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
“我们去鬼屋探险怎么样?”

张宁一提出这个建议立刻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对。

大好的暑假刚刚摆脱了考试的折磨去干点什么不好:游乐场、电影院、游戏厅、网吧、练歌房、上山、下海、打球、谈恋爱……大家都是高中生了还去什么“鬼屋”探险真是幼稚。

“不去算了。”张宁失望地一摇头少数服从多数“本来还想去看看那座空屋真的没人住又设备齐全的话我们以后可以把那里当成聚会地呢。”

“设备齐全的鬼屋?”

“是啊听说那里有水有电家具、电视、电话、电脑……一应俱全就是没有人住。

“有这么好?”大家有些感兴趣了。

“对就是这么好而且还是幢两层小楼有一个小花园可以说是个别墅呢。”

“这样的房子怎么可能没有人住?”大家不相信地叫起来。

“不是说了吗那里闹鬼主人都死的死逃的逃了当然没人住。”张宁不耐烦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去找地方玩。”

“别走啊再说说鬼屋的事吗。”朋友们异口同声叫起来。

这条小街一侧的这些二层小楼又老又旧虽然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不过在少年们眼里差不多可以和“文物”划上等号了。虽然确实带有庭院每户的庭院里也或多或少长了些花木或者杂草可这样的建筑显然与别墅这个概念相去甚远十几户房屋中只有三五户透出灯光来其它的都蹲在黑影中不知哪家的门窗被风吹得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来加上不知名的夜鸟鸣叫这些位于城市一角的房屋到是很有鬼屋的架式。

“没人到这里来拍鬼片太可惜了──这些房子怎么还不列入规划拆除呢?”高籍明感叹说“浪费了这么好的地皮。”他父亲是位房地产商人他也耳闻目染对这些事知道不少。

张宁摇摇头:“听说早就计划要拆了可是有几位房主现在人在国外有的联系不上有的不能回来签字也就这么一年两年的拖下来了。”

走在最后的蔡彻耸耸肩:“张宁你对这里的事知道的到不少啊?”

张宁白他一眼:“我表哥是个警察上次这里那起案子就是他来察的鬼屋的事也是他说的错不了的。”他借着路灯的微光一户户数着门牌走到一户门口停下来说:“4号就是这里了。”

“鬼屋偏偏又是4号……”严韦行走上去打量着说:“不过这所房子还真的……”他耸耸肩没说是“真的”什么。

眼前这座房子庭院里的草木比其它的院落要茂盛的多而且院中干净整洁花木掩映间一条石子小路通向门口连杂草和落叶都看不到。走到屋门前青石板的台阶有些泛黄的木门门上悬挂一串风铃风一吹“叮叮咚咚”作响。面对着这样一座一点也看不出诡异的房子严韦行却打个寒颤他迟疑一会向伙伴们说:“这里这里恐怕真的……我们回去吧?”

其他三个人一起看着他。

严韦行一向自称可以看见或感觉到那些“东西”而且听说他的祖父还是个捉妖为生的“道士”(不过文革中自杀了)他的外公曾经做过和尚(后来因为爱上外婆还俗了)他的姑母是半个神婆什么的反正他那一家人都神神道道的。对于他说的那些事朋友们一向受信不信的只当做好玩而已可是现在他这么说着神态却很认真。

张宁试探着问:“不是吧你已经看见那些东西了?”

严韦行摇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身上冷。”

“啪!”高籍明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冷是你衣服穿少了!别装神弄鬼了走走我们进去。”

“张宁不是说这里死了两个人吗说不定你是因为这样才冷。”蔡彻不怀好意地“奸笑”着说“不过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不信这些干脆我走在前边好了。”说着他开始找起进门的办法来。

据张宁的那位警察表哥说这座房子原来住了一家三口主人有一天全家去看电影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男主人走前面开门女主人领着小孩子在后面锁院门男主人先进屋去了但当女主人锁好门转过身来却看见屋里还没有开灯“停电了吗?”她也没有在意边问边向屋里走进门的时候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一个人躺在脚下借着微光她认出那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吓得大叫起来。她冲过去开灯这次灯一下子就打开了她在灯光下又出了一声惨叫。

几分钟后闻声赶来的邻居们现这对夫妻都倒在地上孩子在一边“哇哇”大哭着而更可怕的是在这所房子的客厅里还躺着两具尸体那是两个男人张着嘴瞪着眼脸上满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的表情而心口都各有一个洞里面的心脏都不见了。邻居们立刻报警把夫妻二人送医院照顾孩子。警察介入后现那对夫妻中的丈夫已经死了。而且找不出死因身上即没有外伤也没有心脏病脑溢血等症状。妻子只是开灯后看见客厅里的尸体吓昏了过去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甚至也不知道丈夫已经死了。只有那个三岁的孩子一直哭个不停仿佛看见了什么大人们不知道的东西。是不是那位男主人也是开门的一瞬间遇见了什么“东西”才因此失去了生命呢?

