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三立嘻嘻一笑道:“徐姑娘这箱子我可不能给你!”
徐小昭一怔遂由地上站起来微微有些气愤地道:“为……什么?”

祝三立目光炯炯地道:“姑娘这箱东西是笠原一鹤拿来进贡给皇上的东西他失去了如今烦恼得很我要送还给他!”

徐小昭本是气愤的样子闻言后倒作声不得。她低下了头叹了一声缓缓地道:“是这样的!”

祝三立一笑道:“笠原一鹤为了这点东西已经吃了多少苦头如今是进退维谷你莫非忍心看他如此么?再说这东西也不是他的他只是足利将军手下一个武士东西丢了他怎还有脸去见故主?”

徐小昭闻言不禁落下泪来她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道:“老前辈我以前是不对……这箱东西你拿去还给他吧只是我父亲……”

祝三立冷冷地道:“你父亲问你你不妨直接告诉他就说是我拿去了!”

徐小昭点点头道:“我自有说词也不能便宜了那岳桐!”

祝三立皱了一下眉道:“姑娘你身上还有银子用么?”

徐小昭点头道:“有一些还够用的!”

老狸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就分手吧!”

徐小昭忽然想起来道:“糟糕我的马还在船上呢!”

祝三立点了点头道:“这容易你只在岸边小候我去为你牵来!”说着身形倏地一个倒仰已用“金鲤倒蹿波”的身法箭也似的便倒蹿了出去。

起落之间他已纵上了那艘船。

在船尾他现了徐小昭的马还有一头白毛的小驴拴在一块祝三立不由大喜。

他知道那小驴必定是阴风叟岳桐所乘骑来的自己来时匆忙没有骑马现在乐得借这头小毛驴一用了。

想着他就去解这两匹牲口的带子。不料那匹马却低鸣了一声连连打着噗噜!

这艘船上原有三人当徐小昭杀了一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其中之一是阴风叟岳桐又被点了穴只剩下一人。

此人名叫“水蝎子”杜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水贼掌中一对分水蛾眉刺很有些功夫。他就睡在船尾舵旁这时马鸣之声把他惊醒黑暗中他看见一人正在偷马。

“水蝎子”杜七一声不哼他隐着身子走到了船篷后面亮出了他的峨眉刺。

祝三立也是一时大意只以为船上不会再有别的人他倒是很放心地搭上了马先把徐小昭的马拉下船;然后再回头拉那头小白驴。

他让驴走在先自己随后。

就在这时那水蝎子杜七自船篷后忽然现身而出这小子倒是真玩命。

只见他双足猛地向前一点一双蛾眉刺分左右直向着祝三立两助上插去。祝三立一心在照顾牲口那会料到有此一着等他觉出不妙时对方的兵刃已几乎沾在他背上他不由惊呼一声整个身子向前一转惊魂之下只觉得右肋旁一阵冷跟着一痛他就知道自己负伤了。

想不到最近流年不利竟会两次负伤惊怒之下这位风尘怪杰出了一声冷笑只见他整个身子随着向下一坠。

乍看起来好像是他向水中落去其实却是不然。

只见他左手倏地向上一挂只以两根手指勾在了搭板之上猛地向上一弹“呼!”一声他那矮小的身子却又再次地弹了起来。

“水蝎子”杜七满以为这种暗袭手法必能奏效却没有想到仅使对方受了一点皮肉之伤惊悔之余祝三立的身子已翻了起来。

只见他人影一闪已到了自己近前。

“水蝎子”杜七大声嚷道:“瓢把子快来有贼!”

他又哪里知道他那个头儿早已为人家点了穴了自然是不会再听见他的呼声了。

杜七口中这么吆喝着他手底下可是不闲着。只见他一双蛾眉刺霍地向上一抢交叉着向前方猛地一递直向祝三立双肩上刺去。

祝三立现在自是不会再让他得手他一时大意险些丧生不禁大是震怒。

此刻对方蛾眉刺递到祝三立狞笑道:“相好的还差一点儿!”只见他双肩霍地向后一吸竟自向后缩了尺许左右杜七的一双蛾眉刺竟是差着一点儿而没有刺上。

水蝎子杜七不由一怔他哪里知道对方的厉害当时足尖一点揉身而进!

可是祝三立一双手腕子却在这时霍地翻了起来不偏不倚的正好搭在了他一双手背之上。

这老头儿出了一声闷哼喝道:“撒手!”

他双手施出了“开碑掌”的劲力“水蝎子”杜七哪里承受得住?只听他口中“哎哟”了一声一双蛾眉刺“扑通”地坠落入水杜七只觉得双手背骨上一阵奇痛手骨竟全碎。

他于负痛之下向后猛退。

可是祝三立已如影附形身子再次向前一偎一只右掌已实实地印在了他前胸之上。

老狸祝三立出了一声厉叱道:“下去!”指尖向上一扬沉沛的内力霍地向外一吐水蝎子杜七就像一个球也似的整个地被弹了起来“扑通”的一声落入水内当时就一命休矣!

祝三立掌毙了水蝎子杜七之后伸手摸了一下侧肋伤处只觉得湿糊糊的虽没有什么大伤却也够他受的。

他咬着牙上了一些药遂自上岸。

这时徐小昭也自暗处现出身来她看着祝三立道:“老前辈你受伤了?”

