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地说:“道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枯荣道长看到我们,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欢喜,只是说:“你们怎么也来了?”我说:“道长,你看到我们,你不觉得开心吗?”

枯荣道长说:“开心?有什么开心?你们又不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与你们认识一场,现在,还劳烦我要救你们。”

这一下,我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这老道冷漠得与我们刚见他时一个样儿!

鸡公白嚷了一声:“喂,臭道士,我找了你几年,怎么就这样冷淡呢?你一点感动都没有的吗?”

枯荣道长也不答话,带着那班人要往回走,我连忙走了上前,对枯荣道长说:“道长,想见见你的祖师爷吗?”枯荣老道的眼睛似乎一亮,不过,很快又喑淡了下来,说:“他已经死了,还见什么?”

我说:“要是他还未死呢,你想不想见?”

枯荣道长又看了看我,说:“你怎么肯定他还未死?”我说:“我当然能肯定他未死,因为他救了我好几次!”老道士说:“快点带我去!”

我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你先带我去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说。”老道士想了想,说:“到处都可以睡觉,为什么要跟着我来睡?”我说:“这方圆几十里都找不到村庄,连个破庙都没有,你叫我们去哪里睡?万一不小心,又让那些鬼不搞我们一下,那我们还能折腾得几次?你又不是经常能跟住我们捉鬼。”老道士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终于,但是他始终没有松口:“不行,我那里地方很小,住不下你们!”

这时,一个]好象是做头领的说:“我们村里不是还有一间柴房吗?就让这两位朋友去那里睡一晚又有什么所谓?来来来,我们回村。”

老道十仍是神情十分复杂,不过,他说:“好吧,你们跟着来。”

果然,我们回到了傍晚时的那条村子,壬子里仍有人在把守,但老道士带着我们,他们也没有阻拦,那个好象是庄主的人见了我们,一个劲地问老道士我们是什么人,老道士淡淡地说:“他们是我以前认识的人。”

老道士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间很老旧的心屋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睡一觉吧,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遇上什么,都别动,只顾自己睡觉就是。“

鸡公白嘀咕了一声:“啥玩意?搞得神神秘秘的?”

枯荣道长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我们进了房子后,把门关上。

我隔着门对老道士说:“道长,你不跟我们在一起吗?”老道士说:“不,你们只是睡觉,有地方给你们睡就是了,记住,别乱跑。”说完,自己走了。

我心想,这个村庄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强烈的好奇心是驱使我寻宝的重要因素,现在,我的好象心又被这老道士的神秘给诱发了。

然而,我的确很累,现在看来,也已经是深夜的三更时分了,他们要干什么?

看来风还是先打一会儿盹再说。我想好后,正想与阿白说一说,不想,这小子竟然已经睡着了,他到哪里都能睡得着,真佩服他的这个能耐。

地下是几块木板,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的房子,没有被子,好在这里也能挡风,于是我躺在地板上合上了眼睛。虽然感觉很累,虽然很想睡,却总也睡不着,因为,我在想着今晚的事情,如果说我们在那河边见了鬼,那么这里的人为什么会这么神秘?这里是天与山,为什么那群鬼不来捉这里的村民来吃?在这乱世之中,这个村庄为何得以独善其身?老道士又是如何流落到这里来的?一时间,我还真想不通。

忽然,我听到门外有很小声的声音在问:“他们睡着了吗?”另一个声音说:“应该睡着了,我都已经听到了鼾声。”

那人说:“要小心点,这两人虽然是军师的人,但来历不明,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

军师?我的头脑中恍如一道电光亮过,这里有军师?老道士是他们的军师?那么?他们难道就是军队?难道他们就是王岳说的那种军队?果然,这里头有文章。于是我悄悄地爬了起来,帖在门后听外面的人说什么,但是,门后,却一个声音也没有。

看来,这里并非是一个普通的村庄,他们是军人,而且,这里是天与山,普通人在这里肯定活不下去,他们有老道士在驱鬼,所以才不致于让那班鬼给吃掉,不过,他们是哪一派的军人?难道,他们就是明兵?

我悄悄地叫醒了鸡公白,难公白很不满意,含含糊糊地说:“人家刚睡着,怎么马上又叫醒了我?”我对他说:“这里也是一个龙潭虎穴,弄不好,我们也会象今晚那样,让人家给吃掉的。”

鸡公白醒了,说:“哪,哪我们应该怎样做?”

“我们出去看看。”

“但是,老道士不是说不让我们出去看吗?”阿白很明显,不想去看,他想睡觉。

我说:“阿白,你不是吧?怕啦?”

