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一章招兵买马(下)
岳贵鑫的生辰寿宴上,因为他女儿的一句话,却变成了拍卖大会,先竞价的是那颗月明珠子。

岳贵鑫招来一个家丁,那家丁听了岳贵鑫的吩咐便下去了,不多时候,以为白老头上楼来,走到岳贵鑫的面前躬身一礼说道“晋阳拍卖行曾向龙见过老爷,祝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岳贵鑫笑说道“免了免了,今日本官高兴,还劳烦你了,将这月明珠拍了,待会儿还有三样物件,也一并拍了,事情完了,到我府上找管家那银子。”

曾向龙点头说道“谢过老爷。”

事情安排好了,这拍卖会就要开始。

岳贵鑫说道“既然大家都心系百姓疾苦,等着竞价结束,老朽定会将这事儿禀明圣上,现在就开始吧”

岳贵鑫说完朝那曾向龙点了点头,曾向龙回了一礼,王那大堂上走去,早有岳家家丁,将那月明珠放到大桌上。

曾向龙常年参加竞价会,自由一番气势所在,曾向龙上了台面,也抛开刚刚那副卑微的模样,腰杆一挺,站到那夜明珠一旁看了看说道“在座各位都是晋阳的官人老爷,在下祝各位日后官运亨通,财源滚滚,步步高升”

张汉东心道,这曾向龙果然有些能耐,身份虽然卑微,但是说起话来不卑不亢,振振有词,一点都不含糊。

曾向龙从腰间拿出一件事物,张汉东见那竟然是个光亮的金属锤子。

曾向龙接着说道“在下一看这台上之物非是凡品,承蒙老爷看得起,叫在下过来帮各位大人竞价这非凡之物,实在是小人三生有幸”说罢向那岳贵鑫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物经过在下目视,起价,三千两,待在下喊出开始,各位开始竞价,三次无人抬价,敲定。”

说罢,看了看再坐的诸人,吸了口气说道“开始!”

立马就有人喊出来价格,“加五百两”

话音未落,那边接着喊道“四千两”

“四千五百两”

“五千”

“五千五百两”

“五千六百两”

“六千两”

“……”

张汉东没有想到这东西一直竞价到九千两,依然有人往上抬价。

“九千一百两”

坐下终于没有说话了,张汉东看向那人面红耳赤,不是赵士德又是谁。

曾向龙说道“晋阳赵家赵老板九千一百两,一次”曾向龙看了看众人,又喊了一声“晋阳赵家赵老板九千一百两,两次”

这时候赵士德心里缓缓的出了口气,终于没有人往上抬了,再往上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可是九千两啊。

曾向龙见没人呢说话,又喊道“晋阳赵家赵老板,就前一百两,三次”曾向龙正待敲下锤子,大堂中突然高喊一声“一万两!”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汉东,赵士德一听居然有人喊道一万两,心里差点就吐血,再看那人居然是张汉东,顿时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你,,,,你、、、”

赵士德连喊三个你,却见张汉东正阴险的小看这他,一副很明显的讨打像,赵士德一口鲜血猛然喷出,指着张汉东憋着最后一口气大声的喊道“一万两千两。”说罢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大厅里面的人俱都奇怪的看着那赵士德,舍不得钱拍下来就不要拍嘛,现在好啦,花了一万两千两银子加两口鲜血拍了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拍马屁也不知这么拍的嘛。

那边赵士德一下子坐到椅子上,暗暗誓与这张汉东势不两立。

张汉东却转过身来,心里开心得很。

曾向龙重新拿起锤子,喊道“晋阳赵家赵老板,一万两千两,一次”

大厅没人说话,“晋阳赵家赵老板一万两千两两次”

大厅依然没有人说话。

张汉东本想再抬一次,气死他个王八蛋,心里转念一想,要真把这老王八气死了,谁来跟她拍价,那最后不是落到他头上了,他可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这么多钱。

