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二年。
“叔叔……叔叔……等等我啊!”男孩跄跌拖着砍伐下的小树追着无赦。

无赦的脚步极快足下末停。

“叔叔……啊!”跌了满身泥见他愈走愈远了来不及看伤口便又拖着小树追着他。“叔叔你走慢一点慢一点!我快追不上了!”山间一个转弯无赦就失了踪影男孩咽了咽口水用力抹了下滑落的眼泪快步往山下跑

冷风飒飒的吹今年的冬天会很冷娘的身子骨极弱又怕冷每每到了冬天常冻伤叔叔特地趁了空上山多砍些木头好让娘有个温暖的冬天……不懂明明娘跟叔叔是夫妇却从来不愿他们喊他一声爹……其实早将他看成爹了那一年偷跟他上山瞧见他擒贼的英姿好生崇拜啊。

双目一亮!瞧见无赦的身影伫立在那儿他连忙跑过去正要感激无赦留下等他才愕然现无赦不是等他而是在采娘爱吃的山果。

“叔……叔叔我也来帮忙!”放下小树将外衣脱了下来有些冷但还是将衣服垫底采起山果来。

无赦冷冷看了他一眼见自己山果采得差不多了便扛着木头往山下走。

“叔叔等一下啦!”男孩狼狈的追上前气喘吁吁的:“叔叔……叔叔!你教我武功好不好?你教我武功之后我就可以多砍一点也能保护娘啊!”

无赦停步回嗤道:“我保护她又何需用你?”

“话不是这样说啊”囤积好几年的话终于忍不住说了:“有时您上城里我就可以保护娘啊。我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就长大了再不学就来不及了我想要像您一样打退坏人保护娘。”一年与他说不到几句话紧张得连话也结巴“我们可以同心协力来照料这个家啊将来爹……不我是说叔叔也会老等您到了七老八十要谁来保护娘?老三、老五想跟着叔叔下田老二想上城里学医……将来学成就可以当大夫来诊治娘的病不必大冬天娘咳个半死也找不到一个好大夫……”

无赦眯起了眼。“我倒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个心意。”他的语气极为冷淡。

“那当然啦娘待我们这么好我们当然尽心尽力的为娘着想……”

“是她要你们这么说的?”

“不不娘说她不插手是我们自个儿想要报答……”

“哼我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好人”无赦转身就走。

“叔叔……”

下了山无赦远远瞧见诸多孩子绕着众醒听故事。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不爱旁人打扰他们的生活不爱这些众醒拾来的孩子破坏他俩的相处。偏偏众醒善良将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儿带了回来。

“无赦……”众醒抬起脸漾开温柔的笑“你回来啦?”正要起身现最小的孩儿搂住她的腰不放人。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低语哄了几声忽地觉咳子们全都静默一片直到无赦走进柴房才又开始吱吱喳喳。

她轻咳了两声跟着走进柴房。

“你不累吗?前两天不才染了风寒。”无赦转过身略为不悦道。

“我好多了便出来走一走。怎么?孩子惹你不快了吗?”

“哼我眼里压根就没有他们。若要我说将他们全赶出去自生自灭最是妥当。我自幼可没有娘亲来怜我疼我我不照样活了下来了!”他薄怒道。

她闻言沉默了会才叹了口气道:“无赦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希望能亲自教导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虽然咱们与世隔绝离开杀戮之地可我总想为你减去更多的罪孽。当我瞧见了他们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几个孩子没有爹娘。若没人教导难保将来不会走上你的路。我想要教养他们培养他们正直善良的心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阴德而已但将来当他们长成一个个好儿郎时他们会去影响多少人?也许影响了十个也许百个。如果能藉由他们善良的心去影响旁人那说不定会少了一场杀戮会少失去一条人命。”瞧他面无表情的紧紧抓住他的手又说:“我知道你了解我的做法所以让我带回了他们可是你不曾用过心……你只为我若没有我你是一点也不想要积下阴德的是不?”

