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与陈太真寒暄之后又将注意力落在了罗鹭身上眼色如刀打量这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但看似轻描淡写的注视却让罗鹭如芒在背心中忐忑更不敢与徐清对视求救似的望向了他的大师兄。
就在陈太真要出言解围之时徐清终于开口问道:“你就是罗鹭?”

罗鹭闻听此言只觉心头一颤如坠冰窖一般竟有一股说不出如何的难受仿佛魂在身外梦游太虚之上又猛地落入九幽深渊。

陈太真一皱眉头显出不愈之色低喝一声振醒了罗鹭旋即笑道:“哈哈刚才却忘了向徐道友引见这位便是我家师尊新收的弟子。罗师弟还不过来见过峨嵋派的徐清师兄!”后面那句却是对罗鹭说的。

罗鹭只感觉尤锤灌顶一般心神一震那种阴如寒冰的气息一扫而空仅仅一瞬间竟不觉出了一身冷汗。感激的望了陈太真一眼赶紧朝徐清躬身施礼恭敬道:“青城派罗鹭见过徐师兄。”虽然他不知徐清其人如何但能让陈太真忌惮如此就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徐清淡淡道:“芸芸众生皆慕长生昔日你在仙道之前抛弃亲友倒也无可厚非。只是如今芷仙为我弟子自有几分私心因此瞧见你难免生出偏颇之心。罢了此事就此揭过去吧你与芷仙之事我也不欲多问是是非非皆成过眼云烟。”

罗鹭还待辩解。却被陈太真狠狠瞪了一眼吓得赶紧把话吞到了肚子里。

徐清接道:“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如今芷仙既已拜我为师。就不容有人欺侮于她!你既然志在求仙又早声言不好女色就一心求道早日蹬仙吧。我本不欲芷仙再多困扰奈何她挂心母亲遗物今日前来就是要取回一张混在嫁妆里的古琴还请着人取来我师徒这便离去。”

见事情展到此种地步罗鹭也有些戚戚然。虽然他对芷仙并无男女爱情。但两家怎说也还是至亲如今却闹得亲戚反目。叹息道:“既然师兄吩咐小弟不敢不从。”又望向芷仙。却只见她面色冷漠仿佛陌路只是眼睛放光地看着徐清看来真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瓜葛。

“还请任师傅上前院仓房在前日裘家送来的嫁妆里找到一张古琴。”罗鹭心有戚戚声音低沉的吩咐道。不过当他看见任中虎转身而去地背影又忽然想到长生大道就在眼前又何必为一女子悲戚反倒有种无牵无挂的轻松。

陈太真笑道:“不若道友请屋里坐会饮杯香茗慢慢等候如何?”

徐清淡淡道:“陈道友好意心灵。不过常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如今你那师弟与我这徒儿皆心中郁结恐怕还是少说话的好。待到日后陈道友何日上凝碧崖不要忘了到碧筠院来坐坐就好。”

那任中虎办事也真利索。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抱着一只青绸布包裹的匣子疾奔回来。罗鹭打了个眼色示意他直接送给芷仙。

“表小姐看可是这张琴?”任中虎拨掉青绸翻开木匣道。

芷仙一见那匣中古琴顿时眼内沁泪。奔了几步迎上去。轻轻抚摸上琴弦玉指落处出“嗡嗡”之声。虽是一张旧琴。但平日保养的还非常好声箱琴弦皆不见干涩。看来芷仙平日也是琴不离手日日以人气熏染方能让这张寻常的古琴生出些许空灵之气。

话说中国的民族乐器与西方大有不同不重声色更讲究气韵。自古以来音乐就被文人赋予了多种寓意早就脱了简单地五音范畴追求天人合一的清远幽静的意境。乐器也是一样如古琴、洞箫这等器物若是日日有人操持以人气熏染则本身滋润透落非但音色优美且极不易损坏。但若长时无人触碰即便日日擦油打蜡也依然难免木竹干涩开裂。不久就失了本身灵气声音干涩更易折损。

