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从视野中消失小翠才跑去捡起木板。白歆怡一看大喜原来谷昭知道白歆怡有心相救但是她这样跟随又有何用处呢?于是谷昭灵机一动从木厢上抠下一块薄板咬破食指在上面写下师父白筱天的住址。希望白歆怡能前去通知师父一声好前来相救。谷昭一算计山海关离京城不算遥远。三恶这边赶路不紧不慢的若是白歆怡快马加鞭还能来得及通知师父但这样就得辛苦二女了。谷昭跟白歆怡相识时间虽然不长却有种早就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这便是人们常说的缘?谷昭刚一这么想脑海中迅浮起一条绿色身影谷昭急忙给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三心二意。熟料恶罗刹一直在暗中留意谷昭见谷昭给了自己一耳光还以为他恼恨自己被擒。嘻道:“哎哟我的乖弟弟打的疼不疼打在弟身痛在姐心要知道你这么顽皮姐姐都没舍得打你呢。”说罢过去托起谷昭的脸来仔细看来看去。谷昭穴道被封一点内力没有只能任她调戏。恶罗刹边看便轻声道:“多亏没留下瘀痕要不让师娘看到了还以为我公报私仇偷偷虐待你呢?”说罢内力一摧谷昭便觉脑袋如同被两面巨石挤压立时便要崩裂一般。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白希珍在前面突道:“三丫头你过来一趟。”

恶罗刹脸色苦喃喃道:“这也能听到真是活见鬼。”恶罗刹硬着头皮跃上前面马车跪在白希珍面前一副惶惶模样。白希珍道:“师娘不是说了暂时不许你动谷昭的吗?为何师娘的话搁在你这儿老是要重复呢?是不是这几年不在师娘身边性子野了师娘管不了你了?”

恶罗刹心气难平顶嘴道:“师娘既然看着外人顺眼杀了徒儿便是。”

白希珍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极为恭顺的徒弟突然敢跟自己顶嘴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罢举掌便要掴恶罗刹。这一路上恶罗刹对师娘如此善待谷昭早已不满此刻骨子里崩出傲气不但不躲反而梗着脖子迎上闭目等死。白希珍本是想吓唬她结果被反将一军骑虎难下。这时谷昭看到前面车厢的状况遥遥喊道:“前辈息怒她并未虐待我。”

白希珍正好就坡下驴缓缓放下手掌。看恶罗刹的眼泪从紧闭的眼内流出不禁轻声叹息道:“唉……三丫头不是师娘袒护外人老二死了我也很心痛。可是当日谷昭这小子所使的剑法跟你师父的武功如出一辙。你也知道你师父近年来一直在找寻师门留下个活口或许能给你师父帮上大忙呢。你放心这小子杀了老二以你师父的性子他早晚是个死你干嘛急于一时呢。”

恶罗刹擦去腮边泪。啜泣道:“是师娘徒儿明白了可是……”说着目光看向躺在白希珍身后的红泠。白希珍明白她的意思道:“这丫头该跟你没仇吧?”

恶罗刹道:“是没仇可是魏孤行勒令只要跟谷昭有关联的一干人等皆要杀之而后快。”

白希珍哼道:“他算个屁敢给老娘下命令我还就偏偏不听他的。”转轻轻把红泠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道:“这丫头挺可人的师娘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想起了你师妹。”说罢目光逐渐迷离浑然穿透浩瀚宇宙远远见到一个红衣少女在向自己招手。恶罗刹急道:“师娘不要想了身体重要。”

白希珍面色悲戚朝她摆摆手恶罗刹只得站起跃回谷昭的马车。白希珍兀自呆眼中流出两行泪水。

恶罗刹回到谷昭身旁坐下对谷昭悄声道:“哼别以为我会感谢你咱俩的事儿没完。”

谷昭道:“不劳大姐感谢只要你告诉兄弟我那师妹怎样了?”

恶罗刹道:“好得很比你我舒坦多了。”

谷昭喜道:“听白前辈的意思你还有个师妹?”