张汉东正想着,那边曾向龙已经拍下了锤子喊过了第三次。

这时候,那边张家,杜家,李家,全都站起来,笑呵呵的说些风凉话,无非是些恭喜赵老板,终于拍下了这夜明珠了,晋阳城外的难民会记得你的恶大恩的云云。

却没有人提起,这夜明珠本来就是他拿出来的,花了多少钱也只有他清楚。

赵士德心里恨恨,一千两的东西硬是被自己生生的太高了十倍,还要自己买回来。这笔买卖真是……

岳贵鑫见那赵士德如此勉强的拍下了这件夜明珠,正好符合他刚刚的想法,这赵士德绝对有所求。

张汉东得奸计得逞,不再说话。

岳贵鑫看了看张汉东,也是微微一笑。心道这家伙也不简单。

岳欣黎也主意到了张汉东,没想到这人如此有心计,不知道这人是善是恶。

岳贵鑫,见着第一件实物已经拍卖完毕。起身笑说道“赵老板不必如此,这一万两千两银子,我定会一分一毫都用到城外的难民身上,也会想皇上禀明,到时候,圣上一定会对找老板大加赞赏的。呵呵”

岳贵鑫打了个哈哈,算是把赵士德这一万两千两银子的事儿定了下来。

岳贵鑫接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接下来便开始下面的竞价了,小女岳欣黎,想必大家都认识,老朽一生有两个子女”岳贵鑫说道这里叹了口气接着道“犬子岳生性喜武,不好文学,将来也定只是个武夫罢了,到让老朽伤透了脑筋。”

此时,张汉东正见岳贵鑫左手边以为穿的整整齐齐的男子突然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张汉东心里一笑,这人必是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了。

唐朝虽然以武开国,到了贞观年间也是不可避免的走上了文尊武贱的套子。

岳贵鑫说完转而一笑道“幸亏小女欣黎,自幼习文,尚懂的些清琴棋书画,甚慰我心,因此,老朽决定由小女出题,在座都可应答”

岳贵鑫笑了笑继续说道“由大家一起参详,取前三名由老朽亲书,作为接下来本次竞价会的拍卖之物。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大厅里的人争相叫好。这又是一次拍马屁的机会了,答得好了,能得知府大人赏识,说不定借此便一步登天了,答不好,说两句好听的话,证明知府大人教女有方,也损失不了什么。

岳贵鑫见众人都说好,也高兴的笑道“那变由小女出题吧”说罢看向岳欣黎。

岳鑫黎起身微微一笑,犹如仙子下凡,迷倒不少才狼,这也包括正坐在前面的张汉东。

岳鑫黎躬身一礼后说道“承蒙各位叔伯公子看得起,小女子便应了爹爹和各位的要求,来做这出题之人。小女子愚钝,若是入不了台面还望各位包涵。”

大厅中的人听闻,马上就有人怕起了马屁,什么姑娘生得如此美貌,又文采不凡,晋阳第一才女当之无愧,全是客套话,岳欣黎自然心中明白,只是微微一笑不便回话。

岳欣黎待这厅中安静,方才说道“今日即是家父生辰,这第一题便是以家父生辰为题,作一贺寿的七言诗。”

这题不难,岳欣黎刚一说完没多久,就见那边以为汉子起来神来说道“岳小姐,在下这里有诗一,请小姐评鉴”

岳欣黎说道“公子请。”说罢微微一礼。

那人一看便知道是哪家县大爷的公子,白白胖胖,一身虚肉,张汉东弄个心道,一拳会不会将他打趴下。

“一二三四五六七,恭贺知府老寿星;天天家里有饭吃,顿顿席上有肉食;一二三四五六七,恭贺知府岳大人;一天三顿都要吃,晚上深夜也要食。”说罢,看着岳欣黎憨憨的笑。

大厅里的人刚刚听到一二句,已经有人悄悄的笑了出来,待他念完,顿时哄堂大笑。

张汉东也忍不住笑。

岳贵鑫也笑。

岳欣黎也是掩嘴偷偷的笑了出来。岳贵鑫笑说道“公子好才华,欣黎”说着看向岳欣黎,“将这位公子的诗也纳入品评”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候,另外一为公子站起身来,不是别人正是李家公子李殷泉。

众人见是李家公子,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只见李殷泉起身走了两步,手中折扇哗啦一开,念到“山高水长雾若烟,愚人未晓正中眠;”李殷泉又行了几步,继续念道“阳春初始方晓晴,薄云吹舞树中线;行者近识真面目,正是当中老寿星;”

大厅中一片叫好声响起,岳欣黎看向李殷泉说道“公子好文采,只是这后面两句似有牵强,不若改为行者近识真面目,怡然岳老正中间。”

大厅中又是一片叫好声。李殷泉听罢,躬身一礼说道“小姐果然才华了得,在下受教了”说罢笑嘻嘻的坐会自己的的位子。

张汉东心道“唐朝的公子们都没有读过书么?这也算是好诗?”

