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浪及丁讶与石明松同行不察其奸被石明松一掌推下了深谷。
石明松及莫云彤都先后出现胁迫古浪说出“春秋笔”的下落而未果。

石明松在第二次出现仍不得要领后不禁冷笑道:“哼!我不相信逼不出你的实话来!”

说着竟取过了一个大草团以火点燃成了一个大火球燃烧得劈啪作响冒着浓烟由壁顶上抛了下来。

古浪大惊叫道:“丁老!快让开!”

丁讶老眼昏花反而迎了上去说道;“什么玩意儿?亮亮的……”

古浪大惊足下一点闪电般地扑了过去右臂轻舒把丁讶夹在腋下再一晃身飞出了一丈多远并且极快地把马匹牵在一旁。

就在这时那巨大的火球已经滚了下来溅得火星四射好不惊人。

古浪与丁讶虽然远远地躲在一角但是火星和热力仍然阵阵地逼了过来。

由于昨日大雨那火球是由葛藤编成半湿半干所以出了极大的浓烟。

古浪惊怒交加破口骂道:“无耻小人我真把你看错了!”

丁讶被浓烟薰得不住地咳嗽那匹骏马也长嘶连声情势非常恶劣。

崖顶之上传来石明松的狂笑声他笑着说道:“古浪你不必紧张我若存心置你于死也不用费这么大的事了!”

古浪已经把丁讶带到了烟少之处大声说道:“你使这等手段岂不怕江湖人耻笑?”

石明松大笑道:“我只是让你尝尝这些浓烟的味道如果你不想受活罪的话就快把‘春秋笔’的下落告诉我!”

古浪狂笑一声说道:“小子你枉费心机了!”

石明松提高声音道:“好得很等这个火球烧完之后我会再丢一个下来直到你吐出实话为止!”

说完之后他便消失了。

古浪被湿烟熏得难耐也顾不得再答理他。

这时丁讶被烟薰得不住咳嗽一双大袖子紧紧地掩着脸。

那匹骏马也是长嘶不已古浪心中颇为着急忖道:“我倒可以支持只是老人与马恐怕受不了尤其是丁讶……”

他想着把这一人一马拉到了靠壁之处大声道:“丁老把脸转过去对着山壁……”

丁讶已经咳嗽得说不出话来倒是照着他的话做了古浪把马也牵了过去大叫道:“不要动!”

这时他自己也被熏得二目红肿流泪不已用衣袖掩着脸忖道:“我要想个办法才行……”

那个火球正燃烧得猛烈除了本身所的烟雾外蒸着地上的水气更是烟雾飘渺声势惊人。

古浪手无寸铁面对着这么大一个火球一筹莫展急得连连跳脚。

丁讶已经咳得站不住身子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状极痛苦。

古浪再也不迟疑弯下了身子由地上抓了大块湿土团成了一个大团用力向火球中丢了过去。

那火球星溅出了一声极大声响火出了老高火势反而更大了。

古浪却不惊慌又连续打了四五个泥团那火球立时被打散了烟火遍地。

由这时开始古浪改用散土打去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火势才渐渐小下来。

古浪大喜立时加紧工作双手如飞一堆堆的泥沙随手掷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火势已经完全熄灭了但是仍然冒着浓烟。

古浪又费了半天事把那些烟的藤子完全用泥沙覆遍这才完全熄灭。

好在旷野风大虽是深谷烟气不久也就被冷风吹散一时天地清朗古浪这才喘过一口气来。

他长长地呼吸了几口气精神已经恢复了正常转头去看丁讶见他几乎死了过去。

古浪在他背上不住地抚捶说道:“快!好好地深呼吸几次……”

丁讶强挺着身子一连呼吸了好几次再加上古浪在一旁为他活血顺气好半天的工夫他才缓过气来长吁了一声道:“啊我的天哪!我这条老命差一点完了……”

古浪心中很是不忍说道:“丁老为了我害你受这么大苦真是罪过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丁讶又咳嗽了几声摇摇手说道:“这是我自找的……不要紧我这条老命还可以拖些时候……”

古浪见他无甚大碍这才放了心再去看那匹马也是泪涕交流地不住喘息。

丁讶站了起来说道:“现在虽然没什么事了可是少时他再丢一个下来那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了!”

古浪抬头向上望了望说道:“大概不会这么快再说我现在已经有办法对付了!”

他说着在谷底的四周用断枝挖了不少松士准备石明松再丢下火球时便用刚才的法子应付。

古浪忙了半天谷底虽是寒风凛冽他却出了一身汗。

这时他与丁讶都是满身泥土狼狈不堪。

古浪靠着一块较干之处坐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要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石明松还有什么别的花样呢!”

他们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丁讶只是不住的呻吟弄得古浪更是心烦。

他忖道:“哈门陀不是一直跟着我吗?他为什么不来救我?”

但是他转念一想立时明白过来了心中不禁更为惊恐忖道:“啊!他一定是在暗中监视着想从旁探听了是否知道‘春秋笔’的下落……”

想到这里古浪又是一阵惊心在所有人中他最怕的就是哈门陀。

他心中想道:“以后我的行动和说话都要特别小心才行!”

想到这里突听丁讶说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呀?我肚子饿了!”

古浪经他一嚷也觉得腹中饥饿翻身站了起来所幸挂在马鞍上的袋子还在古浪取了下来拿出了干粮与丁讶二人慢慢地吃着。

吃饱之后又寻了些积水饮了立时觉得精神大振。

丁讶道:“你可以休息休息等那个姓石的小子再出现时我会叫你。”

古浪摇头道:“我不用休息还是趁他没来之前想想办法看看是否能出去。”

丁讶却说道:“你累了一夜少时还要应付他们不休息怎么成?”