芷仙从那木匣中取出古琴细细抚摸仿佛能再感觉母亲到那抚琴弹调地手不由得一阵失神。就在此时却忽然听见一声暴喝“贱人!拿命来!”那断腕的武士刘勇陡然从身边一个武师的腰间抢出一柄宝剑飞身就像芷仙刺去。这一剑蓄势已久直奔心胸就要夺了芷仙性命。

作为一个视武如命的武师断了一只手可比要他命还难受。刘勇手臂残废已是心生死志虽然他也看出徐清本领不凡不过连死都不怕了还哪会顾忌其他许多。只是他知敌人厉害偷袭只有一次机会并未贸然动手。只等方才一见芷仙见到古琴心神恍惚这才突下杀手。

芷仙一听那吼声骇然回望就见一个面容扭曲的断掌大汉纵身扑来。睚眦尽裂呲牙咧嘴仿佛凶神恶煞一般。爆出浑身潜力的刘勇旋风一样瞬间竟已经到了眼前明晃晃的宝剑眼看就要刺进她的胸口。芷仙捧着古琴只傻愣愣的看着那宝剑袭来仿佛吓愣住了也不知躲闪抵挡。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骇就连陈太真也被此惊变给吓了一跳。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个普通地武师竟然敢当众行凶。若是裘芷仙真死在这一个峨眉弟子死在了青城弟子家里这事可就说不清楚了。虽然徐清也不能真将他和罗鹭如何但被这样一个潜力巨大的修真给恨上总不会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而且现在朱梅正找不到机会打压姜庶要是给师父惹了麻烦那可就不妙了。

陈太真眼神一厉。凡人的生命对于他来说也与蝼蚁无异祭出飞剑就要结果了那武师性命。不过他出手快还有人比他更快!陈太真才灌注真元。变化剑诀却见徐清那边一道银光电射而出。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御剑那仿佛明月地剑光就贯穿了刘勇地胸膛。但那刘勇去势太急虽然心脏被飞剑轰碎当场毙命但身子依然借着惯性向前飞掠宝剑去势竟也不减!

徐清眉头微微一皱那银色剑光乍然闪烁出更亮的光芒。就听见“噗”地一声仿佛鱼泡破裂的轻响那武师的尸体瞬间就被银光化作了一片飞灰甚至连同他手中那柄精钢宝剑也没能幸免。

“好快!”陈太真此刻心里只闪念出这两个字。当然这也不仅仅是说徐清地剑快。那洞察先机地能力反应的度甚至陈太真地飞剑刚才出手那边就已经将那武师打的尸骨无存了!虽然这其中地也就差了瞬间但修真者之间的比斗拼的却正是这一瞬间。

陈太真脸色阴郁地压住了飞剑同时也有些庆幸刚才初见时没有冲动的出手。心道:“听说这个徐清上峨眉山才三年竟然就有此等修为。真是让人骇然啊!看其御剑之术竟然已经到了剑随心动的境界委实比我更胜一筹若是再加上乾坤针相助我也真未必是他对手。”

“啊!”直到那刘勇在霜蛟剑下化作了飞灰芷仙才惊呼出一声。劫后余生。余惊未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刚才见那明晃晃的宝剑刺到眼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徐清若无其事的收了剑光淡淡道:“既然此间无事我师徒就此告辞了。”仿佛刚才他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大活人只是一直小蝼虫。

在罗鹭和众武师惊骇的目光下。陈太真微微躬身。微笑着说道:“道友慢走!还请向醉道人前辈问好。”

徐清架起飞剑悬在空中一抱拳。道:“我定会将陈道友的问候带给师尊后会有期。”言罢挥手撒出一股柔劲将芷仙卷起白灵自己一穿身已经站到了徐清身边。霜蛟剑乍然亮起漫天白光一道长虹直向南方夜空飞射而去眨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徐清走远了罗鹭才松了一口气再看洒了一地的青白色灰烬想起不久之前那竟还是一个大活人不由一阵毛骨悚然。但那刘勇在他家中数年虽然生性莽撞平素为人却豪爽甚有人缘。如今横死在此罗鹭更不好怠慢否则岂不寒了众人地心!赶紧一脸沉痛之色吩咐任中虎等人将刘勇骨灰收敛许诺厚葬并抚恤家属一应琐事便不细说。

待罗鹭处置停当回了屋里才得空问道:“大师兄刚才那徐清究竟是何人?”其实他心里还想问怎如此嚣张生怕触了陈太真的霉头没敢问出来。

陈太真瞳孔一缩冷冷的看着他道:“怎么?觉得我处置失当落了咱们青城派的面子?”