祝三立哼了一声道:“还不要紧这条命还没有丢就不错了!”说着身形一起已坐在了小驴背上徐小昭也匆匆上马二人顺着江边直跑下去。

祝三立在驴背上问道:“姑娘你这就回去么?”

徐小昭叹了一声道:“事已至此我还怎么回去?”

祝三立闻言忙自勒住了疾驰的小驴徐小昭勒马望着他道:“我爹爹那种脾气如果知道我把东西丢了怎会饶我?所以我想还是先到别处去避一避的好。”

老狸祝三立这时咧着嘴直向嘴里面吸气尤其是夜风一吹他伤口就不住阵痛。

这时他见徐小昭要走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件事情就道:“姑娘且慢!”

徐小昭在马上回过身子道:“老前辈还有什么事?”

祝三立一面吸着气道:“姑娘你这件事做得实在漂亮够义气笠原一鹤他必定会重重地谢谢你的!”

徐小昭脸色不禁一红道:“谁要他谢我?只要他不怪我就好了!”

祝三立咳了一声道:“不会!不会!我老头子给你保证。姑娘你上哪去告诉我一个地方行么?”

徐小昭在马上低下了头道:“我想到四川我舅舅那里去住一个时期我舅舅姓秦在万县刘府井大街东头上开‘宏兴瓷’是个老实的买卖人!”

祝三立连连点头把这个地方记下。

徐小昭很不好意思地掠了一下头道:“老前辈你可不能把这个地方告诉我爹爹他知道了定会去找我!”

祝三立点头道:“我怎么会?不过你父亲莫非想不到么?”

徐小昭摇头道:“我舅舅和爹爹早就不对付他们不往来绝不会想到我投了他去!”

祝三立摸了一下胡子道:“这就是了。”说着话他一个劲地皱着眉。

徐小昭道:“怎么你很痛么?”

祝三立摆了一下手道:“不要紧姑娘我还得向你要一件东西不知你肯不肯给我?”

徐小昭撩了一下眼皮道:“什么东西?”

祝三立一笑道:“我想要向你借背上的月琴!”

徐小昭笑着摇头道:“那怎么行呢?我自己还要用呢!”

祝三立眯缝着一双细目微微笑道:“那就随便给一样也行不过最好是你一件贴身的东西!”

徐小昭羞涩地笑道:“要来干什么……呢?”

老狸呵呵一笑道:“你就别管了么……大姑娘我这件事要是给你们说成了姑娘你可怎么谢我?”

徐小昭脸色一阵绯红讷讷道:“我可不懂……”

她说着话左右望着显得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夜风把她头上的青丝飘起来长长的就像是一蓬乌云也似的她是那么的可人!

老狸祝三立望着她叹了一声道:“姑娘你一身本事令人佩服以后要好自为之不要再在江湖混了!”说着他由身上取出了一把匕递给她道:“这个你先收下!”

徐小昭奇怪地接过来道:“咦!这不是笠原一鹤的么?”

祝三立含笑道:“不错这是他三口腰刀之一我想他一个人也要不了这么多这口刀你就收下吧!这也是你们之间的一段缘份!”

小昭立刻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她不由立刻低下了头祝三立道:“姑娘你也拿一件东西给我天可快亮了我还有事呢!”

徐小昭这时真是羞得面红耳赤她环视了一下望着祝三立一笑道:“好吧这是送给老前辈的可不能转送给别人哩!”

祝立三哈哈一笑道:“好!好!快给我吧!姑娘!”

徐小昭背过了身子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过来只见她手上多了一串珠子。

祝三立笑着接了过来心里却不禁笑道:“这是你贴身的东西能送给我这个丑老头子么?你给我装糊涂!”

他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不便说破只觉得那串珠子在手里还温着呢!知道这串珠子必定是戴在她身上临时才摘下来的东西。

她能够把这种东西交给自己也就可以看出来她内心对于笠原一鹤是如何地敬爱了。

徐小昭这时掉转过马头她深深地低着头现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祝三立笑道:“姑娘请放心回去吧你还有什么事?要我为你办没有?”

小昭在马上背着身子摇了摇头却又低声道:“前辈见了我爹爹还请手下留情才是!”说着她流下两行泪来。

祝三立微微一怔他点了点头道:“姑娘放心我记住就是了!”

徐小昭望着他点了点头一带马缰顺着江边一路飞驰了下去。祝三立这时伤处被冷风一次疼得更受不了他摸索着上了一点药这才骑驴而去!

这件事办成功他很是高兴。

现在他要接着去盗那个翡翠梨只是这件东西现在是否真在徐雷手中尚不得而知。因为他知道这枚翡翠梨的原来主人白姗已经来了这个妇人可不是等闲之人也许翡翠梨已经到了她的手中也未可知!

老狸祝三立不禁为此深深地起愁来。

要说起来自己实在不愿意去惹这种麻烦可是一来受涵一和尚所托再者自己已然夸下海口这件事要是办不成功可就难免失笑于人了。

在一家客栈里祝三立休息了几天。

他身上的那一点伤本来也算不了什么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现在他又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另一件棘手的事情了。

大胜关西边的那一所鼓楼在微风细雨之中出了一片昏黄的灯光。

翠娘白姗独自在窗前凝望着。也许是她有预感她总觉得今夜必会有人来似的。

她静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几上点着一盏油灯油灯一边放着她那一口昔日仗以成名的宝剑。

匡芷苓合衣卧在床上她也没有睡着耳朵时常在注意着窗外的动静。翻了一个身子她轻轻地坐了起来道:“妈呀睡吧这个时候是不会再有人来了。”

白姗回过身来摇了摇头道:“还不到时候你睡吧到时候我再叫你!”