后来那位妻子因为打击太打住进了疗养院孩子被他的祖父接去抚养这座房子就一直空了下来连里面的家俱都没有人去动过。至于那两个死去的男人警方用尽了办法也没能找出他们的身份这个案子便这样成为了悬案放进了装的满满当当的存放无法侦破的案件的柜子里。

案之后这附近的居民便常常在夜里听见座房子里有哭叫声、救饶声、鬼嚎声以至于4号房子隔壁的住户也纷纷搬走这座房子中闹鬼的传闻便这样传开了。

现在张宁、严韦行、蔡彻、高籍明四个少年却想进去探险。

“我总觉得有鬼的事是我表哥在吓唬我的。”张宁左弄右弄终于把客厅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一边向里爬一边说:“他总是把他办过的案子里编进些鬼怪去吓我所以这里不一定有鬼呢但是是空房子的多半是真的他不会扯那么容易穿绑的慌的。”

“我看也是世界上哪来的鬼?”蔡彻也跟在他后面爬了进去。

高籍明兴致勃勃地说:“我到恨不能是真的你们想‘见鬼’多刺激啊!”他边说边推严韦行让严韦行先走自己跟在后面进去回头把那扇窗户关上了。

少年们站了一会视力逐渐适应了这个客厅里的光线。

客厅不大摆了一整套藤椅一张大理石茶几靠墙的地方立着博古架摆了几件花瓶、铜鹤一类的小东西却没有电视机或音响这类的东西。

“你说的电视、电脑一应俱全在哪儿呢!”高籍明去打张宁。

“这么多房间人家不一定要放在客厅里啊。”张宁也觉得这个客厅里的摆设过于简朴了一些但还是嘴硬。一楼只有厨房、客厅和一个小储物间少年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上二楼去看看高籍明打着一个小手电照着楼梯张宁和严韦行跟着蔡彻断后他们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

二楼有三个房间都关着房门。

高籍明随手推开了对着楼梯的那一间。

这间房间大概是最大的一间还有一扇门可以通到阳台上去但是不知为什么主人没有把它用做卧室而是布置成了一间书房除了门窗的位置四壁都摆了直到屋顶的书橱里面满满地放着书。窗下是张大书桌摆了些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砚台上还架着笔镇纸下铺着一张宣纸他们伸头看了看是一副没有完成的图画画上缪缪几笔勾勒了一株扶桑的姿态似乎画的就是院子里的那一棵。

“好画。”蔡彻从小学过工画看见这副画先称赞了一声其他三个人对画都没有兴趣“哗这么多书这有是卖书的吧?”张宁平时一看见书就头疼正对着书橱吐舌头高籍明却说:“看看有没有奇幻、武侠小说从鬼屋里拿几本不犯法吧?”说着拉开橱门就开始找。

“小心鬼找你要书!”严韦行打他一下不过他自己也是个喜欢看书的人(虽然和高籍明兴趣不致)他也用手电照着书橱看起里面的书来蔡彻和张宁虽然对书没兴趣但是为了等他们也随意流览着。

“《幽明录》?《录异记》?《玉泉子》?这里书连名字都这么奇怪。”高籍明看着这些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线装书嘟哝着“连金庸都没有算什么书橱啊!”

“也有不怪的。”蔡彻用手电照着一本比砖头还厚的书说“《现代医学概论》还有本《解剖学大全》这里有有《黄帝内经》和《素问》这里主人多半是个医生吧?”

“也许是个兼琴棋画爱好者的医生。”张宁现了几本棋谱琴谱和书贴于是说:“挺风雅的主人啊。”

“我看到可能是个道士。”严韦行抽出了一本《阴符经》见旁边还摆着一本《周易》便说“不然谁会看这些?”

“你家有里道士就看谁都是道士了现在的道士和尚都是领工资在庙里上班的也不一定看这些吧?”

