不曾相助徐清也未曾见过显然是不想显露真名徐清自然不会傻愣愣的将此事说出。

就在这时忽然见那五色云雾之畔。飞起一道白色剑光急迎了过来。眨眼功夫剑光敛去一道黑影就落到了众人面前。只见一个年约十六七岁地少女。穿了一身青黑色缎子长袍袖口角边之处缝纳金线腰上束了一条蟒皮暗的带子带扣上还镶了一块棋子大小的暗色琥珀浑身上下一身黑更显得英气逼人。如云地秀随意的盘在头上斜插了一只黯淡地荆钗也不知是不会侍弄头还是出来的太忙与她那一身华服有些不搭调。一张精致娇俏的小脸蛋。眼似天星眉如青黛琼鼻宝耳贝齿朱唇尤其是那眼上睫毛竟有二分长。围在一泓秋水之外上下忽闪更显出妙目含情顾盼生姿。身姿窈窕凹凸有致。虽然年纪还稚嫩。却已初有风情撩人之心。若非早有灵云芷仙二人更胜一筹。此般女子已经算是一等一地人间丽色了。

那女子到了近处一见灵云芷仙二人也不由露出惊愕之色不过好似生性婉约不见妒意反有钦羡更是难得的赤子之落下之后直接朝徐清微施一礼道:“众位可是峨嵋派地道友来我福仙潭寻取仙草地么?”

也难怪她会以为此行徐清为主。灵云虽然气度不凡但背着朱文总是有些不像领。金蝉年龄稚嫩更不用说芷仙的眼神时刻盯着徐清更不像个做主地人。只有徐清气度悠然闲适不惊才像个领袖人物。

徐清回礼道:“在下徐清同我家灵云师姐、朱文师姐正是前来贵山拜谒红姥姥前辈求取仙药来了。想必道友就是姥姥弟子不知怎样称呼有何见教?”

那女子也露出喜色道:“小妹申若兰家师名讳正是红姥姥因推算出近日诸位必将前来早叫我在此等候。”

徐清道:“原来前辈早就洞察先机。”心中更加确定那元神出窍之人就是红姥姥无疑了否则五行术数能推算出大致的时间和事情却绝没有如此精准。若不是她亲自将徐清等人给送来了又怎可能事先派申若兰前来迎接。

申若兰在前边引路一边道:“前日师父就说要有几位峨嵋派的道友前来取药乃是天命所归之人命我去武当山半边大师那借来紫烟锄和于潜琉璃两样法宝正可助众位一臂之力。”

灵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红姥姥这里非但没有为难反倒遣自家弟子前来相助那五色雾阵不是问题了。道:“如此劳烦妹妹还真过意不去。”

申若兰微笑道:“齐家姐姐严重了家师不久就要飞升这些日都在忙于料理身后事也不便与众位相见。更知这位朱文姐姐中了晓月禅师的神煞恐怕不能先亲身下潭特意命我带来三颗百毒丹和一瓶乌风酒。与朱姐姐先行服用比直接用那潭中地乌风草还有奇效。”

灵云诸人一听皆大喜过望先解了朱文的性命之危其他琐事皆可容后再说。此刻心中有底众人心情也不再那般压抑连朱文眼色之中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随着申若兰越过了两重山坳一拐弯就见眼前一片茂密地森林皆是参天而立的桂树。五六丈高的树冠上浓密的绿叶之间缀满了黄色的桂。蜜蜂蝴蝶成群萦绕其间微微的嗡嗡响声混在风摇树叶地沙沙声仿佛一曲清淡幽逸的古乐。方一走近极浓郁桂香扑面而来沁的的人心舒畅。有心旷神怡之感。

见申若兰立在一株桂树之前左右打量片刻回身道:“此间有我师父布置地阵法众位随我脚步切莫乱了顺序。”

随她一说徐清才现刚才竟只注意了桂浓香却没注意到那林子里面晦暗不清凭他地眼力也难望进去一丈。其中的阵法幻术玄奇精妙。也真难得一见。便问道:“敢问申道友此间幻阵有何说道?”

申若兰道:“哦?难道徐道友还对阵法有些研究?”

