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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军区练武场,场边旌旗迎风,飒飒作响。沙尘暴停歇后的天空并没有转向蔚蓝,浑黄的穹幕和苍茫的大地共一色。练武场周边装甲车和坦克车整装待,气势磅礴!新兵方阵巍巍昂立,队列齐整,训练近半年的新兵们皮肤都是统一的古铜色,昂挺立,面目坚毅,英姿飒爽。

阅兵台主席团上,随意地坐着一排肩上至少扛有一颗金星的高级将官,互相不时交流,与台下纪律严明的士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曲直呀,今年还是你21军的新兵是全军区最好的嘛。不错不错。”说话的是坐在主席台最中间的老者,西北大风凛冽,像刀子一样打在身上令人生疼。高高的主席台正对寒风,尤为冷冽,老人坐在正中,岿然不动,紧眯着一双浑浊的老眼,任风扑打,一脸温醇的笑意好似珍藏了五十年的老窖,转过身来,看着坐在身边的左手处的中年男子,手里扬起一份这次新兵训练结果的报告。

“老师长,您见笑了,这是应该的。”21军军长韦曲直微微有些惶恐,21军是兰州军区唯一的a类集团军,综合水平在大军区里排在第一,只能说是本分工作,是应该的必须的。倘若真的与其他部队无异甚至还有些许落后的话,那么他这个不称职的军长就可以毫不犹豫的请辞了。

“曲直,最近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压力也大了很多嘛。”老人放下手里的报告,端起桌上的茶杯,不顾茶杯上布满沙尘,拿起杯盖,小酌一口。

“老师长请放心,我的辖区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韦曲直掷地有声,目光坚定,内心却是一紧。近年来大西北局部地区局势不大稳定,一部分国外恐怖势力和国内分裂势力狼狈为奸勾结在一起,屡屡制造恐怖事件。各种极端言论不绝于耳,以至于国内人心惶惶,西北的旅游业等第三产业以及工农业受到极大重创。

21军驻守宝鸡,是镇守大西北的主力部队。西北局势从某一程度上说可以是系于韦曲直一身。作为军长的韦曲直肩上压力之重他自己最明了。如今恐怖分子和分裂势力反应之快,行动之狡诈,结构之复杂,他比谁都要清楚。当今国内局势最剑拔弩张的不是台海局势,也非藏南问题,而是这西北局势。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的恐怖事件防不胜防。做好了,是本分,也是关乎他仕途的一大晋升资本,做不好,运气差点,仕途也就到头了。

韦曲直看了看一脸云淡风轻的老师长,老师长肩上的三颗金星熠熠生光,那是作为一个军人最崇高的梦想。

“一切以稳定为主,稳定压倒一切。”老人看着身侧一脸谦恭的韦曲直,字字千钧。伸出手,在铺满沙尘的桌面上写下“稳定”二字,风吹过,字瞬间不见踪迹。韦曲直是他的一手带上来的兵,二十多年来看着这个农村出生的小伙子一步步的爬到集团军军长的位子上。他慧眼识珠,内举不避亲,照顾提拔不假,但更多的还是韦曲直自身的努力,毕竟,一个在共和**队序列里能排进前十的集团军军长,不是一个大军区司令就能一手决定的。

曲直曲直,大曲若直,有曲有直,才不会走错路啊。

韦曲直看着老师长意味深长的眼神,点点头。老师长说的话,自然是代表最高层的态度了。

稳定,简简单单两个,寥寥二十二笔画,却是这个世界上自生命诞生以来一直在追求的极致所在。说来容易,想要做到何其难,韦曲直心里暗自揣测,原本计划好的雷霆一击是不行了。

韦曲直抬起头,身旁的老人正看着不远处练武场上的阵列,目光炯炯,又好像在怔怔呆,似乎在回忆当年的那些峥嵘岁月。岁月风烛了容颜,只剩下沧桑世故后的人生积淀和淡然。老人现在的心境与正当壮年的自己是天壤之别。

除却提拔提携的感激之情,韦曲直对老师长是由衷的钦佩。这位参加了建国后几乎所有战役,在枪林弹雨中浴血成长起来的老人是真正的华夏脊梁!