“好吧!我就休息一会无论任何人出现马上叫我。”

丁讶答道:“当然会叫你你好好歇着吧!”

古浪闭上了眼睛静心地调息着不一会的工夫即已入定。

又过了一阵古浪调息了一周天。并未有何情况他睁开眼睛看时不禁大为惊奇原来丁讶已然不知去向。

古浪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跳了起来。

这里不过是数丈见方之地一眼就可以看遍又无其它的出路丁讶的突然失踪可真是令人吃惊了。

古浪怔怔地站在那里呆他四下观看得不到一点线索。

他忖道:“莫非他被什么人劫走了?可是我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由此百丈悬崖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带上去而不出一点声息更何况一有警兆丁讶立时会叫自己。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入了古浪的脑际他忖道:“莫非也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奇人?”

但是四下峭壁土松如沙即使他有一身奋奇技攀登这数百丈的悬崖也不可能不出一点声音来。

这刹那古浪真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也想不透是怎么回事。

他四下打量也不见什么痕迹心中好不奇怪忖道:“除非他长了翅膀会飞否则绝不可能离开此地!”

古浪虽然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丁讶已经失去了踪影明明是离开了这里。

他抬头向上望去灰白色的天空白云如缕猛烈的山风吹得树梢呼呼作响却就是不见一个人影。

对于丁讶的失踪古浪感到不知所措他正在沉思之际突听身后一个低哑的声音说道:“古浪你在找什么?”

古浪大吃一惊极快地转回身子目光所及不禁又吓了一大跳。

原来在他身后的正是方才失踪的丁讶。

古浪变目在睁指着他说道:“你……你从哪里来的?”

丁讶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与你一起被推下来的吗?”

古浪紧接着说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半天你却又突然出现莫非你会飞不成?”

丁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是鸟儿怎么会飞呢?”

古浪说道:“那么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丁讶笑道:“我一直在这里没动过呀!”

古浪心中已自有数正色道:“丁老我知道你是身负绝技的奇人在这种情形下你就不必再瞒我了!”

古浪的话把丁讶说得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个孩子真是疑神疑鬼!你回头看看吧!”

古浪随着他的手势向后望去一望之下不禁惊喜交集!

原来在身后不远居然有一个一人高的狭口通往谷外古浪忍不住拍掌道:“啊原来这里还有通路!丁老你是怎么现的?”

丁讶摇头道:“趁他们没有觉前我们赶快离开此地闲话少时再谈!”

古浪兴奋万分连声答应道:“快!你先出去!”

丁讶点了点头由那隘口走了出来古浪立时把马缰递给他说道:“丁老你先把马拉过去!”

丁讶拉过了马道:“对这匹马可少不得!”

古浪等那匹马也走出谷后这才也跟了出来。

出谷之后真个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原来已到了这座小山的背面虽是黄叶飘零荒草迎风却别有一番意味。

古浪大喜过望问道:“丁老你怎么现这个地方的?”

丁讶笑着说道:“这个山涧以前一定住过人你来看!”

他说着用手指向一旁古浪随势望去只见靠狭口之处有一块土色的木板心中好不奇怪。

丁讶双手扶起那块木板轻轻地合到隘口上居然完全密合一些也看不出来。

古浪脱口说道:“啊呀!原来这里还有这等巧妙!”

由于那块木板涂有泥浆所以不知底细无从现。

古浪万料不到竟这么容易地就脱离了险地高兴地又问道:“丁老你是怎么现它的?”

丁讶笑着说道:“在你休息的时候我闲着无事到处乱摸就摸到了这块木板。”

古浪接道:“如此看来以前也曾有人被困此地后来又脱险逃走了。”

丁讶说道:“好了既然脱险了咱们赶快爬上去吧!”

古浪用手指着右边一条小径道:“这条路可以直接转过去不必再费事爬上山去了。”

听了古浪的话丁讶似乎觉得很奇怪他眨着眼睛问道:“怎么你不上去找石明松报仇了?”

古浪摇了摇头说道:“我有要紧的事实在不愿意再耽搁了!”

丁讶接口道:“我以为你们江湖中人是有仇必报的呢!”

古浪冷笑了一声说道:“哼!来日方长这笔帐迟早要算的!”

他说着接过了马详细地看了看并未受到什么损伤心中很是高兴说道:“黑儿辛苦你了到了前面再喂你吧!”

那匹骏马似乎懂得人言不住地将头连点古浪回过了身子对丁讶道:“丁老我扶你上马吧!”

丁讶点了点头在古浪的扶持之下上了这匹骏马古浪也腾身而上双人一骑迎着寒凉的山风向右边的小道上驰去。

这两人一骑在谷底被困了一夜又被烟熏火燎这时乘风飞驰只觉海阔天空好不舒适!

这一带寒林如海黄叶飘零秋意深浓有如初冬。

不一刻的工夫古浪已经转到前山丁讶笑着说道:“哼!石明松还在上面作梦呢!”

古浪笑道:“让他作梦吧当他现我们已经不在时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这时古浪把马儿的度放慢了些丁讶又接着说道:“我总觉得这么一走太便宜石明松了!”

古浪冷笑一声说道:“我虽不是记仇之人不过石明松如此毒辣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古浪才说到这里突见丁讶用手指向远方道:“你看!那是什么人?”

古浪一惊随他手势望去只见七八丈外一株白杨树下倒卧着一个人。

片片的黄叶落在他的身上古浪立时催马赶过去。

当他们来到近前时古浪及丁讶都不禁一惊丁讶说道:“这……这不是石明松吗?”

说话之际古浪已经翻下了马匆匆把石明松持扶了起来。

只见石明松双目紧闭面上却并无什么特殊的表情如同睡觉一般。

丁讶双手扶着马鞍说道:“怎么他……他死了?”