徐清笑道:“研究可不敢当只是见猎起意。寻幽探秘罢了。”

申若兰嫣然一笑道:“此阵乃是家师布置算来在此也有数百年了吧。不过若兰不喜阵术与师父学习的乃是武艺剑术却不能为道友解惑了。”说话间她就向那林中一迈引起一阵微风抚过周围景色随之一变仿佛到了冬季那杏黄色的桂嘤嘤如雨飘落在地。虽然桂树四季常青但在冬季地寒风中。也难免露出几分颓败之色。

徐清只觉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伤月悲秋之感竟有种把酒临风对月豪饮的冲动。不由得心下大惊暗道:“这究竟是什么阵法怎能假借周围景物变化。引动我的心情波动!”再一看周围的金蝉芷仙也都露出各异的表情喜怒哀乐皆有不同。只有灵云还神色清明看着若兰地眼神却有些微微不愈。

申若兰不以为意地微笑道:“齐姐姐莫生气其实此处也并非什么凶险之地。只是将人心中情绪放大。刚才小妹我也身受影响并未幸免。只是经过的多了就不在意了。倒是姐姐与徐清道友第一次来就能在阵中维持本心不受迷惑真让小妹佩服呢!”

人家都说地如此明白且如今还是有求于人灵云也不好再作。默默随着若兰七拐八转不一会就觉眼前豁然开朗茂密的桂树林中出现一片空地。一到这里仿佛浑身毛孔都张开丝丝灵气鱼贯而入竟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爽。

徐清走在其间忽然见远处林中竟有三道黑影晃动只以为也是红姥姥弟子倒也没有在意。叹道:“如此灵境真是隐居避世的好去处啊!依我看这里乃是自然天成的福地并非是红姥姥前辈的手笔吧!”

申若兰微笑道:“道友慧眼此处乃是地脉汇聚之处灵气充盈千百年来孕育着方圆数千里的森林其中蕴含的天地灵气绝不比那著名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逊色。”

那空地之中立着一株巨大的桂树比旁边地树株都要粗大数倍树身已经被掏空朝阳一面门窗皆全竟是一个别致的树中小屋!若兰开门揖客笑道:“这便是小妹蜗居各位不要笑话才好。”

灵云道:“妹妹居所倒是别致雅趣所谓身居兰桂下怡然自忘心真是好羡煞人呢!”

屋里面积不大但桌椅床铺皆全看其木质也都是此间剜出的木材制作精细不显粗陋。室内一尘不染且有阵阵清淡的桂木香味。冲阳的格子窗下还放着一条小几上面文房四宝皆在甚至石砚上地墨汁还未干透看来刚才出去之前申若兰就在此处运墨。旁边还有一只回旋而上的木梯上面竟还有二楼。但看一楼起居生活之用皆已齐备却不知上面还有什么布置。

朱文正伏在灵云背上脸蛋贴着她的脖子。此刻灵云忽然感觉朱文的脸上更加烧得火热好像伤势愈加严重更无心再看屋中景致赶紧将她放在卧榻上焦急道:“全都仰仗若兰妹妹了。”

其实若兰早就听她师父交了根底红姥姥本是异类散修对人类也无好感只是与若兰脾气甚为契合这才收为弟子。如今眼看飞升在即也不得不为这徒弟谋一个出路。想来想去如今正道兴盛。又以峨嵋派气势最凌厉正想借此次求药之机将若兰寄托峨嵋派中。若不然以红姥姥的个性碍于当年与长眉约定地对灵云等人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又怎会吩咐若兰带着药酒主动迎接呢!

若兰也知师父安排对朱文伤势自然不敢怠慢稍微查看一下道:“齐姐姐且放宽心朱姐姐伤势虽然不轻但好在有灵药压制本身根基又厚绝无性命之忧。”说着就从身上取出一个净白地羊脂玉瓶连同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一红两白三颗指肚大小的药丸。

将那红色药丸递给灵云道:“姐姐且将这弹丸挤在朱姐姐肚脐上。千万不要离手一会若是感觉有反弹之力也不可调用真元只要以手劲按住。”又将余下两颗白色地丹丸塞入朱文口中道:“朱文姐姐莫要将此药咽下挤在两腮处含着会有些苦……”同时已经将那玉瓶塞子拔掉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伸手捏住朱文下颌瓶口对准朱文的小嘴一气把一瓶乌风酒全都灌了下去。那酒味辛辣险些把朱文呛得背过气去若非这几日早耗尽了她的精力。若兰又紧紧捏着她的下巴怕是要损失不少药酒。