“我这一生只为你众醒。你该明白的我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就算我归于平淡我的心仍然是黑的他人是死是活干我何事。”他的脸庞忽而流露无奈撩起她的浏海自言自语道:“纵是如此我仍然要为你着想我是宁愿自己守着你、照顾你偏偏我又不是万能之人。”

“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话题忽改只觉奇怪她露出微笑“你待我已是极好还需要什么万能你就是你啊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他沉默了会轻轻抚过她的喉间。“若在这里有人懂医术。也许你就不会小病小痛不断。”

他话里懊恼之意极重却又像决定了什么她抓住他的手。道:“无赦我能活到现在已是心满意足了。知福、惜福能相守一生能有几个孩子相伴。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无赦静静地注视她的笑目光也柔了“也许只是也许等我心情好时我会教几个孩子武功。”

“啊?”她吃惊不已。“你……”

“你带回来的某个孩子想上城学医我可以让他去可他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学成之后得留在这里直到你无病无痛连大冬天也不会冻得抖。”

“无赦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他眯起眼诡笑不已。“冷豫天提过我罪孽过深而你——”是天女托世。

“是我永远碰不得的女人这是对我的惩罚偏偏我改变了我的命不是吗?”他说“我这一生怕是无子了。但我倒要瞧瞧是天命难违或是我能再改我的命。”

“无赦你是想……”

他的笑容柔了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下。“若不是心甘情愿的让他们喊我爹你也不愿意是不?在我心里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不爱他们最好他们也别来爱我。不过他们若是能打动我我倒可以让他们喊一声爹。”

众醒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方才在山上是生了什么吗?无赦虽一如以往的固执倒也有几分退让之意了。

她还是不要插手好吧直觉这么告诉她。让他们互相接触终有一天他会现这世上除了她之外还是有人会打从心底敬仰喜爱他的。

“你不为他们说话吗?”

她摇了摇头勾起笑。“这是你们爷俩之间的事我不说话了。”注意到他将半边的衣衫褪到腰间好砍柴。铜色的肌肤泛着闪闪汗珠她的脸淡淡的红了拿出手绢轻拭他的汗珠。

他眼露温柔俯头在她脸上轻啄下亲昵的说:“你还会脸红啊夫妻七年我还道你已经习惯了呢。”他闭上眼闻着她身上的莲花香味即使她已为人妻味道仍然不散。

“无赦你年纪也有三十了怎么愈来愈爱逗我。”她的声音柔细而温和虽像在斥责但唇畔是笑意似是对他的举动感到高兴。

七年来他的个性多少是改变了尤其是近两年改变更剧他原是愤世嫉俗的男人如今归于平淡每天种田砍柴过着像农夫般的生活他却不以为苦反而开始有些像普通人。而现在他更跨了一大步。

“我三十了?”他蹙起眉细看她的脸。“你怎么瞧也没我老啊。再过十年也许有人会以为咱们是老夫少妻呢。”他轻轻咬着她的头见她直觉缩了下更拥紧她的身躯。

从一相识她瞧起来就像比他小明知她比他大三岁左右但心里总觉奇怪为何她容貌未曾变化;尤其在借寿之后她像完全停止了成长让他胆颤心惊又怕又喜的。怕她就此不再老了喜她永保年轻直到那一年的洞房花烛夜她才渐渐有抹妇人的媚色开始与他迈向生命之路。

他虽安心了心里还是人感心痛。也许一辈子对她的感情除了爱就是充满了心疼与怜惜吧。

她细致的肌肤依旧无赦心动的撩起她的黑亲吻她的耳珠。

“无赦现在是大白天呢……”

“有什么关系?咱们是夫妻啊。”双手滑进她的衣襟里将其拉至腰间露出饱满小巧的浑圆。

“无……无赦……”现下是完全胀红了脸难得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往柴房门口瞧去有无人进来他却趁她不备将她腾空抱了起来将脸埋进她的**之中。

温热的唇在她身上流窜火焰她颤抖了下。“你不怕我将病传染给你吗?”

