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遭到了诬告宿正仗着资历雄厚无比仍然不当什么事。这个讨伐队的全军覆没有些出乎意料但也有可能是对方得到了一些增援部队的缘故。话说回来讨伐队的兵力派得好像是少了点!宿正用半分钟谴责了一下自己的不小心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虹翔身上。反正那十五个飞行士是扳不动自己的位置的军事法庭的传票也起码要一个月以后才会到自己手中到时大不了派个副官去应付应付就可以了在费里亚短暂的历史上还从没有过元帅亲自出席军事法庭的例子。对于诬告和小事他们无需出席;如果是政治迫害他们没有可能出席。
然而必须要给总司令部一个交代而且讨伐队的“十分钟覆灭”已经在军中传开了对军心士气非常不利。眼下攻击虹翔也进行得不顺利倒不如拿这支人类小舰队开刀!制定了这样的思路之后参谋部提供了一个新的讨伐队编成方案:五艘巨舰、四艘机雷舰和五百架战斗机。这种规模的部队应当足可反制戴江南在门前后的埋伏了。

虽然这个计划调走了宿正手里可支配的所有巨舰和机雷舰但他这一次没有吭声。他正在琢磨怎么对共工要塞再次动一次攻击让虹翔不能掌握援军已至的消息免得在这种时候出来添乱。新的讨伐队很快出了。

讨伐队出了十天后还是找不到戴江南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尼普尔森。请示了宿正后讨伐队提心吊胆地度过了尼普尔森门然而还是什么都没现。再次请示后他们又向前寻找。然而此时却暴露了这支讨伐队的一个缺点:度太慢。

费里亚战斗机本来度不快部分加装了加模块的稍微快一些但巨舰比它们还要慢得多在全状态下都比人类的现代级慢不少保持警戒状态前进时简直象乌龟爬。这支讨伐队在尼普尔森星系内逛一逛也罢了。真要出去就会出现全军以巨舰的警戒龟前进才能保持阵型的情况。但是没办法戴江南的两次雷霆打击已经把他们打怕了于是缓缓沿着B路线逆向寻去企图找到戴江南舰队并消灭之。

可怜的讨伐队并不知道此时他们的前方已经没有人类舰队了只要一鼓作气开过去理论足以直捣黄龙毁灭秃鹫要塞守军后与雷隆多护卫队直接交火并引起全球红色警报。但以这种龟前进则需要至少两年才能抵达秃鹫要塞。那时的人类世界已经过了六年时间迎接他们地阵容恐怕会非常可观。而且宿正才不会答应这么庞大的一股部队擅自脱离自己控制那么长时间哪怕是十分之一的时间也不行。

讨伐队在B路线苦苦寻觅戴江南的芳踪时他正率领着舰队从a路线向主星方向行驶。倒不是他骚扰了尼普尔森一回就良心现自行撤退了而是他此行的又一任务:摸清a路线的形势查出第二次亡魂公路会战的真相。

远征时间三年九月二十五日戴江南向后方回了一份《波旁星系考察报告》。经他的实地考察证实:波旁门附近地确有大规模作战的痕迹。波旁门遭到了破坏。这一点在宇宙学中还是个新鲜事物很难理解为什么会生这样的现象。众所周知如同再锋利的刀也砍不断水那样常规的攻击手段对跳跃门是不可奏效的。虽然那里曾生大规模作战是勿庸置疑的但却没有留下大规模作战应该遗留地大量残骸——不要说大量。作战的中心点周边只有不规则的多源辐射状能量释放痕迹一点跟人工制造有关的东西都没能找到。陈述了现场的现后戴江南简要地提出了自己地观点:

“北飞学生对宇宙学研究都很深在某些方面甚至过致力于此的科研专家。对于跳跃门的属性和作战方法我们还在学校时就曾多次研究过这种研究一直没有中断。我记得校刊上曾有过一篇论文提到这样的理论:一定当量的正反物质作用时可破坏跳跃门的结构。对于这个理论的争论进行了相当长地时间但从来没有人试验过。毕竟反物质动机和燃料都非常昂贵耗费不起何况为了保障安全我们开采使用的反物质燃料都是不会直接与正物质生作用的半中间态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完全形态的反物质粒子的。

然而身处其地回想宋春雷面临的形势我完全可以体会他当时的心情。如果是我应当也会那样做的。宋春雷应该是强制命令所有装备了反物质动机的战舰修改了安全控制系统违反操作规程负荷运作在全力向敌军反击的表象后掩盖地是他的最后战略意图。我相信他制造出了足够的完全态反物质在反物质动机损坏的一刹那。这些反物质脱离了安全磁场地控制直接与正物质接触释放出了恐怖地能量风暴。他的舰队变成了有史以来最大地炸弹与周遭的敌人一同化做了虚无并成功地毁掉了波旁门。使得敌人无法趁胜前进。给我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通过对消灭的费里亚部队中缴获的部分文件的解读基本证实了我的这个猜想。根据他们的描述。第二次亡魂公路会战的最后一刻濒临绝境的人类舰队忽然动了垂死一击一种不可想象的武器启动之后人类舰队全部消失波旁门变得不可通行同时费里亚的中军遭到了严重损失中军统帅泽扎瓦王子当场阵亡。我们在秃鹫要塞遭遇的那三千敌军正是以参加此次战役为主的费里亚混合部队组成的他们会那样的组织零乱、缺乏强力领导核心和士气沮丧都是宋春雷的努力造成的。他没有局限于一战的成败而是为之后一年以内的战事打好了基础拯救了我们大家这才是名将的风采!身为他的学长我既感到骄傲又觉得惭愧他值得我们每个人敬佩。”

如果这份报告是我的人写的奥维马斯那边多半会出于自己阵营的立场予以一定的抵制这种事已经多次生了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然而戴江南的身份是那样的特殊和中立桀骜不逊的他会低头敬佩比他年轻十多岁的宋春雷也不能不说是一则奇闻。在这个急需英雄劳模典型的时候后方的宣传机器摈弃前嫌联合运转了起来在这份调查报告的结论基础上加上了种种合理和不负责的想象延伸和艺术渲染把宋春雷塑造成了一位军神无数花季少女为之心碎痛哭誓终身不嫁为他守节。尽管这种誓言公布出来的时候总是信誓旦旦但我们一点也不必担心它真的会影响到人类的生殖传承。

我们要做的事已是事后的形象工程从某种意义上我认为反而会使死者不能安宁是一种很无聊的正义坏事。在做了那么多宣传之后99.99%的人想到宋春雷的名字时就联想到了战无不胜的军神。可对我们这些熟悉他的人来说他只是个有些腼腆很少说话唱歌跳舞与人交际都不在行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干不好只是偶然在打仗方面特别有天赋的刚刚步入成年人世界的孩子而已。他为我们做了许多但他绝对不是为了让我们大肆宣传和缅怀他才那么做的他最讨厌那些事物。然而我们不能不做尽管他不喜欢但应该也能理解吧。

在这许多唱高调的工作中我唯一喜欢做的是亲自牵头执行宋春雷临战时留下的那句话执着不休地在全部军事文件和地面史籍中抹去泽扎瓦的名字。尽管在宣传资料上看到少年军神宋春雷面临的敌人名字居然叫“未命名”是件很奇怪的事但知道了会这样做的原因后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三年后随机找到一个知道两次亡魂公路会战的人很容易但要他想起那个叫“未命名”的费里亚王子的真名倒还真是大大的不容易。我们的传媒机器就是如此有用要想在大部分人心中抹去一个人的名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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