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歌舞升平。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辰潇于上,辰轩、辰妮于下,百千贺客纵排而开,齐声贺道:“恭祝玉国皇叔福体安宁,诸事顺遂;万寿无疆,天享永伦!”声势浩然,传遍百方。
辰潇客气道:“承众位光降,敝国上下尽感荣宠,若有招待简慢之处,还请见谅!”

“皇叔过谦了!”六国代表、地方各人、文武百官纷纷送上前朝贺,歌功颂德,赞美之词不绝于耳!稀世珍品作为寿礼堆积如山,其中最为炫耀的当属辰妮公主所送的一瓣璀璨冰莲,缕缕清香沁人心脾!辰潇受贺之后,诸葛茵便吩咐大摆宴席,大殿内觥筹交错,酒香扑鼻!众贺客乐从心起,酒意甚浓,便也推杯换盏,大快朵颐了起来。

郭率冲动未止,当见诸葛茵、辰妮那雪白肤色、长挑身材时,那股**直冲脑门,几欲突暴,郭率心道:“今日为何如此?难道中毒了?”方知不妥,即时运上神功,强以压制,才恢复了几分正常!

辰妮送完大礼,其皇叔欣慰不已,见郭率脸红耳赤,奔至其旁,狡黠笑道:“好你个裸男,没想到你还能憋到现在呀!嘻嘻!”

郭率闻言,方知原委,心道:“原来你昨日送我的药确实是毒药!你真想我死不成?”喝道:“小恶魔,你究竟在那药里加了甚么?”

辰妮眉飞色舞,乐道:“昨日本公主就给那药加了一种让你欲罢不能的良药而已!我早与你说过,你今天定有好戏给本公主瞧瞧!你偏不信,嘻嘻!”说着又乐得难以合上小嘴。

郭率几欲喷血,恐吓道:“就知你这小恶魔不安甚么好心!你现在最好给我解药,不然……不然我便抓了你这小恶魔来解毒!”说着,右手一闪抓住了辰妮的左手臂。

辰妮吓得大叫,喝道:“臭裸男!你敢!这里是我家皇宫,量你也不敢胡来!”

郭率哪能再理,那股冲动直贯六经八脉,若没解药,怕真会做出些不伦之事来,右手抓得更紧,喝道:“你到底给不给解药?”

“死裸男、臭裸男,你抓疼我了,我不给,我偏不给!”辰妮装哭挣扎着。这时,辰轩向他们两个走来,郭率看她哥哥走来,便松开了右手,辰妮见他松手,双腿一蹬,一溜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辰轩走近,笑道:“这丫头!”便又对郭率问道:“郭兄弟,到里边喝几杯如何呀?”

郭率强忍着怒火,心道:“这欲罢不能的毒药究竟是甚么毒药?我应该与她哥哥问起么?”想开口问时,辰轩已开步而去了!不得已,郭率只能再用神功将那冲动压制了下去,紧随辰轩而去。

大殿内歌舞升平,音乐袅袅,众客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郭率平心静气,运气压毒,以防毒性外散。酒过三巡,菜过九味!忽听得殿外武场隐隐传来阵阵琴音,郭率心感诧异:“这欢庆之处,居然有高人雅士在此*琴。”只听这琴声之中杂有无数鸟语,细细听来,琴声竟似与鸟互答,间间关关,宛转啼鸣,弹的正是一曲《百鸟朝凤》。众客闻其琴音,如痴如醉,纷纷出殿观望,走至殿外武场,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只听得空中振翼之声大作,东南西北各处又飞来无数雀鸟,翩翩起舞,翱翔欢吟,毛羽缤纷,蔚为奇观。那琴声平和中正,隐然有王者之意。

辰轩心下惊奇:“此人竟能以琴声集鸟,这手功夫当今世上只有丹霄一国的琴璇子才能做到。”世人皆知,九国有四子,丹霄琴璇子,青霄棋圣子,琅霄逍遥子,紫霄墨朱子,四子琴、棋、书、画各有一绝,功夫最为玄奥叵测当属这丹霄琴璇子不可。

辰潇闻其琴音,也看出其身,客气道:“丹霄贵国琴璇子也与老夫贺来了,怎不见里边坐呀!”

只见那人身着白衣,瘦骨嶙嶙,一脸书生之气,膝上放着一张焦尾长琴,正弹入酣处。朗声道:“抚琴苦无知音在,百鸟相朝为凤来!”

“凤!”有识之士皆知这“凤”当指鸟中之王,女中之后,当下琴璇子所弹《百鸟朝凤》祝于玉国皇叔乃颇具讽刺之味。逍遥子拱手笑道:“在下琅霄逍遥子,丹霄琴璇子,久闻盛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高上所奏朝凤曲实乃一曲仙曲,只是用于玉国皇叔祝诞,有些不妥罢?”逍遥子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皆指点起了琴璇子来。

琴璇子缓声道:“琅霄逍遥子,果不愧与小生齐名,小生这琴声也算是找对了知音!”琴璇子所奏琴声渐低,突闻铮的一声,琴声止歇,群鸟四散而去,这一铮声,陶醉之人也醒转而回!琴璇子轻声道:“堂堂玉霄大国,万里江山,百万民众,皇叔七十寿诞,就只饮酒作乐么?何不请几位高人听小生这小曲弹得如何呀?”言下之意便是约武炫威,这话无理至极,台下众人无不变色,纷纷出言怒斥!

琴璇子慢道:“抚长琴,一扬眉,清水白石何离离?纵活千载,亦复何益?”书生之意便是笑那众人只会吹嘘,不敢应战罢了。

逍遥子一展铁扇,铿锵声作,踏地一跃,便也上了那武场,拱手道:“在下曾捧青书千万丈,苦读三百八十篇!这长琴虽不是小生毕生最爱,但小生也略懂一二,就让小生倾听一曲如何呀?”

琴璇子轻笑道:“有何不可!只是高上毕生最爱自不是我这旧琴烂曲,恐是那玉国茵花吧?”逍遥子闻言怒眼相对,诸葛茵似乎听懂了些甚么,脸泛朱色!

郭率闻言一愣,心道:“这两个书呆子,此一句彼一句,也不知说的是甚么?但这玉国茵花……莫非指的便是玉霄国的诸葛茵姑娘!呵呵,当然错不到哪去,不然逍遥子那厮一生无甚所求,也不会死往这玉霄国来!”

“一语中的了么?谁不知你逍遥子官不求,钱不差,缺的便是那朵玉国茵花美奇葩!”琴璇子话下,双手捧琴,琴声奏起,只闻那琴音顿挫有律,霸气十足,自与之前那莺言雀语有些不同。

逍遥子细闻琴音,左手垂背,右手摇扇,朗声道:“风雪寒,古流浪,千花此时正迎剑。剑飘霜,飞万丈,百川流里走一趟。叹巍王,几多冕?一别清江泪与汗……小生此篇《风雪寒》也能上贵君子雅琴,真是小生毕生有幸了!”没错,《风雪寒》乃逍遥子曾为九国丹霄国巍王故后所作,那巍王便是辰潇之兄长,辰轩之父亲辰巍。逍遥子感慨一世巍王突逝于清江之旁,便做下了这曲子,为九国传唱!这也是辰轩、辰妮毕生最爱,每闻此曲便涕泪泗流,所以辰轩非常敬重逍遥子。

琴璇子道:“高上名曲,怎能不奏上一奏?”话下,指上琴弦用力一挽一松,只闻几声铮响,数十把由真气凝聚而成的飞刃伴那琴音直贯逍遥子内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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