罗鹭却没想到陈太真竟如此敏感赶紧赔罪道:“大师兄莫要想岔了小弟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师兄怎敢语含讥讽之意!”

陈太真也知罗鹭并非此意说完就后悔了刚才他也真被气的够呛。叹道:“哎!师弟不要怪罪师兄啊!刚才那事实在憋气徐清小儿竟一点面子不留!”说着猛地灌了一口茶道:“师弟不知我青城虽然也算是名门大派不过要比起峨嵋派来……还是……”

虽然陈太真言辞含糊不过罗鹭那也是个人精又怎听不明白呢!那言外之意就是人家势力大咱们惹不起。

罗鹭知道此时也不好多说话只能沉默不语但他地眼珠滴流乱转也不知道心里在寻思些什么。

翻回头再说徐清这边他驾驭飞剑出了成都府就将度慢了下来。徐清初为人师正好借机尝尝教训弟子的瘾头。听完芷仙讲述过往狠狠赏了一个爆粟道:“你这傻丫头既然明知道打不过还不逃跑等什么?这次是我来的及时。若是下次我不在身边你怎么办!”

芷仙委屈道:“但飞剑是师父给地要是被人抢去……”

看着芷仙光洁的额头上红了一块徐清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淡淡地破坏**。又是一个爆粟道:“你不是挺精明地吗!既然那家伙看上你的飞剑了那就给他。总之先跑了再说回来告诉师父还能不给你出头!”

“人家怕师父生气嘛!”芷仙可怜巴巴地道还配合满眼的小星星望了过去弄得徐清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更让人担心的是白灵在旁边还紧盯着芷仙的一举一动。就差拿个笔记本记上学习心得了。

徐清笑道:“你这丫头就这张嘴儿好听!总之你给我记住了日后再遇上这种情况管他是什么东西。只要保住命比什么都强!飞剑法宝丢了还能再炼要是小命没了我上哪找你的转世投胎去?”

其实徐清刚得了碧目神针心情好得很倒是没有训斥芷仙的意思更多地还是宽艳抚慰。闲言少叙这一行二人一兽就直往南方峨眉山飞去。成都距峨眉山本不远出了成都不久就遇上了岷江正可沿江而下。只不过一夜事多天色蒙蒙见亮时也才走了大半路程。

顺着翻涌奔腾如龙南下的岷江向南望去。只见一座突兀拔立的青峰山势绝仙凌峰冲出群山之上。在那峰下横卧一列山峦沿江而下皆是绝崖险壁仿佛被岷江之水从中劈开。若是此间山民一看便知。那挺拔高绝地山峰便是栖霞峰峰下山岭则是赫赫有名的凌云山。

再往前望数十里陡然云腾雾照水声隆隆。更可见东西两厢汇来两条大江正是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交于一处。滚滚南下而去正是宽流百丈。横绝万里之势。就在这三江汇口只见河雾之间兀然一尊巨佛安坐在河口之上手上抚膝正襟危坐眼目半阖面容威严。此便是那闻名天下的凌云大佛乃是唐代玄宗时著名的佛门名僧海通和尚主持开凿。以期镇压三江平复水患前后历时九十年方成此佛。

芷仙虽然长在川中却还未曾见过这凌云大佛眼见那山间雾气中竟坐了个巨人不由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师父!你看……”待喊出此言方看清楚只是一尊佛像更羞得小脸通红清脆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看什么啊?”徐清有意逗她还故意顺着所指方向望去。