张汉东正想着,却见岳欣黎看向自己,张汉东心道“干嘛?又来神交?”

张汉东正子懵懂,却听那岳欣黎说道“我看这为公子分风度翩翩,定然也是读书之人,不知能否赐教。”说罢看着张汉东。

厅中诸人大感吃惊,不知道这岳欣黎为何主动提起那个短小子。有的人自作聪明以为看出些门道,正自待看好戏,有的人却在哪里吃些莫名其妙的酸酸的东西。

张汉东起身说道“岳小姐见笑了,在下只是个酒商,这诗词歌赋,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岳欣黎看着张汉东说道“水浅滩高阻路,鼠蚁皆来,何惧?公子,不知道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小女子尚且读过些书,却不知这句来自何处,公子能否指点一二?”

张汉东心里一惊,心道“她怎么会知道,那日醉酒之时,明明身边没有旁人,见了鬼了。”

张汉东虽然奇怪,但此时也没有功夫去想,只是笑道“小姐见笑了,我一个生意人,哪里会知道这些东西,这句话指不定是哪位大人物说过,也指不定是那街边商贩的随口一言而已,小姐何必放在心上?”

岳欣黎笑道“那小女子想问,晋阳西街酒坊公子知道么?”

张汉东说道“这个自然知道,在下正好是西街酒坊的老板”自从与吴宗喜合作以后,这酒坊也算是他张汉东的了。

岳欣黎又说道“那小女子再问,西街酒坊大老板张汉东弄个可是那街边商贩?或者如公子所说,实乃小人物?”

张汉东无语了,这女的太牛了,非一般的牛.话里有话,话里下套。自己不钻都不行。

张汉东躬身说道“小姐,即是如此,那汗东便献丑了”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再不接招那就是不礼貌了。

这大厅中的人,一听说那人就是这晋阳城最近的风云人物,顿时来了兴趣。

那边赵士德哼了一声,死死的盯着张汉东呢,恨不得将他一口吃掉的样子。

李家公子李殷泉也是没有好脸色。看着张汉东,真希望他刚刚说的是真的,一个酒商,上不得台面。

张汉东起了身来,朝着岳贵鑫微微一礼,抬起头来,念道“风吹青丝满楼香,欣黎压题唤客赏;晋阳子弟来相贺,欲赏不赏各尽觞,请君试问孰非常,待观座是髙蔷。”

一诗唱完,张汉东脸上绯红,急忙抬起酒杯,转而向诸人说道“今日是岳老大人高寿,我张汉东在此为老寿星贺寿,满饮此杯,还望各位能赏个脸与在下一道同贺。”

厅中的人听闻,都拿起酒杯一变叫好,一变举杯,也不知道是在说敬这杯酒好,还是在说张汉东唱的诗好。

张汉东笑笑,一举杯,一仰头,心里默念“李白大哥,对不住了,借了你的诗,还胡乱篡改,抱歉抱歉”

张汉东借着喝酒之际,抹了脸上的绯红,岳贵鑫父女还道是张汉东乃是害羞之人,这会知道,他是因为偷了人家的东西,一时汗颜而已。

岳欣黎见众人都喝完了酒,笑说道“张公子,好文采,小女自愧不如,这第一局若是无人接题,那小女便要宣布赢家了”这后一句是看向众人说的。

却见那边张家张银生笑说道“小姐不用等了,此局必是张公子胜了,张公子这诗怕是在座都比不了了,呵呵”

厅中顿时传来一句接一句的“是啊,是啊。”

岳欣黎一笑说道“那小女便宣布,此局张汉东,张公子胜”

