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开了脸把视线投向窗外。天空中阴云密布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吴院长的话最近两天不停地在我耳边响尤其是最后那句似乎意有所指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降灵会是池田奈美在精神失常后建立起来的最后却是她自己在扮演着幻想中的幽灵角色可最后她为什么会死?如果她叙述的一切都是幻觉孟丽的遗书难道也是杜撰出来的?是的很有可能我只在降灵会日志里读到过这封遗书的部分内容并没有见过原稿。可前田丽子呢难道她也有重度妄想症?不太像也似乎不可能。

昨天我去找过孟娜这时候只能找她诉说心声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排斥我。除了给我安慰和鼓励她还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说我最近遇到的事太多了需要做一下心理减负。我并没有感到自己的心理承受不了目前的遭遇不过我还是听一下她的建议去看心理医生至少可以了解下关于池田奈美为什么会自己扮演自己幻觉中出现的角色的古怪行为。

李老师的课本来是我最爱听的现在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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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课孟娜也正好没课我就让她陪我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坐了近一个小时的车来到这家当地的三甲医院。孟娜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在自己学院的附属医院挂号跑这么远来我简单地告诉了她理由——不想让学院里的人知道我看心理医生因为每个人似乎都在怀疑我有心理问题尤其是吴院长最后的那句话我想了一个上午终于有了点眉目他似乎在暗示我有和池田奈美一样的心理问题。

给我看病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头戴着厚厚的眼镜。让我想起了给池田奈美做心理治疗的刘建民。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不过在我的想象中他和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位心理医生出奇地相似。

孟娜没有陪我进来按照规定做心理治疗是不允许第三者在场的这是为了保护患者的**。诊室里只有我和他两人。他让我躺在那张舒适的躺椅上尽量放松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清水。“我们有两小时的时间你先躺一会尽量让自己放松。”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我旁边的茶机上摆一个闹钟。

诊室的隔音设施很好听不到外面的吵闹柔和的灯光和安静的环境让我很快放松下来。“也许池田奈美当初也和我现在一样躺着在这样的环境中接受刘建民的心理治疗。”我心中默默地念道。

闹钟的秒针有规律地转着圈出规则的“滴嗒”声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此刻我觉得它如此动听犹如一曲优美的音乐。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张躺椅还睡得习惯吗?”老医生开始说话了他的话音在闹钟的“滴嗒”声中变得深沉而富有磁性一点都不像出自一个年迈之人。

“是的很舒服。”我闭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继续放松自己想像着你正躺在松软的沙滩上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你脸上耳畔响着大海的波涛。”

躺椅很软灯光很柔和照射在我的脸上。本以为心理治疗和普通的门诊没什么区别没想到是这样舒服。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心无杂念地躺着了数日积累的疲劳似乎一下涌了上来很困很困。在闹钟有规则的“滴嗒”声和老医生富有磁性的声音中我的思维逐渐开始变得模糊我感到躺椅在逐渐下沉。

松软的沙滩柔和的日光沐浴在日光下听着大海的波涛声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海风闻到那大海特有的味道。

“你现在有没有困意?”

“是的我想睡觉。”

“放松自己睡吧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慢慢睡吧这是一个没有人烟的小岛不会有人打扰你。睡吧在梦里你会去到你向往的地方见到你想见到的东西。”这个声音很近有很遥远渐渐我失去了知觉。

在梦里将去我向往的地方见到我所想见的东西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虽然只是梦却很让人向往。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我已躺在一叶孤舟上小舟已经停靠在岸边眼前是一座荒凉的岛屿。海浪拍打着陡峭的石壁贱起大片的水花天空中那柔和的阳光早已不在积压了大片的乌云。海风疯狂地呼啸着像要将这一切撕裂一般。

我艰难地爬上了这座岛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浓密的树林。树枝在风中摇摆着扭曲着就似一群狂舞的妖魔在迎接黑暗的到来。

树林前方是又一座高高的山崖隐约能看到上面一道长长的围墙。这一切就像在电影里一样那围墙里会是什么呢?也许是吸血男爵德拉库拉的城堡。

我沿着树林的边缘边走边向上打探不知不觉中脚下出现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蜿蜒曲折一直深入这片密林的深处。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非常熟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既陌生却又似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是如何到这座孤岛上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眼前的这条鹅卵石小道就像有魔力一样召唤着我。我不由自主地沿着它向树林深处走去。

阴暗的树林曲折的小径在那里面等待着我的将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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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的小道阴暗无比犹如黑夜一般在那树林的深处一股阴寒的气流席卷而来这感觉就如同在‘钟楼’里的那条秘道一般。走了十几步我开始犹豫前方的黑暗让我想打退堂鼓。

我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去然而来路已经消失了我的背后和前面一样两旁是浓密不见底的树林前方一片漆黑。

无奈中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风似乎越来越大我听见头上的树叶哗哗直响左右的树木在不停地摇摆摇摆得那么异样不像被风吹动而像自己在摇动。树干在不停地扭曲如同一群树妖跳着狂欢的舞蹈。

我慢慢在中间那条鹅卵石的小路中走着全神贯注地走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将是一条危险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我只觉得衣襟已被汗水浸透。不对现在应该是冬季为什么我还穿着夏装!还没等我来得及细想左边那不断扭动着的弯曲着的树干突然向前后移开眼前出现了一片枯萎的草地。

一切都很模糊我看不清楚眼睛像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朦胧中我看到了在那枯萎的草地上的小木屋。

这小木屋也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我想过去看个仔细但是一种莫名的恐惧让我不敢走近。

“吱呀”一声小木屋的门慢慢打开我的心开始绷紧。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那扇门的后面慢慢走了出来。“都要死……我们都要死。”

是他孙老头!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我揉了揉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树林。刚才那一切是幻觉吗?难道这就是幻觉?

我继续延着这条鹅卵石的小径往黑暗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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