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经不停的下了三天三夜今天终于转成小雨整个戈壁上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星星点点的树叶和青草绿的让人揪心衬着蒙蒙细雨落个不停的阴空分外让人怜惜。
云灵族的村里戈壁十六族的代表们川流不息不眠不休的为神婆婆举行了三天的大祭直到今天才在6沉了的战魔滩火葬了神婆婆。人流慢慢散去一直冷眼旁观的方羽看到多数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快乐尽管哭声震动四野但摆脱恶灵传说恐怖后的轻松表情再傻的人也都能从大多数人脸上看到就连哈瓦老爹也是一样。只有凤雅三天来不说一句话苍白的脸象被冰封了一样游离在众人之外还有乌丽三天来的劳累和忧伤让小脸上满是憔悴还在不停的小心翼翼的看顾着幽魂似的凤雅。

方羽轻轻挥了挥手拦住想要过去的黄桥和杜若兰又用眼色拦住想叫众人上车的哈瓦老爹从战魔滩回来后作为极少数战魔台一战知情人的哈瓦父女把方羽当天神一样的看待不同的是乌丽多的是信赖和尊敬老爹多的是畏惧和尊敬。方羽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曾经郑重的要求过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严守秘密不要把他也参与的事传出去故而清净了好几天。他无声的走到长跪不起的凤雅背后对着要对他打招呼的乌丽摇摇头乌丽乖觉的起身退到一边满眼祈求和信赖的望着他。方羽强笑着对她点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凤雅湿透的肩膀:“逝者依依生者还须努力凤雅你要想开一些婆婆在天有灵也不希望她的继承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再说也不该让大家都为现在的你感到担心你说对吗?”

凤雅浑身一震僵硬的转过迷茫的脸哀声道:“婆婆去了婆婆就这么去了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方羽面上一正双眼出慑人的光芒深深盯入凤雅迷乱的眼睛沉声说到:“醒过来凤雅你难道忘了你是戈壁上最后保护者的使命了吗?一个通灵者自然有他的归宿和使命婆婆在天上看着你呢!”声音不大但声声如惊雷般炸开凤雅沉浸在伤感失落中的心灵。凤雅又是一震双眼里狂涌出三天来头一次的泪水转身抱住方羽的双腿痛哭出声来:“婆婆丢下我走了……婆婆啊~”声声如杜鹃泣血、哀哀欲绝。站在旁边的乌丽先忍不住也大哭起来不远处杜若兰已经哭的象个泪人在哈瓦老爹强忍着的哽咽里黄桥也鼻子一酸流下两行眼泪一时间天惨地愁戈壁上泪雨飘洒。

方羽安慰的轻拍着凤雅的肩头静水无波的心灵里一时间百感交加眼前战魔台的废墟上葬着百年来戈壁上的传奇神婆婆空间里谢海添三百年不灭的元婴灰飞湮灭千百年的噩梦查思丹也连腐臭味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人们总要弄些不可理喻的事来让人平添这么多烦恼?人为什么要这么活着?越想越烦恼他觉得很不舒服长吸了口气抛开思绪觉得还是老子说的对“清净为天下正”。这时他感到凤雅抽*动的肩头慢慢静了下来于是伸手扶起为才觉抱着他双腿哭了半天而觉得不好意思的凤雅无视凤雅因为霞生双颊而平添了无限秀色的俏脸:“我决定现在就要回去了以后可能相见无期你要自己保重!”顿了顿仿佛不忍看到立时面无人色苍白可怜的凤雅低下头避开凤雅哀怨动人百味皆陈的明眸轻轻说到:“破云弓在我手里被毁又没能救回婆婆是我此行最大的遗憾往后戈壁十六族还有许多事要你来做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千万不要拒绝!”

