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东听了太子的话,一时无言以对。
“公子年纪轻轻却是我大唐重难得的人才,父皇昔日功臣如今大多推出朝堂,他日公子必定是我大唐栋梁,汉王今日说这话也不错”太子说着笑了笑又说道“今日请公子射下那麋鹿,想来公子怕是故意射偏吧。”

张汉东呵呵一笑“不瞒太子殿下,微臣真的对那射箭之法不甚擅长。”

“那短刀呢?”

张汉东心中一惊。自己可从未在太子面前亮过军刀,他怎么知道。张汉东面色顿时有些难看,玄机又回复了正常。

张汉东面色变换却在太子眼中看得清清楚楚。

“公子也不用瞒着本宫,公子的本事,本宫到是知道些。北衙练兵之法,如今已然用到我大唐各府,就连我这东宫六率也都参照张大人的练兵之法。还有我大唐火炮,当日长安城大放烟火,本宫也是知道的,还有那茶道酒坊,这些民间推崇之物。皇宫之中也有不少人甚是仰慕。”

太子对张汉东的事迹竟然款款而来,张汉东听闻也是好好骄傲了一番,面上却是低调的表情“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微臣能够为我大唐百姓做些贡献,乃是微臣的福分,谈这些做什么。”

“不光如此,那日本宫想要将你招到门下,张公子却是婉言相拒,本宫初始好生失望,后来方才知道,原来公子是胸中大志,嫌我东宫太小不如皇宫之中大。所以,后来,本宫也不再计较了。东宫做事与皇宫做事,都是为天下百姓做事,本就是没什么分别的。”这话听起来看似没什么问题,但张汉东何等细致之人。

张汉东见太子殿下越说越离谱。却不知道该怎么打断话头。

“公子不用担心,此间就我们二人,也不怕别人听了去。”太子似乎知道张汉东心中所想。开口笑道。

张汉东打了个哈哈,两人接着沉默良久。

“太子殿下,下边怕是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别让汉王他们久等了。”张汉东见那便炊烟袅袅,阵阵肉香传来,腹中早就没了东西,吞了吞口水说道。

“嗯,也好,公子,本宫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太子请讲。”

“前些日子,听闻,你到我四弟府上去来,我四弟与本宫比起来,怎样?”张汉东心知太子说的是魏王,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出言问道“太子说的是指哪方面?”

“嗯?哪方面都行,无乱是长相,才华,度量,能否担当大事,亦可算在内。”太子微微一笑,面色平静,可双眼之中依然可见期待之色。

这魏王与太子殿下比起来,却是是草包了许多,可张汉东可以这么想,却是不能这么说,“太子与魏王都是皇子,都能堪当大任,皆是人中之龙……”

“呵呵,罢了罢了,张公子,本宫也不再勉强你了,好自为之吧。”太子不待张汉东说完,哈哈一笑说道,接着自顾往山下走去。

张汉东心中却是百味重生,这太子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好自为之?张汉东是怕事的人么?自古摇了摇头,往山丘下走去。

从山丘上下来,张汉东总感觉太子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了改变,比之以前,要客气许多。却让张汉东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一班军士除开护卫在一旁的看守其他的人做到一边吃肉喝酒,太子几人当然聚到了一起,火上烤着今日射下的麋鹿。滋滋作响的香油渗出鹿肉,众人见了都是大吞口水。

一直吃到月上山头,众人都有些喝得恍恍惚惚,太子殿下突然提议要玩个游戏。

众人闻言大声叫好,汉王一双肥嘟嘟的大手拍得最是勤快。面上渗出油光,也不知道是这鹿肉的油,还是他那身肥肉渗出来的油。

太子说的游戏却是让张汉东大吃了一惊,称心安排了一番,就见几个军士从那军帐之中抬出写东西来,张汉东一看竟然全身胡人的东西,胡人的衣帽,胡人的布席,胡人用的餐盆,果着是应有尽有。

太子看着张汉东呵呵一笑,自古往那边跳了里了篝火旁边。柴武令见状,看了看张汉东,眼中尽是失落,还有失望与无奈。或者说是无尽的落寞和担忧。

柴武令看着张汉东笑了笑,一口水酒下肚,也往太子那边去了,跳的竟然也是同样的步子。

顿时夹杂着汉语的生硬的胡语四处响起,见太子抬脚一前一后,在那便拉着众人跳得兴起,虽然有些醉酒,但见那步子却是丝毫不差的样子。

旁边军士一边随着太子的步调哼着调调,一边机械般的拍着双手,看来这游戏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知道皇上见了会是那般神色,如今大唐与胡人闹得不可开交,太子殿下却在这里大扬胡风。

太子与众人跳了一番,竟然唱起歌来,歌声虽然悠远,也颇有些到了胡地的味道,却让张汉东心生厌恶,身为大唐储君,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是张汉东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了,但身前的人是东宫太子,他还能怎么办?

张汉东端起酒来闷了一口,之前还想过改变历史上的太子,让他走上正道,现在看来,张汉东却是感觉到力不从心,治好了他的腿,以为可以磨灭掉他的心里阴影。却不想,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烂泥糊不上墙。朽木不可雕。

张汉东越想越气。连喝了好几口酒水。看这那边跳得正欢快的太子众人,那汉王一身死肉振幅了得,上上下下,直看的张汉东眼花缭乱。

更让张汉东无法接受得了是,几人跳了许久,却见太子殿下突然倒地不起,张汉东初始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正要起身上千,听闻旁边军士嘲笑的声音,再一看,一旁的军士们竟然拍手叫好。那一起跳舞的人包括柴武令在内,竟都停了下来,面上却毫无焦急之色,只是围着太子殿下哭诉。

哭几声,几人一同起身,围着太子殿下走上几步,再此跪倒在地又哭上几声。如此循环,半周为一次,太子殿下胸前明明衣衫起伏,呼吸顺畅,哪里像是死了的样子,张汉东方才明白,原来是假死。

可这哭丧的礼仪,张汉东一看就知道是胡地的规矩无疑。这败类,张汉东心中大骂畜牲,却又无法。

那哭声在张汉东耳边越听越是刺耳,终于忍受不住,猛然站起身来,摔下手中的酒碗,哼了一声“太子殿下,微臣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待太子殿下回话,自古离开。那一旁军士立马喝声道“大胆,太子殿下面前,岂能容你胡闹。”

“算了!”太子终于起了身来,气氛突然紧张,唱歌的也不再唱了,周围一时安静了下来。“让张大人走吧。”

张汉东闻言,也不看太子,再次抬脚往前走去。

方才走了几部,却听闻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张大人,昔日晋阳情谊,今日恩断义绝,他日好自为之!”

张汉东心中一震,“晋阳情谊,今日恩断义绝”张汉东口中复念一遍,心中纵使有再多难受,也不去想他。狠下心来,跨步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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