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猜测南京军区为何会隐忍不,蒙受羞辱还能稳坐钓鱼台。
南京城收官的前一天。

南京军区大院内一间宽大的客厅里,古色古香,摆设极其考究。这是除了军区会议办公室外军区大佬聚集最多的地方。撇开了军务工作,在这里,军区大佬们以局外人的眼光可以随意抒自己对时局的看法而不用顾忌会被外界知道而引起不必要的震动乃至外国的猜疑。当然,脱下威严的军装,他们都是些年近古稀的老人,谈论更多的是家事,以此可以拉近相互间的距离。

在中国,除了政治上存在不同的派系外,军队里同样存在不同的派系。除去在军队里影响力无人能及堪称军队第一家的秦家外,南京军区内部就存在一个影响力不小的派系。

“啪”,一位坐在客厅左手边第一个座位的老者愤怒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在檀木桌上,只是可惜了那杯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

“老孙啊,还是这火爆脾气,这可不行哟。”坐在正座副手上的老者端起茶杯,微微笑道。

老者须皆白,褶皱的脸上满是沧桑,虽一直面含笑意,却不怒自威,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让立在厅中的晚辈们不敢正视。

老者心里喟叹,这个一个战壕里出生入死的老战友,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火爆了,当年在越南战场上还只是一个团长的孙大军酒后鞭打士兵,幸亏当时身为政委的他和现在身居军区司令高位的师长联名保下他。都这么多年了,这臭脾气一点也没变,也难怪现在只是个挂了个副参谋长头衔的少将。

老者微微转身,军服肩上两颗金星赫然闪亮,中将!他便是南京军区政委连文诀。

“政委,我能不生气吗?我孙子被人废了一只手,你让我怎么能不生气!妈了个靶子的,要是放在以前,老子非***毙了他!”孙大军转过头,喘着粗气,脸上气的通红。

孙大军,南京军区副参谋长,少将军衔。从小兵时便跟在连文诀和军区司令身边,与军区两位司令和政委是生死之交,脾气粗暴,在军区是谁的帐也不买。

孙大军昨天看到孙子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惨叫的模样,打仗总是冲在最前面,吃过子弹,见惯了死亡的他也不禁动容。倔强一世,没有文化草根出生的他却是对这个独生孙子宠溺的紧,尤其是他如今年老,心肠变软了许多,更是见不得孙辈受半点委屈。

他也听说废了他孙子一只手的罪魁祸经略有点来头,若不是怕他的老师长和老政委怒,他早就拉着军区的特种大队报仇去了。他可管不着经略是否有后台,天皇老子也不行!但是,一物降一物,他就是怕他的老师长和老政委。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便带着平日里和孙挽弓交好的军区三代们来带这儿,试图说服老上级。

“老孙,这个仇当然还是要报的。”军区政委连文诀抿了口茶,孙大军怔了怔,转过头,脸色稍转,只要老政委答应了,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就要先把事情弄清楚,不能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连文诀神色稍紧。他生性谨慎,要不然一介书生的他也做不到大军区政委的位置。

如今早已不是建国初军队独大的时期了,和平年代的主角是政府。中央三令五申规定军队不得干涉地方执政,倘若他们再不明不白的与江苏政府生矛盾,那后果将会如何谁都不会知道。要知道近期的军队高干调整很大一部分都与南京军区有关,其中利害连文诀自然知晓一二。

连文诀有心将这事压下来,但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寒了大伙的心。

“总之,这事不能和军区扯上关系嘛。”连文诀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上一口,脸上是一副诡谲的笑容。

厅中的少爷们平日里都喜欢钻老一辈们话中的空子,听了连文诀的话,立刻明白了连文诀的弦外之音,只要不是以军区的名义,这事就随他们闹去。

所有人都开始摩拳擦掌,想象着如何大闹一番,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与平日里的扮猪吃虎可大不一样。

孙大军有些挠头地看了一眼眯着眼笑意盎然的连文诀,心道绕来绕去,还不是答应了吗,干嘛要搞得那么复杂。

连文诀脸上堆笑,心里却是苦笑不已,这批孩子除了老高的孙子,就再没有能上得了台面的人了。老高的孙子现在又不在南京,没人能管得住他们,这事若不答应,军区大院得被他们弄得鸡飞狗跳,这老孙牛脾气,也不好交代啊!暗地里让人看着点,应该闹不出大岔子的。

