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浪与桑燕又生了新的冲突并且感觉到要进桑家堡竟是困难重重心中很是烦闷。
他与童石红回到了房间之内商量对策但是没有结果。

半晌之后古浪突然说道:“我决定今天晚上去探探桑家堡!”

童石红闻言不禁一惊说道:“桑家堡不是个普通地方你本来是他们的客人若是这么一来被他们现那就更不好办了!”

古浪摇摇头说道:“我的想法与你不同我想如果她真想见我无论如何冒犯她她总是要见我的。”

童石红问道:“那么她是不是真想见你呢?”

这时由于房门开着所以他们说话的声音都非常小古浪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并没有人。

他这才转过了身子压低了声音道:“由这一路上她们对我的作为看来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否则他们出动这么多人来接应我算是什么名堂?”

童石红低下了头用微带伤感的声音说道:“也许他们只是为了你和桑姑娘的亲事……”

古浪摇了摇头说道:“绝不是为了这一点桑九娘有怪癖一定还有些别的原因。”

他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中还在猜疑如果桑家堡只是为了婚姻之事接应自己那么这时自己拒绝了婚事只怕再见桑九娘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不过事到如今就是桑九娘不见自己也要去硬闯的。

童石红的神情很是黯然显然桑家堡所提出的婚事困扰了她。

古浪看在眼中笑道:“你不要为此事烦恼天底下的事原没有不费力便可办成的桑九娘那里还要下些功夫!”

童石红不安地说道:“我看还是因为我的关系若是我离开这里事情总会好办些……”

古浪摇头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快不要说这些即使你离开了这里还是于事无补平白增加我的困扰!”

童石红想不到古浪的转变竟是这么快对自己的感情如此深厚芳心极喜。

她静静地打量着古浪。

只见他身躯伟岸俊目扬辉明亮得如同是天上的星星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两道浓黑的剑眉尾梢微微向上翘起显示出他坚强的性格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新刮的胡子留下了浅浅的两片青印益增加了他的男性粗犷美。

这时他手扶窗棂剑眉微锁闪亮的目光射向街心有丝丝烦恼之情溢于面孔看上去更加诱人。

童石红觉得一阵莫名的心跳脸也红了她忆起了在船头的那一幕她希望能再度接受他有力的怀抱倚在他雄壮的胸脯上……

这一段长久的沉默古浪觉得有些奇怪他的目光从街心移了回来接触到了童石红的目光。

童石红一阵猛烈地心跳赶紧把目光移开脸已经是通红了。

古浪也感到一种奇特的意味他轻轻地站了起来走到童石红身前低声说道:“以后不要再说离开我的话我们不是已经定了亲吗?”

童石红激动地站了起来目含泪光扑进了古浪的怀中!

古浪雄壮有力的臂膀把她紧紧地搂着童石红紧贴着他温暖强壮的胸脯几乎喘不过气来眼中的泪水汩汩地流着。

良久以来的相思得到了补偿她心中充满了感激。

良久古浪轻轻地把她扶开见自己的胸脯上已沾满了一大片泪痕。

古浪不禁笑道:“你为什么哭了?”

童石红红着脸破涕为笑低声说道:“我……我不知道也许是太高兴了。”

古浪缩回了手笑道:“你回房去休息吧!我要去打听打听桑家堡的情形。”

他们一同离开了古浪的房间来到了隔室童石红笑道:“你早些回来。”

古浪含笑点头道:“晚饭以前我一定回来。”

说罢转身而去童石红一直望着他雄壮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后才转身入房。

古浪下得楼来掌柜的知道他是桑府的客人巴结得要命立时丢下了大叠帐簿赶了过来。

这掌柜的年纪五十左右却是个娃娃脸头顶秃了一块穿着件黄铜色的夹袄一双黑面的布履看来很是神气。

他老远地弯着腰笑道:“古少爷!你可是要游船?”

古浪摇头笑道:“我一路坐船才到哪有兴趣再要游船!”

掌柜的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骂道:“我真该死怎么忘了你是坐船来的!那么你可是要骑马?你那匹马真好我们已经刷洗干净了真像是龙驹一样格老子……”

说到这里现说出了粗话赶紧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

古浪笑道:“你怎么老把我往外推?不是叫我骑马就是叫我坐船我倒想在这里跟你聊聊呢!”

掌柜的连连点头忙道:“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他立时把古浪让到了雅座命小二泡上了一杯上好的清茶。

在他认为这是他接近贵人、拍马屁的大好机会所以态度愈加恭谨了。

古浪看在眼内很是厌恶但仍忍了下来喝了一口茶问道:“掌柜的上姓呀?”

掌柜的弯下了腰笑道:“不敢小的姓何单名一个旺字!”

古浪点了点头假作闲谈问了问他们生意方面的事。

何旺自是一一回答古浪这才知道原来这家旅店乃是桑家堡所开。

除此之外他们还经营了很多大企业如井盐、造船、丝织等所以桑家是川省第一富豪堪称富可强国。

古浪不禁暗暗惊诧。忖道:“想不到桑九娘还有这等雄心和魄力!”

古浪想着便问道:“九娘可常出门吗?”

提到了桑九娘比提到了皇帝老子还严重何旺的脸上有一种肃然起敬的表现。

他费力地咽下一口口水说道:“她老人家可是难得出门这五六年来只在这儿吃过一顿饭我就再没见过她了。”

古浪点了点头说道:“年纪大的人都不大愿意出门的!”

何旺吸了一下鼻子说道:“这位老人家可不同年纪虽大精神却比谁都好她问了问帐务可是在行透了……”

他一说就没完古浪赶紧打断了他的话道:“他们住的地方你去过没有?”

