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一晚上,清树早上起来感觉脑袋里像装得浆糊一般,刚坐起来便头晕目眩,只能又继续躺着了。屋子里仍然充斥着此起彼伏的鼾声,简直就是一交响乐,望着那三头猪,清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总说艺术来源于生活了。
(果然啊,小品里说的也有道理,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只有我这小心眼儿的人才睡不着呢。)

清树摸索着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早,6点多钟。想想无事可做,便打开手机,登录了QQ,像往常一样偷了一圈菜。看着自己那可怜的o/99的“你的好友”,清树就觉得自己挺悲哀的。

(有时不是喜欢沉默,只是无力诉说…)

不知怎么,清树心里便出现了这么一句话,他把这句话加到了自己的签名上,算是一种慰藉吧。

做完了无聊的事,该做些有用的事了。清树打开了自己的邮箱,果然,在一堆没用的QQ系统邮件中夹着一封特殊的邮件,一眼就看得出是那个楚天的。清树看了一下信人,那里只是一段杂乱的数字,唯一能知道就是这是新浪的号。清树也没多想,打开了邮件,这是一封早在8月29号的邮件,算起来,已经快半个月了。这也不能全怪清树本人太懒惰,而是像他这样的一个学生,很少会使用邮箱这种东西,再加上系统经常些无用的邮件,这封意义非凡的邮件自然是被清树忽略了。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先不说内容,单单是这种仿佛未卜先知的高推算智商和对他人的信息获取,就已经让人不敢相信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脑子,他真的是人类么?)

一方面感叹楚天的智商,一方面清树又对他感到迷茫,看来自己有必要也去调查调查他了,到现在为止清树连他的住处,专业,年级,皆一无所知,能知道的也仅仅是人家主动告诉清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当然,还有性别。

“根据四维空间的特性,它与三维空间属于同一时空,那第四维并不是时间。比如二维的生物,你让他去想第三维是什么,他也会想到是时间,因为他的世界观里没有宽,只有长和高。所以当三维世界和四维世界处在一起时,其间必然有着产生了时间与空间的交错点,你可以称其为领域。这些点的位置是自然选择的结果,是自然形成的平衡,但并不意味着一成不变,除了温度,其他一切的因素包括人的力场都会对其造成影响。停留在三维空间的鬼,会不自觉地被吸引到这些地方去。就像一个在漆黑地森林里迷了路,看到有光亮便会向那个方向去一样,这是一种本能的驱使。

领域的位置既然可以改变,那么改变它的方式也有很多。迁移也好,投影也好,这都是可以经过计算而*作的,所以我说,无论你到哪,布局都可以继续。”

看到这里,清树不免有一种悲哀感,他到不是说有什么自命不凡,对于楚天的智慧他也是心服口服,但这种憋屈的心理就是挥之不去,好像楚天才是人类,而自己不过是一只宠物而已。

(我是没做过演员,不过这恐怕是我最配合楚大导演的一回了,拜托,给我一个好的结局的剧本呗,别再压迫我这无产阶级了。)

如果说前面的内容给清树的感觉是悲哀,那后面的文字给清树的感觉就是震撼了,而且是真汗。

“按旅顺的位点坐标计算,每天晚上最危险时间是:o4到2点57,具体的旅顺时间我已经放在附件里了。变数,我所说的三成几率,可不是指你上次的事件。现在我来回答你最后的问题,也就是你的眼睛。

人的意识共分为三层,主观意识,潜意识和自我意识。鬼的主意识随着有机体的死亡而减弱至o。你的右眼可以更清楚地接受来自鬼的潜意识,加上你近忽毫无力场保护…三成机率已经是最高的了。

当然,你的眼睛不是一无是处,它虽然没有独立的思维,但是对于图像处理能力已经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眼睛了,我想你现在多少也会有所领悟。有毒蛇的地方必然有解毒的药草,至于怎样使用,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变数,等你解决了问题所在,再来找我…楚天”

一早上清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起的床,什么时候上的课,有没有吃早餐。清树没有心思顾忌这些东西了,他满脑子都是那座无法移开的大山。