“**!奶奶个熊,我才不怕,去就去。”

鸡公白一向不耐激的,于是我悄悄地从门缝看了出去,发现有一个人正在门外守着,我一把打开那门,往外面一剖析,把那人的嘴巴一把捂住,拖进了房里,鸡公白则一下子把门关好,我的一把刀已经发按在那人的脖子上!

我小声地说:“你别害怕,我不会杀你,快点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吓得全身发抖,他边声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说:“想要活命,你要从实招来!”

那人连忙点头,但人却说:“我没有吃过,我没有吃过,不关我的事!”

我问道:“你没吃过什么?”那人说:“人肉,他们都在吃人肉!”

我大吃一惊,终于明白,原来这一班才是那老汉说的天与山以人为粮的山贼!但是,他们怎么在今晚的时候不把我们捉住呢?

于是我问:“你们总共有多少人?”那人说:“共有二百来人,我只是个新来的。”

“你们平时都到哪里捉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从来不捉人的。”那人见我问起这件事,他又吓得流了尿,我连忙说:“让你放心,你就放心,快一点说出,别在这里拖时间。”

“还要我说什么?”那人哭丧着脸说道。

我说:“你们这里今晚要干什么?好象很紧张的样子。”

那人说:“今晚这里要驱鬼,因为近来这里夜夜闹鬼,军师说,这里阴气太重,所以今晚要作法驱鬼。”

我问:“你们的军师是不是那个老道士?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人说:“正是他,他来几天了。”

我问:“他是怎么样来的?”

那人说:“前几天,我们正在一个地方捉人,那道士正好在那条村子给人驱鬼,我们把他一起捉来了,我们大王见他是个道士,还识得字,又会画符,加上山里正好天天闹鬼,就封他做了军师,让他驱鬼。他选定了个日子,就是今夜。”

我说:“这山寨里还有没有被你们捉住的人?他们关在哪里?”

那人说:“好象在厨房那边有个山洞,我也不知道,我从没有去过。”

“这里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那人吃惊地问:“你们怎么也知道这里有机关?”

“快说!”

那人说:“每条路的路边都有机关,每问房都有机关,只有看到了路边或者房边有一块石头,那里就会有一条张,一碰中,两边的暗箭就会射出来。”

“还有吗?”

“好汉饶命,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我也不想吃人肉,他们逼我吃的。”那人哭了,好象还挺真实似的,鸡公白对着他的脖子后面就是一掌劈过去,那人马上晕倒!

这时,我们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正是老道士的声音,他在大声地念着各种咒语,还传来了一阵阵的铃声。我与难公白悄悄地潜了出来,忽然忘记了一件事情,忘记了问那人厨房的位置在哪里。不过,我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个人,他正在一个僻处撒尿。

鸡公一个箭走冲了上去,手中的刀往那人肩上一架,吓得那人的尿洒得满裤子都是。我上前低声喝了一声:“厨房在哪里?”那人用手指了一下对面的地方,我说了一声谢谢,鸡公白的手一拉,把那人颈部的大动脉割断,倒在地下抽搐,我怒叫一声:“你怎么杀了他?”鸡公白说:“他不该死吗?”

我无语,只好绕过一间房子,想走向对面那边,不想,刚绕过那房子,我们竟发现,那里有一块很大的地方,枯荣大师就在那里作法,只见他手持桃木剑,手中摇着铃子,一边跳,一边在唱着,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他那张桌子的对面,有几排的人体髅骷排在那里,个另的髅骷上还有未剔尽的肉沾在那里!

我的肚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涌动了起来,然而,我却不能冲出去,因为在老道士的后面,有几十个土匪坐在地下,手里都按着刀!而为首的那个庄主,现在已经换了衣服,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斗蓬,也没有戴帽,披头散发,脸上露出了一股股恶毒的黑气!

枯荣道长在舞完了一阵后,从地上捡起一些纸钱,抛向那几排人骨,并点燃一些纸元宝,他叫道:“尘归尘,土归土,各方鬼怪,拿点路钱上路。”说完,他的铃铛猛地摇动起来。说也奇怪,竟有一股几吹来了,吹得那班土匪纷纷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人大惊失色,拔出了刀,还有几个在议论纷纷。

老道士看了看后面,不满地说:“大王,你可不可以让他们安静点?”那个大王的脸一阴,看了看场上的那班人,一个个吓得再也不敢做声,拔出刀来的也赶紧收了回去。这山大王的威摄力也够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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