长吸一口气方羽抬起头伸手握住凤雅冰凉的纤手全身的湿衣无风自动开始膨胀起来眉心处七色光芒流转一道若有若无的光柱罩向凤雅的眉心双手里狂涌入温热的劲气凤雅轻嗯了一声全身火热面生赤霞湿湿的长袍也涨大了起来。正在不远处等候的黄桥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逐渐出七色光的两人哈瓦老爹已经跪伏在地上念着听不懂的经文全身不住颤抖乌丽也跪在地上念同样的经但还是不停的把好奇的目光偷偷扫向方羽和凤雅。黄桥呆若木鸡杜若兰却大感兴趣绷大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奇境心里觉得匪夷所思刚刚因为方羽拉凤雅素手而产生的不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凤雅的素面越来越红连双手都变的深红全身劲气纵横脑海里异像丛生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方羽清越的吼声:“抱元守一聚气凝神!”闻声脑海一清凤雅全神接受气劲和光柱的锻炼。小雨越来越小了黄桥他们惊奇的现方羽周围五丈方圆里没有一点雨丝落下到了他和凤雅头上三丈就好象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一样斜斜的滑落就在这时又听到方羽一声轻喝:“慧眼渡神灵手传功。固!”全身的光芒一涨皆灭凤雅火红的面颊迅转成白玉般晶莹的玉白色。

方羽轻轻收回手深看了紧闭着双眼加收功的凤雅:“你要在这里收上一个小时才能完全吸收我传递给你的能量千万不要让婆婆和我失望我走了保重!”转头的一刹间他看到凤雅紧闭的双眼里有两滴清泪落出。爱怜的拍了拍不舍的望着他的乌丽的肩膀:“方大哥要走了你和你父亲在这里等凤雅医者醒了再一起走不要说话我知道你的心意有空我会来看你们的。”乌丽用力点头双眼已经湿润。微笑着拒绝了哈瓦老爹的挽留方羽和杜若兰坐上黄桥的沙漠王绝尘而去。

凌晨时分车驶进玉门关路上车少人稀曾经布满沙尘的街道上让入暮才歇的雨洗刷的十分干净呼吸着清凉的戈壁风没找到学生们的杜若兰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他们已经回去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嘴里说着我们眼睛却只看着不出声的方羽。黄桥心里暗笑也不由的问方羽:“咱们找个旅馆休息呢还是继续走?”

方羽沉凝了一下:“我看买点吃的东西继续走吧杜小姐你觉得的呢?”

“我也赞成继续走后天我有课不能再耽误了。”

敲开一家小吃店买了点水冷馒头和肉干咸菜三个人继续上路。

慢慢的嚼着冷馒头方羽又有了被监视的感觉脑后和左脸有目光盯着的灼热感他知道杜若兰又在古古怪怪的盯着他看了从离开云灵族上车开始他借口疲倦欲死、合起眼装休息起杜若兰就用一种古古怪怪的眼光盯着他不放也不出声打搅他休息。他觉得浑身别扭脖子僵直的装了一路睡再也无法保持定水无波的心境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对她始终有点排斥按理自己在有奇遇前就不是这么窝囊的人有奇遇后心境更是若海纳百川般宽广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同样靓丽出众的凤雅就给他完全不同赏心悦目的感觉虽然他心里隐隐觉得不止赏心悦目那么简单。杜若兰给他的感觉同样深刻强烈但他就是无法坦然的交流到底是为什么么呢?他想了一路。

后半夜夜凉如水车内的空调转个不停杜若兰的目光也盯着不放方羽在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后早就放弃思索了微微调节了一下能量让车内的人精神焕一点都感觉不到赶路的疲劳。黄桥在后半夜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车内铁样的寂静:“方羽你离开的时候对凤雅做了什么?”

通过一路的沉默杜若兰也敏感的察觉到了方羽对她的有意冷落听到黄桥问话也不出声只是仔细等着听方羽的回话一面心里在暗暗寻思:“到底自己那里真得罪他了?他一点不像是个小心眼的人。”越是想不明白她对眼前这个一路上连头都吝啬一转的神秘青年越是觉得有兴趣:“一定要弄明白他是个怎样的人还藏了些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她暗下决心一半也是她为了维护身为出色女性的矜持。

“也没什么只是为她加强了一下本身的能量和传了她一点小技巧而已。”方羽淡淡的答到。

“什么技巧?我怎么没见你给她说太多的话呀?”黄桥追问。

“呵呵~说了你也不明白是道教天师派的五雷天心法我直接用慧眼渡神种在她脑海里了不用比画着教的。”

“有什么用那个什么天心法?是不是你天心灯里的功法?能不能也给我种种?”黄桥扭头有点贪婪的望着他。

“注意开车你不能学这些的你没修道的基础。天心法也不是天心灯里的东西用处不太多你知道了也没用。贪心鬼!”轻笑着推了黄桥一把的方羽答到。

“哦那就算了。”

本来想着黄桥会不高兴的杜若兰有点惊讶的现黄桥淡淡应了一声就专心开车了脸上一点都没有不开心的表情。她心里有了计较:“眼前这两人关系真的非同一般的好。”咬了咬牙做着看方羽冷眼的准备她出声了:“那那你看看我怎么样?能学吗?”