古浪摇了摇头在石明松胸口略为一抚说道:“他被人家点了‘睡穴’现在正在睡觉呢!”

丁讶啊了一声古浪心中却在惊异暗忖:“是什么人下的手?”

他细看石明松全身并无丝毫伤痕衣履也很干净足见他没有经过挣扎就被人家轻易地点昏过去了。

如此看来那人的身手一定非常之高了。

古浪可以想到很多老人但是他却偏偏地想到了哈门陀。

他忖道:“这可能是哈门陀!我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跟随着我……”

古浪想到这里丁讶又问道:“你会不会把他救醒?”

古浪回过头说道:“要解他的穴道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我不想这么做!”

这时他想起自己遗失了的“宝珠”立时把石明松全身上下详细地搜查一遍却是毫无所有。

古浪心中大为吃惊忖道:“难道不是被他拣去的?是被别人偷去还是遗失在别处了呢?”

古浪空自焦急却是没有办法丁讶问道:“喂!你在找什么呀?”

古浪摇了摇头一言不丁讶不由催道:“既然不救他咱们就快走吧!”

找不着那粒珠子古浪也无可奈何只得把石明松平放下来。

丁讶又开始催了说道:“快走吧!还有什么好看?”

古浪被他催得有些心烦想到自己沿途危机遍布与这个重病的老人同行实在添了不少麻烦。

他转脸望着这个老人见他双手扶着鞍褥瘦弱的身子缩成一团一张黄瘦的脸双目深陷简直就像个半死的人。

丁讶被他看得很奇怪问道:“你看什么呀?”

古浪一笑道:“看样子我们要返回去走大道本来石明松带我走捷径现在不与他同行我连路都不认识怎么走法?”

丁讶笑道:“幸亏有我。放心我带你走可以更快些。”

古浪惊道:“怎么你认得路?”

丁讶用手拍了拍马鞍笑着说道:“快上马吧!这条路我以前跑过好几趟了谁也没我熟。”

古浪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动问道:“你怎么会跑过好几趟呢?”

丁讶支吾着说道:“我是个郎中在这里采过草药。”

古浪心中很是疑惑忖道:“他自己是郎中怎么还会病成这个样子?”

古浪心中如此想着但是并没有追问下去踩镫上马问道:“往哪边走?”

丁讶用手向右边指了一下说道:“向右边走!如果我们走得快初更时分可以赶到一个山村不然我们就要露宿了。”

古浪不再说话催马急赶下去。

已是初更时分这二人一骑犹在蒙蒙暮色之中箭也似地向前奔驰。

只见远处果有几户樵家萤火般的灯光在丛林之中闪闪烁烁。

丁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你慢一点吧!”

由于今天这一天赶了不少路古浪也就不再坚持把马放慢下来说道:“好吧!我们投宿去!”

那饱经长途奔驰的马似乎也知道休息的时候到了鼓起了劲儿飞快地向那片灯光跑去。

到了夜晚天气更冷了丁讶的身子不住地抖古浪虽然有些不安但是也无可奈何。

须臾他们已来到这几间土房之前又有一条大黄狗老远地吠着。

古浪及丁讶先后下马向主人说明来意之后被安置在一间土房之中。

吃过晚饭丁讶立时就上炕休息古浪心中有事坐立不能安便道:“丁老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去走走。”

丁讶立时说道:“你可别乘机逃走啊!”

古浪倒是颇有此意但是他为人极讲义气不忍如此所以一直压抑着闻言笑道:“我如果要抛你当初就不会答应你了。”

丁讶这才放心地睡了下来。

古浪推开了门几个樵子还在忙着打捆古浪笑道:“可要我帮忙?”

几个年轻的樵子笑着婉谢了。

古浪便往门外走去一个樵子问道:“小兄弟你要到哪里去?”

古浪回头笑道:“我只是随便走走看看风景。”

一个年轻的樵夫说道:“小兄弟前面一带荒凉得很林子又多可要认清了道路啊!”

古浪谢过了他们的好意说道:“小哥放心我们常出门的人对辨识路径是有些心得的。”

那樵子又笑着嘱咐了几句古浪向左边一排寒林走去。

沿途寒风拂面侵入体肤古浪心中忖道:“若是再不快些赶路只怕要遇见大雪呢!”

想到了未来的事一片渺茫沿途有这么多厉害的人物环伺再加上哈门陀这个怪魔桑九娘又不知何许人此行成败关系着江湖正邪兴衰责任之大真使人终日惶恐难安。

想到了这些事古浪的心情立时沉重下来由于阿难子去得太仓促使古浪有些措手不及简直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即将生的事。

沉思着古浪渐渐走入了寒林深处他斜倚着一棵大树忖道:“偏偏又遇见这个病老人前途若是生事故我怎能兼顾得来?”

他有心想把丁讶抛下不顾但是转念想道:“我既然答应了他怎么能够失信这会被江湖人耻笑!”

想到这里便打消刚才的念头忖道:“还是到了甘肃之后把他安顿下来然后再奔四川我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呀!”

这时他又想到了石明松和自己遗失的那粒红珠想起师父曾经说过桑九娘是极难缠的人物我如今遗失了红珠只凭师父留下的来信不知她是否肯见我?

才想到这里突听一声清脆的蹄声由远处传了过来古浪大吃了一惊道:“啊这么快就有人追来了!”

他连忙藏在那株大树之后不大会的工夫一骑白马远远驰来看真后暗道:“啊!竟然是桑姑娘来了!”