三成机率…

已经习惯了清树的上课呆,周围的同学已经见怪不怪了。c1o2教室,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安静,除了高数老师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方言,画着大家看不懂的符号。

清树坐在教室的靠窗最后一排,单手托着下巴,两眼直,虽然很困,但是却又无心睡觉。他在忧郁,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抉择。

(楚天的话不多,包括解释也很唐突。不过他肯定是不会说没用的东西,那么总结一下。先是空间问题,这个太深奥了,实在无法理解,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有某个东西,在活动中心三楼。其次是时间问题,他为什么要告诉我最危险的时间,那个时间我还在寝室里,离活动中心远着呢,又能怎样呢?暂且放下。再次是几率问题,那三成几率,是指我能解决问题的几率,还是某种契约的几率,亦或是……我活下去的几率?)

清树遥了遥头,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这样的几率,又有谁会愿意去赌。

(最后一个问题,眼睛,依楚天的意思,我的眼睛促使了我的危险系数增加,这点毋庸置疑。有毒蛇的地方必然有解毒的药草……难道是说,我的眼睛能害我,同时也可以救我?)

一个不完善的推理框架被清树搭建了起来,加上之前他自己的猜想,他越的觉得是有什么东西只有自己这只眼睛可以看到,才造成自己可以对近乎无敌的鬼造成伤害,甚至说击杀。但是……清树太懦弱了,推理归推理,就算真的可行,按楚天的话,几率只有三成……

(不要,我不要啊,开什么玩笑,让我去杀鬼?都什么时代了,大家不能坐下来,喝点茶水好好聊聊天么……呸,它想聊我还不和它聊呢,人家陪聊要钱,找它陪聊要命啊。)

一早上就在清树的忧郁不决中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出决定,但直觉告诉他,这事托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出结果的。

自古以来,历史上就不泛牺牲自己拯救苍生的英雄,我们感叹他们的博大的胸怀之时,是否也扪心自问,如果要牺牲的人是自己,那该怎么办呢?

清树想起了放假在家时,电视里放的《宝莲灯》,当时正播到沉香救母的最后几集了。当轮到死神给沉香出题时,他问沉香,如果有一个地方传播瘟疫,每天要死上百人,只有沉香的血可以救大家的命,但是这样一来,沉香自己就会死掉,也救不了他的母亲。当时清树看到这时也没有多大的感触,他知道沉香肯定会选择牺牲自己,电视剧嘛,不这么演,那主角也太不仗义了。

如今轮到自己了呢?仅仅是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别说还有三成的生还几率。但是清树真的不想,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这样的窝囊,这样的没用。

(我还算是个男人么,没魄力,没血性,而且还没实力,像我这样的人,没人要,也是活该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平淡无奇。只是每天起床的时间又要早了,新生都是要去做早*的。白天,清树昏昏沉沉地去上课,晚上强打着精神去跳舞,也只有那个时间,他才能忘记一切,找到片刻的快乐。

转眼到了社团纳新嘉年华的时候了,要说场面确实挺大,至少给清树震的不行。作为舞士堂的一员,他也有义务给社团出点力,虽然只是让他负责游戏区,这也把他忙的焦头烂额了。好在一分耕耘一份收获,清树的表现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大家也早就把他当成是社团这个大家庭里的一员了。

“清树,最近BReakIn要排个开场舞,把你也算上了,所以最近几天晚上最好是别缺席,实在是有事儿就给我打个电话。从明天开始,大概下周五就得演了,所以你也做好心里准备,有可能需要你逃课的。”

看着社长那一脸正经的样子,好像逃课对他来说就跟上厕所小便一样轻松,而逃课对清树来说那简直就像是上厕所小便却前列腺了,想也尿不出来。

“那个……社长啊,我才刚上学,就逃课有点不好吧。”

清树一脸苦笑,他觉得为了一个舞连课都不上了,这有点太……虽说自己上课也不听,但至少没危险啊。检验别的可能不太出名,这管理方面可是相当严的,连不叠被子都会通报批评。一早上每节课都会点名,搞得清树连厕所都不敢上,即使上课睡觉也要定个闹铃,不然如果下课没起来可不是一个惨字了得。

