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一看江子的这眼睛,猛然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吓得当时就“妈呀”了一声,指着宋长江结结巴巴的吼道:“你……你……你是谁!”
宋长江空洞洞的眼神盯着徐青山,脖子诡异的左右晃了晃,嘴角一扬,竟然笑了。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嘴角突兀的上扬,这种表情看着让人极不舒服,寒到骨子里、

徐青山一怔,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宋长江的两只大手给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这两只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越掐越紧,徐青山就感觉自己的脖子都折了似的,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憋的满脸通红,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两只手本能的死死的抓住宋长江的胳膊,拼了命的使劲往外拉。可是宋长江的那两只大手就像焊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样,连一分一毫都没有拉动,力量相差悬殊,短短几十秒,徐青山就感觉眼前黑,头昏目眩,憋得脸都紫了,两只胳膊再也使不上劲了。

徐青山的那一声惊叫,老羊倌当即就被惊醒了,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四下看了看,这才现宋长江的一双大手已经掐住了徐青山的脖子,一时之间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眼看着徐青山手刨脚蹬,就知道肯定出了事了,顾不上别的,赶紧抽出管插就冲了过去。

还没等他冲到近前,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一道黑影斜刺里“嗖”地一下就窜了过来,像只狸猫一样,一闪而逝,眨眼间就到了宋长江身后,两手一伸,分别攥住宋长江的两只手腕子,竟然硬生生的把宋长江的两只胳膊给掰开了。

老羊倌瞅准机会,赶紧拉住徐青山的裤腰带,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拽,总算是把徐青山给拉了过来。

徐青山眼看着气都没了,身体根本就使不上一点劲儿,后面老羊倌这么一拽,脚下立时不稳,往后“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就栽倒在了地上。两只手捂着脖子,全身佝偻在一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总算是缓过来这口气了。

老羊倌此时也顾不上徐青山,赶紧拉好架势,举起管插,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想到,那道黑影竟然是一直闷声不响的周伍!

宋长江此时脸色铁青,双眼无瞳,牙关紧咬,两只胳膊的肌肉高高的鼓起,一看就知道是铆足了劲,想要挣脱开周伍的束缚。周伍死死的攥着宋长江的两只手腕,一声也不敢吭,显然也是极为吃力,支持不了多久。但是,就这一瞬间的暴力,明显周伍要比宋长江的力气大了许多。

老羊倌此时也顾不上想别的,一看宋长江的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中邪了。赶紧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卷红绳,手上一抖,空中系了个结,直接就把宋长江的脖子给套上了。然后轻轻一拉,勒住了宋长江的脖子,手上又一抖,在宋长江的左手上绕了一圈,把绳子从背后穿过来,又把右手给套了进去,接着从胯下掏出来,最后在腰上缠了一圈,冲周伍点了点头,示意周伍可以松手了。

周伍松开双手,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胸口起伏,直喘粗气,也是累得够呛。

宋长江的胳膊突然恢复了自由,两只胳膊往胸前一合,就要挣开身上的绳子。只是没想到,刚挣了一下,身子就是一顿,全身的关节就像是冻结了一样,回不了弯,身子左右扭了几下,一步也迈不动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老羊倌把手上的红绳挽了一个扣,从包里抽出一支香,点燃后,穿过红绳的扣眼,直接插在了地上。

白术也被刚才的动静惊醒了,从帐蓬里钻出来后,正瞧见老羊倌的这一套动作,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眼前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老羊倌忙完这些之后,这才看了看周伍,心里惊骇。没想到周伍的动作竟然这么快,看着身子骨单薄,放个响屁身子都打晃,不知道刚才的那把子力气是从哪儿来的,竟然把宋长江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收拾的动弹不得,真是真人不露相,就凭刚才那一手,眼下的这几个人恐怕谁也做不到。

老羊倌客气的冲周伍一抱拳:“爷们,先替小山子说声谢谢了,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

周伍抬眼看了看老羊倌,微微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指着宋长江反问老羊倌,江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中邪了?

老羊倌见周伍有意的回避刚才的话题,讪讪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指着宋长江说:“估计是中了蜂毒后,体虚,气弱,被畜牲给迷住了,也不知道是畜牲,不过应该就躲在不远。”

白术听到这里,不由的“啊”了一声,惊恐的左右看了看,战战兢兢的问老羊倌,什么迷住了?是鬼上身吗?