古浪隐在树后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桑姑娘窈窕的身影仿佛有一股极大的吸引力把他惊骇的心神都吸引住了。

桑姑娘的马儿慢慢近了马的度很慢古浪见她一身绿衣秀紊乱翠袖飘摇仿佛是画上的仙子美得出奇。

当她来到近前之时古浪冷不防由树后转了出来叫道:“桑姑娘!”

桑姑娘正在欣赏着沿途的景色古浪突然冒了出来倒把她吓了一大跳。

当她看清了是古浪之后面上挂着笑容用微嗔的口吻说道:“是你!冒冒失失的吓了我一跳!”

古浪笑道:“对不起!我在这里玩耍看见姑娘来了特地出来打个招呼。”

桑姑娘点了点头说道:“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古浪答道:“我赶路晚了在此投宿。姑娘天色就要黑下来你还要到哪里去?”

桑姑娘浅浅一笑下了马手儿牵着缰走到了古浪面前说道:“我有要紧的事哪像你这么悠哉悠哉!”

古浪以手指天说道:“姑娘你看天色立时就要黑下来这条道路又如此难走你还要赶下去吗?”

桑姑娘顺手把马儿拴在了树上笑道:“我已经说过有要紧的事不得不赶路不过现在还可以陪你谈谈。”

古浪望着她长长的睫毛明亮的大眼睛心中有一种怡然的感觉。

他现在才十八岁从来未与女性接触过桑姑娘大大方方地靠近了他的心猛烈地跳起来脸也红了。

桑姑娘奇怪地说道:“咦你怎么老看着我?”

古浪变得更窘了移开了目光嚅嚅说道:“我……我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

桑姑娘笑道:“我叫桑燕!”

古浪轻轻地重复道:“桑燕……桑燕!好妙的名字!”

桑燕嗔道:“妙什么?”

古浪惊觉过来英俊的面庞上又涌上了一层红晕说道:“姑娘这么急要到哪里去呢?”

桑燕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是要到四川去的!”古浪由于太过紧张以至出言突兀被桑燕这么一抢白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桑燕一双妙目睁得大大的说道:“你怎么了?”

“今天怎么这样奇怪?”

古浪连忙定了定心笑道:“姑娘要去四川什么地方?”

桑燕笑道:“你倒会岔题儿!”

这句话说得古浪面上又是一阵红桑燕又接口道:“我要到嘉陵江你不是也要到四川吗?何妨我们结伴同行?”

古浪早有此意闻言喜道:“如此说来姑娘愿意在此过宿了?”

桑燕摇了摇头说道:“要走我们就走我可没有时间在此耽搁了!”

古浪心中忖道:“其实我不比你更急?怎奈有个病老人……”

古浪才想到这里桑燕已催道:“怎么样主意拿定了没有?我可这就要走了!”

古浪笑了笑说道:“桑姑娘按说我有一身急事不可在此多留怎奈有个重病的老人我必需照顾他!”

桑燕睁大了一双妙目道:“怎么你还有病人同行吗?”

古浪点了点头说道:“也是路上遇见的他染病很重要我照拂同行我虽然心急如箭却也不能不照顾他!”

桑燕又问道:“他是什么样子?”

古浪心中很奇怪说道:“他又老又瘦病得非常沉重。”

古浪才说到这里桑燕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他得的可是哮喘病?”

古浪大奇说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桑燕脸上立时有一种紧张之色紧紧地问道:“他姓什么?可曾告诉过你?”

看到她如此模样古浪心中好不奇怪说道:“他姓……”

他才说出了两个字突然一股极强的指力在他的背后点了一下。

古浪大惊回身望时四下空空却没有一个人影。

桑燕好似全无觉察追问道:“他姓什么?快说呀!”

古浪又道:“他姓……”

“丁”字还未说出口那股指力又在古浪的背后点了一下这情形分明是有人不愿意他说出来。

这种情形一连两次把古浪弄得惊异异常桑燕又催道:“你到底怎么了?欲言又止的!”

古浪心中一动笑了笑说道:“他好像告诉过我姓什么我已记不清了。怎么姑娘你认识他吗?”

桑燕半信半疑地望了他一阵说道:“没有什么我要走了!”

说罢解开了马缰腾身而上。

古浪好不奇怪说道:“怎么你怎么又突然要走了?”

桑燕面上一丝笑容也无说道:“我本来就要走的!”

说完之后带马离去古浪怔在当地心中好生疑惑。

桑燕走出了一丈多远突然停马回身说道:“古浪你以后打听打听如果他姓丁的话你要赶快脱离他!”

古浪心中大惊稳定心情问道:“为什么?”

桑燕说道:“如果此人姓丁的话你可遇见江湖最大的恶魔了他虽然不常出现在江湖上却是不得了的人物记住我的话如果姓丁赶快离开他准没有错!”

说罢之后双足一踢马腹马儿如飞而去刹那跑得无踪。

古浪惊异万分怔在当地思前思后不知如何是好。

他忖道:“我早就怀疑他是个非凡人物果然是个恶魔桑燕与我萍水相逢绝不会骗我的……”

想到这里不觉一阵阵心惊又忖:“刚才我要说出他名姓时两次被人暗中点住难道就是他?”

呆了半晌最后忖道:“我还是现在拉马而去吧!”

想到这里便要转身而去冷不防一个低涩的声音说道:“好小子!想背叛我了?”

古浪大惊回头望时那重病的丁讶靠在树下双手套在袖筒内。

古浪惊道:“丁老!你……你怎么也来了?”

丁讶脸上仍然挂着那一副浅浅的笑容说道:“你们年轻人真是靠不住听了两句闲话就疑神疑鬼了!”

古浪问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丁讶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我拦住你差点把我的官印报出来!”

听了他的话足证刚才是他在暗中动手不令古浪说出他的名字。

古浪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你的名字?”