匡芷苓这才又躺了下去渐渐就睡着了。

白姗这时熄灭了灯她悄悄拿起宝剑走出楼外当空仍然飘着淫淫的雨星子。她不禁皱了一下眉心说:“我大概是太过虑了这种天是不会有什么人来的!”想着她就顶好了门重新上楼匡长青和匡芷苓都熟睡了看着这两个孩子她内心不无感慨。

自从匡飞弃家出走之后抛下这两个孩子经自己苦心教养幸能把这兄妹二人抚养成*人。

这多少年以来的痛苦那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莫非丈夫匡飞的心真比铁石还硬么?“他怎么会连来都不来一次就算他不要我莫非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要了么?”想到此不禁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怨恨这种长年心灵上的折磨是无法用言语加以形容的。

在匡长青的床前她停立了一刻。

这孩子的那张脸一双剑眉倔强的嘴真和他父亲是一个样。

白姗不由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拉开了一条薄被为儿子盖上;然后她再走到另一房里轻轻地躺在女儿身边。

她脑子里思虑频繁只是这么些年所想的都是一样的久而久之她已经麻木了。只不过这时在她知道了涵一和尚这个名字之后她的这种感慨就更重了。

现在翡翠梨已然到手就足以证明匡飞确是在日本了涵一和尚既是他生平至交那么匡飞在日本的事他不能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而始终不告诉自己这个和尚显然是内心有愧说不定匡飞的出走就是这个和尚捣的鬼。

她越想越气真恨不能立刻找到那个和尚理论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何居心。

似如此想想恨恨恨恨想想不知不觉已近四鼓白姗才在朦胧之中合上了眸子!

在隔室的匡长青其实并没有睡着。

方才白姗为他盖被子他也知道为了使母亲安心他所以装睡着。

他常常会在深夜里觉母亲站在身边。她那种慈祥的目光向自己凝视着匡长青就能知道母亲又在思念着出走的父亲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妈妈可是他内心已有一个计划自己无论如何要把爸爸找回来。这个愿望在他内心已思索了很久可是苦的是无法下手。

这多少年来自己走南闯北跑的地方也不少了可是父亲的下落仍然是杳如黄鹤怎不令人伤感失望?

黑羽匡长青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每当他看见母亲这种愁的样内心真比刀割还痛。

这时母亲走了他反倒是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也停了月光隔窗照进来似铺着一层银色的光。

在朦胧之中匡长青听得楼下的马“噗噗”地打着噗噜就在这时一条人影比猫还轻地跃上了窗口!

匡长青不由蓦地一惊他很敏感地探手枕下摸着了他的那口剑。

一个念头立刻阻止他这么做。他于是又抽回了手佯作出了一副熟睡的样子。

这条人影在窗前一塌身子匡长青几乎没有看清他是用什么身法他竟自进到了房中。

当他再次地站起身来时匡长青这才看清了来人是一个瘦高的老者好像岁数并不太大约在五十左右。他的唇下留着有半尺多长的一络黑色的胡子一双眸子开合之间神光外露!

他左右看了一眼目光向匡长青房中望去。

匡长青心说母亲果然不是多虑看来这人必是那“短命无常”徐雷不会错了。

想着他暗中提了一口真气。

他想这徐雷必定是失去了那枚翡翠梨心有未甘他来此定是为找寻那枚翡翠梨而来的!

果然他看见这个人足下一点已风也似地到了床前。

他身子轻灵匡长青虽是清醒之中竟未听到一些声音他不禁暗暗地佩服来人的这身功夫。

“短命无常”徐雷他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只有听母亲描叙过故而猜想来人可能就是!

这时就近而视才看清了此人的真面目!只见他头扎黑布双目如炬一双剑眉又黑又长鼻正口方额下黑须根根见肉。

这人穿着一件紧身的黑缎箭袄背后扎着一口长剑剑把甚长有异于时下一般。

匡长青乍然一看似乎认识此人。可是当他仔细看后又觉得这人自己并不认识!

他心中略微有些惊异的是想不到短命无常徐雷竟有如此一副堂堂的仪表。再者闻听母亲说那徐雷所使用的兵刃乃是一对五星怪轮怎么此人背后却是一口长刀?

“莫非他并不是徐雷不成?”这个念头顿时令他心中一惊如果说来者不是徐雷那么他又是谁他又来此为何?

黑衣老者目光直直地看着床上的匡长青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之久然后他又弯下了身子。

他的脸近得几乎都要挨在了匡长青的脸上。这种态度使得匡长青只好闭上了眼睛。

他不得不假装翻了一个身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黑衣老者似乎十分惊觉只见他身子猛地腾起仅凭两只手肘的力量把整个身子贴在了房顶之上直到匡长青安定之后他才又像一片枯叶一般地飘落而下。

这一次他才出了一声轻叹!

匡长青似乎看见他伸出一只手来在眼睛上揉了一下他好像是哭了。

这种动作直把匡长青看得呆了他真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当时正要腾身而起却见这人身形一飘却向母亲暂居的那间房内行去!

