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并未觉得自己身畔佳人被人如此盯视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倒霉怎的找了一个傻子问路?
转头又对旁边的一个大娘道:“你知道郎中在哪里吗?”

这大娘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指了指西面道:“往西走过两条街路北便是药铺里面有坐堂的郎中。”

无名拉着白魅转身便走走出两步突然记起师父至真老祖曾说过得到别人的帮助应对人道谢或许他现在心情不错又返回头来对那大娘道了声谢完成了他人生的又一个第一次。

循着那大娘所说的路两人找到那间药铺。

进了药铺无名根本就不晓得药铺的规矩当年虽然同太叔公学医太叔公总不可能无聊到教他如何到药铺求医买药吧。因此无名一进药铺便开始犯傻药铺中的十来个人他也分不清哪个才是郎中还以为都是郎中随手拉过一个等着瞧病的中年汉子便道:“我兄弟病了立刻随我去与他医病。”

那中年汉子生得瘦小干枯一张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看便知病得不轻。无名的力气有多大?那汉子斤两又轻被无名这随手一拉登时站不稳身形两脚离地被无名提在了手上。

这汉子惊叫道:“放……放手!我……我自己还要找人看病如何去给你兄弟医病?”

无名瞪着一双大眼道:“你不是郎中吗?”

那汉子也毫不示弱的瞪着小眼道:“你看我象郎中吗?”

无名仔细打量一番那汉子的脸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不象郎中手上一松将那倒霉的人放开又将目光射向堂内的其余人。

这一幕落于白魅的眼中在这个自有记忆以来便从未在人群中生活过的可怜女子眼中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在无名的身边她仿佛得到了新生一般往日无时无刻皆萦绕在心中的杀念早已没了踪影此时她竟自心底生出一股模仿无名的冲动。从不知犹豫为何物的白魅立刻将想法付诸为行动劈手便将旁边一个等着瞧病的小娘子提了起来。

那小娘子没一点防备之下突遭如此袭击依着女子的本能“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原本安静的药铺突然间好似炸了锅一般热闹起来。

白魅毫不知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好笑的事情兀自学着无名偏偏她似是还不会说话只是瞪着一对空洞的美丽大眼恶狠狠的盯着那受惊过度仿佛马上就要晕倒的倒霉小娘子。

药铺中所有的人不管是郎中、学徒还是前来求诊的病患听到如此凄厉的尖叫之声皆忍不住转头去看眼中所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怪异的画面一个美得好似天仙一般的白衣女子却以一副流氓地痞的架势提着一名姿色平常的小娘子的脖领子。

谁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无名也挺纳闷握着玉手的大手用力握了握见白魅转头看他便挑了挑眉毛那意思是在问怎么了。

可惜白魅不是程怀宝没有与他眉目传情的默契反而学着他的模样也挑了挑秀眉虽然眼眸中依然看不到一点生气但这俏皮的动作却使得她那张美似天仙般的脸蛋突然之间生动起来仿佛一尊原本没有生命的玉雕突然活了过来似的。

看着她那俏皮的模样没有来由无名突然生出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他也是有想法便立刻付诸实行的人有生以来头一次无名笑了出来而且是大笑前仰后合的那种大笑。

药铺中的人全被这怪异的男女弄得糊涂了那白衣女子的行为已经够奇怪的了这个小道士就要加个更字了怎么突然之间便如此大笑起来莫非他俩精神方面有些问题不成?

看着无名那开心无比的模样白魅自心头蹿起一股陌生又莫名的情绪只觉得仿佛整个人从上到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是那么的舒畅她自己却还不晓得这种情绪便是快乐。

终于药铺的主人那个须皆白的老郎中回过神来走上前去道:“不知这位姑娘因何大动干戈可否先将人放了有话好好说。”

对老郎中的话白魅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对美目始终投注在无名的身上。

无名抱着肚皮强忍着笑对白魅道:“若她没得罪你你便放了她吧。”

白魅并不知晓何谓得罪但无名后面那句她倒是听懂了不自觉便照着无名的话做了玉指一松那可怜的小娘子身子一泄软倒在地。

老郎中心中松了口气他也曾见过世面加之人老成精早已看出这两个年轻男女皆非常人自然不敢怠慢客气地问道:“不知两位到我这碧草堂有何贵干?”

无名道:“我兄弟病了我找郎中为他医病。”

老郎中闻言道:“老朽便是郎中只是这里……”他本想说这里还有很多病人待医结果举目四望原本那六七个病患竟在短短两句话的工夫已没了踪影想是畏惧这两个人的缘故。

见到这等情形老郎中心中苦笑一下才又道:“既如此老朽便随你们去一趟吧。”

无名旁若无人般牵着白魅的手儿在前引路领着老郎中来到魔门为白魅准备的宅院中。

为程怀宝把过脉老郎中开了一副驱寒散热的方子回到药铺煎了两副药这时才知道无名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得自叹倒霉白送了给他。

程怀宝喝下汤药沉沉睡去。

老郎中的医术确实值得自夸药力行开程怀宝出了一身透汗病势立时便有了起色。

晚上程怀宝兀自沉睡中。

无名拉着白魅的小手似是成了习惯半天时间里竟然都没放开。天早已全黑了下来房内没有灯火但两人皆是眼力凡借着窗棂透进来的蒙蒙月光仍能将对方看得仔细。

无名与白魅在黑暗中痴痴的对望彼此都沉陷在对方的眼眸中不能自拔。

无名突然自心底生出一股冲动一股触摸的冲动。他抬起手来缓缓伸向白魅那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绝美面庞。

白魅没有躲闪她心中没有一丝寻常女子的娇羞矜持这一点上倒与无名相似自幼便在与世隔绝甚至可说是地狱般残酷的环境中长大心里没有一点世俗的东西。

终于无名粗糙厚重的大手已碰触到白魅细致滑嫩的脸蛋同她的手一样无名只觉得自己手下一片冰凉仿佛她是没有体温的。

无名心中充满了陌生的爱怜之情不自觉喃喃道:“不管你是人还是妖我都喜欢你。”

白魅空洞的眸中泛起阵阵涟漪她知道喜欢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却从没想到过竟会有人对着自己说出这两个字何况说出这两个字的人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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