丁讶站了起来说道:“那个饶舌的丫头目前我还不愿意让她知道不过你这么一说她也就知道是我了。”

古浪接口道:“她为什么说你是江湖一大恶魔?”

丁讶笑道:“她要这么说我有什么办法?你现在心中不安定是怀疑我对你的企图……”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会详细地告诉你我现在去看看可有人偷听!”

说着他走入了这片林子渐渐地消失了。

古浪忖道:“对了!我与况红居动手之时必定是他暗中助我我还以为是哈门陀呢……石明松推我下谷人马丝毫未伤一定也是他施救的只不知他对我有何企图莫非也是为了春秋笔?”

想到这里古浪不禁一阵阵惊心这么多老人围绕着他已经使他穷于应付现在又多了个丁讶使他更加忧虑。

不太久的工夫丁讶就回来了。

他喘息着说道:“还好哈门陀现在没有盯着你我们可以谈谈!”

古浪大惊脱口道:“怎么你也知道哈门陀?”

丁讶一笑说道:“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他跟了你一路了难道你还不知道?”

古浪心中好不吃惊说道:“我也想到他会跟我不过没有现。”

丁讶点点头说道:“现在废话少说你一定怀疑我也是为了春秋笔才贴上你的吧?”

古浪点点头丁讶又道:“这一群老人都是为了春秋笔我却不是!”

古浪咬牙道:“你们都错了!我哪里知道什么春秋笔?”

丁讶轻笑道:“这些老人包括哈门陀在内都不敢断定你知道春秋笔的下落所以都在暗中观察你你也装得真像弄得他们摸不清楚哈哈……”

说着笑了起来古浪一惊说道:“丁老你此言何意?”

丁讶笑道:“孩子你骗不过我的!”

古浪惊道:“我何曾骗过你!”

丁讶双目盯着古浪说道:“春秋笔在你身上焉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古浪闻言大惊失色这是世界上第一个知道“春秋笔”在他身上的人!

丁讶接口道:“我在达木寺亲见阿难子把春秋笔交给你这还错得了吗?”

古浪已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丁讶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你不必惊慌我如果志在春秋笔只消举手之劳哪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古浪面对着这个神秘恐怖的老人一双俊目紧紧地盯在他的脸上不知他到底有何企图。

丁讶笑了笑说道:“看你吓得这个样子!”

古浪道:“你别唬人了!阿难子若是把春秋笔交给我岂会让人知道?”

丁讶笑道:“你还要否认?孩子春秋笔为天下至宝阿难子纵然看中了你但是他自己圆寂在即这么多强敌环伺于你他岂能放心?”

古浪没有开口丁讶又接道:“阿难子也是精怪得很我的事情只有他最清楚所以他故意让我听见因为他知道我志不在春秋笔!”

古浪问道:“他为什么故意让你知道?”

丁讶笑道:“毫无疑问他要我暗中保护你因为他知道我要借重你到桑家堡去。”

古浪奇道:“桑家堡?”

丁讶点头道:“不错你总该知道桑九娘吧?她就是桑家堡的主人!”

古浪心中好不吃惊忖道:“这丁讶没有骗人什么事都知道了!”

丁讶又接口道:“我到桑家堡去主要是要见见桑九娘至于我为什么一定要见她恕我不能告诉你。”

古浪问道:“你去桑家堡我能出什么力呢?”

丁讶笑道:“我这次到‘达木寺’去主要是为了找阿难子要一粒‘红珠’……”

古浪听到这里一阵心惊忖道:“他却不知道红珠已经被我遗失了!”

丁讶接着又道:“由于我与阿难子是同辈的人物彼此都很好强早年曾有些误会所以我到‘达木寺’找他不愿求他他也知道所以我们条柬来往最后他给了我这张条子。”

他说着由身上取出了一张纸条古浪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言牙吾兄赐鉴:

大函奉悉所云极是吾兄情深似海垂老不移令人钦佩春秋笔已交小徒他虽智勇但强敌过多红珠亦已交其作为信物吾兄可暗中与他结伴各得其所小徒魔难正多还仗赐助为何。

弟阿难子”

古浪虽然不太懂信中之意但是这是阿难子亲笔有了阿难子的这封信古浪不禁宽心大放。

如此丁讶的出现不但非祸而且是莫大的帮助。

古浪正感前途茫茫孤身难于应付有了丁讶相护同行心中好不高兴。

他连忙拱手一拜道:“弟子古浪不识师伯庐山真面万望恕罪!”

丁讶收好了阿难子的纸条正色道:“方才桑燕称我为江湖第一恶魔所言倒是不假不过我在世之日已经不多只求能见九娘一面哪里还有余力作怪呢?”

古浪见他表情很是沉痛由方才阿难子的信件看来丁讶与桑九娘之间似有隐情却不知他去见桑九娘为何还要以红珠为证。

丁讶感叹了一阵接着说道:“那粒红珠子呢?”

古浪红着脸说道:“我……我在谷底时觉已经遗失了!”

丁讶闻言面色大变说道:“真的?糟了!糟了!”

古浪见他急成如此样子心中也很难过说道:“我先以为是石明松可是方才搜他的身子并没有现!”

丁讶摇头道:“据我猜测绝非石明松!”

他紧皱着眉头沉思起来古浪又道:“我收藏得极好如果不是石明松便是坠谷时失落了!”

丁讶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是了!那粒红珠已然到了哈门陀的手中!”

古浪大惊说道:“怎么到了他……他的手中?”

丁讶点头道:“我们落崖之时他正在一旁窥伺等他救了我们之后我曾见他弯身拾了一物匆匆就走定是他把红珠拾去了!”

古浪好不惊奇说道:“啊!原来不是你救我的?”