何旺赶紧摇头道:“那哪是我们去的地方?别说我连孙太爷都去不得呢!”

古浪问道:“这是为何?”

何旺瞪着眼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

古浪慢慢地喝着茶又问道:“他们既然这么有钱住的房子一定很大了?”

何旺的劲儿又来了吸了一口气道:“乖乖!要说房子整个‘南山’都是他们的‘南山村’就在后山……”

才说到这里突见一个长衣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何旺的话立时停止。

古浪问道:“南山村?这名字倒不错地方一定很美吧?”

何旺支吾着道:“是!是……很美……”

这时那长衣的中年人向何旺招了招手。

何旺立时站了起来笑道:“古爷!我告个便!”

古浪含笑点头何旺立时走到那男子身旁他们低声地谈起话来。

何旺的脸色变了很多似乎有些惊惶向古浪这边看了一眼。

古浪心中忖道:“莫非是与我有关?”

他们二人低声地谈论了一阵那中年男子很快地走了出去。

何旺显得很不自在余悸犹存地走了过来。

古浪心中已然有几分明白但是表面并不露出问道:“那人是谁?好像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何旺轻轻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家里出了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古浪笑道:“那么你再坐下来聊聊吧!”

何旺答应一声坐下之后却显得极度地不安与方才大不相同。

古浪笑道:“他大概还有什么别的话告诉你吧!”

何旺连道:“没有什么!只是闲聊说是九娘她老人家中午时分往青城出去了!”

古浪一惊问道:“你是说她今天出门去了?”

何旺面上一红点头道:“是……是他告诉我的!”

古浪先是惊恐异常但是他是聪明绝顶的人继而一想立时明白了。

何旺一直偷看古浪面色但却没有什么现。

古浪含笑自如放下了茶杯笑道:“唔看样子还要过几天等她回来才能见面!”

何旺很快地接口道:“她老人家这一次出门恐怕一年半载也回不来呢!”

古浪闻言颇为不悦沉着脸道:“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愿意我住在这儿?”

何旺吓得赶紧站了起来鞠躬哈腰道:“哟!少爷你是贵人我怎敢……”

古浪心中很厌恶挥手道:“好了!好了!快去准备晚饭待会送到房间去!”

何旺碰了一鼻子灰连声答应着退了下来但是看他表情反倒轻松了许多。

古浪心中很是气愤忖道:“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吗?”

他越想越气拂袖而起对何旺喝道:“快些送饭来我要出去把马也给我备好!”

何旺吓了一大跳连声答是古浪很快地走上楼去。

古浪怒气冲冲地登梯而上当他刚走完这一段楼梯时突然右边的一间房门打开走出了一个白老人。

那老人出得房来立时哈哈笑道:“唔古浪好久不见了!”

古浪一惊抬头看时却是久不见面的琴先生。

他穿着一件浅淡青色的长衫白飘飘手中仍然拿着那只竹笛。

古浪不得不停下步子来点头道:“原来是琴先生你来了多日了吧!”

琴先生把那支竹笛放在了袖口中搓着两只干枯手掌笑道:“可不是!为了能够与你相晤我已在此住了两日了!”

古浪冷冷说道:“有何见教?”

琴先生笑道:“这岂是三两句说得完的请到我房中我作个东咱们边吃边谈如何?”

古浪摇头道:“对不起我还有客明天早上再谈吧!”

说罢之后不容琴先生答话扭头而去匆匆回房。

琴先生笑道:“也好明天早上再谈!”

古浪心中烦闷加脚步回到房中。

他才在房中坐定立时听得扣门之声古**道:“进来!”

童石红应声推门而入她换了一件墨绿色的裙衫云鬟方理头后扎着一块紫红色的丝带出落得淡雅清隽引人入神。

古浪含笑站了起来说道:“你可曾休息过了?”

童石红浅浅一笑说道:“小睡了片刻。”

古浪点头道:“好!他们马上就送饭来了。”

童石红在古浪对面坐了下来这时他们二人就如同是一对新婚的夫妻。

古浪暗中打量她只见她清丽可人一片纯朴娇媚之中还带有几分稚气。

他心中暗暗忖道:“我的选择没有错她比桑燕要善良得多了!”

才想到这里童石红问道:“你在想什么?”

古浪惊觉过来连忙道:“在想刚才的事……”

于是把刚才与何旺所谈的情形以及遇见琴先生之事详细地说出来。

童石红秀眉微蹙说道:“这么说来不是麻烦了吗?”

古浪摇头道:“自我投入江湖以来就没有一件事是不麻烦的但是我相信总是可以解决的!”

童石红见他说话之时剑眉飞扬一脸豪气心中很是佩服。

她突然说道:“晚上我随你一起去!”

古浪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去探查地势不熟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你还是不去的好。”

童石红笑道:“我与你一样也是自小就入江湖经过了不少磨难是不怕什么危险的。”

古浪想了一下点点头笑道:“也好天黑之后我们一起去。”

这时小二开上饭来二人边吃边谈把一些不顺心的事搁向一旁谈谈说说倒也非常快乐。

古浪心中忖道:“想不到与女孩子在一起谈谈说说竟是这么快乐的事……”

饭后已是初更时分古浪由窗口望了望天色说道:“现在天还不够黑再等一下。”

说到这里便见何旺跑来说道:“古少爷!你的马备好了再不出去天可就晚了。”

古浪双目一转说道:“天色已晚我不出去了你把马卸了吧!”

何旺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但是也无可奈何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古浪笑道:“这掌柜的是个鬼精灵!”