徐清眼力更胜过芷仙百倍此一望去也不知看见了什么不由脸色一变。踌躇片刻之后剑光陡然加斜着向乐山旁边的乌尤山飞去。数十里远不过须臾可至只见乌尤山顶上一片红云遮天蔽日弥漫开百丈将那山头笼罩的严严实实。

那红云翻卷涌动隐见火光跳动变化契合五行之道也不知是何法术。里面隐约可见三个人影拥在一处戒备的四下观望仿佛看不见外头的状况。那三人身影虽不清楚但徐清却直觉乃是熟人。到了近处真元运在眼上以知微之法一看那被困的三人竟然就是朱文和齐灵云还有她那心高气傲地小弟弟齐金蝉。

说起来徐清在提到齐金蝉的时候还特意的加了一个心高气傲的定语也并非没有由来。原来这些年因与英琼、灵云二人交往甚密徐清也经常在太元洞走动与峨眉山掌教家庭的交往甚熟络。不过那齐金蝉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第一次见他就没给好脸色好像二人天生范冲。徐清也不是那卑躬屈膝讨好于人地性子索性也不再理睬齐金蝉。

若此刻仅有齐金蝉一人落难徐清多半会看看四下无人直接无视过去管他死活作甚。不过一直以来灵云对他确实不错且为人和蔼大方兼且长的漂亮迷人若是眼见如此一个姑娘陷入险境又怎能不施以援手呢!

徐清心道:“素因大师不是说灵云他们去桂山福仙潭求药去了么怎么还在这磨蹭?还被困在了妖云之中?难道是哪个魔道的巨枭见正道灭了慈云寺心中不忿想要伺机报复?若真是那样……”

他也不敢再往下想。赶紧四下观看寻觅敌纵。但看了半天却只见那一片火云方圆数里之内再不见有任何异常。心中暗道:“莫非有人能在数十里之外操纵妖云?那法力可就太可怕了!”不过转念一想。又否定了此种想法“不对!若是真有那等实力又何必以此法困人直接过来将三人抓住宰了便是。更何况听说那朱文重伤在身看其被灵云拥在怀里应该不假一身修为也难于施展几乎就是个累赘。”

徐清又一细看果然就在那乌尤山顶上不远。有一片云朵之中隐着一个人型。若是透过那浓云更可看见那人手上指印变化正在行功做法。徐清一见此人不由大喜过望。但顾及身边还有芷仙和白灵他却并未莽撞出手。

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将飞剑落在江边道:“白灵!你在这陪着芷仙待我上去看看。”又对芷仙道:“你在这呆着也不要乱动一会若是我能击退敌人就再来接你们。若是敌人强大我就直接向峨眉山去。到时你跟白灵一起上山看守山门地师弟都认识它。”

芷仙见徐清面色严峻就知生了极严重的事情。又将她和白灵放下更知危险不小。如今她已将徐清视作靠山更是她地主心骨叫她如何能不担心!但芷仙也是明理之人也并未多问。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师父!你小心!刚刚你还教芷仙来着要是打不过一定要快点跑啊!”

徐清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会现学现卖。”说着又拍拍白灵的头道:“这里到峨眉山也不远了你可要照顾好芷仙妹妹哦!”

“喵”白灵愤愤地叫了一声。似乎也想跟他留下来。但它根本就没学会如何拒绝徐清。抬头舔了舔他的手心眼看着一道白光飞天而去。

“白灵。你说师父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是吧!”芷仙眼望长空声音怯怯的说道。

“喵!”白灵不知所谓的应了一声。

“师父一定会平安无事!”芷仙的语气更坚定但眼色却愈加担心。bsp;“喵!”白灵还是这一声但所含地感情似有写不一样了。

“喵!”……

白灵和芷仙一个说话一个猫叫仿佛在交谈却也不知对方说的什么大约都是些祈祷平安的话吧。

再说徐清纵剑而起闪电一般飞回乌尤山外就只这片刻功夫竟见那红云更加浓厚险些看不见里面受困地人!徐清也不知若让那红云将三人完全蔽住会有何种后果但这时总不能冒险。盯住那隐在云中的人型虚影乾坤针呼啸而出无数“沙沙”之音汇聚一处仿佛怒海惊涛决堤的洪流般向那云中人影袭去。同时唳喝一声:“师姐休慌!徐清来了!”