匡长青不禁大吃了一惊这时候他不能再装糊涂了。当时匆匆自枕下掣出了长剑身形一挺已下了床紧接着往下一塌身子揉身而上。

现在他已蹑身随在了那老者之后。

却见这人此时已立于母亲房内。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打量着床上的白姗和匡芷苓一双瞳子精光四射。

这样过了很久他轻轻一点身子竟向床前扑去。

匡长青生恐他会对母亲妹妹不利看到此他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当时身子向下一矮右掌横劈而出口中厉叱了声:“老贼!你要如何?”

凌厉的掌力出了呼的一声。

那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床上的母女不意竟会有此一着当时大吃一惊只见他整个身子向后一个倒仰“嗖!”地一声已射向了窗口。紧接着第二次翻身却是一招“细胸巧翻云”如同一只鹞子也似的翻了出去。

黑羽匡长青那么凌厉的掌力竟是打了一个空!可是他有备在先绝不叫对方跑了。

这时他冷笑了一声足尖一点已用“八步凌波”的轻功绝技扑窗而出。身形一落已看见那老人瘦高的身子落在矮墙的墙头之上。

匡长青怒叱了声:“朋友你往哪里走?”他左腕随着向外一翻已自掌心内出一粒“枣核镖”。

这三枚暗器一出手形成一个“品”字形只一闪已到了老人身前。

黑衣老者冷哼了一声只见他身子霍地一偏。同时间寒光一闪只听得“叮当”一声三枚暗器已为他那长柄怪刀劈落在地!

他口中冷冷地道:“孩子不要跟我打你还差一手!”说着身子一掠已飘落于围墙之外。

黑羽匡长青不由面上一红他还没有受人这么侮辱过当下咬牙足下一连几个起纵已猛扑了出去。

这时鼓楼之上先后落下了两条人影现出了匡芷苓和白姗的身影来!

匡芷苓惊慌道:“有人来了哥哥追下去了!”说着就要跟踪而出却为白姗制止道:“不必如此你哥哥一个人就足够应付了!”

匡芷苓飘身而下道:“你老人家如何知道?”

白姗冷冷一笑道:“来人如果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也就不会跑了我们回去等你哥哥回来一问就知!”

匡芷苓一想确有道理纵然现在想追下去也是来不及了。她二人遂又上楼而去这时黑羽匡长青一路猛追已离着前面那人不远。

那前行的老者忖着离开鼓楼甚远才把脚步放慢了些如此一来很容易就被匡长青追上了。

由于方才匡长青在这人手下两番失招他存心要找回脸面来这时突然被他追上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当时冷冷一声道:“相好的你跑不了啦!”

掌中剑由上而下划起了一道银虹直向这人头背上劈了下来。

这老者好像背后生了眼睛一样匡长青的剑已沾在了他的衣服上刹那之间就见他蓦地一个转身。只见他双掌向正中一合“啪”一声就把匡长青这口剑夹在了双掌之中。

这种怪异的手法使得匡长青大吃了一惊。他用力地向后抽剑可是老者似乎双掌之上有绝大的吸力吸得他剑身紧紧地休想拔出分毫来。

黑羽匡长青正要用力外拔却见那老者双掌一分匡长青禁不住一连退了几步才站住身子。

他不由又惊又怒地道:“朋友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意欲如何?”

老者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他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你是匡长青么?”

匡长青冷笑道:“正是你大爷老儿你又是谁?”

老者神色一变两弯浓眉微微一皱道:“不要对我这么说话你看不出来我是一个有了年岁的人?”

匡长青不知怎么对于这个老人心中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感觉总好似对方眉目之间有种说不出的神威令人不敢加以轻视。

这时闻言之后他不由俊脸微红当时冷哼了一声道:“朋友你报个万儿吧!”

老者冷笑了一下道:“那倒不必要孩子你刚才几手剑法确是不弱这证明你平日是如何地用功了只是你的剑术偏重于实力而少变化因此……”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一本正经地道:“……你如果遇见像我这样的敌人可就难免要吃亏了!”他轻叹了一声遂又道:“这些武功莫非是你母亲教给你的?”

匡长青面红耳赤地道:“依我看来你的武功也不见得怎么好只不过会用巧劲到底算不了什么真本事!”

老者后退了一步伸出大指指了一下他背上的那一口长柄怪刀道:“这么说你是对我不服气了孩子好吧你愿意见识一下我背上的刀么?”

匡长青冷笑道:“请快撤刀!”

老者微微一笑道:“倔强的孩子!”说着右腕一翻已把背后那口长刀撤在手中。他指着这口寒光四射的长刀道:“此刀名‘晒衣竿’乃是东瀛七口名刀之一孩子你如能够胜了它我倒是服了!”

匡长青平日个性岂能容忍别人以这种轻浮口吻对自己说话?可是老者一口一个孩子他却并不以为过反倒觉得是一种亲切的语气这也是怪事。当时他微微吃惊道:“这么说你也是来自日本了?”

老者怔了一下遂道:“我只说这口‘晒衣竿’乃是日本名刀并未告诉你我这个人也是来自日本呀!”

他说着后退了一步双手握刀那样子极像是笠原一鹤对敌时的模样。

黑羽匡长青不禁又是微微一怔道:“笠原一鹤这个人你认得么?”

老者又呆了一下他摇头一笑道:“我们比武就是比武你的问题真是太多了!”