方羽闻声转过头仔细打量着她还没说话黄桥就轻笑道:“你更不行了呵呵~”杜若兰忍着嘣嘣的心跳有点羞怒的横了转过头的黄桥一眼明眸微斜半嗔半羞扫过方羽她敏锐的感觉到方羽明显的一震本来光华闪烁的双眼中忽然有一层阴云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刹但她清楚的感觉到方羽在那一下子陷入一种忧郁伤感的心境虽然方羽转眼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她还是感觉到现在的方羽很软弱。

“你要是能早点遇到明师的话你在通灵的路上会有和你现在的医学一样的成就现在已经晚了。”方羽无意识的挥挥手仿佛要把什么东西赶走似的说着迅转过头车内重新陷入沉默。

上午九点车进入嘉峪关匆匆吃过饭给车加了点油三个人重新上路。方羽从被杜若兰现眼里的阴云后就一直寡言老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明显的有点失神和来时的他大有不同。黄桥也感觉到了异样问了几次见他只说没事也再不去管他只管和有点担心的杜若兰说笑:“别理他我这兄弟有时候就这样死心眼要是心思钻到一件事里啊九头牛都拽不出来。”转头看了魂游天外的方羽他又笑到:“当年他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七天的姑娘硬是追到南方去了一去就是近一年你说是不是死心眼?呵呵~”他笑着扭车内的倒车镜想看杜若兰微笑的表情没想到看到的是杜若兰一脸警告的神色他心里一惊还没来的及侧头就听到耳边响起方羽炸雷般的怒吼:“二哥!”他一脚跺住刹车苦笑着捂住耳朵对着怒目相向的方羽赔礼:“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是我嘴碎我大嘴巴。我耳朵都快聋了杜小姐你来开吧我们方少脾气了不想看到我!”

杜若兰窃笑着和他换过位置侧头瞄了方羽一眼:“干吗嘛说说又死不了人震的人家耳朵到现在还嗡嗡响呢。”

此时方羽也从刚才的羞急里恢复过来脸色有点红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不太想提起这件事刚才有点情急呵呵~”

“没关系的人谁都有伤心的**嘛。”迟疑的又停了停小心翼翼的问到:“我我是不是和她有点像?”说完她不安的看了方羽一眼还好方羽只是眉头皱了一下没有想象中那样有激烈的反应她胆子大了一点:“是不是有点像?”

方羽迟疑了一下:“也不是很像只是有些动作和表情很像。”

“哦明白了。”杜若兰这才明白一路上被排斥的根本原因自尊心一得到满足好奇心又大盛:“她漂亮吗?”

“当然很漂亮了不漂亮我兄弟能追她?”斜倚在后坐的黄桥故态复萌抢着回答。

这次方羽再没理他有点倦意点了点头:“对很漂亮!”说完合起眼显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车在西部不多见的宽阔直路上飞驰黄桥有点担心的伸头看了看度:“哇!一百八啊你想自杀啊?”

杜若兰眼都不眨:“住嘴!没学过交规吗?不要和驾驶员说话。”

方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黄桥有点难堪缩回头:“又是我的错?我从现在开始不说话了你们别招惹我啊哼!”

杜若兰车不减微笑着说:“求之不得!”

路上绿色渐浓下午在武威吃过饭后沙漠王一路狂飙终于在入夜时分进入省城习惯了一路上的荒凉与空旷的三人互看一眼知道离别的时刻已经到来。在杜若兰的要求下方羽勉强互换了联络的电话婉拒了杜若兰留客的诚意硬拉着不想走的黄桥和杜若兰在医学院门口握别直到车离开省城方羽的眼前耳中鼻里仿佛还有杜若兰香水的味道临别秋波的娇媚和让他深觉不安的话语:“我还会找你的现在象你这样的怪物不多了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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