却说那红云之中的齐灵云三人只觉眼前乌云翻滚黑暗不见五指若非三人拥在一块更不知身旁就是何人。如今朱文重伤在身虽然倚仗有灵丹护体暂时性命无碍但浑身热毒入侵烧热酸痛比常人还经不得真元催动。否则三人早就驾驭飞剑赶往福仙潭了又怎会雇了骄子代步数日才走到这里。

此刻身陷险境祸福不知虽皆有护身宝物更不敢随便施展。生恐飞剑一出那凌厉的真元逸散尚未退敌却先伤了朱文的性命。齐金蝉终是年少火性未退虽然前世因缘未了一路对朱文照顾殷勤但此刻面对窘境进退不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几次莽撞欲动都被灵云拽住才没冲入红云中乱撞。

就在此时三人忽然隐约听见徐清声音灵云正在焦急之际一听有人来援心下惊喜非常呼道:“徐清师弟!是你吗?”不过那红云甚是奇异外间声音勉强还能传入但灵云呼喊之声却一点也传不到外头。

齐金蝉听自家二姐语气隐含惊喜之意心中愈加不忿只是此刻危急倒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心中暗暗生闷气:“哼!也不知徐清那厮有什么好处二姐对他如此厚爱。连英琼那凶巴巴的丫头也说他好!早听母亲透漏二姐与孙师兄夙缘未断今生正该结为夫妻。她却偏偏对孙师兄视而不见反倒与徐清走地愈加亲近了。偏偏孙师兄也忒没出息。一见了二姐连大气都不敢出真是气死人了!”

原来白侠孙南也从他师父髯仙李元化那知道了些与齐灵云间的因缘。他本也是个性倨傲之人但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又说一物降一物这位白衣素剑地白侠孙南一见了灵云就心慌意乱不知所以。

而齐金蝉本就与孙南交好再加上孙南又刻意讨好未来地小舅子时日久了二人自然感情深厚。金蝉本就少年心性全以个好恶性判定好坏。且为人处世毫不遮掩。见灵云厚待徐清自然心下不忿处处冷脸相待。而徐清如今尚没多少猎艳之心。且骨子里更高傲的紧管你是谁的儿子你是我为粪土我又何必以你为金玉!

却说徐清大喝一声乾坤针恍若洪流夹带惊雷兽鸣之音就朝那云中人影轰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片红光挥泄而下瞬间就将那云彩搅碎。不过让人惊奇的却并未听见有人惨叫更不见有任何抵抗之力!

徐清似早有所料。并不见沮丧之色反倒嘴角牵出一丝淡淡地冷笑。再看那御剑而行的霜蛟剑竟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若是有眼力清明之人正可看见长空之上一道银线恍若春蚕吐丝细不可见。其快若闪电却无声无息。

霎时间正点中千丈之外的一棵山松只听“轰”的一声那山松竟仿佛坚若金刚任霜蛟剑之利竟没有将其一击破灭!一片红若火焰地霞光闪出。只在松树外围尺余架起一道屏障。生生挡住了徐清志在必得地一剑。

徐清不慌不忙打出数十剑诀平素他以孕剑术施展飞剑。根本不用如此。此刻祭出飞剑再辅以剑诀自然威力倍增。随着心念一动霜蛟剑陡然绽出十丈银光在那松树周围急一旋。就听见“咔”地一声赤红地霞光瞬时破灭。一颗松树又怎能抵挡霜蛟剑地威力一下就被剑上玄火烧成了一段焦炭。又见一道红光猛地飞掠而起在天上打了一个旋直向南方遁去。笼罩乌尤山的红云也仿佛失了控制无力的向四下散去。