匡长青点头冷冷一笑道:“你不要耍卖疯狂如果你是败了看你还有何脸面在此说教?”说到此他身形猛地向上一扑掌中剑由下而上猛地向老者胸腹之上擦去。

黑衣老者身形向左一偏手上的那口“晒衣竿”霍地向外一磕只听得“当”的一声两口兵刃碰上了一块。

匡长青素以腕力劲大而自负普通一般人何能承他这一击之力。可是他这次和老者一击之下只觉得虎口一阵热差一点把手中的剑抛了出去!

这一来他才知道来人的厉害不由着实吃了一惊黑衣老者更是出乎意料之外。只见刀身向外一旋含笑道:“孩子你的臂力惊人!”看到此刀身一偏带出了一阵寒光直向匡长青腿上砍去!

匡长青这时已知道来人确实厉害他身子霍地向上一腾老人这一刀已走了一个空。他见眼前机会难得身形往右一转掌中剑抡着向外一翻直射对方侧肋。

那老人一声冷笑掌中窄刀向外一递借刀使力!这口刀向匡长青剑上一压他身子蓦地腾起了八尺左右却由匡长青头顶上掠了过去。

匡长青不由怒吼了一声这人连番四次地对自己心存戏耍已不禁激起了他内心的愤怒!

这时他以为对方存心想跑更不禁大怒!他身子一扑过去大喝了一声道:“看剑!”掌中剑平直着向下一落剑芒一吐有如银虹贯日一般急地暴长了倍余。

那老者本是背着身子忽地一个转身神色一变他猛然一个错步掌中刀双手握住向外一磕!

这一次力道更足听得“当”地又是一声大震二人都不禁后退了几步。

老者微微一笑道:“孩子回去吧天快亮了!”说罢身形忽起可是黑羽匡长青怎能放过他?

他向前一抢步用匡家嫡传的暗器打法“双飞指”右手的剑忽交左手五指向外一翻中食二指却用“隐”力把夹在指缝内的一双“枣核镖”打了出去!

这双暗器一出手即出了一声轻啸!

那黑衣老者身形腾起忽地闻声转身。可是这种“双飞指”的打法太快了快得令人几乎连眨眼睛的时间也没有。

黑衣老者本是此道高手可是一时疏忽竟不及防止又惊呼了一声刀身向外一偏“叮”一声打落了一枚。可是偏上方的那一枚他却是不及打落。只听见“枣核镖”竟自由他腋下穿了出去虽说是没有打着却也被擦了一下。

这老者痛得吸了一口气身形随着飘落一边。

这时匡长青已压剑而上道:“朋友你还没有交待清楚想开溜却是不行!”

黑衣老者一只手摸了一下伤处冷冷一笑道:“手法确实高明只是孩子你却忘了在暗器之时应该先打一个招呼这样伤人又能算得是什么光荣?”

匡长青不由脸色一红道:“这个你管不着!”

老者这时探出手来低头看了看好像他那只左手上已沾了一些血渍于是惨笑道:“我已伤在你的暗器之下还不要我走么?”

匡长青冷笑道:“你要报出姓名说出来意我才能放过你否则你就要胜过我手上的这一口剑!”说着他扬了一下手上的剑。

黑衣老者不由沉声一笑道:“你这孩子也太逞强了也罢我就教训你一番你也不会落得旁人闲话!”说着他晃了一下手上的刀道:“孩子你要怎么才服输呢?”

匡长青冷冷道:“要我服输却要令我心服!”

黑衣老者点头淡漠地道:“好吧我就叫你心服!”说到此身形一个疾转已到了匡长青身边他掌中的这一口刀平着就像雪花也似地削了出去。

匡长青剑身一摆遂展开了身法。

他安心要把老者败于手下所以展开了一路剑法只见人影闪闪剑光如虹。

就在这即将黎明之前荒僻的旷野这二人一老一少一交上了手各自都展开了迥异离奇的身法。

刹那间已对拆了数十招上下。

东方已微微有了点明色。

至此那黑衣老者似乎才有了些着急只听他长啸了一声身子蓦地向前一伏。

匡长青乘机揉身而进掌中剑“拨草寻蛇”一剑刺去却见那老者随着剑势在草地上一翻。

这种情形看起来极像是被匡长青一剑刺中等匡长青觉剑尖刺空之时再想抽身撤手已来不及。

他就觉得身前人影一晃同时肩中一凉。对方那口细窄的长刀已经搭在了自己肩上冰寒刺骨不由得口中“啊”了一声。

黑衣老者立在他身后微微笑道:“现在你服气了?”

匡长青不由垂头丧气道:“你不如杀了我吧!”

老者呵呵笑了一声道:“孩子我怎能下手杀你就是伤了你一点儿皮肉也会使我于心不安啊!”

匡长青大是惊异地说道:“你到底是谁?”

老者还刀于鞘微笑道:“你已败了何必多问?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来历的不过不是今天我走了!”

黑羽匡长青不由追上了一步道:“朋友你请留步!”可是那老者却不再回头一路飞腾纵跃而去!

匡长青知道追他不上再者就是追上了又能如何呢?自己已经败在了他的手下了……

这一刹那他确是羞愧得无以复加怔怔地站在当地他心里想:这个老人到底是谁呢?

由他语态行动上看来他对自己有着极浓厚的情意否则自己用暗器伤了他他却又何必对自己如此留情?