“你怎么知道没有世外高人!”严韦行家人信奉道教所以很不服气高籍明的话。

“世外高人?大哥这里是立新市区‘世内’的很呢!”

“中隐隐于市!”

“别跟我说古文听不懂。”

眼前两个人说着说着动了气张宁忙出来圆场:“喜欢道教和琴棋书画的医生行了吧人家爱好多也不犯法呀。我们不是来讨论这个的再去别的屋里转转吧?”

他们来到隔壁的房间这里就是主人的卧室了卧室和其他几个房间一样布置简单靠墙放着床和衣橱窗口下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放了一张古琴看来正象张宁说的主人还真是琴棋书画样样喜欢呢。严韦行和高籍明又就这张琴是“古筝”还是“瑶琴”争了起来张宁和蔡彻只好又边圆场其实他们二个也不知道这张古琴应该叫什么就是喜欢彼此抬扛说了一会也就算了。

他们随意打量着屋子张宁从床上拿起了一件绣了一半的绣品好奇地说:“手工绣的真少见呀。”

那件绣品只绣了一半隐约看的出绣的是一副山水在上角还绣了诗句工艺十分精美不过这些少年对这种女人家的玩意没多少兴趣随口称赞了几句又随手放下。他们在卧室里随便看了看再没现什么可以感兴趣的事物这间卧室的主人把房间布置的简洁的过份甚至连女性常用的化妆品和日常的家用电器都没有。

“可是……”蔡彻突然说“张宁你表哥说的那个案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啊不过他跟我说了也有半个多月了。”张宁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么照他的说法这进而应该至少半个月没有人住了才对可是你们看……”蔡彻用自己的白手帕在桌子上抹了一下拿给大家看“一点灰尘都没有象刚刚打扫过的。”

“难道……”严韦行的声音开始颤“难道真的有……难道……”

“你白痴啊!”高籍明一拳敲在他头上“说明这里根本不是没人住的鬼屋我们走到人家家里来了!”

“快走吧我们快离开被抓到就完了。”蔡彻紧张的说“这算是私入民宅吧?张宁你表哥是警察你说我们被抓到的话判几年?”

“判几年?一年不判回家我爸爸都打死我!”高籍明第一个向楼梯冲去。另外三个人了也忙跟在他后面想趁主人现之前离开这里。

刚走到楼梯口严韦行突然一把拉住了走在前面的高籍明并且把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大家别出声。

“怎么了?”张宁用唇语问。

严韦行手指楼下同样无声地说:“有人。”

四个人一起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楼下有轻轻的脚步声。

“主人回来了怎么办?我们要被抓住了!”蔡彻都快急哭了不由说出了声音高籍明急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楼下的脚步声移动着仿佛马上要上楼来了。

“先躲起来。”张宁果断地对他们做手势。他四下看着躲哪儿好呢?总不能躲进人家卧室里去吧这时严韦行已经一把推开了他们没有进去的那最后一个房间四个人悄悄地溜了进去又轻轻关上了门。

那脚步声果然顺着楼梯走了上来一直走进了卧室但是停留了片刻之后又走下了楼去。

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的四个少年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严韦行又压低了声音在大家耳边说:“为什么他没有开灯?他宁愿摸黑上下吗?”

“别管那么那了也许停电了呢!”蔡彻不耐烦地说:“快想想怎么溜出去吧!”

严韦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也觉得还是先溜出去要紧他向同伙们建议:“看看这间屋里有没有窗户。”

四个少年开始回头打量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冲北的窗户的位置用厚厚的帘子挡着“我们从这里爬出去。”张宁一把拉开帘子说。但是他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止住了一声尖叫半天才颤声向伙伴们问:“这这是什么……”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其他三个人的脸色也不比张宁好一起对着眼前的事物呆好半天高籍明才说:“灵位……有这么多灵位……”

原本窗户的位置被一张灵桌堵住了灵桌上下三层摆放了大约二十个灵牌灵牌的前面还放着香烛。在被传说是鬼屋的地方一下子看见种东西确实让人心里毛。蔡彻大着胆子说:“也许人家比较传统供奉着祖先的灵牌做纪念吧。”说完用手电去照那些灵牌灵桌的最上层只摆了一个灵位手电照出模糊的字迹似乎是“先师灵云道长之位”几个字。蔡彻咧咧嘴手也在抖了。“这这是什么……真是道士的家吗?”

“别管这些了我们快想办法离开吧!”严韦行也隐约看见了不止最上面那个这里的灵位有好向个都写着“道号”难道这里住的真是个道士?他心里没来由的焦虑催着朋友们快走。

“这里没有窗户我们怎么办?”