徐清不由心中赞叹:“看这申若兰仿佛温和礼让行事却如此雷厉风行。只是救人地手段嘛……就有些野蛮一看就不是个当大夫的料。”

一瓶乌风酒还没灌完朱文就迷迷糊糊昏了过去。也不知是被就醉倒了。还是这几日病痛折磨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精力。若兰放下了玉瓶也收敛了动作小心翼翼的为朱文盖好被子。起身道:“朱姐姐服药之后应该已无大碍。多半到今日晚间就能醒来。我等也不必在此惊扰她。这些日的煎熬也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徐清见朱文脸上的灰败之色已经敛去很多。呼吸也顺畅平稳。叹道:“果然是对症下药疗效最好!”

灵云也是千恩万谢众人寒暄片刻若兰见也无事身为地主更不能怠慢了客人道:“如今时辰还早我这树屋顶上还有一处观景地平台尽可望见山间桂树的景色不如上去看看如何?”

徐清顺着楼梯望去道:“哦?道友还有如此雅兴难道令师不与你同住吗?”

若兰脸色微微一变笑了笑道:“家师自从得了一部道书之后每日精研修炼不愿麻烦也不喜我在身边伺候。到时听了师父教诲就在此处用功练法。”说着就往楼上行去也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

其实徐清之意是想打听红姥姥的居处却被若兰轻描淡写的给岔了过去他也不好再多逼问。且提到红姥姥之时若兰的脸色还有些不自然料想这对师徒大约也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和谐吧。

灵云和金蝉见朱文伤势有了一定许多日以来的烦恼全去精神为之一松见若兰言辞殷勤便也放心随她上去。徐清识趣的不再多问带着白灵芷仙也跟了过去。第二层却与下边完全不同一见竟让人眼睛一亮。树屋四壁上皆是白色的羊毛挂毯又围了一圈红松木打造地百宝阁放满了古玩图书。地上铺着五彩的绒毛地毯西南一角铺排琴箫竹瑟满室陈列尽是怡情逸性之物。

徐清也不客气顺手拿起一只西周的酒樽笑道:“道友真是好雅兴!收集此般物件也费了不少功夫吧!”

若兰笑道:“让道友见笑了我一个出家修道之人哪来地那些凡思绮念一应外物皆于修真大道有碍无益。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只是因为它们皆是师父过去收罗之物。虽然她老人家如今已经修炼正道法门对这些东西早就忘却了但我这当弟子的却不能将其丢弃。若是日后万一哪天师父再想起来要看看它们要是寻不着了岂不是又存下遗憾?这才收罗来存在屋中至于有用无用倒也不做多想。”

灵云笑道:“妹妹此番孝心恐怕多半是用不到了如今令师道法大成眼看就要飞升仙阙一应俗物又怎会放在心上。”

若兰也只是微微一笑就再往上走去。徐清将手上的铜樽放下。不由得摇摇头心中暗道:“凡思绮念本是人心又有何人能断?若是修炼道法连自己本心都练坏了又有何益处?”

芷仙身在一旁。与别人也不熟悉且身份还差了一辈也不害乱走就一直注意着徐清。此刻意见他露出不以为然之色就偷偷问道:“师父以为不妥?”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灵云、若兰等人皆有神通在身又怎可能听不到呢!

徐清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不长记性前日才吃了大亏这会就忘了?还不趁此机会赶紧行气练功!”

芷仙偷偷撇撇嘴。却乖乖的寻了一个角落打坐在地开始运行真元。徐清索性也停了下来道:“这丫头初涉修真。我还是在这看着她你们且去吧。”

灵云眼色怪异的看了一眼芷仙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而那若兰也将眼光落在了芷仙身上仿佛眉宇间有些羡慕之意又不知芷仙有什么值得她羡慕的地方。倒是白灵甚是精神贼头贼脑的到处寻觅仿佛在找那桂最香的地方。不知不觉中它所过之处浓郁的香也变淡了似的但白灵地身上却渐渐地散出香味。只是此处皆是香这点变化也不引人注意。