丁讶笑道:“我既知道他在一旁岂能出手我知道他绝不会让我们受伤所以我们落地时都是被他托住的他为了救那匹马儿慢了一步你才摔昏过去。”

古浪这才恍然急道:“红珠被他拿去他岂不一切都明白了?”

丁讶摇头道:“万幸这类红珠江湖上无人知道不过哈门陀生性多疑他拾得之后一定要详加研究一方面还要看你反应如何。”

古浪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丁讶皱了皱眉头说道:“祸是你闯的事情却要我来解决!你放心吧我会有办法弄回来的!”

古浪将信将疑说道:“你真有办法么?”

丁讶笑道:“这粒红珠关系我最大就是没有办法我也要想出办法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不过在哈门陀这种人物身上施手脚太困难了!”

才说到这里突然对古浪施了一下眼色。

古浪知道必有缘故连忙收起焦急之容而丁讶则又软绵绵地靠到了树上低声地呻吟着。

同时又以原先柔弱的声调说道:“古兄弟照这么说我的病很难治了?”

古浪知道必定来了外人说不定是哈门陀便装着糊涂说道:“这很难说不过你年纪太大比较困难些!”

丁讶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好在我也不想长生不老能拖几年是几年吧但愿到四川能够找着我那孙儿我死也瞑目了。”

古浪未曾接口丁讶突道:“古兄弟你母亲留下的那粒红珠子倒是真好能否给我玩赏一下?”

古浪知他言中之意闻言很懊丧地说道:“那是先母留下惟一的一件纪念物不料被我不慎遗失真是痛心!”

丁讶接口道:“说不定被石明松拿去了。”

古浪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他们怎么竟把我当成了‘春秋笔’的传人?那粒红珠对我是件无价之宝对别人却是一点用也没有啊!”

丁讶扶着树站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唔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会武功的人我看你还是趁早退出江湖找个小生意做做吧!”

他说着摇摇摆摆地走了两步又道:“天晚了你扶我回去吧!”

古浪答应一声扶着丁讶慢慢地向回走去。

等到他们的人影在这片林子里消失之后两条灰影闪电般射了出来。

他们正是石怀沙及谷小良!

石怀沙遥望着他们的去处皱着一双白眉说道:“照我们这几天跟踪的情形看来古浪似乎并无什么可疑之处!”

谷小良只是沉思石怀沙问道:“老谷你在想什么?”

谷小良答道:“我在想那个姓丁的老头莫非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物么?”

石怀沙接口道:“他看来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过我们还得慢慢观察才能决定!”

谷小良接口道:“我看还是不要太死盯着他们万一不是他们岂不把别的路线都放过了?”

石怀沙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们跟他到甘肃到时再出面试试如果仍然没有结果那就只好赶快去找别的线索了。”

谷小良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说完之后二人如脱弦之箭飞驰而去。

在他们走后不久“刷”的一声轻响又是一条淡影平沙落雁般由一株两丈多高的大树上落了下来。

待他身子站直后看清了他竟是久未露面的琴先生!

他穿着一件葛黄的长袍满头零乱白风尘仆仆右手仍然拿着那支竹笛。

他用右臂舞动大袖拂去肩上的落叶双目如炬注视着远方。

良久他低语道:“哼!这两个老小子竟搭挡起来了!”

说过了这句话他便倒背着手来回地踱着步似在沉思。

由他紧锁的双眉和他面部的表情看来可以看出他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半晌他又自语道:“这件事真个奇怪!阿难子岂会把‘春秋笔’的下落告诉这个不经人世的毛孩子?”

他摇了摇头似乎认为不可能又道:“这个丁老头也叫人费解他若是会武功绝不会逃过我的眼睛由他眼睛看来分明是平凡之人啊!”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许久不得要领最后摇了摇头回身向林中走去很快地消失不见。

这一片寒林立时又静寂如死连落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一株合抱的大树下倚靠着一个白老人他手中拿着一粒血红的珠子。

他正是哈门陀拿着古浪失去的那粒珠子双目平视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良久他不曾说过一句话面上也没有一丝表情那粒红珠不停地在他手中转来转去。

忽然他霍地站了起来把手中那粒红珠举在眼前低声地自语道:“小娃娃!我就要以这颗珠子来考验你若是弄鬼那可是逼我开戒了!”

他摇摇晃晃而去走得很慢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意外的丁讶却在另一株树后出现他脸上挂着一丝狡笑自语道:“果然在你手中……我自有办法!”

这一夜很平静地过去了晨起之后丁讶的病势似乎更坏不住地喘哮但在吃了一粒药之后就又恢复了正常。

古浪这才知道他虽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但是这身重疾却是真的。

丁讶喘息着道:“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吧?”

古浪关切地说道:“丁老我看你的病不轻是不是要多休息一下?”

丁讶摇了摇头苦笑道:“咳这病是不治之症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了只望在死之前能见她一面……”

说着不住地摇头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古浪虽然不知道他与桑九娘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也感到非常难过。

丁讶呆呆地了一阵怔突然站起来说道:“走吧!今天要赶不少路呢!”

古浪这才唤来了樵子打了宿费二人一马浴着寒凉的晓风向前方一片远林驰去。

丁讶在马上低声笑道:“这群老小子也够辛苦了!”

古浪心中一惊问道:“他们还跟着我们吗?”

丁讶点了点头古浪又道:“有哪些人?”

丁讶一笑把声音压得更低说道:“有石怀沙、谷小良琴子南……”

古浪惊道:“琴子南?可就是琴先生?”

丁讶点头道:“就是他!”

古浪好不惊诧这是他第一次听人说到琴先生的全名对丁讶更有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丁讶又道:“还有哈门陀!”