阿罗刹一惊一把抓住谷昭一试之下知道他穴道并未解开方宽心道:“你好长的耳朵啊没有内力能听的这么远。”她不知道谷昭会“静耳术”车内任何动静也没逃过谷昭的耳朵。谷昭笑道:“兄弟别无长处就是有双顺风耳。”

恶罗刹端详谷昭笑道:“其实姐姐还真有点佩服你的临危不惧。好吧我告诉你。”于是恶罗刹便将音量压到最低悄悄讲给谷昭。原来白希珍年轻时曾遭过恶霸凌辱多亏金冶子路过相救。后来二人一见钟情缔结良缘。不久白希珍现怀了那恶霸的种羞愤之下便服药将胎儿打去却因此落下病根。此后的十余年中多次堕胎直到不惑之年时才顺利诞下一名女婴。夫妻二人晚年得女自是不胜欢喜取名为金欢视若掌上明珠。金冶子一生痴迷武道并未再娶。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金欢成长过程并不顺利。受到堕胎药影响金欢生下来时只有四斤多一点日后体质孱弱、百病缠身全靠金冶子日日渡以内力勉强维持到十六岁时终于不治撒手人寰金冶子和白希珍痛不欲生。一怒之下夫妻二人将当年卖给她们堕胎药的人全家灭门。气虽出了可此生再也不能有天伦之乐。

白希珍随俩徒弟闯入白医官屋内乍一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红泠时一颗心就绷了起来。当她看清红泠的容貌时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一时间老泪横流抓住红泠的手就不想离开。快二十年了金欢最是喜爱红色死前也是身着一身红衣一如红泠般静静地卧在床上甚至脸上的憔悴纹理都如出一辙。

红泠和金欢难道真的就那么相像吗?其实是时间冲淡了白希珍的记忆那年月又没照片已经死去了近二十年的人的音容笑貌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只不过白希珍是越看越像而红泠跟金欢死时的年龄都是女人的花季。此刻红泠哪怕只有一半的相似就足以唤起思女心切的慈母的悲切情怀了。那一瞬间白希珍心里有了主意。她一探红泠脉搏心道:活该遇见我是这孩子的造化也是我的造化。金欢是我给了她生命而眼前这丫头也只有我才能给她再生这是老天变着法子让我母女在二十年后重逢啊。想到此白希珍默默感谢上苍。并在收服谷昭之后就开始全力以赴着手治疗红泠。

谷昭听完恶罗刹讲解完顿时心花怒放知道师妹有救了。道:“你师娘真的有把握治愈红泠吗?南海蝎子毒好生厉害连白医官都无法治愈。”

恶罗刹冷哼道:“论传统医术我们自然不行可是施毒解毒老娘的本领便是天下第二第一就是我师娘。区区南海蝎子毒算得了什么跟弟弟你中的毒差得太远了。”说罢看了眼谷昭的瘸腿。又道:“这‘刻骨铭心’毒是姐姐偶然间得到的就连我也没破解的办法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带着毒死还可以趋避蛆虫。”

谷昭笑道:“那是若有个豺狼虎豹的想吃我还得给兄弟我陪葬岂不有趣得紧?”恶罗刹被他这句逗乐了咯咯笑个不停。谷昭趁她心情好打铁趁热问道:“兄弟知道天下还有种奇毒比这‘刻骨铭心’毒还要厉害百倍。”

恶罗刹一听还有她不知道的毒顿时勾起好奇心。谷昭便把雨侬死时的外观以及众人的讲述告诉恶罗刹。当然当时只有雨飘自己知道那毒的名称。而谷昭欲完全破解当日谜团就得先知道雨侬到底怎样死的。

恶罗刹听谷昭讲完眉头紧蹙忍不住放声道:“天下间竟有你说的这种毒?肌肤相接便能相传?那还了得?一传二、二传三、如此下去只需一点点毒便可杀尽天下人。哼不可能。我只知道有种这样的毒只能一传二再往下传毒性就微弱得很了。”

这时白希珍已回过神来听到恶罗刹的话骂道:“枉你整日自称尽得我的衣钵真传怎的连能连传百人的火蚂蚁毒都不知道?”

恶罗刹哎呀一声恍然大悟道:“徒儿竟然忘了火蚂蚁毒徒儿真是愚钝。”

白希珍问谷昭道:“谷昭你说说你既然见过火蚂蚁毒那你必是碰见西域红教法王咯?”

谷昭道:“晚辈从未听过此人。”

白希珍奇道:“那可就怪了西域火蚂蚁虽然不少但要熬制出一小瓶成毒来却非常繁琐。据我所知只有西域红教法王有此秘术一小瓶便千金难求了。”

谷昭道:“该不会是赠送别人的吧?”

白希珍道:“不会那红教法王极其吝啬送人是万万不会的。”

恶罗刹接话道:“师娘那老色鬼送寻常人自然舍不得但送给他用得着的人就难说了。”

白希珍叹道:“你是说送给魏忠贤?”

恶罗刹道:“嗯九千岁权势熏天谁不想巴结。徒儿的‘刻骨铭心’毒他便一再想要可徒儿只有一点哪里舍得给他都送给谷昭弟弟了。”

说罢不怀好意地看着谷昭。谷昭抱拳道:“多谢大姐美意但以后对待兄弟切莫这么慷慨。”

恶罗刹哼道:“我不是说了么没有以后了见到我师父你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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