他们又谈了一阵天光已二鼓古浪把灯光拨得如同豆大对童石红道:“你回房倒扣房门我们可以走了。”

童石红答应一声回到房中。

古浪等她走后把门扣上窗户推开一缝左右打量了一下。

寒夜如冰雅雀无声凉风嗖嗖侵入体肤除了风呼林啸之外没有一丝动静。

古浪再不迟疑身子一侧已如一团云般飘出了窗口。

但是他的身子并未向下落去而是点在了窗下的一根横木上。

古浪稳住了身形之后转身把两扇窗户轻轻地拉上侧头看时童石红也正与自己做同样的安排。

他心中不禁很高兴忖道:“这个姑娘倒是个老江湖!”

他们彼此打了一个手势只见两条人影飞弩似的由小楼之上倒射下来。

这两条黑影离地面还有六尺之时双双一个旋转轻如落叶般地落下了地时间竟是不差分毫。

古浪对童石红的真功夫素不了解这时见她有这等身手不禁惊喜异常忖道:“看来她倒是个好帮手呢!”

才想到这里突觉一阵寒风扫体而过二人不禁同时一惊!

古浪立时转过了身双目如电向四下扫视一遍但是却毫无现。

童石红也凑了过来低声道:“不会是人吧?太快了!”

古浪心中也很怀疑付道:“如果是人的话必定是哈门陀一流的人物才会有这等身手!”

童石红又接口道:“林木在十余丈外除非是神仙否则绝对不会有这么快身手!”

古浪摇头道:“别管他咱们走!”

于是这对少年男女展开了身形疾如流星一般很快地翻上了一片小山坡。

由于停了好几天这小山坡上的积雪已化潺潺地流着雪水。

古浪打量了一下地形向西指了一下说道:“往这边走!”

童石红答应一声二人又如流星一般驰下这片小山坡。

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南山之西也就是通往桑家堡的正道!

片刻工夫他们已经跑完了这片山地地势渐渐平坦。

二人踏上了一条白石砌成的大路两旁均是住家夜静如死有时还可以听见他们的鼾声。

古浪及童石红把脚步放慢了些各自小心戒备着因为他们知道桑家堡高人极多。

尤其是古浪因为他知道桑九娘就是前代笔主之妻连阿难子见了她也要施礼!

一路之上静静的二人脚下如飞但是并未带出一丝声息来。

哑奔了一阵两旁的住家都消失了地势渐高那大块的白石竟修成了石阶。

古浪停下身子低声道:“好气派!”

童石红也轻声问道:“这桑九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古浪略为沉吟说道:“以后我再告诉你。”

他打量着这一带的地形只见正道两旁山林茂密无路可寻。

古浪思索了片刻对童石红低声道:“我看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途径可走我前你后我们靠着山边向前走吧!”

童石红摇了摇头答道:“我看还是我们分左右两边同时向前要好些你认为如何?”

古浪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们别再耽误了路上要加倍小心!”

于是二人分开由左右两旁同时向上移动。

他们全神贯注就是风吹草动也要观察良久因为除了桑家堡的人外他们还要防备那些不曾露面的老人。

刹那之间已经上来了数十丈却是一些动静也没有二人都觉得很奇怪。

又上了十余丈仍是毫无警兆二人渐渐安心行动也不像方才那么小心了。

古浪心中忖道:“这一排石阶也不知有多高?”

童石红及古浪相距约有两丈两人平行而进不时交投一下目光紧张之中又有几分奇趣。

童石红忖道:“我真幸福能够得到他的爱……”

才想到这里突听远处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什么人?”

古浪及童石红同时一惊二人不约而同各把身子一矮隐在了一丛矮树之后。

古浪由树隙之中望去只见十余丈外有一点灯光闪亮。

紧接着出现了两个年轻人为之人手中提了一盏灯笼。

那后面之人问道:“马哥儿们你看见什子了?”

姓马的向古浪等隐身之处指了一下说道:“好像有人格老子一叫就没有了。”

后面的年轻人道:“妈的哪个敢来探桑家堡?我看准是你昨儿没睡好……”

姓马的接道:“小姐关照过出了事哪个担呀!”

古浪闻言忖道:“哼!这个丫头好似算准了我要来……”

那人的话又传了过来:“好好!依你我们下去看看!”

说着灯光摇曳两个人提着灯笼向下走来后面那人还在低声地唱着四川小调唱的是:“八月里来呀桂呀花开

小妹妹高楼绣呀扎袜带儿

绣到那三更郎还不来哟

啊哟!郎呀!

你来!你来!你来我给你绣朵大红花儿戴!”

他声音低哑唱得怪腔怪调古浪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

打灯笼的也受不了叫道:“好了!格老子半夜里真跟鬼叫一样喉咙好像喝了婆娘尿一样!”

古浪暗笑忖道:“四川人说话也损得很。”

这时他们已走近了那人又唱道:“车么妹儿啊!车么妹儿啊!车呀么妹儿……哇!”

唱了一半一声怪叫原来一阵急风涌来那盏灯笼立时灭了。

原来他们渐渐地接近了古浪右掌微扬一阵急风把那人手中提的灯笼扫灭四下立时一片漆黑。

后面那人正唱得高兴不禁被吓得“哇”的一声怪叫。

马哥儿们也吓了一跳但是他还算镇静大声叱道:“格老子你叫啥子?就是你龟儿鬼叫自己吓自己!”

唱歌的人萎缩着说道:“风……刚刚那阵风……”

马哥儿们气得在他脑袋上给了一掌骂道:“你他妈又不是堂客(女人)还怕风吹呀!”