徐清既已动手又焉能放任敌人逃走刚才飞剑一击乾坤针早就分化十条龙行守在四周。此刻一见敌踪南去十条红色飞龙每条内含三千六百牛毛子针铺天盖地向那红光席卷过去。

“小辈猖狂!”那红光一见去路被堵似也有些恼羞成怒。只听大呵了一声仿佛是个女子的声音但声线低沉恐怕年岁不小了。旋即那红光猛地一震竟丝毫不顾前方的乾坤针抵挡径直撞了上去。随那红光跃动天上竟瞬时聚气一片乌云一时间天风呼啸电闪雷鸣。

徐清也吃了一惊没想到敌人竟敢正面挑战乾坤针的威力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死了可别怪我下手太狠!”法力催动更猛手上一连打出十数个手印见那乾坤针上的寸余红光陡然大盛。针针相撞之音混在一起震得天地惊雷亦黯然失色。

但乾坤针的声势虽然不小却输在力量分散万千牛毛小针横亘在前那红光一头撞上非但自己没伤反倒将乾坤针地合围之势给尽数破解!仿佛是要看看徐清的苦脸那红光突出之后还猛地停顿了一下。

但他并没看见徐清哭丧着脸而是一脸的奸狡之色。仿佛觉察事情不对那红光正要加而去忽见下方丛林之中陡然冲出一缕白光连出一道银虹匹练似的冲天而来。尚不及那红光再躲避霜蛟剑闪电般斜下一圈“呲”的一声那红光就被从中一刀两断竟与那日极乐真人剑斩绿袍地一剑何其相似!

自从那日见了极乐真人的剑术徐清方知原来飞剑也可以这么用的。如此轻描淡写如此挥洒写意仿佛敌人在那恍若童子的老真人眼中就如一干土鸡瓦狗。他心里竟不知不觉地生出崇拜之意。那一剑地惊艳早就深深地刻在了徐清地脑中。至以刚才出剑竟不知不觉地模仿出来!虽然远不及极乐真人那样挥洒自如但在乾坤针的一系列配合下最后那一剑也有些化繁为简的绝杀意境。

写到这里恐怕又会有看官飞身出来。横眉职责说那齐灵云乃是修炼数十年的强者在同辈之中更是数一数二。怎会那人都将她都困在山中无力施为反倒被徐清给打败了呢!这里却不得不补充两句为各位解惑。其实修真界中也并无绝对的强弱之分前文咱们就说过一应的阵法、法宝、丹毒等等皆能让一个修真者挥出十倍的威力。还不是有不少修炼数百年地前辈高手。被一个只修炼了三五年却身怀紫郢剑的小丫头弄得灰头土脸。

此刻灵云三人被人偷袭在先以法术困在山头上。就已经失了先机。更何况还有一个性命垂危的朱文拖累。灵云本就宅心仁厚性格温和保护朱文如同自己手足如何能将其抛弃独自脱身。而那齐金蝉更是殷勤呵护体贴地无微不至比灵云还耐心真如照顾自家爱妻一般。是以并非灵云无力脱身只是碍于朱文拖累。且敌人虽然施法围困却并未显出杀机这才被围在红云当中。静观其变。

而徐清御剑杀敌更是同理那隐在云中之人一心施法围困灵云三人。他正好背后杀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且霜蛟剑和乾坤针皆是极品宝物杀敌的利器就算正面对敌也不易应付。更何况是伺机偷袭!即便那人有翻江倒海之能又焉有不败之理。

不过当徐清飞剑将那红光从中绞切两半时却微微一皱眉头心中暗道:“这妖人是怎么回事?刚才看他法力群绝非易与之辈。怎我斩他肉身却感觉不到一丝阻碍。仿佛站在一段朽木之上!莫非是……”

徐清立时想到一种借物替身之法此法本是脱胎于魔教一种傀儡炼神的法术。在旁门左道中也不稀奇。但能将此法修炼纯熟之人也并不多。所谓借物替身顾名思义就是从旁收摄外物来做自己的替身借以争取逃命的法门。所借之物一草一木皆可但若真要欺骗敌人草木之物灵气稀少模仿人类自然不像。因此但凡邪魔之人使用此法所借之物皆是附近的活人活物。

一想到此徐清不由心头一颤暗道:“此处活人除了我就只有灵云三人。齐家姐弟修为精湛估计那妖人仓促之间也借不去。但此刻朱文只是病弱之躯若是被妖人摄来而死在他的剑下可就有嘴也解释不清了。届时就算餐霞大师深明大义不与追究但有些人心里总是会记恨不忘!

