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拂来叶子纷纷扬扬从树上飘落又是一秋。
李凌踩着落叶走进云梦大泽不远的华容城空荡荡的右衣袖在风中飘动从额头蔓延而下未伤到眼的伤痕斜着把右眼分成两半在脸上拖过使本应很清秀的脸凭添几分凶戾之气加上左手一把似乎散着血腥气味的四尺血红长刀路上行人莫不惶恐避让。

李凌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路边的酒楼眼中闪过怀念而悲伤的神色虽然华容城生了莫大的变化但他依旧清晰的记得五十多年前酒楼的位置是一处茶楼他和父母、姐姐住在茶楼后的庭院里。

一天晚上有人闯进院里杀了他父母和三个下人奸杀他姐姐砍下他右臂后放了一把火。因疼痛昏迷过去的他本应葬身火海冒死冲进火海的铁匠大叔把他救了出来。

五十多年施于他恩情的人应该都已故去恩已无法报仇却必须了!

李凌眼中杀机一闪而逝举步向酒楼走去心中呼喊道:“爹娘姐姐凌儿回来了!”

日近中天正是用饭时候。叶落之时冷暖相宜李凌却让楼中之人却感到彻骨寒意喧嚣的酒楼瞬息间冷寂下来。

“掌柜再来五斤酒!”醉醺醺而懒洋洋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所有人身上爬满一身冷汗生怕这个声音触怒李凌。

说话之人是个二十多岁却有着一头花白头的小道士道号听风来华容城已十数日以卖符抓鬼谋生每有所得就钻到酒楼饮酒未见一醉。

楼里座位皆满惟有听风道人独坐李凌走到听风道人对面坐下把刀放在桌子上道:“掌柜莲藕炖肉冰糖莲子羹米饭!”

每到秋冬之季他母亲和姐姐必做莲藕炖肉和冰糖莲子羹也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

“马上就送上来!”掌柜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掌柜我的酒!”听风道人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掌柜还未回话两个腰叉分水刺的年轻人走进酒楼来到听风道人面前年长一人傲气十足的说道:“道人我们少门主清你走一趟!”

听风道人抬起头打量了两人一眼懒洋洋道:“两位施主印堂黑杀身之祸就在眼前百两黄金贫道当助两位化解此灾!”

“道人你是自己还是让我们师兄弟抓你过去!”年长年轻人不耐的说道大有拎着楚风去见他们少门主之意。

“回去告诉洛江波让他洗干净脖子今夜子时故人去拿他脑袋!”李凌冷声说道抄起血红长刀斩向年长年轻人脖子。

听风道人伸出一跟手指抵在刀锋之上刀刃贴着年轻人的脖子停下。听风道人不愉的说道:“年轻人贫道正和两位施主谈生意你这样做不是砸贫道招牌吗!”

李凌眼中闪过震惊之色缓缓收回刀。

“道人你把他拿下我们就在少门主面前为你求情请少门主不追究你在华容城里坑、蒙、拐、骗之事!”年幼的年轻人回过神来慌忙说道。

“什么贫道的金字招牌你们敢说是坑、蒙、拐、骗?”听风道人暴跳如雷的说道“年轻人要杀要砍你随便这件事贫道不管了!”

“看在道长面子上饶你狗命滚!”李凌的声音更冷。

两个年轻人慌忙转身跑出酒楼去。

“道长公子求两位饶小老儿一家性命!”掌柜走过“扑通”一声跪在听风道人和李凌身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老丈这话怎么说?”李凌急忙站起身单手用力把掌柜拉了起来问道。本书转载bsp;“请公子饶命!”掌柜后退一步脱离李凌的手欲再跪下说道李凌急忙再把掌柜拉住依旧是满脸疑惑。

“哎——”听风道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真够笨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看不出来你刚得罪伏波门的人掌柜就过来赶你走这不明显怕伏波门迁怒于他吗?”

李凌眼中杀机一闪然后神色柔和下来说道:“老丈不必担心后生这就告辞!”

李凌说完提起刀转身离去掌柜神色一喜然后又以同样的方法来请听风道人离开。

听风道人看也不看掌柜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掌柜和贫道是生意人这个生意人吗……”

“道长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掌柜哪里听不出听风道人话中之意。

“这个吗——”听风道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贫道一直想尝尝贵店的招牌才莲藕炖肉却又囊中羞涩……”

“小老儿这就让人给道长准备去!“掌柜打断听风道人的话说道。

“贫道是乘火打劫的人吗?”听风道人不愉道然后又一展笑容接着说道:“贫道只是想和掌柜做笔生意。”

听风道人说着从衣袖中拿出几张符纸“这一张是安宅符黄纸包好放在祖案之上当保掌柜家宅安宁。这几张是平安符放在锦囊之内带在身上当保掌柜一家出入平安。

贫道就以这几张符纸充当酒资再换掌柜一份莲藕炖肉和一坛酒掌柜看此事是否可行?”

“可以当然可以!”掌柜急忙应允道。

稍后掌柜拿着几张符纸欲哭无泪的看着听风道人拿着半罐子莲藕炖肉和一坛酒离去。这时一个经常出外做生意的熟客起身说道:“刘老头别苦着脸了你不吃亏!”

“不吃亏?”刘掌柜苦着脸说道“他在这里就喝了我十斤酒刚才又拿走十斤加上他之前要的菜和莲藕炖肉换了这么几张破纸这还叫不吃亏?”

“你见过几个人喝十斤酒还能跟没事人一样还能用根手指挡下一把刀你认为这样的人会骗你点酒喝吗?要是你还觉得吃亏我把那位道长酒钱补上你把符纸给我怎么样?”熟客提议道。

刘掌柜神色一动数了一下手里的平安符惊道:“七张!”

“怎么了?”熟客问道。

“今天早上老大告诉我他媳妇怀孕了加上这个孩子我们家正好七口人!”刘老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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