唱歌之人稍微冷静下来用手摸着脖了口中唏哩呼噜地说道:“不过这阵风有点邪……”

才说到这里马哥儿们又骂道:“邪你妈的头!带火没有?”

那人被他骂明白了说道:“对!我这有火先点上灯再说!”

说着掏了出来马哥儿们道:“给我!”

他接过了火折子才要打燃突听树丛之中一片轻响。

马哥儿们一惊喝道:“什么人?”

话未说完一条人影自天而降扑面而至!

吓得这二人同时怪叫但是马哥儿们还没叫出声来已经扑通一声载倒在地不省人事。

原来这突然现身之人正是古浪。

那唱歌之人早已吓得了昏痴立在那里口中着“啊啊”之声声音沙哑。

古浪以一只袖子掩住了脸的下半部沉声道:“不准叫!”

那人立时戛然而止。

古浪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抖了半天才道:“我……我叫刘勾子。”

古浪心中好笑忖道:“为什么叫这等名字?”

嘴上又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刘勾子道:“我今年二十四四川灌县人家有八旬老母……”

古浪气笑不得喝道:“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杀你快告诉我你在桑家堡做什么?”

刘勾子这才说道:“我是巡哨的。”

古浪冷笑一声说道:“堂堂桑家堡竟会派你这种脓包来巡哨!”

他说到这里又望了那倒地的马哥儿们一眼继续道:“桑家堡在哪里?”

刘勾子伸手向上指了一下说道:“不远……就快到了。”

古浪又道:“除了你们以外还有什么巡哨护庄的人?”

刘勾子伸长了脖子道:“有啊!那些护院的师父可厉害不像我我最脓包最没出息最差劲……”

说到后来竟一连串地骂起自己来古浪连忙喝止了他。

古浪又问了半天却得不到要领忖道:“像这等不重要的人物绝不可能知道很多这桑家堡确是不简单呢!”

他不但不因这两个巡更人的差劲而轻视桑家堡反而更为担心。

他把马哥儿们提起藏在树后然后在刘勾子胁下一点刘勾子立时软麻下来。

古浪把他连灯笼一道与马哥儿们放在一起紧靠着然后笑道:“天气冷你们‘挤油渣’好了你可以慢慢地玩你的‘车么妹儿’!”

古浪安置好了他们童石红也现出身来二人一连跃上了七八丈隐在树后密商。

童石红低声说:“这片地方太大不知道那个姓刘的说的是不是实话?”

古浪道:“谅他不会骗我……石红在我们没有了解情况之前最好能够避免与他们冲突在不能有什么作为之前不要让他们认清我们的面目!”

童石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又道:“不过他们一定会怀疑到我们。”

古浪接口道:“充其量是怀疑罢了。走!”

一言甫毕身如清风已然拔上去五六丈其快如电!

童石红也连忙追了上去黑夜之中这两条人影就如同是两个幽灵一般闪跃如飞刹那之时已经上来了数十丈。

童石红紧迫在古浪身后见古浪身形突然停止闪向一旁。

她也连忙按下了身子已然到了背后低声道:“怎么了?”

古浪用手向前指了一下低声道:“到了!”

童石红拢集目光向前望去只见巍巍峨峨好大一片宅子!

大白石墙约有两丈多高两扇朱漆大铁门在风灯之下闪闪光两个红色的大字嵌在门写的是“桑庐”。

这片大宅子深远广阔气象威严宛如深宫王府不可窥止。

古浪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好大气派!”

童石红也是惊诧不已他们虽然年纪轻轻但因久走江湖见过不少世面却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宏伟广阔的私宅。

古浪仔细地打量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的。

天风冷冷吹得人遍体生寒。

由于围墙太高古浪等无法看见宅内的情形。

他身躯稍微移动一下低声道:“这里太亮我们找个暗处入宅!”

说完这句话他身形一晃已然斜着出去了五六丈远童石红也在后面紧跟着。

二人沿着石墙向西转去一连出去了数十丈灯光才照不到。

童石红低声道:“讨厌的灯这么亮!”

古浪放低了声音道:“我先上去看看看我的手势你再动。”

童石红点头答应古浪又仔细地向四下望了望不见有别的动静。

他又低声嘱咐了童石红几句这才一长身扑上了那高有两丈的白石墙。

古浪隐在一株树下双目如电向四周观看不已。

果然是一片极大的宅院院中有白石修砌的甬道纵横交错。

在数十丈外有一排修葺甚好的房屋其中有一间隐隐透出灯光其他的几间房都是一片黑暗。

除了这排房外没有其他的房舍古浪抬目远眺其他的房舍都在百十丈外。

他心中忖道:“桑家占这么大一块地到底住些什么人呢?”

他又细心地察看一阵这才向童石红作个手势童石红立时飘然而来。

他们二人聚在一起童石红问道:“看见什么没有?”

古浪指着那排房屋道:“除了这些房子什么也没看见。”

童石红打量了一下说道:“啊!真像皇宫内院一般!”

古浪皱眉道:“这么大一片地方就算他们没有人护庄只怕也察不出什么名堂来。”

童石红接口道:“不知道那桑九娘住在什么地方?”

古浪接道:“她住的地方一定更隐秘了。”

他说着思索了一下自语道:“我看只有再寻个人问一下。”

童石红道:“那我们就快行动吧!”

古浪点头道:“好!你紧跟着我不要跑远了!”