众人又是一阵叫好声。

张汉东也不好意思的坐下。

岳欣黎接着说道“接下来第二题,小女子这里有一上联,却丢了下联,这一局便是对出小女这上联。谁对的好,谁就是赢家。”

众人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特别是那李家的李殷泉,心里不平,心道一定要扳回一局。

岳欣黎说道“各位请听好,我这上联便是开口便笑,笑古笑今,索事付之一笑”说罢,看向众人。

那边李殷泉立马起身说道“来着便吟,吟山吟水,凡事无可不吟。”

堂下叫起好来。

似乎这对楹联的容易多了,不多时,又有一个人起了身来,说道“晨曦方来,来亲来友,寿辰全都要来。”

这时候大堂中叫好声更甚,张汉东也听出好来。细看那人,不高,但是精气神十足。

岳欣黎看着张汉东,那意思很明白了。

张汉东偷诗便罢了,这偷对子,还得想想才好,正自犹豫,一个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大肚可容,容天容地何所不容。”

大厅中人都寻声而去,却见那楼道处上来一位公子,青丝做髻双目含笑,脚下生风身正如松,左手附背右手持扇,人未到,声先至,大厅中的人见了,具都吃惊不已,知府大人寿辰,这人怎么现在才来,莫非是上来捣乱的。

张汉东更是狠狠的吃了一惊,这人不正是那日在酒坊中解救自己的人么?他怎么出现这个地方。

那人上来楼来,身后依然跟着那个黑衣大汉。

赵士德也奇怪,这人跟知府大人认识?完了这下事情难办了。

岳贵鑫却是另外一番作为,他站起身来,面上的欣喜之色一看便知,岳贵鑫躬身说道“李公子好,请坐”

那李公子正好行至张汉东处,对这张汉东微微一笑,张汉东回来一礼,心道“这人还认得我,看着形式,应该是个贵人,岳贵鑫都要新自起身相迎。来头不小”

李公子走到岳贵鑫处,躬身说道“岳大人寿辰,在下有些事情耽搁,所以来得晚了,还望大人莫要怪罪才是”说完了打了个哈哈。

岳贵鑫笑道“哪里哪里,公子能来,也是老朽的几世修来的福分,公子请坐。”

岳贵鑫引那李公子坐下,转向众人说道“这位是京城来的李公子,老朽与李公子的父亲有过几面之缘。”接着看向岳欣黎说道“欣黎,这第二题李公子也做了答,你看……”

岳欣黎微微一下说道“李公子既然能有如此好楹,自然是冠了,这第二局,小女以为若是没人再接,李公子胜”

大厅中的人心中不平,可一时又确实拿不出好的对子来。

这第二局京城来的李公子胜了。

第三局,岳欣黎面向众人躬身一礼说道“这第三题便是,以志为题,以诗词明志”

大厅中人闻言,这题就是要写一明志诗。都低头苦苦思索。

众人还待思索,却听那岳贵鑫起身笑说道“既然如此那,老朽也献丑了。”众人闻言老寿星自己上阵了,都静下心来听着。

岳贵鑫朝着那李公子点了点头,说道“天宠明双眸,前路何堪忧?扑面风吹骨,愿驾一莲舟。忆昔奔波苦,未改壮志酬。依然鸿鹄志,傲然写春秋!”

大堂里顿时一片“好诗,好诗。”

张汉东在一旁也点头笑道“好湿,好湿”

岳贵鑫哈哈笑起来,这一局不用说了,谁会不知趣的去抢老寿星的风头,那不是找死么。

第三局到此结束,岳贵鑫胜。

接下来,岳贵鑫着人摆上笔墨纸砚,张汉东坐得近,看的清楚,这岳贵鑫果然不是吹的,写得一手好字,龙飞凤舞之下,便写出三幅字来。

下面竞价的事情张汉东毕竟就插不上手了,他现在只能算是刚刚解决温饱问题,斧头帮一众兄弟还待他来养活。

如此,张汉东正自悠闲,喝两口酒,看看岳欣黎那闺女。听着厅中竞价越来越高。心里苦笑。

酒宴一直继续道深夜,因为拍卖会的原因,这酒宴,有人笑了,像张汉东,有人哭了,比如,赵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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