徐清赶紧向那山头望去见那红云已散朱文还好好躺在灵云怀中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赶紧收回了飞剑挥手一摄将那被斩断之物拉近一看竟是一张黄色的纸符!心中暗道:“看来那人也并非穷凶极恶之人竟早练好了灵气十足的纸符作为替身既能迷惑敌人又不多伤人命。”

不过再待细看那纸符徐清却露出惊愕之色。那纸符可哪是什么替身之物看其上面所画符文竟是一个寄托元神的灵符!他不由愕然道:“难道刚才与我斗剑之人竟只是一张灵符!”

想到这里徐清不由惊惧难当如此一想就说明对方至少是一个懂得元神出窍地高手。要知道只有到了三仙二老那般修为才能元神出窍遨游天地。而且仅仅附着一张灵符上就能撞开乾坤针的围困更证明了对方的实力强悍。只是徐清就更加不明白这样一个强悍之人为什么要找齐灵云他们三个麻烦呢!

书中代言那红光之中所藏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桂山福仙潭的红姥姥。要说她一个前辈高人为何要藏头露尾不肯现身呢?还以元神出窍之法来围困灵云三人?这其中却还有典故待我慢慢道来。

当年长眉真人尚未飞升之际就听说福仙潭有何乌与乌风草二宝皆是天赐良物。偏偏此地主人红姥姥本身乃是异类且生性偏激又刚遭了失意之事专与人类为仇。利用那福仙潭中几个凶戾的妖物喷出许多妖云毒物更用了许多法术将潭口封住任你何人前去也别想入内取药。

本来这也不关长眉真人什么事但他自诩修真界地公正者也不知听何人鼓动就知道了此事。那长眉真人是个什么性子想必不用多说众位也可想而知。就要去找红姥姥理论责令其撤去恶阵允人取药。

红姥姥更知其作风霸道未等到来就在仙潭周围设下了许多惊人阵法寄望能够御敌于家门之外。怎奈何那长眉真人实在厉害但凡任何法术阵势皆被破去。末了二人又斗剑斗法均以红姥姥失败告终。

长眉真人自诩天下公道尽在一身人家红姥姥本无恶迹只在自己家门口设了些阵法又不能以此为由将其斩杀。便与之理论称其将天才地宝霸占成个人私产有失济人利物的宗旨。但那红姥姥又怎是省油灯打架打不过斗嘴她可不怕。反唇相讥称长眉真人霸占峨眉山凝碧崖更以两仪微尘阵护法禁山其中多少灵宝异物尽被占有。

那长眉真人被噎的哑口无言不过他也有诡辩之机抽丝剥茧引经据典二人辩论三日不休。红姥姥终于也没屈服咬定天生异宝生长不易正要留给福源深厚之人。若毫无遮蔽任人取用早晚要绝种灭根日后那些真正需要之人反倒得之不到。

长眉真人一听似乎也有道理虽然他强行破去禁制阵法也非难事但那时他已飞升在即五行算术已极精准。正是算定了七十年后必有他峨眉门人前来求取灵物这才将此事作罢。索性就给红姥姥一个面子乐得利用她护宝之心将那千年何乌和乌风草看护周全只待今日灵云众人来求。

待此后数十年间多少正邪修真前去福仙潭寻求两样灵药皆不能得。有那些知难而退的还能留得性命更有多少人就葬身潭中恶阵日后时间久了自也少人问津了。但时过境迁近年红姥姥的修为阅历愈加身后前些年又得了一部奇门道书功参造化几近飞升这才明白当年长眉真人地险恶用心。只是碍于当日誓言要守护此宝不得脱身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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