说过之后身如落叶一般由数丈高的墙上飘了下来。

他的行动谨慎已极才一落地立时隐在了大树之后。

童石红心中暗笑忖道:“他简直把我当成了孩子一般处处照顾着好像不会武功一般……”

她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心中也很高兴因为古浪对她的关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流露出来使她感到非常兴奋。

这时古浪又在向童石红招手童石红笑了笑低声道:“来啦!”

她一语甫毕如同一团棉絮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古浪的身旁。

古浪见她毫不在意连忙道:“此处能人太多我们还是小心的好否则就丢人了。”

童石红心中好笑嘴上答道:“好!一切听你的就是了。”

古浪这才一笑说道:“我们过去踩踩那间房子。”

二人同时掩着身形向那排白石砌成的小房舍逼了过去。

黑夜之中那间小屋中的灯光透射出老远。

好在这片大宅子之中可以掩遮身形的地方极多诸如树丛、花坛、假山等等。

古浪以极轻快的身形一连几个起纵已然扑到了那排小房的背面。

他这里才扑到童石红也紧跟着来到她才要张口说话古浪已摇手止住了她。

古浪向她作了个手势要她跟在自己身后不可妄动。

童石红只好点头答应。

古浪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强敌太多丁讶又不在自己身旁而自己还要维护童石红的安全。

看到童石红这等不在意古浪忖道:“这个姑娘真是不知厉害早知道还是不要带她来的好……”

他轻身提气沿着这排长长的石舍向前走去。

那一间间的房舍都是黑暗的古浪也曾窥视一二但是都关得极为严密也听不见有人熟睡之声。

但是他并不敢大意快走到那透有灯光的小房间时却听到了一阵阵水声。

古浪一怔忖道:“莫非有人在洗澡?”

古浪判断如果有人洗澡不可能是女人便向童石红示意。

童石红也明白了立时止步不前古浪偷偷掩了过去凑在窗缝中向内偷窥。

他一望之下不禁吓了一大跳!

窗内灯光昏暗照耀着一个坐在石床上的人。

他并不是在洗澡但是腿前放着一只木盆木盆之中满盛着水。

这坐在床上的人是一个七旬左右的老者他满头白面容消瘦一双精光四射的大眼睛不时地闪出光芒。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衫非丝非绢闪闪光足下也是一双白鞋看起来全身都白很是怪异。

这时他的双袖高卷露出了枯瘦的两节手臂向下平伸小指不住地在那水盆之中颤动出一阵阵“哗哗”的响声。

古浪注目望去只见那盆水变成了无数根小小的水柱由水盆之中立了起来接着又落了下去不时地出声响。

古浪猛然间想起江湖中一种久已绝传的名叫“千线钩鱼”的功夫不禁大为吃惊!

这种武功已经绝迹了数十年很多老一辈的人物也只是在传说中听到想不到现在自己竟然开了眼界!

更想不到的是在自己进入桑家堡之后第一眼所看到的人就是这等人物!

他向童石红点了点童石红立时凑了过去一望之下也是惊骇不已。

二人正在心惊之际突听远处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地传来。

古浪及童石红同时一惊但是古浪镇静如恒他判断那脚步声是由房子的正面传来立时向童石红示意叫她不要移动。

童石红与石浪也是同样心理二人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终于停在了这房舍之前室内的老者也停止了练功把长长的袖子放了下来。

接着便听一人说道:“金爷爷你还没有休息?”

古浪一听心中稍微安定原来这说话之人正是桑鲁歌!

那姓金的老人抬目向门口望了望用苍老而又哑涩的声音说道:“歌儿这么晚还来有什么好消息吗?”

桑鲁歌在门外说道:“金爷爷让我进来说可好?”

古浪闻言忖道:“看样子这金老必是个非常人物。”

想到这里便听金老说道:“门未上拴你自己推就行了!”

接着桑鲁歌推门而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衫英气勃勃很是俊逸。

他入房之后立时向金老行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金爷爷!”

金老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摆了摆手说道:“自己寻个座儿吧!”

桑鲁歌答应了一声坐在了他的对面望了望地上的那盆水脸上带着异常的笑容目光之中也有一种希冀的神色。

金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

桑鲁歌的目光移到了老人的脸上说道:“金爷爷你可要传我新功夫?”

金老说道:“倒是有这个意思……”

话未说完桑鲁歌已兴奋地叫道:“谢谢你!金爷爷你真好!”

金老摇了摇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先别谢我我还没有说现在就传你呢!”

金老的话使桑鲁歌很是失望一双俊目盯在老人脸上张口欲语但又说不出话来。

金老缓缓地说道:“世界上的事那是有来有往我一再地传你工夫你难道不为我办事吗?”

桑鲁歌低声道:“我每天都在关心你的事……”

金老问道:“上次给你讲的话你可曾向九娘提过?”

桑鲁歌说道:“我当时就向她说了后来又问过好几次。”

金老双目一闪急切地问道:“她怎么说?”

桑鲁歌显得有些丧气低下了头说道:“姑婆不答应!”

金老闻言霍然而怒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床板愤然地站了起来。

桑鲁歌似乎吓了一跳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不安地望着他。

金老操着破铜般的嗓子叫道:“妈的!她真当我怕了她?我如果不是为了当年的诺言早***拂袖而去了!”

桑鲁歌见他这么大的怒在一旁也不敢接口双目跟着他的身子打转显得很是焦急。

金老又接着骂道:“这个老婆子占山为王越来越他妈脾气怪你去告诉她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我立时就走!”

看样子他似乎有不少积怨这时一齐泄了出来。

他来回踱了两步又道:“听说这几天有人要进桑家堡可是丁讶又来了?”

古浪心中一动忖道:“他也认识丁讶?”