连文诀就要起身离开,为这事从司令部专门跑回来真不值得。连文诀苍老的身子还未离开椅面,议事厅的大门哐啷一下被踢开。

军区是擅闯的,军区大院更是可以酌情枪毙擅闯者。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门外,军区的大少们更是目瞪口呆,他们嚣张跋扈,但是没有谁敢踢这军区大佬议事厅的大门。

进门的是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皮肤微微有些黝黑,头凌乱,脸上满是轻佻的笑意,眼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年轻男子身后跟着一位看起来像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人,老人身子衰老萎缩,像是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低着头,看着脚尖,保持在年轻人身后一步的距离。不过其步伐矫健,隐隐有内家功的气息散逸出来,连文诀和孙大军心惊,他们这种在乱世里出生的传奇人物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高人。

年轻男子无视厅中人疑惑愤怒的脸色,径直走到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掏出一袋旺旺雪饼便啃了起来。老人则站在其身后,抬起头,目光如炬,环视一圈厅内,觉得没有威胁,又低下头闭上双眼。

厅内的二世祖们都已经抓狂了,他们嚣张跋扈,但是他们还没有敢在这个厅里张狂到坐上只有军区司令才能入座的位置。孙大军早已脸气的更红了,他根本就无法容忍一个后生在他眼皮下目中无人。

只不过依旧坐在副手上微微有些讶异的连文诀还没开口,他们是不敢先动手的。

“报告长!”四个执抢的警卫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门外站着更多的荷枪实弹的士兵。警卫处刚接到电话,有个年轻人带着一个老头直接闯入军区大院,门卫以及一路上的警卫都被那老头放倒在地不能动弹,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接到电话后警卫处的士兵集体出动,直奔这里而来。所有人都知道,军区大院里的警卫虽不如特种兵,却也都是军中翘楚。显然,现在军区长的安全收到很大的威胁。

“我知道了,你们都离开。”连文诀挥挥手,不怒自威。

军令如山,所有警卫立马撤退。

“你丫的哪棵葱啊?还不滚出去!”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在江苏地头上从未吃过亏的他们昨天刚被人整了一顿,今天又不知从哪又跑出来一个比他们更嚣张跋扈的年轻人,而且还无视所有人的存在,短短两天被人羞辱两次,是他们这些人无法忍受的。

“刚赶飞机过来,还没吃饭,有点饿啊。这武夷山大红袍不错,就是凉了点。”俊朗青年将一袋旺旺雪饼吃完,端起面前的茶几上的茶杯,想来也是赶路有点渴了,咕噜一声喝下一大口,擦擦最近的饼屑,翻了眼说话的那个公子哥,“哦?我是哪棵葱?那你又是哪个鸟蛋呢?”

“草!你找死是不?!”陌生青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显然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

“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可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吗。”陌生青年不屑的撇撇嘴,“都什么jb玩意,一边去,老子没空陪你们玩。都多大的人了,还玩以多欺少,扮猪吃虎。”

“年轻人嚣张算不得坏事,但是太过跋扈了终究不是好事。天下这么大,小心宰跟头喽!”连文诀缓缓开口,他知道能闯入军区大院,敢对着一帮大少如此说话的人自然不是简单的来路。但他仍是面色不动,一副稳如泰山的姿态。

厅里的年轻人都听出了连文诀话里的尖锐和不满,心里都开始雀跃了,既然军区政委都表态了,那他们便可以有所作为了。他们坚信无疑,在军区大院这个地方,他们就是天!有几个青年甚至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掏出手机短信了,想必是要叫更多的人来整整眼前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俊朗青年看着一屋子人的躁动,摇摇头,撇过头,一脸嘲讽的看着连文诀,“你们这些老东西当真是后继无人了,养了这么些废物!”

“年轻人要自重!”这下连文诀脸上也挂不住了,青年指桑骂槐,倘若这些三代都是废物,那教育培养看着第三代长大的他们又都是些什么呢?

厅里的军区年轻俊少们更是炸开了锅,在南京横行了这么多年,也没谁敢当面对他们说半个不字,现在被人当着军区长的面骂作废物,他们再也没其他想法了,只想把面前这人拉出去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没时间和你们废话,一会还要赶飞机回兰州。我就帮人带一句话,当然也是我的意思,谁敢动经略一根汗毛,我要他命!”俊朗青年收起表情,面色冷酷。

“你算什么东西!”陌生青年已经触动了连文诀的底线。他虽文人出生,但一辈子的戎马生涯,终究还是有军人血性的。他自认为在南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有人能在他手里翻江倒海。

“我是什么东西?西北,李家,李逍遥。”

(打了一天工,挺累的,先凑合着看吧,明天我修改一下,对不住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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