“没听说过么,上大学没逃过课,没挂个科,没处过对象,就不算完整的大学。我去年这时候已经完成三分之二了。等周五完事我请你们出去喝酒,就这么说定了,找你不出来我们就去你教室把你拽出来。”

“喳……”

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清树也就放弃了抵抗。不禁又想起了那句至理名言。

(生活,果然就是QJ啊)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段期间清树觉得很开心,虽然又累又苦,但是大家休息的时候做在一起吹牛打屁的快乐时光,让清树无法忘记,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舞士堂当成了家,把他们当成了兄弟。

终于是快要到了表演的时候了,众人合着音乐走了几遍,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便又聚在一起东拉西扯。其实男生在一起又能聊些什么,无外乎游戏,女人,还有一些不健康的东西。就比如是同寝室的沈博,总是在寝室大叫着“”什么什么的,还好现在谁都没带电脑,不然寝室里一到晚上就该有和谐地呻吟声了。

“一会大家都先回去吃个饭,晚上8点半到活动中心一楼集合,然后一起去三楼,今天晚上咱们去踩个点儿,毕竟场地不一样,别到时候又出现什么偏台的情况了。”

闻言清树面容一僵,这才大骂自己废物,练了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说问问社长在哪里跳,也压根儿没往这上面想。一想到那神秘兮兮地大学生活动中心三楼,不免心里慌,虽然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去,但是他知道,自己那天在厕所里所感觉到的东西,就在活动中心的三楼,连那么远都可以感觉得到,由此可见,这绝对是楚天所说的鬼类中的“资深者”了。

这资深者与其他鬼有什么不同吗?从能力上,其实没有多大区别,清树有想过,其实所谓资深者也还是鬼,不可能说它迫害的人多就成了精,变了模样,有了度娘的前车之鉴,电影里那扯淡的剧情清树是一个也不会轻信了。他觉得,资深鬼与普通鬼的区别,恐怕就像同样拿着枪的成*人和小孩,小孩子拿枪可能会走火,而大人拿枪,基本上是要人命了。

清树此时是有苦说不出,只好默不作声地答应了,回到寝室他很难想象自己晚上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自己的这双眼睛,恐怕又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擦,这么快就要见面了,我还没准备好呢。虽说也可以不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毕竟是这么多人一起去,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有这么多力场,自己总不能真的悲剧吧?)

想来想去,清树还是不太放心,这疑神疑鬼的性格确实很讨厌,搞得清树这才上学半个多月,眉心都留下了一个“川”字。这后清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来到了自己寝室的斜对面,也是就是天奇学长的寝室。

轻轻扣了几下门,门便打开了,只见天奇学长正坐在自己桌前,吞云吐雾的玩着o。清树虽然不是oer,但他知道学长此时正忙着呢,他也不作声,安静地站在学长身后看他pk。

天奇此时确实没功夫搭理清树,但是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清树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找他,脑子飞快的转着,由于一心二用的实力不是太过硬,不多时便连输了三盘,气得他吐掉烟头,把鼠标一扔,一个大大的烟圈又从嘴里飘了出来。

清树到是挺喜欢看烟圈在空中飘的样子,很有趣。不过天奇没给他欣赏的机会,他吹散了烟圈,回过头看了看清树。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假如说,你手中有一个会自己膨胀的氢气球,当气球还小时,你没有什么感觉,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么迟早气球会破,你的手也会被崩到,可如果你打开了气球的口,那么一切都好说了,没有气的氢气球便飞不起来。现在气球马上就要爆了,而你还祈祷着气球可以再撑一会,事实上气球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你自己的双手就可以感觉得到,难道真的要等到气球破了,手受伤的时候才知道疼吗?”

清树听罢,也很轻松的理解的学长的话,他道了一声谢,也不做逗留,他知道不能也害的天奇学长,自己能避免的事就去避免,别还没有救到自己,反到害了别人。

(谢谢了,奇哥,我清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知道知恩图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和楚枫姐的。)

与天奇学长道了别,清树回到了寝室,现在是已经是19点多了,离集合的时间还算早。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出于本能吧,他把多年不带的佛珠带在了身上,算是给息一个心里安慰,究竟有没有效果,那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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