当时不禁百思不解他一个人立在原处思想着这奇怪的遭遇不知竟是天光大亮了。忽然他听到匡芷苓在身后叫道:“哥——你这是怎么了谁在罚你站的呀?”

匡长青回过身来微微叹了一声道:“走吧我们回去吧!”一面说着他摸了一下头上的露水。

匡芷苓呆呆地道:“你这是怎么啦你不是追贼来的么?”

匡长青摇了摇头道:“他不是赋!”

匡芷苓更是惊奇了她睁大了眸子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是被点了穴还是怎么样了?”

黑羽匡长青只苦笑了笑他心里失望得很。因为他一向很自负想不到这次同母亲出来第一次和敌人交手就败在了人家手里。如果传扬出去黑羽匡长青的威望真大大地打了一个折扣了。

他咬了一下牙道:“妈呢?我们回去再说!”才说到此就见白姗快步走来匡芷苓忙叫道:“妈快来吧哥哥不知怎么了?”

匡长青瞪眼道:“你少乱说我没有伤着什么!”

匡芷苓说道:“那么你怎么会呆站在那里?”

这时白姗已走过来她微笑道:“你不要打岔叫你哥哥歇口气再说!”

匡长青摇了摇头道:“我不累!”

白姗拉起手看了看他一笑道:“你遇见了厉害的对手了吧打败了是不是?这也没有什么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母子这几手功夫实在算不了什么!”

匡长青叹了一口气道:“这人太奇怪了我真想不明白!”

白姗皱了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来我们边走边谈!”

黑羽匡长青这才把方才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剑眉微轩道:“妈你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路数?”

翠娘白姗这时脸色苍白她不时地用一只手按着额头口中喃喃地道:“是啊……这太不可能了!”说着他们已来到了那所鼓楼。进内之后白姗坐了下来她咬了一下唇冷冷地道:“青儿你再形容一下这人的模样!”

匡长青惊诧地皱了一下眉道:“高高的个子浓浓的眉毛眉心之间有红痣一颗……”

白姗忽然抖动了一下她紧紧抓住了匡长青的一只手面色大变地道:“青儿你竟叫他走了……你……”

匡长青大惊道:“妈你怎么了?这人是谁?”

白姗颤抖道:“如果我没有猎错孩子这个人就是你们的父亲匡飞啊!”此言一出匡长青和匡芷苓都不由大吃了一惊俱呆住了。

匡长青口中喃喃地说道:“这……这不会吧!”

白姗冷冷一笑道:“这么多年他样子多少变了一些可是眉心那颗红痣却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亏他还会想到我们居然还有脸偷偷来此!”

匡芷苓这时愣了一下忽地一拉匡长青道:“走哥我们快追下去!”

白姗苦笑道:“不要追他他要是想见我们也不会走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忍下来了又何必再见他!”说着出一声冷笑可是不可否认的匡飞突然出现在她内心是一个极大的波动。

她几乎有些无法自持了。

匡长青更不禁呆住了他喃喃说道:“如果真是爸爸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白姗冷哼了一声道:“不为什么只是在外玩厌了忽然想起了有我们这三个人来看看解个闷儿!”

匡芷苓摇头道;“也许爸爸觉得内疚了是来给妈道歉来的!”

白姗冷冷道:“你也把他想得太好了这种人还会有良心现的一天么?”

匡芷苓看了他哥哥一眼她知道母亲潜在内心的愤怒太深太久了她对于父亲的怨恨绝不会轻易化解这时不禁深深地起愁来。

白姗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道:“青儿他告诉你是来自日本么?”

匡长青摇头道:“没有他只说他那口刀名‘晒衣竿’是日本的七口名刀之一!”

翠娘冷冷笑道:“这已经够清楚了我早就怀疑他这些年来必定不在中原现在果然证实了!”

匡长青也突然想起他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他的刀法很怪有几手和那日本武士笠原一鹤有点相似。”说到此他怔了一下道:“哦——莫非笠原一鹤和他有什么关系不成?”

白姗冷冷地道:“这倒还不能确定不过由此可以证明那翡翠梨确实是他带到日本去的了!”说到此她狠狠地道:“是了他必定是来偷回那梨来的好狠心的人……好狠心!”

匡长青怔怔地道:“这倒不像他只是对我们每一个人呆望却没有翻什么东西!”

匡芷苓也点了点头道:“我想爸爸不会是那种人……”

正说到此白姗突然怒嗔一声道:“住口!”

二人不由都吓了一大跳一齐呆望母亲。

白姗怒容满面地道:“你们要是我的儿女就不许你们叫他爸爸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对你们更没有尽到一点儿作父亲的责任这种人你们还叫他爸爸?”

兄妹二人这时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白姗这时眸子里噙满了热泪脸上充满极为凄苦的表情苦笑着喃喃道:“回来现在你回来了……也好这十几年来的恩怨我倒要和你好好算一算了!”

匡长青站了起来叹了一声道:“妈你还是想开一点儿吧以我看来这个人未必就是也许是另外一个人!”

白姗冷冷地一笑道:“我倒希望不是他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他既然来到此地我们早晚能见着他的!”

匡芷苓迷惑地道:“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白姗冷冷一笑道:“现在他回来了事情就好办了。据我所知那涵一和尚乃是他的至友他必定是住在那里我就找上门去!”

匡长青怔了一下道:“找……上门去?”