古浪心中暗叫一声苦说道:“唉!他果然一直跟着我。”

丁讶接口道:“还不止此呢!那粒红珠子不出我所料果然在他手中。”

古浪变得更紧张了问道:“那……那怎么办?”

丁讶转过脸来问道:“若是没有我同行你怎么办?”

古浪被他问得脸上一红说道:“那……我只有想办法偷回来!”

丁讶点了点头说道:“对呀!现在我就是要想办法偷回来!”

说话之际马儿已经驰进了寒林深处古浪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如何动手呢?”

丁讶闻言笑了笑说道:“这粒珠子与我的关系最大就交给我办吧!”

由于丁讶有这身重病古浪又深知哈门陀的厉害不禁说道:“丁老你病得这么重哈门陀……”

话未说完丁讶已然笑道:“你怕我惹不起哈门陀么?”

听丁讶这么说古浪不禁怔了一下说道:“我不是怕你斗不过他只是你有病在身啊!”

丁讶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哈门陀是个厉害人物不过我丁讶却不怕他虽然我有这身病他对我也无可奈何!”

古浪见他白眉耸动目中奇光闪射心中暗惊忖道:“这个老人果然有一身奇技。”

这正是古浪与他相识以来第一次见他目射奇光心中不禁一阵骇然。

这时丁讶又接口道:“关于这件事我自会去办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古浪答应一声不再说话那匹精神饱满的骏马四蹄翻飞驰快得出奇。

古浪心中忖道:“以我这匹宝马的度他们在后面居然追得上武功可真够惊人了!”

忽然他又想到了石明松忖道:“现在他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是谁把他点伤的……”

才想到这里突听丁讶低声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前途就要有麻烦了!”

古浪一惊问道:“会是谁?”

丁讶一笑说道:“大概是石怀沙和谷小良吧他们二人是搭挡想劫春秋笔洗刷他们见不得人的罪恶!”

古浪心中很是愤怒说道:“这两个老东西屡败不退我倒要会会他们!”

丁讶笑道:“好极了!你看他们不是来了么?”

古浪向前望去只见十余丈外两个白老人搁在狭窄的山径上。

他立时放慢了马缓缓逼近过去。

石怀沙先开口道:“古兄弟好!”

古浪含笑拱手说道:“两位老师父好!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谷小良一手插腰一手向后面指了一下道:“甘肃!你呢?”

古浪从容自如含笑说道:“巧得很我也是往甘肃去的。”

石怀沙用手指了丁讶一下说道:“这位老先生是什么人?”

古浪还未开口丁讶已然说道:“我姓丁因为顺路搭了这位小哥的马二位上姓呀?”

他说话的声音低涩干哑气虚不实谷小良及石怀沙并没有回答他却互对了一下目光。

古浪正要开口石怀沙已经说道:“古小弟你下马来陪我们谈谈如何?”

古浪笑道:“本当下马恭聆二位教诲怎奈要事在身急于赶路恕我无法从命!”

石怀沙面色一变说道:“怎么古小弟不赏脸?”

古浪心中很是气愤正要回话丁讶长长地呻吟一声说道:“唔我也受不了啦!古兄弟既然碰熟人我们就下马歇歇吧!”

古浪知道事情不可避免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只能耽误一会以后可不能下马休息了。”

丁讶连连地点着头道:“成!成!我是真……真受不了啦!”

说着又大声地喘哮起来古浪知道他是假装的心中暗笑忖道:“这两个老东西都不知道碰见了比哈门陀还难缠的人物呢!”

古浪下马之后把丁讶也扶了下来丁讶才一下马立时倚树坐下用手轻抚胸口连连喘息。

谷小良及石怀沙均是一言不全神地观察着丁讶的一举一动但是他们并无所得。

古浪走到他们二人面前含笑说道:“两位老师父有何见教?”

石怀沙笑了笑说道:“离开‘达木寺’已经好几天了这些日子来你都在哪里?”

古浪冷冷一笑说道:“我不就在这条路上赶路么?”

石怀沙被他说得一怔随即笑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可曾听说过关于‘春秋笔’的事?”

古浪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听说过!满江湖之人谁没听说过?又岂止我古浪一人?”

由于古浪言词不善弄得石怀沙很尴尬谷小良接上来说道:“我们的意思是说自你离开‘达木寺’后这沿途下来可曾听到过春秋笔的消息?”

古浪一笑说道:“不曾听到过如果不是方才二位提起春秋笔之事我都忘怀了呢!”

听了古浪这句话谷小良及石怀沙均是面色一变谷小良冷笑道:“古浪!我们诚心问你你可别给我们装糊涂!”

古浪讶然道:“谷老师此言何意?”

石怀沙又道:“告诉我在我们未到‘达木寺’前你是否已与阿难子有了接触?”

古浪心中一惊极力地镇静着。

石怀沙又紧接着说道:“在我们都未与阿难子见面之前你们已经有了交易了可是?”

古浪沉住了气大笑道:“石明松造此谣言想是为了转移你们的注意力我还在怀疑他是春秋笔的传人呢!”

石怀沙及谷小良又对了一下目光谷小良说道:“这么说来你事先并未见到阿难子?”

古浪一笑说道:“我与阿难子素不相识随你们怎么想好了!”

石怀沙及谷小良似乎也拿不定主意古浪紧接着说道:“若是只为了这件事恕我无可奉告我要告辞了!”

说完立时转身走开谷小良突然说道:“且慢!”

古浪回过了身不悦地说道:“谷老师还有什么事情?”

谷小良阴险地笑了笑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在‘达木寺’中我与石兄曾各接你一掌居然不分高下此事我们一直在怀疑。”古浪冷笑道:“怀疑又怎么样?”