老羊倌摇了摇头,告诉白术,不是鬼上身,就是被一些有道行的畜牧给迷了心窍,和黄皮子迷人差不多,看他刚才的情形,迷他的东西应该个头不小。一定得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找到它,否则它就跑了。

白术毕竟是个姑娘,接受正规的教育,对这些神啊鬼啊的事情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听老羊倌说了半天,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老羊倌说的有板有言,也不由的有些半信半疑了。用手指了指宋长江,问老羊棺,要是找不到的话,那江子会不会有事。

老羊倌看了一眼直淌哈喇子的宋长江,告诉白术,江子身强体壮,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白术这才放下心来,紧张的看了看老羊倌和周伍,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老羊倌冲周伍笑了笑:“爷们,你一会还得帮个忙,注意帮我看一下周围的动静,千万要小心!”说完看了一眼白术,转回头又嘱咐周伍,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让他照顾白术,毕竟白术是女的,最容易招惹这些东西,别出什么意外。

周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白术,也没有说话。

白术很想告诉老羊倌,她不用别人照顾,自己能行。可是一看到宋长江的样子,心里又莫名的有些害怕,毕竟对付的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这些邪门歪道,她还真是有点没底,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徐青山这时也缓了过来,脖子被掐得通红一片,甚至都被掐青了,看着宋长江,直晃脑袋,实在是不敢相信,江子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老羊倌把红绳又从香上取了下来,看了一眼徐青山,告诉徐青山拉紧绳子,要一点一点的收紧,力量不能太猛,要用匀劲,万一这细绳拉断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徐青山不敢大意,接过红绳,平复了一下呼吸,冲老羊倌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老羊倌紧握管插,和周伍背靠背,各自盯着不同的方向,冲徐青山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徐青山开始拉绳。

徐青山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仍然紧张的出了一手心的汗,把绳端的扣眼套在小手指上,生怕绳子脱手,开始一点一点的拉紧绳子。绳子慢慢的开始绷紧,随着绳子的绷紧,宋长江的眼睛也睁得越来越大,嘴里含混不清的出一种“桀、桀”的怪声,听的所有人都头皮麻,浑身难受。

随着绳子越收越紧,眼看着都快要绷断了,突然,就听到“咔嚓”一声,天震地骇,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宋长江先前靠着睡觉的那棵古树上。

这棵古树,遮天蔽日,直插云霄,估计活了能有几百年了,一米多粗的树干,竟然毫无预兆的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

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都是瞠目结舌,一言不。

随着刚才那声巨响,从刚裂开的缝隙中向外开始冒出一股灰白色的烟雾,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所有人不自觉的都屏气慑息,大气都不敢出,鸦雀无声,静到好像在等着一枚落地的锈花针。

好半天过后,从树干的缝隙里伸出一个脑袋,雪白雪白尖脑袋像是个钻头一样,摇来摇去,好像极为烦燥,小心的探了一下头,又赶紧缩了回去。

白术吓得目瞪口呆,胆战心寒,压低声音问老羊倌:“老爷子,是什么东西?”

老羊倌晃了晃脑袋,有点拿捏不准,缓缓的说道:“好像是条白蛇,度太快,没看清楚。”

话音刚落,树干那边又有了动静,估计是徐青山这边的绳子越拉越紧,它也有些抗不住了,粗壮的树干又出一声痛苦的呻呤,裂缝又扩大了一圈,从里面“扑通”一声掉出来个东西。

身长有一米左右,白如凝脂,一尘不染,夜色中反射着寒光。刚一落地,就蜷在了一起,前段稍尖,后端稍圆,靠近头部附近明显稍粗一些,有小碗口大小,余下的部分也有手腕粗细。全身开始收缩,在眼前不安的拱来拱去,看得这几个人头皮乍,汗毛倒竖。

这只白蛇左右扭了扭之后,一收一缩,往前爬了几步,尖尖的脑袋高高扬起,从口中吐出一股灰烟,眨眼间,就在它的周围形成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隐隐的还传出来一股百合花般的香味。

老羊倌提鼻子一闻,脸色骤变,赶紧大喊:“撤!赶紧往后退,别碰那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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