桑鲁歌摇摇头说道:“不是丁老。”

金老哼了一声说道:“不是他是谁我先告诉你若是丁讶来了你叫他来看看我我有话要跟他说!”

桑鲁歌面上益显焦急说道:“金爷爷真的不是丁老来来的另有其人!”

金老转过了头问道:“谁?除了他谁还敢进你们的皇宫内院?”

桑鲁歌面上一红说道:“金爷爷你尽挖苦我们……来的是‘春秋笔’下一代笔主!”

金老似乎吃了一惊说道:“怎么阿难子已经找到传人了?”

桑鲁歌道:“是的!”

金老走到了桑鲁歌的面前问道:“这一代笔主是什么样的人物?阿难子可是也要来?”

桑鲁歌道:“阿难子已经在青海坐化了!”

金老啊了一声古浪忖道:“看样子这金老在此一定住了很久了。”

桑鲁歌又道:“新的春秋笔主是个年轻人名叫古浪比我还小。”

金老的眉头一皱自语道:“这么年轻?想来他必定有些人的地方否则阿难子不会看上他!这就难怪了……”

他说着有意无意之间目光向窗户看来。

当古浪及童石红接触到他闪亮的目光时不禁都立时闭上了眼睛。

这时又听金老说道:“你回去吧!传你功夫的事以后再谈!”

桑鲁歌哀求着道:“金爷爷!这事又不能怪我你不要把对姑婆的气出在我的身上……”

话未说完金老已道:“别说这么多废话反正你们都姓桑这总不是假的吧?”

桑鲁歌无可奈何默默地站了一会这才施礼而退显得怏怏然。

等桑鲁歌走远之后古浪心中忖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姓金的看来大有来头……”

才想到这里便听金老自语道:“外面的事变化可真不小阿难子已然坐化了真叫我惭愧呀!”

古浪闻言忖道:“如此看来他与阿难子倒像是早认识了……”

想到这里便见金老对着窗户说道:“春秋笔主驾到请到舍下一晤不必在外面受风寒之苦了!”

古浪大惊这才知道金老早已现了自己不禁怔在那里不知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金老又接口道:“不必多疑我若与你为难也不容你窥探这么久了!”

这时童石红也向古浪示意意思叫他进去而自己留在室外。

古浪忖道:“这样也好省得她一个姑娘家跟着我叫我不好解释!”

他想到这里便道:“老前辈如不嫌扰晚辈自当拜见!”

金老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原是我邀你怎么嫌扰?前门未上你快些进来吧!”

古浪只好转到了前面推门而入。

室内一团暖气古浪行了一礼说道:“晚辈不能多留少时有人望见了有些不太方便……”

金老摇手道:“不要紧!我这里他们是不敢随便来的!”

他说着话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古浪。

他看到一个年轻健壮、英俊清秀的少年奇士!

古浪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长衫足下是一双薄底的软靴长身而立剑眉飞扬俊目扬辉果然是天地间难得的英才。

金老像是欣赏一幅古画又像是品玩奇珍异宝似的把古浪由上望到下仔细地看个不停。

古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含笑道:“老前辈召唤不知有何见教?”

金老这才满意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唔阿难子果然慧眼独具能寻到你这等人才‘春秋笔’必可光耀于天下了!”

古浪笑道:“老前辈过奖了!”

金老坐在了床上说道:“我一点也没过奖你坐下来!”

古浪便坐在方才桑鲁歌所坐的那张椅子上面对着这个古怪的老人。

古浪也趁此机会仔细地打量他只见他长得慈眉善目面貌清秀忖道:“他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英俊的男子!”

这时金老已说道:“天这么晚了你到桑家堡来做什么?”

这句话问得古浪无言以对支吾着说道:“这……”

金老笑了笑很快地接着说道:“可是桑九娘这个婆娘不肯见你?”

古浪点了点头说道:“先师阿难子也曾说过要见九娘不是容易的事所以我先来看看!”

金老点了点头道:“阿难子叫你来必然有些嘱咐吧!他可曾提到什么人可以助你?”

古浪摇头道:“没有呀!”

金老奇道:“这就怪了……他是怎么交待的?”

古浪心中奇怪便把阿难子坐化前后的情形大略地告诉了金老。

金老笑道:“原来如此他的遗谒你可曾都看过了?”

一言提醒了古浪这才想起阿难子曾留下三封遗谒第一封已经看过了。

第二封遗谒注明要自己到了此地后拆开想不到竟忘记了。

这时被金老一言提醒古浪不禁出了一身汗水忖道:“啊呀!我真该死!若是误了事那可怎么办!”

金老笑道:“我与阿难子乃是数十年道义之交你不必顾忌我快拿出来看吧!”

古浪还在犹豫不定金老站了起来由书架上取过一本书翻出一页递与古浪笑道:“你看看这本书就放心了!”

古浪接了过来只见其中夹着一张白纸由于时间过久已经黄。

纸上写的是:

“旭光吾兄大鉴:

昨日之晤快慰平生兄之欲言未言者弟已洞悉所约之书必不爽言来日自可证实弟明日即返青海企求仙业小成之日即‘春秋笔’出世之时!有我遗言着其拆谒。

行程匆匆不便面辞再次把晤当在九天以外来来!

弟阿难子于亥子六月”

古浪看罢惊喜交集按照时间算来已是十年以前的事但是笔迹苍劲果是阿难子所写无疑。

金老接过了书笑道:“孽障!我为你延迟了飞升呢!”