谷小良气得一瞪眼道:“怀疑又怎么样?告诉你我们怀疑是阿难子在暗中助你!”

古浪大笑道:“哈!你想得倒天真!”

这句话又把谷小良气得变了色他叫道:“你少卖狂!我们立时就可查出真相来现在你再分别接我们一掌如果还有般若功力我们便深信你否则便是阿难子与你有过来往!”

古浪心中一惊但是表面还得硬撑着说道:“极愿奉陪!”

他说着目光向丁讶扫了一下见他双手套在袖子里垂着头似是睡着了。

古浪心中忖道:“还有别人在暗中窥伺丁讶要掩饰他的身份不能暗中助我不知我是否敌得住他们?”

由于古浪毫无惧色倒使谷小良及石怀沙迟疑起来。

古浪暗自运气忖道:“上次是哈门陀暗中助我这一次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助我……”

想到这里谷小良已跨出了一步说道:“准备好了没有?”

古浪一笑道:“何需准备?”

谷小良又气得变了色叫道:“好狂的小子!我就不信邪!”

说着当胸一掌击了过来古浪只觉对方掌势劲力如钢只得咬紧了牙奋起全身之力迎了过去。

两股掌力一触古浪右臂一阵奇痛一连退后了好几步胸口有些涨。

谷小良已然狂笑道:“哈哈!果然不错你的般若神功哪里去了?”

这一掌未有任何人暗中相助古浪心中吃惊但表面越镇静含笑道:“你别忙!再试两掌看看?”

谷小良指着古浪大笑道:“再两掌你的命就没有了哈哈……”

他好似兴奋已极张着大嘴狂笑不已古浪大怒厉声道:“老狗!你再试两掌看我不把你蛋黄打出来!”

这句话说得谷小良立时不笑了他一双小眼眨了眨说道:“你说啥?叫我老狗?还要打出我的蛋黄来?好小子你可真狠我倒要看看谁把谁蛋黄打出来!”

一语甫毕又是一掌打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古浪面门打来。

古浪咬紧牙关按哈门陀所传心法运气至右臂之上奋力地迎了上去!

这一掌仍然无人相助但是古浪奋力之下掌力比起刚才已大为增强。

两掌相触出了一声巨响古浪的身子又是连退出三步右臂痛得抬不起来。

谷小良的身形也晃了一下右臂感到有些酸麻他怔了一怔说道:“掌力虽然增强却仍无‘般若’之功。古浪!你从实招了吧!”

古浪怒火冲天他强忍着表面如常含笑道:“老狗还有一掌呢!”

谷小良气得又怪叫起来大骂道:“好小子!你还叫我老狗?看我不宰了你!”

这时古浪已抱拚命之心暗忖:“这一掌若是抵不过他只好用师父所传招式与他拚个死活了!”

谷小良第三掌又已击到古浪大喝一声右掌奋力地又迎了上去!

就在古浪才一抬臂之时一股绵绵的劲力贴在了他的背上。

古浪又惊又喜来不及思索双方掌势已经接实。

只听一声怪叫谷小良的身子如同皮球一般滚出了五六尺远。

他面色煞白左掌抚着右掌对石怀沙说道:“***!这小子真……真有般若神功!”

古浪含笑吟吟说道:“老狗知道厉害了吧?”

谷小良气得双目如铃石怀沙也变了色缓缓走了过来说道:“古浪以你这般年纪绝不可能练成般若神功……”

古浪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可能你就试试看!”

石怀沙厉声喝道:“自然要试!”

一言甫毕身如旋风一般扑了过来双掌平扬“将军十指”向古浪前胸推来。

古浪为了慎重起见也以双手相迎他猛然翻起两掌“金蛇狂舞”迎了上去。

那暗中的助力又附在了古浪的身上这四只手掌才一微沾石怀沙便立时闪电般收回了双掌急急地飘向了一旁。

古浪也把双掌收了回来笑道:“石老师为何半途而废?”

石怀沙望了他一眼一言不转身对目瞪口呆的谷小良道:“老谷我们走!”

说罢一闪而逝谷小良也赶忙跟着离去。

等他们二人消失之后古浪这才轻轻地揉着右臂只觉酸痛不堪。

他转过身子见丁讶已经睡着了心中暗笑忖道:“这个老家伙装得倒像!”

古**他一声丁讶揉着眼睛道:“咦那两位呢?”

古浪笑道:“他们已经走了我们快赶路吧!”

丁讶在古浪的扶持下又上了马。

古浪在扶他上马之际只觉右臂奇痛心中吃了一惊忖道:“如此看来我的右臂已经受了伤!”

二人都上了马古浪以左手操缰催动马儿如飞而去。

一直驶出了好几里丁讶才低声说道:“你的右臂受伤了吧?”

古浪摇摇头说道:“不要紧一会就好了!”

事实上他已痛得忍不住了丁讶伸过了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膀子。

古浪只觉一阵奇热传送过来不大会的功夫手臂即已恢复正常。

古浪大喜连声称谢并道:“刚才是你助我掌的么?”

丁讶摇了摇头说道:“刚才哈门陀就在一旁我岂能助你?头两掌哈门陀是有意考验我后来他见我浑然不知才出手助你的!”

古浪这才恍然说道:“他既然偷偷地跟着我不使我知道如今助我出掌岂不是等于告诉了我么?”

丁讶笑道:“他自然有道理不久就会知道了。”

二人谈说之间又驰出了十余里丁讶道:“这一路下去将不断的有事故生呢!”

古浪也暗自警惕着说道:“琴先生何时会动手?”

丁讶道:“你不用急好好地养神总有一天我们要一路杀到四川去!”

古浪不语马儿在山道中急驰古浪仿佛看到了一条被鲜血染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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