“下楼看看如果主人在客厅里的话我记得厨房和客厅这是隔着一面墙我们可以从那里的窗户溜出去。”

“也好下去看看吧。”

“轻点轻点下面有人。”

四个人商量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关好门开始下楼梯。

整座房子里一片黑暗主人竟然一直没有开灯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们行动总算没有差错的走到了楼下。现在的问题就是怎样才可以穿过半开半合的走廊门不被客厅里的主人现地走进厨房里去。

四个少年躲在门后向客厅里偷看清楚地看见房子的主人正坐在客厅的窗边那是个年轻女子她穿了件黑色的长裙黑色的长披在肩上越显得她的面孔和手指出奇的白她坐在那里正在一针一针地刺绣只是屋子里没有灯光借着从窗口透进来的路灯光线一切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她是瞎子吗?”

“你看不见她在刺绣吗?”

“可是她没开灯怎么看的见绣什么?”

“别说了她会听见的。”

少年们用极低的声音相互耳语外面的女子在这时停下了针线向这边看来她有一双黑白分明明亮的眼睛。少年们各自捂住自己的嘴大气也不敢出那女子似也没听见什么不会儿就又开始绣了。她一直会在那里很有耐心地绣个不停里面的四个少年即不敢移动更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却又怕她会突然想上楼去撞个正着把他们四个当小偷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张宁偷偷看看手表现已经十点多了。

女子终于动了起来她站起来在桌子上取了个杯子倒了些水喝并且同时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少年们趁着这个她转身的时机溜进了厨房。

张宁走在最后他过去之后又向外张望了一下想看看那女子有没有现却看见那下女子正放下杯子一滴深红的液体正从她嘴角滴下来她伸手轻拭。张宁被朋友拉了一下衣角急忙也进厨房去了只是心里生出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女子喝的是血。

这个房里里没有普通厨房常见的一切锅碗瓢盆、饭橱炉灶统统没有除了一个冰箱外空荡荡的屋子正对面便是窗户窗户冲着外面的街道这家的主人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意识这样简单古旧的木制窗户对着街道竟然连安全网都没有装小偷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进来当然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四个只要不惊动外面的女子很容易就可以出去。

高籍明先过去用极轻极慢地动作拔掉摊销一点点把窗户推开这期间其他三个人都守在厨房门口紧张地注意外面的动静。

“行了。”高籍明向大家做个手势。

本来只要几步他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这时严韦行突然注意着蔡彻身后张大了眼睛说了一个字:“血!”

少年们一起看向他目光指的地方那里立着厨房唯一的家俱:冰箱。在冰箱冷冻室的门缝里深红色的液体正在渗出来。

“血。”严韦行肯定地又说了一遍。

一股寒意爬上这几个少年的心头这个冰箱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竟然至于有血流出来。张宁有些慌张地说:“别管了我们快走。”他的心里想起刚才那个女子喝的东西。

严韦行咬着嘴唇大步向冰箱走过去他的手握住冰箱把手时被张宁拉住了张宁几乎是哀求地说:“别!我们走吧。”

严韦行摇摇头一下把冰箱拉开来。

“啊……”

惨叫声响了起来。

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在冰箱里冷冷地注视着这四个少年。张宁和蔡彻看清了冰箱里的东西后先后翻着白眼昏了过去高籍明的胆子总算大点打着战拉着严韦行的手臂牙齿碰的咯咯地响着说:“是个人?杀人案……”

冰箱里是一个被肢解了的“人”头颅正对着外面露着没有闭上的眼睛和牙齿另一边伸出一只手来长长的指爪屈缩着旁边则塞着一些象内脏的东西。

严韦行咽口唾沫用干涩地声音说:“不是人是个妖怪。”

“妖怪……世界上哪有那种东西?”高籍明强撑着用比哭还象哭的笑容说。

“我们进来了不得了的地方……”严韦行看看地上昏过去的张宁和蔡彻这种时候顾不了他们了他推着高籍明说“你快走我想办法救他们。”

“你说什么?”