古浪连忙倒地而拜金旭光含笑扶起说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古浪毫不迟疑立时打开了小包取出了阿难子的第二封遗谒。

打开之后上写:

“字示古浪:

桑九娘生性怪异护犊尤甚曾有允婚传技之说然余默察未来你与桑姑娘无缘则入桑家堡见桑九娘必多困扰想已应验。

余有一老友金旭光居于桑家堡西石屋可助你成功宜往见之!

师字”

古浪看过大喜过望连忙捧与金旭光看金旭光看罢就着***烧了笑道:“前天你就该来我见你不来以为阿难子误算准备明日离开此地呢!”

古浪吓了一跳笑道:“好险!幸亏我今天赶来了!”

金旭光突然向窗外望了一眼说道:“刚才与你同来的是什么人?”

古浪面上一红说道:“是……是一个朋友!”

心中忖道:“金老好厉害他一眼就可看出几个人。”

金旭光接道:“她现在已走了!”

古浪一惊急道:“啊!这里地势太大她若是走失了还得了?我要去找她回来!”

金旭光拦道:“不必寻她这一带没有什么人敢走动你把她找了来我们谈话反倒不方便。”

古浪虽然不放心但是听金旭光如此说也无可奈何。

金旭光又问道:“你要见桑九娘可有什么计划没有?”

古浪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见她今天夜里来就是想看看她住在什么地方。”

金旭光笑道:“孩子!桑九娘岂是这么容易被你找着的?你知道这一块地方有多大你到哪里去找她?”

古浪皱眉道:“那我怎么办?桑鲁歌他们又不肯为我引见我只有自己找!”

金旭光皱着眉头自语道:“这个婆子真可恶!现在连我见她也不容易了!”

古浪听他这么说不禁起愁来双目怔怔地望着金旭光。

金旭光沉吟了片刻抬起了头说道:“她这里每天都有一个负责接待的人明天午后你准备好拜帖正式投拜先搬到里面来住我会为你安排。”

古浪闻言甚喜但是转念想到童石红很是为难半晌才道:“可是……我还有个朋友是否也可以一起住进来?”

金旭光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这个朋友是个女朋友了?”

古浪面上一红点了点头低声道:“乃是后辈的未婚妻子!”

金旭光啊了一声道:“难怪桑燕那丫头捣鬼原来你把未婚妻子都带来了!”

古浪的脸又红了金旭光笑道:“这是正当的事没什么好害羞的明天你在拜帖上写好一块带进来好了。”

古浪闻言大喜再三称谢。

这时金旭光走往窗前把窗户推开向外望了望说道:“你可以回去了我还要趁这个时候去查看两个地方!”

古浪也惦记着童石红立时施礼告退当他走到门口之时突然想起一事转身道:“金老你可认识丁讶?”

金旭光一喜说道:“怎么你也认识他?”

古浪笑道:“不但认识还熟得很呢!”

金旭光立时又把古浪给按了下来说道:“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现在来了没有?”

古浪便把自己结识丁讶的大概情形告诉了金旭光。

金旭光闻言沉吟道:“他坐了桑家的船来了?我怎会不知道?不会!他一定还在外面……”

他自语不已又对古浪道:“你若是见了他请他快来一趟你外面还有这么多强敌还是快些搬进来的好!”

古浪这才二次告退。

金旭光跟到门口说道:“他们查更的就快来了你还是不要多留有什么事明天进来之后再谈。”

古浪连声答应着辞别了金旭光天已将近四鼓。

他把这一块地方都转遍了却是不见童石红的芳踪心中好不奇怪。

他忖道:“必是她已先回到店里了……”

古浪想着又寻找了一遍仍是不见童石红的踪影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不能大声呼叫只得在疑虑不安之中向旅舍赶去。

这一路上古浪真个是比飞还快这几天的相处已使他对童石红产生了极深的感情。

只见他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一泻千里!由南山之上飞行而下。

不一会工夫古浪已经赶到了“青山店”他飘身越过了院墙来到后院之中。

他身子才一着地突见五六丈外一棵树桠上坐着一个黑衣老者。

虽然是黑夜无光但这个人古浪太熟悉了一眼便看出是哈门陀!

古浪大吃一惊怔在当地。

哈门陀坐在树枝之上寒风传过来他冷酷而又严峻的声音:“哈门陀恭迎春秋笔主!”

古浪听他这么说心头不禁一震但事到如今自己无法再否认了。

他只好一言不静静地站在那里。

哈门陀冷冷说道:“不知春秋笔主可肯接纳我这江湖野老吗?”

古浪昂起了头说道:“你以前是我师父现在是我师伯若有训示我自当恭聆!”

一语才毕哈门陀如半天之鹰飘然来到他的面前。

古浪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哈门陀的面孔上涌着一层愤怒。

哈门陀只是不住地冷笑入耳惊心。

半晌他才说道:“你说得真好听先为师父后为师伯这么说我们倒是一家人了?”

古浪提着声道:“是的。”

哈门陀压低了声音断喝道:“住口!你这不义的畜生!”

古浪心头一震却不回话双目注视着哈门陀的一举一动谨防他猝然下手。

但是哈门陀并没有下手咬着牙继续骂道:“好个阴险的奴才!我太过信你想不到你随我学艺之时已经暗随阿难子学艺!”

古浪虽然愤怒但是自己却无话说错在自己当初误投了这个恶师。

哈门陀又接着说道:“你不必害怕现在我绝不会伤你一根汗毛可是……嘿嘿……”

他说到这里出了一连串阴狠的笑声令人听来不寒而栗。

他笑过之后又接着说道:“等到了那一天‘春秋笔’到了你的手中我再与你算算总帐!”