军衔,不是权力,而是对军人贡献他们青春和生命岁月的肯定!

“还是年轻好啊!”老人忽然蹦出一句话,语气中有感慨,有羡慕,更多的还是几分淡然。

“老师长,您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韦曲直试图去安慰这个老人,可话以出口又觉得这样早已看破浮生的老人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一个后辈的宽慰。

“呵呵,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喽!”老人看着韦曲直,眼神闪烁。身在这制度的条条框框之内,他深知年轻对于一个人前途的重要性。有多少人,因为年龄,磨尽了那份斗志;有多少人,因为年龄的限制,始终卖不出下一步,始终在原地踏步;又有多少人,因为年龄,让看似即将触摸到的金字塔顶尖变的遥不可及。年龄,一个无形的界限,硬生生的斩断了无数人的梦,阻碍了无数人前进的路。所以,看着沿着当年自己的步子一步步走来,五十不到就已是王牌军军长的韦曲直,老人觉得很欣慰,或许,他可以完成自己的梦。

韦曲直看着老人转过去的侧脸庞,不再说话,这个舞台,一代后浪推前浪,总有人要登台,总有人要退出。英雄落幕固然凄凉无奈,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练武场上鼓号响起,指挥官令行禁止,*练方阵,士兵一片肃然,秩序井然。主席台上一片叫好,掌声此起彼伏。

士兵做的好,领兵的自然高兴,身为最高长官的老师长乐呵呵的拍拍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好啊,好啊!”

“曲直啊,这届士兵可了不得啊。听说你手下新兵连里来了个厉害人物?”坐下身子的老师长侧过头,兴趣盎然。

“是啊,老师长,您这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韦曲直心道总算把话题引到这了,还是老师长自己提及的话题,心里一阵得意,“那个新兵的确很不一般,是新兵连里唯一一个新兵班长。这次新兵技能大赛,他参加的二十公里负重越野,投弹训练,野外生存都以破纪录的方式摘取桂冠,被公认为新兵王。下午还有一场自由搏击比赛,要不您也来看看?那小子一定合您的胃口!”

韦曲直说完心里像是出了一口气,21军是王牌军不假,综合实力冠绝全军区也是公认的,唯独有一项一直是韦曲直的心病,作为全军最强悍的军,21军却从未出过新兵王。这是他一直接受不了的事实。

如今来了一个新兵,一个月后便在一次冲突中一招将原来的老兵班长打得爬不起来。事后所有的士兵都众口一词偏向那个伤人的新兵。这件事是韦曲直直接过问的,他有心为21军培养一个新兵王,于是只是在稍加惩罚后便将那个新兵提拔为新班长。于是,三个月新兵训练结束后,那个三连二班便成了全军最优秀的新兵班。韦曲直没有亲眼见过那个新兵究竟有多剽悍,不过根据他的情报,问鼎新兵王是可以肯定的。

这也是这些日子韦曲直满面春风的原因,他早就迫不及待想看见新兵王的诞生了。

“呵呵,你小子肚子里那几根花花肠子还以为我不知道?放心,要真是新兵王,我会帮你好好培养的。”老人看着得意忘形的韦曲直,微微摇头。

“老师长,你意思是把他放到?”韦曲直凑过身,小声道,话未说完,就被老师长打断了。

“你小子想得美!哪有新兵就进暗黑之虎的先例!?”老人瞪眼道。

“我可没说啊老师长,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啊。”韦曲直耍赖道。

“下午再说,要是你那新兵蛋子能把我撂倒,我可能就破例了。”老人豪气纵横,“想当年,我许介生可是打遍西北无敌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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