“走啊逃走一个是一个。”严韦行一下子挡在高籍明身前因为那个女子已经走进了厨房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进了来看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年纪也只有二十出头但是她的脸孔没有一点血色那是一种应该不属于人类的苍白她看看打开了的冰箱皱了一下眉头。

“逃!”严韦行命令高籍明。他自己心里也害怕的要死但是实在不能丢下朋友们不管他拼命地想着父亲教给他的关于降妖的咒语一把把自己脖子上的护身符拽下来对着那个女子希望可以有点用。

高籍明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他却不肯自己逃走抱起张宁向窗口拖着一边还向那个女子威胁:“你别过来啊别过来啊我这个朋友一家三代都是抓妖的他可是很厉害的你过来的话吃亏的是你别过来啊我可警告过你了。”他把张宁放在窗下又回头来拖蔡彻。

严韦行听他吹牛心里苦笑自己哪里会什么法术难道今天真的进了鬼屋四个人全要死在这里?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出去开冰箱干什么呢?”女子叹息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严韦行面前伸出了手。

“南羽南羽?你在不在家啊?哎呀”瑰儿边走边东张西望一下子撞在了桌角上疼地叫起来。

灯亮了南羽走过来接过瑰儿手里的大口袋关心地问:“你碰哪儿了?疼不疼?”

瑰儿嘟着嘴:“你干吗不开灯啊。”

“我喜欢在黑暗里想点事情。”南羽帮她按摩了几下问:“你来替火儿拿那个妖怪吗?”

“是啊它和狐狸说要去打刘地一顿只好我来拿了。”瑰儿嘴嘟的更高了。火儿、林睿同盟与刘地之间的战火每个月都要生一两次而结果往往是从外面一直打回家里业把家里弄个天翻地覆到时候要打扫要收拾的可是她。

南羽无言地摇摇头对于这种纠纷不表任何意见。她说:“我放在冰箱里了就去拿出来你等等啊。”

南羽走进厨房去用口袋装妖怪瑰儿四下张望她是第一次来南羽家里惊讶于这里的简朴一眼看见了那幅绣品又欢乎起来“南羽你这个绣好了可不可以给我?“瑰儿拿着绣品追进厨房却被地上躺的四个男人吓的出了一声尖叫。她指着胸口顺顺气说:“怎么会一下子出来四个人吓我一跳──这也是给火儿的?我自己恐怕拿不过来呢。”

“这个不是。”南羽忙说“是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好象是要玩什么鬼屋探险的游戏不小心走进来了。我呆会送他们出去。”她把妖怪装好了递给瑰儿并且施了法术让她提起来轻一些。

“把你这里当鬼屋?”瑰儿张大眼睛笑了起来她用脚后跟为轴打了个转“你这里这么简朴怎么看也不象鬼屋啊。”

“我想他们本来想去十号吧?我这里是四号他们一定是弄错了。”

瑰儿好奇地问:“那个十号怎么了?是不是有……鬼……”她做了可怕的手势。

南羽笑着说:“几个月前那里有两个小偷进去盗窃不知为什么内用匕相互刺两个人都死了尸体过了三、四天才被现──那房子的主人出读书一直没有回来他的亲威为他打扫房子时才现的──然后也不知怎么回事这附近的人就说那里闹鬼连主人都被吃了没有敢进去什么的。人类真是会自己吓唬自己。”她正摇头苦笑却看见眼前的瑰儿脸正由红变黄由黄变白便疑惑地问:“瑰儿?”

“十号……”瑰儿颤声说:“我刚才就是从那个门口走过来的……”

“啊那又怎么样?”南羽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看见那里面有灯光……”瑰儿快要哭出来。

“也许主人回来了吧?”南羽还是没有意识到她话里的重点。

“不是电灯光是一团黄光在晃来晃去在窗子里。”

“也许是后面街上的车灯吧?”

“一定是鬼火了……”瑰儿眼圈一下子红了“好可怕啊我回去还要走那里怎么办……”

“鬼火?”南羽终于明白瑰儿的意思了“你弄错了那里没有鬼的。”

“万一有怎么办……”瑰儿带着哭腔说“我不要再从那里走了我要叫周影来接我……”说着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下来了“你的电话在哪里?呜呜呜好可怕我刚才看见鬼了……”

南羽看着手里提着妖怪尸体却被谣传中的鬼屋吓哭的瑰儿心里却生出了一缕羡慕。她看看地上的四个少年再看看慌乱地四处找电话的瑰儿心想那件绣品今天晚上又坎法完成了。

“瑰儿我这里没有电话我送你回去吧?”

“真的南羽你真好!”

“反正我顺便也要弄走这几个孩子。”

“……南羽呆会可不可以飞过去不要从那间鬼屋门口走我还是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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