白姗痛恨道:“我要当面见着那个和尚看他怎么抵赖?我还要问他我们母子三人何负于他那个秃驴?他干什么如此对我们……”说到此泪水籁籁而下接道:“这十几年来那和尚把我们害得好苦……”

兄妹二人见母亲伤心也都禁不住黯然神伤一齐低下了头。白姗擦了一下泪又道:“孩子我们要坚强起来不要听了你们父亲的花言巧语就饶过了他。这十几年来他的心就这么狠我们绝不能认他!”

二人不由得一齐点了点头匡芷苓抬起头来道:“可是他老人家又来做什么呢?”

白姗苦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他要把这个翡翠梨给偷回去这个人是对我们一点儿情份都没有了。”

她站起了身子愤愤道:“这个地方我实在也不想多留了我们快离开吧我们找那个和尚去!”

匡长青皱了一下眉道:“我们如一走动岂不要被徐雷现了踪迹?再说那“阴风叟”岳桐大概也快来了。”

白姗道:“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那岳桐自己不来我们总不能等他一辈子。再说我们怎能同他合伙做强盗呢?”

匡芷苓皱了一下眉道:“这几天徐雷很注意我们我看再等一二天等风声小一点儿再走好不好?”

白姗断然道:“再等一天明天晚上我们就起程!”她忽然又想起一事道:“小苓你去把我那个枕头拿来!”

匡芷苓莫名地点了点头遂进内室把一个长方形的缎枕拿来白姗接在手中只见她双手一分枕头已分为两半。

就在枕内嵌着一个四方形的小水晶匣子。

白姗拿起来把匣子打开内中赫然是一个翡翠梨玉光寒润甚是好看。

翠娘冷笑了一声道:“多亏这地方隐秘否则你们那见利忘义的爹爹早就把它偷去了!”说着又归入匣内放置枕内合好了枕头。

匡芷苓皱眉道:“这梨的开法爸爸知道么?”

翠娘目光直直地瞪着她匡芷苓才现自己说错了话又喊出“爸爸”这种亲切的称呼了。

白姗望了她一会儿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你们都是纯洁的好孩子……”

她说着冷冷地笑道:“天下只有我与你们父亲二人知道开启这梨的方法别人到手也是无用!”

匡长青皱眉道:“也许父亲告诉了第三个人也不一定?”

白姗茫然地摇摇头道:“这大概不会当初我把开启之法告诉他时我二人曾盟有重誓绝不把这隐秘告诉第三人知道否则死于刀下!”才说到此忽听得庙外面一人突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哪位施主来一趟吧!”

三人全是一怔白姗丢了个眼色匡长青忙推门而出却见庙门前站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短装老和尚。

这和尚僧不像僧俗不像俗所着僧衣更是前襟长后襟短头上那顶僧帽倒是新的可是戴得又太高可能是帽子不合适半拉头皮都露在外面。

这和尚看起来真是别提有多邋遢了。

矮小的个子黑黄的面皮黄秃秃的眉毛一个大鼻子却是又红又大还有一只眼蒙着黑布。

黑羽匡长青走过来皱了一下眉道:“和尚你是干什么的?”

这和尚伸了一下手佛礼又不像佛礼弯腰又不像弯腰他笑嘻嘻道:“老衲想给这里面的施主化个小缘布施几两银子!”

匡长青摇头说道:“和尚你错了这地方没有住什么人你到别处去吧!你没有看见吧?这里不过是个鼓楼不是住家的!”

和尚一只手摸着帽子道:“这……里面没有人么?”

匡长青微怒道:“哪个还骗你不成?不信你自己看!”

这和尚倒真地走了进去他双手合十探头探脑道:“哦——真个的!”说着探了一下头向楼内看了一眼这时匡芷苓正在窗前那和尚看了个正着他立刻缩回头来合十倒退着嘴里喃喃地念道:“罪过罪过原来还有人在里面!”说着又向匡长青一拜道:“打搅打搅——老衲再上别处去吧!”

说着回过身来却见树下拴着一匹白色的小毛驴这和尚就骑上驴背一路向山下走去。

匡长青皱了一下眉却见匡芷苓走出来道:“奇怪这和尚看着好脸熟!”

匡长青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个走方化缘的野僧罢了!”

二人遂回禀知了母亲白姗想了想也没有说出来什么……

不言他母子三人在庙内谈话暂且先说一说那个化缘的和尚。

他骑在小驴背上一路哼着小调所哼的可不是一般佛音禅唱却是一些时下的小调。

渐渐走远了下了这个山坡他就勒住了这匹小毛驴心里却不禁想道:“不错了那个女孩子不就是白姗的爱女么?白姗一定在里面。”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鞍子道:“好!今天晚上就下手!不过……”他可是又愣住了心忖道:“那白姗母子三人可都是够扎手的我要是一不小心可就脸丢大了!”

想到此重重地叹了一声道:“妈的老和尚可把我给害苦了!”可是他转念一想立刻点了点头道:“对我就给他来一个趁火打劫!”

驱着他的小毛驴就一直向下去到了一家客栈店伙计看着他道:“和尚你回来了?”

这和尚一笑道:“可不是回来了你还不叫我回来是怎么着?”

伙计一笑道:“老和尚你不住庙还住客栈呀?”

和尚下了小驴咧嘴道:“扯你娘臊和尚怎么不能住客栈不给钱是不是?”