见徐清留下来。齐金蝉也不知想着什么对已经走上楼梯的二人道:“我也在这看看红姥姥前辈的收藏。”

灵云最晓得她这个弟弟的德行虽然在亲长面前乖巧得紧实际上却是一个惹不得的小魔王。他哪里会看什么古董收藏多半是看徐清留下。想找机会说些什么吧。不过灵云也知徐清更不是好对付地索性就让金蝉去碰碰钉子也好磨砺他那刚烈的性子省得日后遇上敌人再吃大亏。

金蝉见灵云和若兰携手上了顶层又瞟了一眼已经入定的芷仙。这才走到徐清身边。

“有事?”徐清随手翻开一本宋版的《杂文广志》。都没正眼看他淡淡的问道。

齐金蝉乃是峨眉掌教地爱子。谁敢如此慢待他。一见徐清那若无其事地样子心里登时涌出一股怒火。不过这次他却不是来找茬打架的强压住怒气道:“徐清!你到底如何看待我家二姐!”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徐清也没抬头淡淡地问道。

金蝉被气得七窍生烟但是此刻灵云就在上头现在可绝不能与徐清动手。而且金蝉虽然年少却也知道事有轻重。申若兰还是个外人更不能让她看出峨嵋派内部地矛盾。咬牙切齿道:“徐清!你我同为峨眉弟子我们本无嫌隙我不想与你为仇但你也不要太猖狂了!”

徐清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册望向齐金蝉微笑道:“哦?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这掌教少爷为何对我一直怀有敌意是不是先说明一下?”

齐金蝉冷哼一声道:“母亲早就说过二姐今世与孙师兄夙缘甚深羁绊难断已是天命所致。”

徐清洒然笑道:“哦?这我倒是头回听说不过此事又与我何干?”

金蝉见徐清说的如此轻松不由脸色一变怒喝道:“你!”旋即又觉声调太高赶紧压低了声音道:“你敢说对我二姐没有窥窃之心!整日间往们太元洞跑全当别人看不见吗!”

其实徐清早就知道他心里所想却故作恍然大悟又露出不屑之意道:“难道是孙南师兄让你来说这些话地?”

金蝉脸色一变强道:“哼!这你就别管!总之他们的夙缘自有天定……”

还不待他说完就被徐清打断了冷笑道:“行了!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情爱夙缘?就来管你二姐的事情!且我对灵云姐从来未曾动过龌龊之心怎一到你这里就被说的如此不堪!至于那孙南若真有爱慕之心就让他自己去追求何必打你来当这跳梁小丑。”

金蝉大怒还要再说却听见上面传来灵云呼唤道:“蝉弟快来看看这边风景果真另有风致与咱们凝碧崖大大不同呢!你要是错过了可会后!悔!啊!”那后面三个字几乎是咬牙挤出来的。

齐金蝉脸色微微一变知道刚才对话恐怕是让灵云给听着了愤愤瞪了徐清一眼“蹬蹬蹬”跑上楼梯。

且说刚才灵云随着若兰上了顶层那里乃是这桂树的树丫被削出一个七八尺见方的小*平台又铺了丈许木板。修真之人飞天遁地且不在话下因此四周也没装护栏向下望去离地面也有数十丈高独立耸峙于桂树林之上四周风光山色尽收眼底。

灵云道:“此间凌绝地上仰望天穹果真是个舒缓心情的好地方!若兰妹妹真是心思灵透等回了凝碧崖姐姐我也要仿此规制自己建一座树楼独居其间定然别致轻松。”

若兰道:“姐姐若真有此意待此番事了小妹也与你同去还能从旁参谋参谋。”

灵云本来就是如此一说却引出若兰此番说辞不由得微微一愣问道:“妹妹也要来我凝碧崖做客?那真是欢迎之至啊!”

若兰随手摘了一簇垂下的桂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面带惆怅之色道:“如今家师功参造化体悟天人眼看就能飞升天府。这本是一桩喜事但师父平生只收了我一个弟子平素钟爱非凡法术飞剑皆有传承。但他老人家乃是旁门出身同辈又无师兄弟能相互照应世间只留我一人岂不受人欺侮。就想借姐姐前来取药之便托姐姐接引小妹如峨嵋派门下却不知姐姐肯不肯帮帮小妹。”我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