古浪闻言心道:“万幸!他不知道‘春秋笔’就在我手中不然的话可就危险了。”

哈门陀又道:“你现在有什么话说没有?”

古浪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话说!”

哈门陀鼻中哼了一声说道:“哼!谅你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现在我问你那桑九娘到底是做什么的?”

古浪心中好不惊奇忖道:“他居然不知道桑九娘是做什么的这可奇怪……”

古浪想着嘴上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阿难子要我来找她!”

哈门陀似乎很信他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无怪你不知道连我也没听说过此人不过我会很快查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哈门陀脸上的表情似是又痛苦又愤怒同时更充满了惋惜之情。

半晌他才说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古浪一言不转身就走。

他像是逃避鬼怪一般极快地离开了哈门陀。

当他走出十余丈时再回头看哈门陀已不知去向。

古浪不禁吐了一口气自语道:“好难缠的怪物!”

他仰起了头见自己与童石红的房间都是一片漆黑也拿不准她是否回来了。

他双足微微用力身如巧燕般拔上了七八丈高向自己房间飞去。

他人在半空之际已然一掌打开了窗户人如穿檐之燕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这时远处的谯楼恰好打四鼓。

古浪匆匆把长衣脱了用手指轻轻地弹着墙板低声道:“石红你可在房内?”

问过之后并无回音古浪心中一惊把声音提高了些又道:“石红我是古浪我已经回来了!”

但是隔室仍然静悄悄的古浪忖道:“练武之人绝不可能睡这么死……”

想到这里不禁大为惊骇立时翻身而起拉门奔了出去。

他跑到童石红的门前略为用力那门栓已经被他推断了。

古浪入房后只见室内空空心头不禁大惊!

石红还没回来还没回来!

古浪心中想着头上也冒出汗来。

“一定是在桑家堡有了意外……”

可是他并没有听到一些声息那么莫非她跑到别的地方刺探去了?

想到这里古浪不禁颇为生气忖道:“这个丫头真是不知利害我再三嘱咐她她还是到处乱跑!”

古浪空自了一回恨回到了自己房内。

童石红没有回来使得他心神不宁坐在窗前胡思乱想。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况红居忽有所悟。

古浪忖道:“必定是况红居把她逼走了!”

想到这里心中略为安定因为况红居与童石红是祖孙绝不会对她如何同时古浪也相信童石红总是有法子由况红居身旁逃开的。

一直到天亮古浪都无法入睡心中总是惦记着童石红的下落。

直到五鼓天亮古浪才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近午古浪吓了一跳赶忙爬了起来。

他想到与金旭光约好之事慌忙叫来小二侍候着净面漱口匆匆吃了些东西。

童石红依然没有下落使得古浪焦急不堪看看午时已过势难再等。

古浪便留下了一封书信交付柜上大意说她回来请到“桑家堡”报名求见。

留好书信之后古浪命小二备好马临行付帐店家却是死也不收!

古浪知道是桑家堡开的店便也不再推让给了些赏钱便走了。

阴霾的天空似要压在人头顶上来。气候严寒冻得人手脚生痛。

古浪满怀心事不知此行是福是祸但是最令他宽心的是在桑家堡有一个接应他的老人。

此外现在他才感觉到童石红在他心中占了如何大的分量由昨夜开始他脑中一直放不下她。

马儿不急不缓寒风吹着他的脸庞感觉到为“春秋笔”的事已经伤透了脑筋而该急于了结了。

古浪想道:“办完了这件事我要安定下来成家……”

想到这里一阵喜悦脑中又涌上了童石红清秀的面影。

“唉……但愿好事莫成空!”

他把马儿加快了些踏着冻得生硬的大白石头出了阵阵清脆的声响。

快到桑家堡大门时有两个人在巡逻古浪看时不禁笑了起来自语道:“这两个宝贝!”

原来这两个正是昨夜的马哥儿们和刘勾子。

古浪快到面前时刘勾子大手一扬喝道:“哥子!这是啥子地方还不下马!”

古浪忖道:“这小子好大的忘性!”

古浪想着便道:“刘勾子你不认识我么?”

由于昨夜深夜之中古浪又以手掩面所以他们认不出来。

刘勾子大为奇怪说道:“哥子!哪条线上的?怎会知道我刘勾子的万儿?”

古浪差点没笑出来忖道:“这时倒摆起谱来了!”

古浪还未说话那马哥儿们也赶了来大模大样地说道:“勾子!叫他先下马再说话哪来这么大架子!”

古浪闻言诧异忖道:“哟这两个小子到了白天简直变了一个人了!”

刘勾子点头道:“对!下马!孔老夫子见了人还要下轿你算什么下马!”

古浪好气又好笑说道:“要我下马可就不好看了!”

刘勾子挺上一步道:“你说啥子?狗x的!”

话未骂完“啪”的一声已经挨了一个嘴巴打得他一路怪叫。

古浪沉声道:“不准叫!昨天晚上的事你忘了么?”

刘勾子及马哥儿们这才知道煞星来了吓得脸上变色。

刘勾子抚着脸道:“好……你有种!你又来了!”

古浪一笑道:“以后见面时候多得很!”

说罢把马一带由他们身旁撞过。

马哥儿们叫道:“反了!反了!快吹笛!”

说罢一阵尖笛声传来。

古浪心中好笑忖道:“真是蠢才!”

刘勾子和马哥儿们还真卖劲笛子吹得满天响桑家堡大门外拥出了十余个壮丁。

古浪大喝一声直冲过去吓得众人纷纷躲让古浪已然冲入了桑家堡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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