“能传给我是最好省得你挨病痛之苦。”他嘶哑的说道抱着她走向草堆上。他的亲吻不断手掌滑进她的衣裙里。

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肩。“别我刚陪着孩子们绕屋跑了一圈弄得一身是汗呢。”

“我也是啊。”他的身躯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让她敏感地感受到他强壮的身躯压挤她的柔软;他并没有使力压她只是存心刺激她体内的**。

明知他是连天地都不在乎的人他想要什么就会去得到管谁会看到尤其洞房之后他像是想要藉着亲热占有来确定她是存在而真实的不会因为他的碰触而备感恶心。他虽待她温柔小心……却是一个行动力强悍的男人……

“我想要你众醒。”火热的身躯被焚烧。

她迷蒙的眸子注视他轻轻应了声。

“我老以为自己仍在梦里。真是梦但愿永不醒”无赦看着她火红的脸颊一时之间如痴如醉。

“这不是梦。”他心的不安仍存在。她悄然道:“若是梦我陪着你一块作梦一生一世你说好不好?”

他闻言勾起笑容。他的笑容还是有邪魅之气却收敛起好几分来。他撩起她的裙子轻轻分开她的双腿。

她皱了眉溢出的呻吟被他吞进。唯有此刻她温和的表情才会被打破他喜欢让她为他露出异于平日的激动只为他。

柴房外──

“小鬼……不不孩子们能不能借住一晚呢?”阳光的笑容在木屋外展露。鼻梁有着淡淡的疤。

七、八个孩子面面相觑瞧着眼前两名陌生男子。一个高高瘦瘦半面脸却被烧灼另个则是亮眼的男子瞧起来有点像坏人又有点不像。

他露齿一笑。“是不是爹娘不在所以无法作主呢?”

“娘……娘在里头。最小的孩子用胖胖的手指着柴房。“跟叔叔在一块──”

“笨是爹啦。”

“什么叫爹?”

“爹就是叔叔叔叔就是爹啦”

“骗人!娘说爹会抱我、陪我玩可是叔叔都不理我他看起来好凶喔——”

两名男子互对望一眼耸耸肩往柴房走去。

“我瞧八成是通奸。嫂子跟叔叔嘿奸夫淫妇就可怜了那个正主儿丈夫。”

“那可不关咱们的事。”

“是不关啊唉我说你什么时候嫁我呢?你也二十了吧?再拖可就老啦人家小福一看你是女的十六岁就嫁人生子去了唉唉明明爷他们都死了嘛难不成要到黄泉找到了爷你才嫁我?”

“你明知不可能又何必死缠我?去找其他女人不也挺好。”

“嗤我就偏要缠着你我什么部不行就是缠功最了得……”正欲敲柴房门脑海里却多了个鬼点子。“我来吓吓这对奸夫淫妇为那个正主儿丈夫出出气。”

“无聊。”

“你不嫁我我才闲得无聊专玩拆散人家的把戏啊。明明爷跟孙姑娘在那场大火中已死你偏开出这样的条件岂不是存心一让我一辈子孤家寡人吗?”语毕重叹了口气心知她是因脸上的疤才久久不允也终于了解爷当年为何不曾碰过那妓女的心境他一脚蹦开了柴房门刀剑出销大喊:“好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竟敢……敢……”瞪大了眼。

确实看见草堆里有一对缠绵的身影。男人动作极快盖住了女人的身影翻身随抓起木棍掷来。

魔魅的眼对上他的。

他一呆如睛天霹雳任那棍打中了身体。

“你怎么啦?是不是里头……”半面烧灼的人问道想要推开他一探究竟不料他忽然关上柴房门怔怔呆呆好一会直到烧灼的脸入了他的视线直觉探出手抚上那脸上的烧疤。

“干什么你?”那半面烧灼的人欲避却被他抓得紧紧的。“你想干嘛?”

“我?我当然想亲亲我的娘子啦!”贼笑又起。七年来遭笑得如此开怀。

她薄怒说道:“不就跟你说找到了爷我才肯嫁吗?”

“你是这样说过啊。”

“那你胡乱什么?”

“就因为我找到了爷跟孙姑娘所以娘子快快叫我一声相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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