伙计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狗和尚可真厉害就不再说话了。

这个二楞子和尚进店之后索来纸笔关上门立刻写了一封信原词为:“徐雷老儿;翠娘白姗那个婆娘就住在城西黄土坡的一个鼓楼里面你要找她快去最好今天晚上说不定她明天就走了。”又加了一条注:“翡翠梨一定在她手中。”

他没有具名写好之后他封好信封立刻叫了一个伙计给了他几个钱嘱他送至某某地方并告诉他信一交到就回来不必等回音。

伙计依言而去一直到下午才回来说是信投到了。

这和尚关着门苦思了整个下午打坐调神就等着今夜一展身手。

夜色沉迷之中“短命无常”徐雷来到了黄土坡前他悄悄行到了附近打量着这所看来破旧不堪的鼓楼。

他心中不由推想道:“不要是他们有什么计吧故意骗我来此的!”但无论如何自己非要进去看看才是那个翡翠梨被人骗去了实在是令人不甘心。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心情再去分析写信人的动机是什么了就算是对方故布陷阱这个陷阱自己也只得往下跳!

他打量着这破旧的砖墙预先想好了退路这才轻轻把身子纵起落向砖墙。

楼内一片沉静非但是没有一盏灯就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短命无常徐雷在墙上微一塌腰就像是一只戏檐的狸猫一样的已纵身上了破楼。

这座鼓楼早已废弃不用楼墙斜斜的附近生着野草和荒村!徐雷四周打量了一眼他用一只脚勾着楼檐身形一个倒翻飘然地落在了廊内。

楼内共有两间房子翠娘母子三人就分住在这仅有的两间房中。

徐雷站定了身子用他那一双惯于判物的双目在附近看了一眼已可断定室内必有人住。他抬动右手已把背后一双“五星轮”撤到了手中霍地向前一个滚身已来到为的一间窗前。

窗子是半掩着的他轻轻推开了些。

借着月光他看见了一个年少人正在他的床上熟睡着徐雷这时真是财迷心窍。他丝毫也不怕房间的人察觉只见他一长身已越窗而入。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叭”一下大响。一大堆屋瓦穿窗而入落在地上打了一个粉碎。

短命无常徐雷道了声不好!就见那床上的少年一个翻身跃了起来怒叱道:“什么人?”

徐雷这时把心一狠二话不说掌中一对五星轮“双峰贯耳”向前一抖直向少年两处太阳穴上打来。这种声音立刻惊动了室内的白姗母女匡芷苓高声叫道:“哥哥可千万不要让他走了!”

徐雷这时见事态败露不由狂笑了一声道:“白姗老头来向你讨还东西来了!”

说着一双五星轮蓦地向两边一分用“大鹏单展翅”的手法直向匡长青侧肋上划去。

匡长青剑一分用“甩手”只听见“铮!”一声已把对方一只五星轮挡开。

徐雷一声狞笑说道:“娃娃你是找死!”他身子霍地一塌双轮紧紧贴着地面直向匡长青前胸上翻去!

可是就在这时亮光一现。

徐雷猛地回却见门前立着一个妇人手持着一盏油灯徐雷细一辨认不由倏一个翻身飘出了丈许以外。

他脸上一阵红愤愤道:“白姗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你骗走了我的东西莫非还当我不知道么?”

白姗玉手一摆道:“青儿不许动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着她睁着一双妙目望着徐雷道:“徐雷你说什么?”

“短命无常”这时候一张脸气得变成了紫色他冷笑道:“白姗你还要装么?今日老夫已找到了你谅你也走不脱我实在佩服你手段高明不过你也绝不会想到我会到这里……”

白姗皱眉道:“徐兄你说些什么我可一句也不懂。”

徐雷狂笑了一声道:“白姗我看在你一个女流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我们是打开窗子说亮话那个翡翠梨你还是乖乖地还给我吧!”

说着右手五星轮交向左手向前一伸手道:“快拿来只要东西到手我是寸草不沾否则可就别怪我徐雷翻脸无情!”

白姗井不惊惧一声冷笑道:“徐兄你这话我可就不懂了翡翠梨怎会在我手中。那日你不是亲口说你不知道么?”

徐雷涨红了脸阴森森地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以为你化妆成文老太太我就不知道了?”

白姗秀眉一挑说道:“你简直是胡说!”

徐雷气得出了一声怒吼只见他双轮一错已扑向白姗身边右手五星轮向外一撩左手星轮却是由上而下猛地砸了下来。

白姗一声轻笑只见她身形一飘已越窗而出。

徐雷怒吼了一声跟踪而出大声道:“你是跑不了的。”他说着足下用劲猛扑了出去掌中一对五星轮顺水推舟直向着白姗后背上击去。

翠娘白姗一声冷笑只见她身子向前一塌已把长剑掣在手上。随着她娇躯一翻这口剑寒光一闪已磕在了对方的五星轮上。

这时室内的匡芷苓却急切地道:“哥哥你快去帮个忙我在房里看着!”

匡长青冷漠地道:“你千万不可出去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也越窗而出这时匡芷苓就匆匆返回房中她所关心的是母亲床上的那个枕头当时慌张地抱到了手中。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声轻笑道:“姑娘这个枕头暂时借我用用好么?”

匡芷苓大吃一惊转过身来却见眼前站着个矮老和尚正是白天那个来化缘的老和尚不由吓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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